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故乡明

桂花

“月是故乡明，”这首诗里是谁想家了？是唐代诗人杜甫想家了。以前，我给孩子们讲这首诗的时候，只是从诗句字面意思上，从诗的背景上，让孩子领悟诗人想家的情感。我知道，大多数孩子可能理解了诗意，知道是表达思故乡的诗。但，真真切切地想家的滋味，只有外出方有领悟。

我不知道诗人杜甫身处他乡多久而想家了。但我知道，我到湖南仅仅不到4天的时间就想家了。想家乡人们的憨实。想家乡的白开水喝起来滚滚烫烫，一喝就是一杯接一杯，想喝几杯就几杯。

乘飞机到繁华的长沙了。到儿子上学的地方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乐成小孩了。两个孩子领着我，一左一右，我们并肩同行，甚至有时候还会身不由己地勾肩搭背，乐成一团。我有我是小孩，孩子是我的保护神的感觉。早已忘记了我是母亲大人，该要照顾好孩子。孩子们也视我是他们保护的“奇珍异宝，”不敢怠慢。

有说有笑，太阳也跟着我们母子的笑声乐呵呵地回家了。“笑一笑，十年少。”我的胃口笑开了，肚子饿的呱呱叫，口也渴得厉害。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在车辆川流不息的城市里，“踏破铁鞋无觅处，”总算找到了一家适合西北口味的面馆。饭馆可能比较小，虽有各种饭菜。但，要杯热茶却大失所望……一瞬间，我想回家，回家喝滚烫的白开水。

湖南是我喜欢的地方。整个城市，绿成一片，分不开那片最绿，那片最妖娆。湿润润的空气，让光芒四射的太阳也柔和许多，甚至有时还会羞答答地躲进云层。儿子能从我喜不自胜的精神气头上看懂我的意思。“妈，好不容易来了，就多留几日，能转的地方，都走走……”

一处风光一样心情。上公交，下公交。下了又上，上了又下。一会儿到这，一会儿到那。湖南的美丽，尽收眼底。开开心心游一天，再累累睡一夜。睡到天亮又是一处妖娆的景色，心情又是一次惬意，一次兴奋。往往返返，力不存心了，宾馆里没有家的感觉越来越浓了。“孩子，我们回家吧，这里再好，也是高消费的地方。”

“妈，再待一天吧，就一天。”孩子苦苦央求，“虽说花点钱，可我和家人在一起，我心里很踏实，很温暖……”虽说男儿不善于表达，但，我是孩子的妈，我懂孩子的内心深处还蕴藏着的话。

“狗不嫌家穷，儿不嫌母丑。”来湖南的几天里，孩子们百般的照顾。我和女儿是儿子的客人，儿子是我和女儿的向导。明天要到哪里玩，甚至明天在哪个饭馆吃饭，带不带伞，穿不穿外套……这些琐碎的事，都是儿子预先考虑的大事。因为儿子知道我的病怕湿，更怕淋雨。女儿是打杂的，出门被背包，进门收拾行包，给手机充电……他俩合理分工都在不言之中默契配合，不争不吵。到达目的地了，儿子温存我，搀扶我。女儿成了摄影师了，一切都在给湖南增添和谐的音符，都在给劳累的岁月洗去褶皱，让我，让孩子们乐在其中。还真到了湖南，给心灵放了个假。

明天飞机要起飞了。女儿睡的酣实，任凭我翻身，女儿也是另一世界的人了，哪里知道和妈同床共枕。也许女儿高兴回家，方才熟睡了。只有对面床上的儿子，和我翻身比赛，或许我嫌他翻身次数太多了。或许他嫌我睡觉不安稳。我们都有不眠之夜。

总算天亮了。不到5:00，我们启程了。女儿高兴回家，排队入机。儿子逗我笑，我依恋儿子留在湖南不能回家……

　　

飞机落地了。眼前一亮，我到家乡了，乡音不再陌生了，摆摊的叫卖声声声灌耳，声声亲切。买袋水果，尝尝思乡之情吧。

“儿子，妈到家了，但，我们牵手的温度还没散去，你在他乡就多靠朋友了……”这是我睡觉前的自我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