最后一片净土------天鹅潭

君子好摄

　　 一直以为“天鹅潭”是咱临武的一个美丽传说！传说那里是杜鹃花的海洋，如诗如画的仙境……

那年五月，阳光明媚，春风煦暖，我和快哉风一行5人去探寻神奇的天鹅潭。到八江水，天空暗淡下来，西山道路拓宽施工，道路不通，我们只能弃车前进。徒步至分水坳，转入雪花皮 ，烟雨濛濛，迷雾漫山，能见度只有五、六米，当地的向导领着我们迷失了方向……

　　为了一睹它的风姿，去年五月五日，我和临武户外运动俱乐部12名队员再次寻梦天鹅塘。

　　

还是那样阴沉的天气 ，阵阵迷雾在山间游荡、徘徊。我们沿着伐木留下的简易山道开始爬山。一路上烟雨濛濛，路面石头兀立、凹凸坑洼，行走艰难。路边竹林茂密，小笋青青，稍不留神，足下就冒出尖尖竹笋。锦带花叶绿花繁，花儿朵朵红白相间幽幽地开着，杜鹃花一簇簇的，象淘气的孩子在浓郁的绿海里捉迷藏，不时露出头脸。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山坳。右转，路越来越狭窄、崎岖，枝叶上的雾水慢慢打湿衣服，有人打起退堂鼓来。“就在前面不远了”我说。

　　这时两边树林里杜鹃渐渐多了起来，穿过一段丛林，上了一个小坡，眼前突然一亮：漫山的杜鹃就散落在山坡之上，如繁星点点在浩瀚烟波中闪烁。

然而这只是拉开了天鹅潭杜鹃狂舞争艳的序幕！

　　沿山坡而上，烟雾渐退，小雨淅沥，远景越来越清晰。草绿、花红、松奇、石异。奔跑在高山之上，热烈鲜艳、如火如荼，杜鹃是这片土地上最耀眼的明星。草丛里，岩石边，松树下，她们或三五成群，或一枝独秀，枝繁花茂，黑色的树枝撑着密密的花朵，你挤着我，我挨着你，为的是挣一个脸面，为数不多的几片绿叶成了点缀。高大的，仙风傲骨，愤世疾俗，低矮的，努力向上，不甘寂寞，那怕是倒在地上，也要奋力撑开一朵两朵。“际晓红蒸海上霞，不崖沙岸任欹斜。杜鹃也报春消息，先放东风一树花。”走进这里，仿佛走进了宁静乡村的婚礼现场，处处披红挂彩，喜气洋洋。有人说，当你看到满山杜鹃盛开，就是爱神降临的时候。

　　下了坡，绕过一个小山包，天鹅潭就出现在眼前。

这里，深潭微波荡漾，地上绿草茵茵，山坡杜鹃怒放、松树挺拔青翠，空中云雾缭绕，既幽远、宁静却又喧哗热闹。沉睡了千百年的天鹅潭被持续的欢呼声、赞美声唤醒！这些开了千百年的杜鹃，这些不分朝代开着的杜鹃，这些含情脉脉堕入情网的杜鹃，这是她们的五月，她们纵情地嘻戏、追逐、奔跑，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她们百态千姿，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温柔、娇羞、妖艳、任性、狂放、浪荡、堕落......这里是杜鹃花的海洋，这是属于他们的世界，这是属于他们的季节。

　　正是她们的热情纯真、吉祥美好，杜鹃花才深受中国人民的喜爱。四川少数民族把杜鹃花叫“索马花”，苗族则叫“麻雅王”。朝鲜族人把它叫“金达莱”，意思是“永久开放的花”。 西藏人把杜鹃花叫“格桑花”，用“格桑花”来比喩对新生活的赞美。每年的黎族“插花节”、“火把节”以及苗族三月三“跳花节”等少数民族的节曰也是在杜鹃花盛开时举行，处处载歌载舞，风情浓郁。

　　绕潭一周，赏花拍照，在这人间仙境中流连忘返，体内每个细胞都兴奋愉悦，心旷神怡，登山的劳顿早已无影无踪。雨停了，云开雾散，远处蓝天初现，白云悠悠，透过云层的阳光那样地灼人。这时，我们才感觉到这里的高远。

　　今年一开春，菜花飘香、桃李争艳。天鹅潭这个话题又被纷纷说起。刚入四月，仰慕、向往天鹅潭的朋友就开始猜测花期了，说是今年春早，天鹅潭的杜鹃四月中旬应该会开了。听闻通天庙的云锦杜鹃花期已过，我也按捺不住了。十日，约了几个朋友去探花，花期还遥遥无期。二十六日再上，花开不过一、两成。又到五月五日，郴州好运户外一群驴友过来，邀我带路，我便又一次上了天鹅潭。

　　天鹅潭位于西瑶乡分水坳往南约五公里的山上，海拔1584米，北对三峰岭，西向桃源坪，是由三座小山相聚的三角部分形成。水面有五、六十亩，形似一只引颈高歌的天鹅，故名。潭周围是少有的高山湿地，面积近二百亩。山上的土壤表层是二、三十厘米的腐植质，黝黑肥沃。青草茂盛高过脚踝，杜鹃以高山杜鹃为主，也有少量云锦杜鹃，植株高大，因云锦杜鹃花期要早，所以容易让人忽略。杜鹃花矮小者仅及脚踝，高大者有二米多高，花枝繁密，盛开如熊熊烈焰。“风翻焰火欲烧人”（白居易），“不似花丛似火堆，清溪倒照映山红”（杨万里），“涧底红花夺 火烧”（李绅），这些都是对杜鹃花绝妙的写照。

　　围成潭的三座山包，两两相交而成的山冲，蜿蜒射向远方，山冲密布苦竹，拇指粗细，山民砍作豆料竹，苦笋苦寒，清水浸泡后苦中带着清甜，是当地人喜欢的菜肴。每至杜鹃花开之时，也正是竹笋冒尖的时候。因道路崎岖深远，气候复杂多变，山下的村民也少有人来采摘竹笋砍伐竹子，竹林愈密。所以，知晓且欣赏天鹅潭的人凤毛麟角。

　　天鹅潭的杜鹃花主要分布在以潭为中心的周边山岭，面积有三、五千亩。在这高山之上，有那么一大片原生态的杜鹃实属罕见。自去年发现以来，慕名前往的人颇多。这一天与我们同在那里的就有六、七批近百号人。

六朝以来，文人骚客有关杜鹃的诗词文句很多。白居易在《山石榴寄元九》一诗中，赞颂杜鹃：“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似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西施为中国四大美人之一，嫫母为黄帝之妻，貌丑而贤惠，诗人借诗竭力衬托杜鹃花之美，将杜鹃比作花中西施，从此杜鹃花便有了 “花中西施”美称。唐代杜牧赋诗《山石榴》：“似火山榴映小山，繁中能薄艳中间。一朵佳人玉钗上，只疑烧却翠云鬓。”诗洋溢着诗人对杜鹃花的热爱、仰慕之情。

　　近三年，探寻、游玩天鹅潭已有七次，乐此不疲。四时之景不同，春天的天鹅潭是动感的，动若脱兔；秋天的天鹅潭是安静的，静如处子。这是我们的最后一片净土。有人说杜鹃花代表爱的喜悦，喜欢此花的人纯真无邪，那我就算是少时纯真老来无邪吧。

　　天鹅潭，杜鹃花永远属于你！

2013－05－17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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