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乌镇的猫也比外界的猫悠闲惬意。我没有拍到那只猫,我只想放慢脚步,尽量去搜寻、去还原所有关于原居民原汁原味的点点滴滴的慢生活。斗转星移,小时候度日如年,现在度年如日,在与繁华世界隔街相望的如世外桃源般的乌镇,我努力地寻找着。 四月的乌镇并没有繁花似锦,也许简单、古朴的暗色调更加适合这个千年古镇。看遍了人间繁华,在这古旧的雨巷中走走停停,看见挂在墙上的斗笠,眼前立刻有了“青蓑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画面,生活本应该细细品味,还有什么事能比“桃花流水鳜鱼肥”更具吸引力呢?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年年岁岁,物是人非。千年前的柳树如今依然屹立,只是柳树下的春衫女早已换成了现在的摩登女郎。 喜欢老旧的东西,斑驳的墙面、石板路上的青苔、已经发黑的木板门…仔细端详着但又小心翼翼地与它们拉开距离,就连正在织布的老奶奶,也不忍近距离地打扰。织布机发出的单调而重复的“嗒、嗒”声,一声又一声,透过密密的线,我依稀看见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女子,端坐于织布机前,唱着“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这布一织,便是一辈子。 如果没有打开窗,你永远不知道窗外的风景有多美。窗棂已被时光染旧,墙角的青苔蔓延上来,去年的冬雪红梅已风干成景,任春来冬逝,时光仿佛被凝固在这一刻。据说乌镇每一家的窗都不同,就像每一户窗里的枕水人家演绎着不同的故事。窗里窗外,见证了多少乌镇的风风雨雨。 老巷尽头人家,倚门相望,屋里的摆设犹如小时候奶奶的家,古老的四方桌居于正中,旁边两把木椅,桌上尚有青花茶具,只是主人不知去向何方?一杯茶、一本书,阳光懒懒地投射到堂前,不知不觉,茶喝了一生,书看了一辈子,这样的慢时光让人艳羡,恨不能长居于此。 夜晚的乌镇归于平静,坐在乌篷船上,看两岸的灯红酒绿,跟划船的老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当我得知早在2002年,乌镇的原居民都已经迁出,忍不住好奇地问他是喜欢以前在水乡的生活还是现在的?老伯有些愕然,他毫不掩饰地说,“当然是现在的,我现在住着好几百平米的别墅,家具电器一应俱全,比以前不知好了多少。”说者无意,听者唏嘘…原来,就连美好如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也依然逃不过现实的围城定律。也许,从前的慢生活只能从木心先生的诗句中去寻找了。
… …
… …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