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的家乡 田坡畈</p><p class="ql-block"> —— 江东难回</p><p class="ql-block"> 我的老家是瑞昌市青山林场田坡畈村。</p> <p class="ql-block"> 在百度里看家乡似乎有点小尴尬,也许是出乎儿时对家乡不灭的深刻印象,轮廓的扩张了,一时不适应。今年清明的时候回来祭祖,又美美的四处欣赏了一遍。</p> <p class="ql-block"> 季春时节是踏春的好时候,和堂弟一起携家人、带了些好吃的和堂弟自酿的酒,在松风白云间,松竹毗俦,鸟鸣山静,溪水流声为节,小儿相戏声为伴,举酌小饮,喝家乡的酒(红薯酒),虽然有些涩、浑、辣,而把酒临风,旧日回顾,久违了的味道涌上心头……虽不免夹杂一些怀旧伤情、思念故人的愁思,但清风拂面,空谷回音荡漾,似乎置身于道观丘壑之间,鼻息仙风道骨之气,颇为惬意!</p> <p class="ql-block"> 我是幼时就没有了娘的孩子,父亲是个木匠,有个好手艺,经常被队上派出去做事,所以我经常在叔、伯家里过夜,故此与大小不到一岁的两个堂弟有许多共同语言,也能用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来形容。小时候一起砍柴,他们俩总是帮我捆。我捆的柴难看不说,挑起来一路上还会边走边掉的……。</p><p class="ql-block"> 后来在我十六七岁的时候,随着父亲搬离了家乡。四十多年过去,往事依然历历在目,难以忘怀!羁旅外乡的人们,情感都是一样的,永久眷恋着那片生身养身之地!</p><p class="ql-block"> 现在老大了,家乡的人们情感依旧,每次回去他们都会给带一些家乡的土特产,乡风朴实真诚。我那两个堂弟,一个在外地发财的,每次相聚都会带些“干货”来,平时在生意上有了新得和困惑都会“微一微”我。另一个在家养猪(专业户),每年都给我一些干菜和腊肉。</p><p class="ql-block"> 孩子们虽然见面不多,但都是自来熟。这也许就是血缘的作用吧——你看他们忙忙碌碌的,野韭菜、香椿芽、地菜已经成捆成袋的了。</p> <p class="ql-block"> 我们这支族人进驻瑞昌,据历代口口相传是元末明初的时候。先祖是住居在艾城、虬津一带的“江”姓人。元末,朱洪武与陈友谅在鄱阳湖“斗法”,鄱阳湖、艾城、虬津一带是陈的势力范围,作为陈的子民,先祖理应是陈的最忠实的拥趸者,也应是富裕的大家族。然而随着陈的败北,最严重的坏结果就是逃······。山高林密有着特殊地理环境的田坡畈就成了他们遁逃的最终落脚地。族谱连国史,在沉渣泛起的历史一角里,一段家族的延庆迁移“影像”,清晰的标明了“田坡畈”人的来历及姓氏。</p><p class="ql-block"> 田坡畈地理条件十分独特,是位于青山腹地中的唯一的一片的平地。东、南、西三面均是深不可测的沟壑,背托北面的青山主峰。东面的“黄土岭”也就是现在莫青公路进村的最高点,有人把田坡畈比作是依傍在青山身上一蓬“荷叶”,那“黄土岭”就是荷叶的柄点。站在岭上,村里村外和三面对出山上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当年守“日本佬”,这里就是最好的哨点。岭下是“虎眺涧”,涧壁悬崖,假设一石滾落,呼哧而下,直落涧底,绝无顿留,胆小之人站在路边的石牙上不敢俯视。古人惊诧天险之绝,记述有词,是“畈(田坡畈昵称)上八景之一”。此涧与门前的“龙下涧”俩沟相合,溪水灌入横港水库,落差四五十米以上。耸立在平地前方隔壑(龙下涧)而立的“龙头苞”,奇峰兀立,与遥相对应的塘山、峨眉山比肩伯仲。山崖陡峭,登此高也,持高俯下,尽可放眼八方,亦有“一览众山小”之感悟。古人早有言辞阔论,理所当然的也是“畈上八景之一”。</p> <p class="ql-block"> 三面沟壑,背托高山,冷兵器时代的天然屏障,易守难攻。怪不得在这之前南宋初,岳飞的部将刘泗将军屯兵于此,有地名“刘家营”、“洪家营”为证。村东头“朝天庙”和村西头的“将军庙”,无不是不容置否的例证。然而这些,祖宗千万没有想到的是:一时利,万代累——始料未及他们的后代进出不便,肩挑背驮,凡事事倍功半,辛苦万状。最为记恨的是小时候的我,总是抱怨上学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p><p class="ql-block"> 毕竟我的声音太小,祖宗自然是不与在意的。他们的托辞是北宋苏东坡路过青山时的留言(留诗一首,原句我忘了,我在《苏轼路过青山》里有记过),对青山褒奖有加,小小的我纵有千伤万怨,与史上的文坛大佬相比,这又算得什么呢?何况还有乾隆三十年的进士、江西的文化名人江炯(中国文化名人)的赞词(具体时间我弄不的确,反正1796年江炯在瑞昌教谕任上,在我《三江族谱》中,留下墨宝。他在《瑞昌江氏谱序》里的写道:“但见山呈奇状,鸟识旧游。花如有意,水自长流。烟云为帐,松竹相俦。既风波不起,于名利乎何求!……堂族即杀鸡宰羊为黍,真个有隐者之风……。”这些褒文在此,小小的我纵有千忧万怨,又能怼得去哪一个字呢?!</p><p class="ql-block"> 不过,从上面话语里的“堂族”来看,江炯是都昌林塘江万里(南宋末名相)的后人;我族是<span style="font-size: 18px;">都昌林塘江</span>万派之后,<span style="font-size: 18px;">翻阅《都昌江氏大成谱》,其中显示,江</span>万里的父亲和江万派的父亲是亲兄弟。那么万里公与万派公是堂兄弟,自然江炯的祖族与我祖族在南宋时期也是实实在在的亲戚。在家谱这档子事上,又有哪姓不想与名人扯上关系呢?这让我的心气平服了好多!</p> <p class="ql-block"> 如今政通人和,科技发达。路通网达,党政利民亲民。500余年的古村落终于搭上了中华盛世的春风车,健步如飞,脱贫攻坚,迈向小康!</p><p class="ql-block"> 新农村的建设,遵循“五美”的要求,拆旧90间、改厕60间、硬化路面大约500米、修沟300米、污水管道1500米、硬化路面千余米、砌石坝480余方……动用土方1500方,石方600余方 ; 种植石楠、黄杨、茶花300余颗,绿化草坪5亩,安装路灯20盏;新修的文化墙30余……一改往日脏、乱、差的旧貌。原来的门口一排猪舍、牛栏、露厕不见了,替代是笔直马路和休闲的木质亭台,还有玉兰、红枫的风景树木……。天蓝了,水绿了,真的是:“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优境美如画。还有变化大的:</p><p class="ql-block"> 图书馆的设建丰富了村民的娱乐生活、提升了自我的修养、适应现代社会快节奏生活的能力,书那是人类的精神食粮啊!</p><p class="ql-block"> 村里还有了敬老院老有所养,标准的设施、设备一应俱全,与城里差别亦或热来热小了。</p><p class="ql-block"> “百亩茶场”的落户,使昔日的穷山恶水,变成金山银山的宝地,养家糊口的聚宝盆,搞活了经济来源 。</p><p class="ql-block"> “旅游古道”——从横港水库徒步上青山的古道,路过家乡,并在此增设景点。项已在建设之中,未来的家乡更加美好!</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燥下(厨房)也装起了自来水;东、西两条水泥路可以方便地进、出村里;门前水泥路路连接各家各户,下雨天串门再也不泥泞、不湿鞋;互联网家家贯通,闭路电视线户户通……。</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快捷方便大大地提高了幸福生活的快节奏,早就消除了我对老祖宗的抱怨。</span>交<span style="font-size: 18px;">通的方便、网络等联系快捷的方便大大地提高了家乡人的获得感、满意度、幸福指数 。过去的苦和诸多的不便,时代已翻篇了,我的家乡迎来了新生!</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p><p> </p><p> “黄土岭”不仅是最佳的“哨口”,也是风水宝地。老祖宗的墓就在那档口的穴位上。几百年间,家乡英才辈出,簪缨不减。有六品,七品官员,秀才……国民党时期还有个县长,有几个军大的学生。解放以后,党的惠民政策,文化得以普及,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部队能人,企业精英,大学生,博士生……不在话下。这些也许是老祖宗所葬风水宝地灵验了的结果吧。要是有多口阿师(插嗫者)问:“你家里……?” 答曰:我父亲是“博士(古时木工师傅的代名词,与现在的“博士”撞词)”;我大女儿在读研,有望考博士;小女儿在读大三,有望读研;老婆原是民师,有十多年的教龄。就我不争气,虽是农村人却连扶事农桑都不合格,空白了少年头!</p> <p class="ql-block"> 清明间的天气不可捉摸,午前晴得好好的,午后便阴沉了下来,临近傍晚的时分又下起了小雨。</p><p class="ql-block"> 蒙蒙细雨,淅淅沥沥的,如同丝丝阴影略过心头,雨仿佛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心里,总觉得有了些压抑与不安。现在时代变化了,变得太快了,一时不得适应。我有了些忧虑,害怕后辈们将来搞不清自己的祖籍。当下整个青山林场内已有几个村庄都整体迁移了;我家乡这个500多年的古村落,百十余户人家只有两三家没进城里买房子的。同村的一起长大的兄弟叔侄都各迁异居,后辈们长年在外,没能得以家乡山水的孕育。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后嗣情系无由呀!家乡的观念会渐渐的淡薄,此情此势必将乡村族氏文化淡漠了去!</p><p class="ql-block"> 转念间,眼前的新农村,如此新贵、如此魅力,已经迎回了半数以上的家庭回村盖起小洋楼;门口的水泥路连接了北京、上海……。啊,怪不得古人说“家有梧桐树,引来金凤凰”。</p><p class="ql-block"> 感谢党的扶农兴农的好政策,换醒了我对家乡恋恋不舍的新乡愁,让我觅到了天长地久的新故乡情!</p> <p class="ql-block"> 雨亦渐大了,山色一片空蒙,天光云影色愈渐浓。我遗憾在老家已没有了房子,失落的沙洲无油的占住了心底:漂泊孤寂感……油然而生。欲“乐不思蜀”的再住一宿,又怕再三打扰大家。</p><p class="ql-block"> 村镇班车来了,喇叭声十分刺耳,不亚于柳永笔下的“兰舟催发”——那一样的冷酷无情;那一样的不容刻缓……。尽管大家再三留住,无奈的我还是起身告辞,依依不舍地随车离去 。</p> <h3> </h3><h3></h3> <p class="ql-block">摄影:江林</p><p class="ql-block">文字:江东难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