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上梁中学(三)

梧桐

<h3>  (接上文)</h3><h3> 1970年隆德办的一批戴帽中学,普遍规模很小,都是一个校长管到底。上梁中学在1971年年中,公社曾发文成立过一个“上梁中学贫下中农管理学校领导小组”,李钧同志(公社革命委员会副主任)任组长,李克哲、陈西征为副组长,成员有郑玉吉、徐耀武、王海兰、刘万吉等人。好像也没管过什么事。只是在学校开过1--2次教工会,讲讲什么:贫下中农大老粗就是要管理学校;只许你们规规矩矩,不许你们乱说乱动之类的报章性语言。以后便没有下文了。1973年初,马锡凡同志接替陈西征同志任校长,正是学校大搞基建的时候,上梁中学能从零起步,由小到大,快速发展到鼎盛,马老师出了大力,功不可没。1977年,裴克义同志调任校长时,正是落实、贯彻中央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的时候。一切开始拨乱反正。我突然间红了起来,被任命为上梁中学教导主任。新官上任,总的干点什么吧,竞异想天开地要在上梁中学开设英语课。听说大里队有个“文革”中从银川迁赶来的个什么什么分子,叫谢经文,原银川市工业局留用老技术人员,住在生产队废弃的一座砖窑中,他会英语。就把他拉了来,试了试,还可以。于是,在上梁这个深山里,传出了读英语的声音。好景不长,一学期后,这位老兄回银川落实政策去了,没人代英语了,更主要的是我头脑清醒了些,感到太难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赶快退出。英语在上梁是昙花一现。只留了个笑柄在上梁。到1979年秋,调来张文廉同志接任校长,这个时期学校开始逐步走向正规,发展较平顺。同时,公社文教专干李克哲调出,神林人王浩学老师接任。1980年秋,我调离了上梁。</h3><div><br></div> <h3>  上梁中学尽管发展很快,初步形成了规模,但困难仍然很多。比如吃水问题,冬天取暖问题等。上梁后沟那眼小泉,供上梁几十户社员人畜用水本就很紧张,一下子增加一所中学,小二百号人,根本不够,经常枯竭。在学校东北方向新化境内,有很大的一眼泉,出水量充沛,且一条盘山大道直达,只是路远,大概2、5公里。1973年,文教局给配置了一台2、5马力双轮手扶拖拉机,并带有拖斗。学校又从供销社买了一只旧油桶,稍微改装了一下,便是个水箱了。解决了学校师生生活用水问题。拉水事由炊事员负责。二是冬天师生取暖煤炭问题。原先小学时人少,都是雇牲口去县城驮运。一个牲口一次只能驮大几十斤,一趟一整天,还得两头摸黑。小200人的取暖煤,靠驮根本不是办法。从上梁进城,有条盘山简易公路,从上梁向东到具马岔梁,接隆德--庄浪公路。进城全程有30多公里,其中盘山简易土路大概有20公里,是前些年社员为改变山区面貌,战天斗地,自己动手,劈山开路修的一条盘山简易大道,宽不过3米,没有路基加固,路面全是年久分化的碎片石,滑坡很严重,一边靠山,另一边是100---200米深的、近乎80度的陡坡,山大沟深,路面很窄,湾又急,根本不符合通车标准,谁敢走?一直废弃没用。这次公社也是逼得没办法了,只能大胆利用这条路闯一闯了。决定雇用15马力轮式拖拉机去甘肃安口煤矿买煤。校长打发我去。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重的担子会落到我头上,我人生地不熟,又没干过这种事。可又不好说。校长托人给我写了个条子,让我去神林公社去找个某某,他会帮我找车、雇司机的。他们甚至连价格都谈好了,我一点劲也不费,就把事办好了。我根据他们建议,只买了几个油饼子揹上,这是我们路上的干粮。到了安口,天快黑了。买煤排队的车很多,我们就坐在驾驶室里把队排上。一切都很顺利。我都不记得是谁交的款了。往回返的时候,当拖拉机翻过六盘山,通过隆德县城,上到具马岔梁时,司机停下来检查了一下车,就把车开上了去上梁的盘山土路。这是有史以来在这条路上头一次通载重车。一路上司机表情庄重严肃,车子开得很慢,只听见马达轰鸣声在山谷中回荡。进入新化境内,路宽了好多,我一颗提着的心才祘放下。我这时突然兴奋了起来,驾驶员好像就是我,是我驾车沖破了崇山峻岭,唤醒了沉睡的深山。总祘到了,我得意洋洋地望着前来围观的群众和学生。好像我是凯旋而归的英雄。自此,这条路开始了经常通车,上梁公社才买了台轮式拖拉机。<br></h3><div><br></div> <h3>  1971年秋天,文教局为解决上梁山大沟深、交通不便的问题,给我们派配置了一辆自行车。也是我去办的。在县城百货公司提货。我挑了一辆加重飞鸽,在馆子改善了一下伙食就返回了。沿着隆----庄公路,到具马岔梁上了简易公路。一路上,上坡推着,下坡骑着。这是我一个人骑自行车第一次走这条路,这辆自行车也是上梁的第一辆公用自行车。深山中孤身一人,还有点紧张、害怕。在快到校门口时,有一段下坡路,车子越来越快,我有点控制不住了,一下子沖到了崖边,下边是近2米高的断崖。我猛地往里一拐,还好,上了门口小路,算是躲过了一劫。其实,自行车在上梁一点用都没有。</h3><div><br></div><div><br></div> <h3>  1972年,文教局还给各中学配备了一批化学实验试剂和一些简单的实验器材,酒精灯、试管、试管架、烧杯、量杯之类。为此,还专门办了一期全县各中学化学老师培训班,隆德中学的何昌年老师主持,我参加了那期培训班。有了这些东西,化学课就可以作些简单的演示实验,学生实验条件还不具备。</h3><h3> 1975年前后,文教局拨过几次有限的购置费。主要是解决文体用品。上梁中学先后购置了部分体育用品,有篮球、排球、排球网,羽毛球网、架,木马、体操垫子,跳绳、拔河绳,还有象棋、跳棋、康乐棋等。还作了一副比较标准的乒乓球案。是我亲自调色、油漆的,油了一遍又一遍,为啥?我要跟余老师学打乒乓球。文艺用品有锣、鼓 、扁鼓、钹钗,二胡、秦胡、三弦、小提琴、手风琴、脚踏风琴等,还有一架扬琴。还买过些零碎小东西 。十年中,只是没有拨过图书购置费,没买过一本图书,上梁中学百十本藏书,都还是原来上梁小学的。 </h3><h3> 1976年,文教局又给学校配置了一套别人淘汰下来的电容发电装置,用手扶拖拉机带着发电。我代物理课,就领着学生边讲、边学、边干,让学生自己动手,设计并安装线路。左一遍,右一遍,生怕出事。半个月才祘弄好,还真亮了,校园里一片刺眼的亮光。上梁各机关、社员群众都来看稀罕,整个上梁山头都沸腾了。这是上梁公社历史上最早的照明电,连公社、卫生院都没有。上梁从此结束了無电的历史。学校规定:每天晚上7--9点发电两小时,停电后大家仍然点煤油灯。 有了电以后,文教局又给我们配置了一台宁夏产的20寸的六盘山牌晶体管黑白电视机,领导让我去取。我不知道该怎么拿回来,问别人说,雇个驴,领几个学生,能驮就驮,不能驮就让学生抬上 。拿回来后,天就快黑了,可谁也顾不得休息,大家都急于想开开眼,看看电视到底是个啥东西。我就开始安装,让学生拿根长杆子,高高举着天线,满院子到处找一个理想的接收点,总是不理想。过后,又找了几次,也不行。是电视机的质量问题,还是地形关系?一直也没搞清楚。电视机就成废物了。 </h3><div> </div> <h3>  经过几年的努力,学生上学方便了,学校条件也能凑合了,但山区孩子上学还是有不少困难。一是穷,没有钱。 每学期5毛钱的学费 ,加书本费,两块来钱,一些学生也交不起 。还得买起码的学习用品吧,书包、作业本、钢笔之类。再说娃们上学了,总的给收拾一下吧,女孩总的给买块新头巾吧。山里女孩的头巾很重要,一年四季离不开,挡风遮雨、保护头发、冬天保暖、夏天遮阳、还能防尘土。这都得钱啊。后来,国家给中学生发了3-5块钱的助学金,可解决了大问题,有的学生甚至还省下来补贴家用。二是山高路远,且都是崎岖山路。离校5公里以上的学生,差不多有一半,他们跋山涉水要走一 个小时以上。还有外公社十来个学生都在10公里左右,需要住校。学校做了几副床板,用木桩支起来,上面铺些麦草。娃们的铺盖极其简陋,冬天房子里冷得像冰窖一样;吃的干粮要从家里揹,多是各种杂粮馍和土豆;学校没条件开学生灶,也是爱莫能助,只能给他们烧点开水。真不知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山里的冬天,对于上学的孩子来说,一者天寒地冻、衣服破旧不保暖;二者,更艰难的是,大山里的白天太短了,要两头摸黑。上学、放学路上,基本都是在黑暗中奔波,不仅要跋山涉水,还要披星戴月,时不时还要顶风冒雪,好在他们路熟,也倒罢了。学校取暖问题,烧煤国家都解决了取暖费,为节省开销,头几年,炉子都是自己泥的土炉子, 低年级的娃不会,要老师帮着泥。每到这时节,班主任老师,特别是低年级的班主任老师很辛苦。要在值日的学生来之前,先把自己办公室的炉子的火生旺,值日生一来就可以取火种去教室生火了。值日生有半夜往来跑的,生怕误了事挨同学的骂。教室比自己家里暖和,有火烤。在山区来说,这是有钱人家的象征,是一种享受。同学们来了,围着炉子,烤着洋芋,说说笑笑,打打闹闹,高高兴兴地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开始。三是,由于地域条件的限制,历史条件局限,上梁人很少能走出那个封闭的小天地。他们的子女同他们的前辈一样,几辈人生于此,长于此,从小在深山里长大,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外部新事物,形成了一种对新事物不知道、不理解、甚至不接受的抵触意识,故对于中学课程和教学的理解、接受有一种迟钝。一个很简单的公式,背几天也记不住。我感到教学很吃力,常产生急躁情绪。有时甚至会骂学生笨。可望着他们那种对知识的期盼眼神,又不知该咋办了。教师,不就是教书育人嘛。教书简单,育人可就不简单了。有个词叫“开化”,正面理解不就是通过教育帮他们走出无知、愚昧吗?这是大事业、大工程,非下苦功不可。不要急,慢慢来,功到自然成。</h3><div><br></div><div><br></div> <h3>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1978年恢复高考,上梁中学一鸣惊人。共20几名考生,李来余考入陕西师范大学物理系,赵忠孝考入宁夏师范学院数学系,杨彩红考入中文系,柳双河考入中专,还有曹淑珍、李堆仓等。还是谁记不清了,好像一共考出去了7名。全县才考上了几名?有谁能想到,深山里真的飞出了金凤凰。隆德全县都震惊了。有我的同学、熟人见了面,总免不了要问我:你们能呀。怎么考了那么多?其实也不是我们日能,而是得益于上梁山高皇帝远,上级主管部门很少过问。怎回事?那时候的教材沒个准头,又要突出政治,又要表现工农,又要反资防修,用“工业基础知识”代替物理、化学。凡用外国人名字命名的公式、定律几乎都不会出现,课本中该有的沒有,不该有的却废话连篇,充斥其间。这不忱误学生吗?老师们内心很反感,又不敢抵制。我们上梁几个外地老师胆子够大,不约而同地、选择性地使用教材,把一些我们认为应该让中学生知道的,什么欧姆定律、牛顿三定律、比热等就介绍给学生,应该让学生掌握的,就作为重点讲。基本不受教材约束。这不,赶巧遇上了高考,收到了意外效果。</h3><div> 上梁中学一下扬名在外了。其实,扬名在外的还有文艺和体育。别看西海固地区穷,群众生活十分困难,吃肚子都要靠政府救济,但这里的老百姓,面对再大的困难,都有一种坚韌不拔的精神,乐观、大度、想得开。不论什么时候,对文艺表演和体育运动都有一种似乎是与生俱有的特殊喜好。几乎每个公社都有一个文艺宣传队,条件好的办得大的还叫剧团,有戏箱子,置有道具、戏服。过年时节,都要走乡串户,唱上十天半个月的。这几年,隆德的马社火表演和元宵节花灯,都上了中央电视台。群众文化基础很好,男女老幼,都能吼几句秦腔,唱两句眉户,隆德县还被评为国家级先进文化县。体育方面,几乎每个小队(村)都有一副简易的木制兰球架,栽在生产队的打麦场里,多为半个球场。工余饭后,队里的小伙子们就会在这里鏖战一场。常有男男女女、老人小孩围成圈圈鼓劲助威,喊叫声、笑声响成一片,场内场外浑然一体,气氛十分热闹。我常纳闷,肚子都吃不饱,哪来的那么大的精神。</div> <h3>  各地的学校就是当地开展文体活动和文体人才汇聚中心。就拿上梁中学来说,首任校长陈西佂就是个秦腔迷,尤好武乐伴奏。自己有个扁鼓,走那、帶那、敲到那。每天放学后,一个人端坐房中,正襟危坐,神情凝重,便敲了起来。敲到得意处,摇头晃脑,忘乎所以,一切美妙尽在其中,好不愜意。又能导演、又会化妆,还能指挥文、武乐队,哪个队排戏都少不了他。后任校长裴克义,更是个秦腔行家里手,传其头胡、二胡演奏水平盖了隆德县,且长于导演、说戏、化妆,深谙秦腔精髓,后来调县剧团当团长去了。还有数学老师李映楠,是个少有的手风琴演奏家,还善于现代人物化妆。女老师王海兰,加上后调来的陈翠梅老师,都年轻靓丽、能歌善舞,喜欢文艺。除平时代音乐课外,还组织了校文艺宣传队,课余时间教唱各种难度较大的好听的新歌曲,排练各种舞蹈和现代样板戏,学校文艺活动开展得非常活跃。每逢节日,或碰到重要的要突出政治的事件,基本都有演出。公社经常组织,学校自己也组织,有时甚至班里也有组织。有一年,庆祝什么节日来着,晚上,在公社广场舞台上,演出“智取威虎山”,陈老师硬是把中学的所有男老师统统赶上台,临时充当八大金刚,真没把人笑死。文艺宣传队平时还要结合形势,下到生产队为社员宣传演出,受到社员的广泛好评。特别是那些自编自导的反映上梁当地群众生活的节目,群众更是欢迎。宣传队的女娃们,个个春风得意,劲头十足,走路都不一样了,衣着好像也鲜亮了。李家沟的李萍花、李国珍学跳舞入谜,放学出去拔草,见四下里无人,便在草地上练了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年全县举办中学生文艺调演,上梁中学的舞蹈竟被预选选中,要在县城“隆德剧院”的舞台上一展身姿。娃们连想都不敢想,平时能在这里看别人演出都很不容易。兴奋、紧张、害怕,个个臉儿紧绷,满脸严肃、表情就呆板了,结果没有进入前三名。可是,却惊倒了城里的观众。 啊,上梁的娃娃也能跳舞,真不简单。</h3><div><br></div><div><br></div> <h3>  上梁中学的男子篮球队也很是有名,给我的印象很深。至今,我还能记得他们的名字和运动场上的身姿。主力队员马刚刚、王仁需、李国凡、张英鹏等,尤其那个马刚刚,身体素质好,个人技术全面,带球过人、跨步上篮、如入无人之地 ;争篮板球,弹跳力特好,且总能把握最佳的起跳时间,有超强的制空权。他和王仁需打配合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很少失手。队员里还有几名老师,李鸿儒老师、王文举老师、李克哲老师、马俊才老师等,也都是主力。球队教练前期是鄭玉吉老师兼;后期是王文举老师 ,是专职体育老师。在王老师没来之前,校球队虽然也有训练,但常是队员们自己练习为主,存在着有体力、无技术,有技术、无战术,有个人、无集体的情况。队员们上场蛮打猛冲,不讲战术、不讲配合。根据球队存在的实际情况,王老师着重讲解战术配合,培养队员集体主义精神 ,训练如何打配合 。中学球队在王老师的训练下,提高很快,可以打败上梁各篮球队无敌手。 水平越打越高,士气越打越旺,在上梁无对手。就想着拉出去,见见世面。四邻有桃山中学、凤岭中学,还有在隆德赫赫有名的老牌球队山河中学篮球队 。彼此间相互邀请,你来我往,互相学习交流,热闹了那么几年。成绩吗,常是互有胜负,上中总是差点。</h3><div> 那些年讲突出政治,文体活动开展得很多,有声有色。逢年过节不是运动会就是文艺演出。有一年,过什么节,公社举办全公社篮球比赛 运动会。公社八个生产大队,有八支篮球队,加中学队、机关联队,共10支篮球队。运动会少说2--3天,多则4--5天。上自领导,下至社员群众,都很看重。各生产队放假,让社员去观看、助阵。社员探亲访友要请假 ,有的生产队干脆规定,看运动会的给记工分。吃过上午饭,人们便成群结队从四面八方涌入上梁广场。人人喜气洋洋,个个欢言笑語,真是热闹非凡。虽说只是个公社组织的篮球赛,但都很严肃认真,像模像样,甚至还有入场式。有一年比赛,不知谁出的主意,竟然也要搞个解说员,强行把我拉到了主席台上。面前放着一个社员家都有的小喇叭,代替麦克风,连在扩音机上,再接个高音喇叭,挂在高处。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一下把我搞蒙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真是赶鸭子上架,我哪能干了这个。再加上我眼睛不好,盯不住运动员,更为甚者 ,根本认不得运动员,叫不出名字。嘴里不知说什么好。看见传球就念叨“5号传给2号”,看见上篮就说”8号带球上篮”,不过,到精彩处,也会忘情高叫”好球”、”进了”。</div> <h3>  说到体育,在上梁有两件小事,让我始终难以释怀。1972还是1973年,校长临时指派我带学生上县城参加隆德县中学生田径运动会。在女子100米赛跑中,我校的李存儿遥遥领先,快到终点时,面对眼前出现的一根绳子,竟不知所措,慌乱中来了个急刹车。真把人急死。我真是无颜面对,无地自容,我这个领队竟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让我深感农村教育的落后、空白,以及教育的重要性和紧迫性。</h3><h3> 另外一件事是,大概1972年,公社举办运动会,设有乒乓球比赛项目。那还用说,冠、亚军肯定都是中学的。余开炎老师无人可敌,郑玉吉老师当过体育老师,乒乓球也打得相当可以。下边生产队没有几个会打的。决赛那天,我们也没当回事,几个人坐在屋里聊天。陈校长突然垂头丧气地进来,连说完了、完了。说李山的李某,胜了郑老师。下一场余老师对郑老师。我说,还来得及,赶快告诉余、郑,让余故意输给郑,要多输几个球。陈一听马上跑了出去。结果,三人各胜一局,计小分余第一,郑第二,李第三。过后我常想起这件事,做得太不厚道,感到很是对不起李山那个农民小伙子。 </h3><h3> 未完待续) </h3> <h3><font color="#010101">  文/图 梁 海 编辑 梧 桐</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