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书画家余仲九(阿九)先生诗、书、画、印一一"画"

風林斋

<h3>今发余老诗、书、画、印之"画",供大家欣赏。</h3> <h3>国画的基本功是临摹历代名家的名作,从工笔开始,由</h3><h3>白描到晕染。范本最好是原作,其次是影印本。进而对景写生。临摹与写生不应偏一,二者相辅相成,先工后写循序渐进。学画一要练眼力,二要练手准,三要练线条。书画虽各有其特点,但也有其共通之处,相互渗透,相互影响。</h3> <h3>有人干脆提出&quot;书画同源&quot;的论点。一根线条的磨炼,是书画家最基本的功夫。线条要有运动感、有个性、有表现力。这要靠长期练习,书法无疑是一种最为理想的途径。书法不佳者,绘画的线必然纤弱。特别是写意画,对线的要求更高,书法差的就更难应付了。</h3><h3><br /></h3> <h3>《芥子园画谱》在绘画历史上有过功绩,我也曾学过现</h3><h3>在学习条件好多了,名作影印本很多,可资临摹。《芥子园画谱》仍有其价值,它便于初学者了解传统画法。但我以为最好是只看不临。因为《芥子园画谱》是木刻的。看不到水墨笔趣。学得不好,易犯&quot;刻板&quot;的大忌,不容忽视。</h3><h3><br /></h3> <h3>我深深体验到书画是互有补益的。善画者必多能书。书</h3><h3>法的线用之于画,是文人画的一大特色。&quot;扬州八怪&quot;到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诸大师,无不是书画双绝。张大千画荷诀:花如今隶茎如篆,叶是分书草草涂。也是说明书画的血肉关系的。</h3><h3><br /></h3> <h3>笔墨问题是书面家一生不懈练习追求的课题,上文已有</h3><h3>涉及。我曾见到李复堂一幅写意花卉,题得很好:&quot;八大山人长于用笔,而墨不及石诗。清湘大涤子用墨最佳,笔次之。笔与墨作合生动,妙在用水。余长于用水,而用墨用笔又不及二公。"</h3><h3><br /></h3> <h3>文短意深,值得细细体会。他先提出了八大与石涛的</h3><h3>独到处,然后谈到笔和墨必须&quot;作合生动&quot;,要笔墨达到绝妙的效果,关键在于&quot;用水&quot;,最后自我评价。李复堂这段画论,非常高明,评得十分得体。</h3> <h3>我曾在四川省博物馆观赏李复堂作的册页小品,其中一幅《芋头》,一幅《菱笋》,其用水功夫之高,令人叹绝!芋头的嫩芽浅红,水汪汪的,呈半透明状,活生生的;菱笋也显出水灵灵的,十分新鲜。用笔简练,属写意之作。这就要求笔、墨、水三者的巧妙运用,这好比</h3><h3>烹调一样,佐料调搭的多少,火候的掌握,至关重要。</h3> <h3>同样的炒肉丝,手艺高的炒来色香味俱佳,手艺差的弄鸡、鱼都无味,其理相通。</h3><h3><br /></h3> <h3>墨分焦、浓、重、淡、轻。先辈们说:宜达重墨不浊,淡墨不浮,轻墨要透。</h3><h3><br /></h3> <h3>笔、墨、水三者在作画中不是孤立的,是溶在一起的。</h3> <h3>如笔上水分过多,一笔上纸,必成&quot;胀墨&quot;,不是墨飘浮在纸上,就是向两边漫患。没有水,墨是死板的。水过了又会胀漫,失去了线条美。恰当地掌握水分,严格地控制,是用笔用水时要大加注意的。</h3> <h3>黄宾老说,水是用的,不是洗笔的。据说他作画不用笔洗,只用一小杯水,画完笔是干干净净的。近十</h3><h3>年来,我学习黄老的用水方法,尚没有达到。我在用水方面试着这样画:笔上是淡墨,笔尖蘸浓墨调散着纸;笔上是浓墨,笔尖沾清水或笔根蘸清水。在用水的多少上,宁少不能多,至于浓淡的程度,则以所画物象的要求而定。湿笔则以干笔破之,干笔则用湿笔润之。干湿并用是大原则,至于具体运用,不能死板,要灵活运用。</h3> <h3>刘敦山的雨景画得很独到。据说,他先把宣纸润湿,待到八成干时才落墨,千后,又将纸染湿,再作烘染,如此多遍,故满纸烟云,墨神淋滴。我有一位亡友初临刘敦山的雨景,总达不到原作水平,就是不了解刘用的是湿皴法。</h3> <h3>&quot;湿皴&quot;切切要注意&quot;湿&quot;到什么程度,这一层不可忽略。一九五七年冬,我在成都拜见冯灌父先生,</h3><h3>请教他的《峨岭烟云图》是怎么画的。他说:.首先是要一张好纸,最好是陈宣,画法上是干湿并用,积墨洪染。我后来按他的指点,画了一张雨景,得到同行们的肯定。</h3> <h3>用墨用水说来容易,实践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必须长</h3><h3>时间的摸索,才能掌握自如。</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用墨变化是微妙的变化,局部变化不能太大,每一笔都有浓淡,易产生&quot;花&quot;和&quot;乱&quot;,宜在总体效果上着力。</h3> <h3>也有只用墨而不用水的。这就要求有较高的用笔功力。我曾见过重庆向瑞的渴墨山水小品,很厚重,笔的功夫较深。又曾在成都姚石倩先生处看到齐白石为他画的一页小品山水,全系焦墨,极腴润。姚先生说,这是齐老教他学画山水时,调墨海焦墨,边讲边画而成,全是用笔之妙。线条功夫不到者,切戒仿效。</h3> <h3>在写生和构图方面,我老犯写生太实、构图太满的毛病。陆俨少先生说:&quot;写生一定要剪裁取舍,主要是舍。构图重点在虚,不外多变。&quot;陆先生画龙点晴,用&quot;舍&quot;作为写生的要点;用&quot;虚&quot;作为构图的要点,十分精辟。</h3> <h3>道理容易接受,实现则不是那么容易,我现在构图上仍是太实,虚得不够。今春作画时深为感叹:&quot;春秋六十画书癖,老悟虚微始有神。&quot;</h3> <h3>在构图上,要制造矛盾;又要统一矛盾。没有矛盾,章法必然平板无奇,不能统一矛盾,构图又不免零乱。</h3><h3><br /></h3> <h3>所以,在构图上定要取势,又要有散有聚,有大有小,有轻有重,有繁有简,有浓有淡,有黑有白,还要把各部分联系起来,如血脉之贯通。</h3> <h3>书法有意到笔不到的用笔,就是说线虽断而气相联,此理在作画时仍属重要的手法。</h3> <h3>李可染先生曾说:学画要做到三点:一是向前人学习好</h3><h3>经验,即临摹古人名作,向传统学习;二是向生活学习,主要是写生;三是要具备广博的文艺知识,指画外的功夫。</h3> <h3>我深为赞同。我曾听一位向秦仲文学画的研究生谈过,他在秦先生处学了两年,主要是临王石谷的山水,我看也有点道理。</h3> <h3>王石谷是一位有争议的画家,有褒有贬,有说他保守,毫无创造;有说他临宋元名作,极有功夫,也并非毫无创造。</h3> <h3>我以为,为了学习传统,宋元人的名作不易得,王石谷的原作较易得到,从临王的作品中学习传统技法,何曾不是一种较好的途径,我想,这也许是秦先生的原意。</h3> <h3>写生我以为应包括速写、细写、默写。古代画家很重默写,一般在写生中只重速写,忽略细写,少于默写。</h3> <h3>如有名的《韩熙载夜宴图》《清明上河图》等巨制,其素材主要来自默记和默写。我在日常生活中比较重视这方面的累积。</h3> <h3>&quot;画家三担稿&quot;,道出了积聚素材的道理。主要的当然是写生稿,也包括默记、默写,诸如名家代表作,摄影佳品等等,这是一辈子的事,时时勤于收集,分别保存,以备创作时的参考。</h3> <h3>"退笔如山未足珍,读书万卷始通神。"这是苏东坡的名句,他道出了基本功与画(书)外功的重要关系,没有广博的文艺修养,欲达到较高水平,确属不可能的。我有这样一种看法:具备了较深的基本功后,其作品能否达到高水平,其主要因素决定于文艺修养的高低。(文章选自余老《小竹斋什记》回顾与体验之绘画)<br /></h3><h3><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