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4月29日上午8点,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天坛公园知青角,参加第99次聚会。来自海内外,全国各地的兵团,农场和插队的知青汇集于此。</p> <h3>大家都有着近似相同的心路历程,都经历了艰难困苦的考验,相同的经历,相同的境遇,让我们拥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知青”。这是一个让人困惑的称号,也是一个让人无奈的代码。</h3> <h3>不管你在海南岛,还是黑龙江,他们会对你表现出与众不同的态度,不管是否认识你,也不管你在哪插队,在哪下乡,只要是"知青”,于是大家就有了共同语言,就好比背井离乡遇到了亲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难以言表的亲近,是知青这两个字缩小拉近了我们的距离。知青,是我们一张共同的名片,上面镌刻着我们这一代人的全部经历和基因。过程曲折而漫长,结果模糊而渺茫。</h3> <h3>知青生活的烙印,深深地铭刻在我们的心中,许多往事我们可以忘记,但这段知青历史却让我们永远不能忘怀,伴随着我们到永远!虽然己过去半个世纪,我还是想让体内的余温再燃烧一把,让曾经的烈焰激情照亮人生这一度夕阳。</h3> <h3>如歌岁月,如水时光,我们经历了多少酸甜苦辣,经历了多少雨雪风霜。我们的奋斗,凝聚了知青情结,往事的回忆,是我们对时代的眷念。</h3> <p class="ql-block">上山下乡运动是建国后为解决城市就业矛盾的一直存在的一种措施。政府为了号召青年去农村,在宣传上做足了工作,但这些运动都无疾而终,成果瘳廖。比如"垦荒运动“中,全国只有21万人参加,后来被迫停止,整顿,因为经济效益太低,甚至无法维持垦荒队的生活。再比如“大跃进”之后的上山下乡,结果更加惨淡,全国只有1万5千人报名,有一点值得注意,这时的上山下乡运动基本上以动员为主,学生自愿报名,是一种光荣。当时也确实涌现出一大批优秀的知青代表,比如:邢燕子、侯隽、吕根泽、董加耕、柴春泽、赵耘…..等等。</p> <p class="ql-block">但是文革期间的上山下乡运动,则带有一种政治上的強制性,人类自文明记载以来的最大的一次迁徙,涉及到全国人民,震撼着每一个家庭。短短几年间,使两千万在校生背井离乡,告别父母,奔赴遥远的边疆,走进穷乡僻壤的村庄。</p> <p class="ql-block">人民日报指出:“愿不愿意上山下乡,走不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是忠不忠于毛主席,忠不忠于毛泽东思想,忠不忠于毛泽东革命路线的试金石”。谢富治更是说:“我告诉你们,等到什么时候也得走,十年不招工,十年不招兵,等也是白等”。在这种情况下,青年根本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一旦表现出对于上山下乡的抵触情绪,就会被当做落后典型当场批判。在当时严酷的政治环境下,这是非常危险的。</p> <p class="ql-block">社会各界动员欢送知青的场面,更是轰轰烈烈,热火朝天。</p> <p class="ql-block">这是太原市发给知青的通知书。</p> <h3>这是山西运城发给知青的光荣证。</h3> <h3>很多地方还以喜报,奖状的形式激励,鞭策知青。</h3> <p class="ql-block">这几位是在山西岚县插队的知青,从她们口中得知:1968年11月13号,12月16号,12月26号北京120中学,呼家楼中学,安定门中学,和平街中学,化工附中,白家庄中学等317名知青,分三批来到从未知晓却一生永远无法忘怀的山西晋西北岚县,分别在11个公社的22个村插队落户。</p> <p class="ql-block">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耕耘,奋斗,成长...</p><p class="ql-block">他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他们曾是革命的一代,忠诚的一代,奋斗的一代,奉献的一代,他们也是建国以来最令人难以理解的一代。他们是知青。我们不会忘记,岚县人民也不会忘记。</p> <p class="ql-block">岚县县长油晓峰出席北京知青联谊会,并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他希望大家常回岚县看看,把这当成自己家,岚县人民永远把你们当亲人看待。</p> <p class="ql-block">今天随处可见东北兵团战士。一种理念会激发人的斗志,一种精神会鼓舞人的士气,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岁月印痕。"兵团”这个特殊时代的特殊产物,绐兵团人留下多少酸甜苦辣,同时也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兵团精神有一股很强的凝聚力,炼就了坚韧不拨的精神,良好的作风和高尚的品德,他们团结互助,自强不息。</p> <p class="ql-block">在黑龙江省佳木斯市的郊区,有一栋僻静,神秘的建筑,它几乎不被外界所知,这里是中国唯一一所"知青精神病院”,里面住着一群永远也走不出北大荒的人。粉色病号服,橘色病号服,条纹相间的蓝色病号服,白色的护士穿梭在这些颜色中间。</p> <p class="ql-block">有近3O0人在下乡过程中或返城之后,因各种原因刺激而患上精神疾病。2OO8年末,黑龙江农垦总局特地建了这个安养中心,并根据残联提供的名单,开始四处寻找散落在各农场的患病知青以及患病知青子女。</p> <h3>安养中心桌子上,放滿写看患者名字的药袋。</h3> <p class="ql-block">穿着粉红色上衣的老人,放声豪唱:"舍不得你的人是我,离不开你的人是我,想着你的人哦是我,牵挂你的人是我是我,忘不了你的人是我..是我是我还是我….</p><p class="ql-block">李文魁,哈尔滨知青,1968年下乡到勤得利农场。197O年部分高校招收工农兵大学生时,李文魁表现优秀,出身良好被挑中。然而当时李文魁却做出了一个让人意外又佩服的决定:为了能让同为知青的女友早日回城,他把自己念大学的指标让给了女友。但是女友回城上学后不久,就跟他提出了分手,受到巨大刺激的李文魁从此精神失常。他特别恨哈尔滨姑娘,在那个墙上写滿了骂词。71年精神失常,住了8年精神病院的李文魁,由于没人为他继续支付医疗费用,最终被退回农场。此后,李文魁在农场流浪行乞。他不知道吃饭,不知道穿衣,东走西走,风餐露宿,想骂谁就骂谁。2010年1月1O日,被安养中心接来,成为他人生中最后一站</p> <p class="ql-block">1973年的一天,北京石景山区一户人家,房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个脏兮兮的年轻小伙,乐呵呵地穿着大棉靴子,戴着大棉帽子,大棉裤的内里结着干巴屎。一家人惊呆了,赵桂兰认出来,这是自己的亲弟弟赵印宝。1963年,19岁的赵印宝去了北大荒。他是外语学校俄语专业学生,平常爱好体育,音乐,是师生眼中的才子,也是全家人的骄傲。沒想到,十年后推开北京家门的赵印宝己成了另一个人。当年与赵印宝同连队的北京知青任友善,仍然记得赵印宝的“反标”(刘少奇万岁)贴出去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揭了下来,随即赵印宝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强制劳动改造。这个本来很活泼的年轻人,逐步变成孤言寡语,消极沉默。东北寒冷的冬季"刮大烟儿炮"风雪交加时,"坏分子”赵印宝要去一百多里外的地方砍木头。改造期间,大大小小的批斗会,受尽折磨,赵印宝出现精神病状并逐步恶化。1973年他被送回北京,直到198O年赵家才收到一封农场对赵印宝现行反革命罪名平反的通知。2O09年初,知青安养中心将赵印宝接回,就这样,一如四十年前,赵印宝再次回到了他的北大荒,如所有在安养中心的知青一样,他的记忆也永远停留在了那道由时代划伤的青春裂口里。这里很多病人的意识,还停留在他们发病的时候,之后漫长的岁月,在他们头脑中只是一片混沌,留不下任何记忆。这些知青的生命,永远的滞留在了他们的青葱岁月,他们就像那个时代,活着的群雕和化石,成为一代知青史最直接的见证。而岁月在不断流逝,生命也终将流逝,可以想见,终有一天,当最后一位老人离去,这段历史也将失去最后的人证,只能成为文字与图片里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如一股强电流,重重击打在我的胸口,如此凝重,震撼我的心灵,我的血液在急促的奔腾,几乎就要冲破循环系统,只为自己能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与无奈。面对这些苦难深重的知青,读着他们各自不同的心酸史,心中充滿无限凄凉与悲哀。在这里,人性被扭曲,恶魔在缠绕。看着哈尔滨知青李文魁滿脸冤屈的样子,我不禁想起我的同学丁诚实,当初他被选调县商业局工作,结果他毅然决定把名额让给他的女友苗彩云。苗进城工作后,另攀高枝,对丁诚实待搭不理,使丁十分苦恼,成天闷闷不乐,一连几天不和我说一句话,最后做出一件让人意想不到事情。他孤身来到女友身旁,毫不犹豫地从腰间迅速地拨出菜刀,狠狠地剁掉了自己左手食指.....生活常和我们开玩笑,你期待谁,谁就会离你越远,你执着谁,谁就会伤你最深,谁不虚伪?谁还善良?谁都不是谁的谁,又何必把一些人,一些事看得那么重要,那么死去活来。静下心来想一想,蓦然回首,大半生就这么过去了,却一事无成,懊恼之余,只能暗暗庆幸自己却沒有过早夭折,也没有英年早逝。人赤身裸体而来,两手空空而归,合情合理,自自然然。笑看红尘悲喜事,傲对人生风雨情。事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