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厂与北运河

幽兰

<h3><font color="#010101">席厂,我们的家;北运河,我们的母亲河。席厂我们祖祖辈辈住在这里。听家里长辈说,当年闹大水,我们的祖先是坐着大木盆漂到这里的。如果是从南运河漂过来,那我们很久以前就是真正的“北漂”了。</font></h3> <h3><br></h3><div> 席厂位于河北区的北边,东边是北运河,西边是京津公路,现在改称天泰路。河对面是西沽,西沽就属于红桥区。再往北走,走不出两公里,就是北辰区。席厂不大,历史悠久。</div><div>明洪武三年(1390年)朱元璋建立明朝后,开始疏通运河,于是北运河漕运忙碌起来。漕粮转运经北运河至天津,席厂便是船队的落脚点</div><div> 随着时间的推移,移民·船工越来越多。 为了遮风避雨用苇席搭起窝棚,形成最早的棚户区。至明永乐年间形成村落,名曰:席厂。由此可见,没有北运河就没有席厂。明弘治(1490年)船主和村民集资兴建“妙严宫”(旧址在庙前胡同),宫内供奉南海观音。每逢漕运繁忙船只启航,船工们便宫内进香,祈祷一路顺风。定居的人多了,修筑了一条大街,名曰“席厂大街”。席厂的命运和国家命运紧密相连。1900年八国联军从大沽口炮台攻打北京,途径天津,席厂的妙严宫和村民住房大部分被焚毁。幸存的村民不得不背井离乡,稍稍平息,又辗转回到席厂。</div> <h3><br></h3><div>席厂,分上坡和下坡,我们家在上坡,中间隔着一条马路。上坡又分为南头和北头,我们家在北头。北头紧挨着北洋桥,过了北洋桥右边是河北工学院,左边是西沽公园。</div> <h3>北洋桥桥头附近有个大钟表,那时穷的几乎家家都没有钟表。我堂哥上中学,早上起来要看这个大钟表。有一次起得冒了五更,走到北洋桥头一看表,才知道是半夜两点,回去又不敢睡,怕起晚了。堂哥今年80多岁了,退休时是河北工学院土建系教授。这真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呀!</h3> <h3>席厂和西沽隔河相望。左岸席厂和右岸西沽是冤家,也是亲家。那天我和同班同学去运河公园寻找童年的足迹,李坤同学说,我们就在大罐这地方和西沽的孩子们丢砖头,干仗。凤英老公是西沽人,她老公说,你们席场的孩子那时候总和我们挑衅。我姥姥家也是西沽的,我姑妈也嫁给了西沽的老陆家。呵呵,不是“冤家”不聚首。这一亩三分地,打头碰脸,谁也离不开谁。</h3> <h3>冬天,男孩儿女孩儿都到北运河里滑冰,去西沽公园也不走北洋桥,直接从冰上过。夏天,游泳,男生差不多都会游泳;住在河边的女生,也经常下河游泳。最有趣的是看着男生从北洋桥的桥膀子上跳到河里,河面溅起无数水花。游泳的憋着一口气,看游泳的也憋着一口气,看他们怎样从水里冒出头来,看他们这一口气能游多远。</h3><div><br></div> <h3><font color="#010101">再早的时候,还没有自来水,也没有下水道。我记得,吃水,就去河里挑,脏水也往河里倒。今天想想,也够恶心的,可是我们就是这样长大的。</font></h3> <h3>在席厂出生的80后,辛勤工作在各自的岗位上</h3> <h3><br></h3><div>席场的南头,有我们的小学校,一年级就在那里上学。有个褚爷,年事已高,他在学校门口看门,打铃,业余时间还教孩子们摔跤。其中有个叫王恩信的,摔跤小有名气。</div><div><br></div> <h3>南头还有一个照相馆,尽管50年代家里很穷困,还是留下了儿时的美照。</h3><div><br></div> <h3><br></h3><div>再往南,就是辛庄和堤头。辛庄的河对面是红桥,这里有个摆渡,我们去三条石,就花几分钱坐摆渡过河。</div> <h3>我们也把“席厂大街”的“街”读成“gai”,在古典文学里是可以找到根据的。</h3> <h3>说完了“席厂大街”的北头、南头,再说说席厂大街的中部。中部的“庙前胡同”有棵老槐树,夏天开满了槐花儿,满街飘香。孩子们爬树摘槐花,围着槐树跳皮筋、捉迷藏、乘凉……老槐树伴随着我们成长。我们怀着感恩的心情寻找童年的伙伴--老槐树,很遗憾,不见踪影!</h3> <h3><font color="#010101">“席厂大街”的中部,还有一个杂货铺,老徐家开的,所以大家都叫它“徐杂铺”。买个油盐酱醋的,很方便。那时候的交易,以“分”“毛”为单位。老徐家住的是一套灰砖青瓦房,几登高台阶的四合院。在当时,可以说是“高大尚”了。</font></h3> <h3>席厂没有中学,我们要到白庙去上学。沿着北运河往北走,就是白庙。隔开席场上坡和下坡的那条马路是通往北京的,这条马路的官称是“京津公路”,所以我们的学校就叫“京津中学”。</h3> <h3>冬天,沿着北运河河边走到学校,也就是一个站。路虽不长,大西北风刮起来,可以把人刮跑了。身上的棉衣抵挡不住凛冽的寒风。当时学校没有暖气,学生自己点炉子,手忙脚乱的,教室里也是乌烟瘴气的。好在四五十人的教室,人多了,自然暖和。</h3> <h3>文华、惠丽、文玉他们在找那棵大槐树。找不到,就在此地留个影吧!</h3> <h3>我们1966年读到小学五年级,十一二岁,十三四岁,很多事情似懂非懂。1968年入中学,1970年毕业。学习的内容无非是:学工,到工厂劳动;学农,到生产队干活。</h3> <h3>当年的小顺子和小丁子</h3> <h3>就是在那个“读书无用论”盛行的时候,可能是青春期的逆反心理,还是空闲的时间太多了,我和兄弟姐妹们一起读了很多古今中外的名著。看得非常快,三天一本,两天一本,甚至一天一本。我们传着看,书没看完,后面有人催,不得不快看。学问没涨,近视度数加深了。</h3> <h3>艰苦的生活,磨练了50后的意志,再苦的日子也不觉得苦,更何况有书陪伴!</h3> <h3>同学发小邻居聚在一起,格外亲切。</h3><div><br></div> <h3>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喝着运河水一起长大的同窗好友们,虽然已经步入晚年,依然眷恋着这片故土,珍惜着这份发小儿情、同学情、邻里情。</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