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有文章说:“每个人都年轻过,年轻有激情、有活力,年轻真好。我的青春岁月是在戈壁大漠里度过的。我像一粒戈壁大漠里的黄沙,阳光下,也闪烁过它应有的光芒。激情燃烧的岁月”。这既是文章作者的真实感受,也是我在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服兵役的真实写照。</p><p class="ql-block"> ——题记</p> <h3> 新兵训练结束了。<br></h3><h3> 1975年4月6日,我同战友李爱楼、韦锁民、杜万林等10人被分配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骑兵连。</h3><h3> 某部骑兵连是一个特种兵连队,常年驻守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腹地的若羌县,距离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首府--库尔勒420公里。</h3><h3> 4月10日,我们迎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告别了刚刚熟悉的库尔勒,乘坐营部拉煤的大卡车,驶进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h3> <h3> 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是世界上第二流动大沙漠。东西长1000公里,南北宽400公里,面积33.76万平方公里,仅次于非洲的撒哈拉大沙漠。白天,烈日炎炎,沙面温度可达摄氏70--80度,使人常常产生朦胧飘渺的幻觉。</h3><h3> 坐在颠簸的卡车上举目远望,感觉什么都是新鲜的。</h3> <h3> 公路两旁,一眼望不到边的茫茫戈壁滩,株株吐出嫩芽的红柳,鲜艳夺目的骆驼刺,大片的胡杨林,还有远远觅食的黄羊,悠闲自得的野骆驼,……。</h3><h3> 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中的胡杨,是大自然漫漫进化过程中幸存下来的一种珍贵植物,具有很强的生命力,有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1000年,倒而不朽1000年之称。全世界10%的胡杨在中国,而中国90%的胡杨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h3><h3> 真是不见胡杨,不知生命之辉煌。</h3> <h3> 看着,想着,胸怀宽阔极了。</h3><h3> 大自然是美好的,也是令人陶醉的,但在赐予人类美好享受的同时,也往往暗藏着杀机。</h3><h3> 据老新疆讲,走进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一是切忌单独行动。如果迷失方向,仅找不到水源就能将人置于死地。二是遇上沙尘暴,要人随沙子走,否则,就会被活活埋葬。</h3><h3> 某年某月某日,在某个地方发现一具干尸;某年某月某某单位的汽车,在行驶途中偶遇沙尘暴,司机侥幸脱险;……听了就让人毛骨悚然。</h3><h3> 汽车行驶四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34团招待所。34团招待所地处茂密的胡杨林中,占地面积不大,但居住环境和生活条件还不错。食堂为我们准备了馒头、米饭、四菜一汤。饭菜虽然简单,但同伴们却吃得很香,特别是那道“醋溜白菜”,至今想起来还口留余香。</h3> <h3> 告别生产建设兵团第34团的当天晚上,我们宿营在阿拉干道班。</h3><h3> 第二天,日落地平线时,抵达了目的地---若羌县。</h3><h3> 若羌县,是一个多民族的小县,自然环境异常艰苦。当时流传有这样一个顺口流:“三条马路九盏灯,一个喇叭全县听,刮起风来如炮轰”。一是形容若羌县城之小,仅有三条丁字型的街道,除了学校、书店、电影院外,看不到什么象样的建筑物。二是形容条件差,年降雨量不足20毫米,蒸发量却超过3000毫米。每年三、四、五月几乎天天大风呼啸,农民无法播种瓜菜,所以这里的新鲜蔬菜要到八月份才有。另外,由于远离煤矿,加上缺乏运输工具,农民做饭、取暖全靠从荒漠中挖来的红柳根。</h3><h3> 若羌县条件虽然艰苦,环境恶劣,但其战略地位却极为重要。1949年以前国民党统治时期,这里曾经驻扎一个骑兵团。解放后,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若羌后缩编为一个连。</h3><h3> 我所在的骑兵连,原是西北野战军一兵团王震将军麾下的一支劲旅。1950年初,从甘肃酒泉经敦煌来到了这里。后来,随着新疆境内形势的逐渐稳定,骑兵团缩编为骑兵连并被移交给了新疆军区。当地的老乡一直习惯性地称我们为骑兵团。</h3> <h3> 若羌县的饮水非常困难,境内的几条河流多是季节性河流,县城内居民的日常用水,主要靠“涝坝”储水解决。</h3><h3> 我们连队的两个“涝坝”,大一点的供军马饮水,小一点的供部队官兵生活用水。一般十天半月就得蓄水一次。水渠里的水很混浊,流入“涝坝”后经过沉淀才能逐渐变清。时间一长,水中微生物繁衍,产生一种浓浓的鱼腥味。</h3><h3> 部队在饮用时,炊事班尽管想了不少办法,但依然有一种浓浓的异味。</h3><h3> 由于缺少水源,院子里的地面总是尘土飞扬,道路两旁的白杨树,十几年了才两个拳头粗,树叶也稀稀拉拉地没有灵气。</h3> 到连队不久,铺天盖地的沙尘暴就来了。呼呼的黑风夹杂着漫天飞舞的沙子,把整个世界染成了黄色。天上是黄的,地上是黃的,两米开外什么也看不清楚。 <div><h3> 沙尘暴是一种自然现象,怕是没有用的。每次沙尘暴来临,连队除了值勤的哨兵以外,全部官兵都收宿在各自房间里。用桌子将房门紧紧顶住,把褥子钉在窗户上,尽管如此,房子里还是尘土飞扬,电灯泡象熟透了的柿子在空中晃来晃去。饮事班没有办法做饭,就给大家发压缩饼干、罐头。风暴过后,桌子上是土,床铺上是土,战士们一个个都成了“土地爷”。大家你看着我笑,我看着你乐,似乎经历了一次特殊洗理一样。</h3><h3> 每次沙尘暴,厨房都是重灾区。风暴刮过之后,炊事班的同志们要费很大劲儿,才能收拾出个样子,尽管如此,蒸出来的馒头还是粘牙的厉害,送进嘴里格嚓嚓地响。</h3><h3> 由于环境恶劣,气候干燥,多数同志到连队不久便出现了不良反应,头晕、流鼻血、浑身无力。服役时间长的老兵,指甲盖都陷进了肉里。</h3></div> <h3> 若羌县的条件虽然艰苦,但官兵们对这块土地的感情却是深厚的。</h3><h3> 我们来到连队的第二天,就目睹了这动人的一幕。</h3><h3> 1975年4月12日,是退伍老兵离开连队的日子。</h3><h3> 4月11日晚上,熄灯号已经吹过多时了,退伍老兵还在马厩喂马。第二天,在登车的最后一个小时,还在开班务会……。</h3><h3> 老班长含着热泪说:“一会儿我们就要走了,这一走就可能是永别了。这么多年来,咱们在一起同甘苦共患难,一个锅里吃饭,一起骑马训练……,想起今后就要天隔一方,我的心里就象万箭穿心一样。我们走了以后,希望大家要继续发扬连队的光荣传统,把各项工作做的更好。”班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宿舍里早已是泣声一片。</h3><h3> 俗话说:军人不是无眼泪,只是未到伤心处。看着老班长留恋的目光,握着他有力的双手,我的心里象打翻了的五味瓶……,不由感叹道:多好的连队啊!多好的兵。</h3><h3> 1975年4月15日,举行授枪仪式。</h3><h3> 新疆兵杜万林和我被指定为机枪正、副射手,颁发五六式班用轻机枪一挺,子弹若干发。机枪正、副射手的职责不同,但在训练中的要求是一样的。在激烈的战斗中,射手一旦负伤或阵亡,副射手就必须顶上去。</h3><h3> 1975年4月16日,举行军马分配仪式。</h3><h3> 我荣幸地分到了两匹军马。一匹枣红色,身体健壮,精神抖擞,性格温和,军名为黑子。另一匹是入伍不久的新马,性格钢烈,活泼爱动,稍不留心就惹出事来,军名36。</h3><h3> 马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参军前我就对马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在公社化那会儿,动不动就往生产队的饲养室跑,有意识地同饲养员套近乎。一次骑着光背马,一口气跑了5公里,竞然没有被摔下来。</h3><h3> 望着连队分配给我的军马,我的心里乐呵呵的,象吃了蜜一样,从舌尖一直甜到脚后跟。</h3><h3> 第一次骑马,“36”就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那是一个晴朗的上午,连队组织乘马训练。随着连长:“上马!”口令的下达,全连战士齐刷刷地坐在了马背上。紧接着:“身长快步走”的口令又传了过来。只见战友们精神抖擞地操纵着自己的军马,一字型向前涌去。我的军马不知道是因为我自己操纵不当,还是因为军马初次接触我这个新人认生,没走几步路,一个蹦子就把我掀了下来。好在那个时候年轻,摔下来并无大碍,拍拍身上的土就又骑了上去。当然,在操作上也就小心了许多。</h3> <h3> 连队举行简单的欢迎仪式以后,我被分配在了骑兵一班。</h3><h3> 部队执勤,是士兵最基本的职责。</h3><h3> 第一次夜间站岗,心里就像揣了一窝小耗子,砰、砰、砰地跳个不停,生怕像电影《渡江侦察记》里,我军侦查员摸敌人哨兵那样,被敌人悄悄摸掉。</h3><h3> 那是一个浓云密布的夜晚,整个营区一团漆黑。我静静地守卫在哨位上,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看看宿舍的门,眼看着换岗的时间就要到了,突然,靠近厨房的杨树下“擦啦”响了一声。听到声音,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大叫一声:“谁?”接着又哧溜一声,一只猫从我的脚下仓皇而逃。我暗暗骂道:“该死的东西,再吓唬人非剁了你不可。”</h3><h3> 在骑兵连的日子里,我们天天与军马泡在一起,喂马、饮马、洗马、压马(遛马)、乘马训练……。</h3><h3> 我的两匹军马非常可爱,在我同它们相处的日子里,不论是日常管理,还是军事训练,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尤其是课余时间骑上军马遛一圈,那真是惬意极了,当然,再好的军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h3><h3> 有一次连队组织紧急集合,我在给“黑子”备鞍子时,一不留心被它重重踩了一脚,那个钻心疼的劲儿,至今想起来还不寒而凛。</h3><h3> 骑兵连的生活很有规律。早操之后,拉马饮水,梳理皮毛,打扫马厩,然后,搞个人卫生。上下午训练、学习、劳动,晚上召开班务会或自由活动。两人一组轮流喂马。</h3><h3> 骑兵连的训练非常严格且有自己的特点。炎炎的烈日下,战士们在连长的率领下,身骑战马,腰胯军刀,一会儿“身长快步走”,一会儿“缩短慢步走”,一会儿“蛇字型前进”,一会儿又卧倒。特别是冲锋的时候,几十匹军马“一”字型摆开,随着“正前方500米,冲击---”号令的下达,嗷嗷叫的军马就像离弓的箭,瞬间就弹射出去了。落在后边的战士可就遭殃了,前面马蹄扬起的沙子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痛,还不敢停下来。</h3> <h3> 乘马射击和劈刀,是两个难度较大的技术动作,而这两个动作的掌握和熟练运用,又要靠与军马的密切配合。例如,乘马射击的时候,射手双手端枪,要靠双腿指挥军马奔跑的方向与速度。向右前方奔跑的时候,骑手的身体稍稍向右倾斜,反之则向左倾斜,一般情况下,军马都能领会主人的意图并积极配合之。射击的最佳时间是军马跑到最快,前腿扬起时瞄准目标并快速扣动扳机。劈刀,主要是练习手腕和右臂的灵活度与力度。军刀刀刃虽然未开,但一刀劈下来也能将拳头粗的标杆轩断。</h3><h3> 为了熟练掌握这两项基本技能,大家没有少吃苦,没有少挨摔。一天训练下来,两腿走路象夹了个皮球,手腕、手臂痛的端不住碗。指导员说:不吃苦中苦,那有甜上甜。”连长说:“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h3><h3> 骑兵连的战士,视自己的军马为战友。军马生病了,把自己的棉被披在马背上,牵着爱马在院子里遛了一圈又一圈。早晚时分,又到马厩里转一转,摸摸无言战友的额头,梳理一下马背上的杂毛,自言自语地同军马交流交流,久而久之,人与马的感情就建立起来了。</h3><h3> 军马饲养,由全连战士轮流负责。</h3><h3> 轮到喂马时,白天睡觉,晚上值班。熄灯号响过之后,营区里一片寂静,前后院除了执勤的哨兵以外,只能看到马厩里传出来的微弱灯光和听到军马沙、沙、沙的吃草声。</h3><h3> 饲草,是从乡镇征集来的麦秸。用清水淘洗过后,再用铁叉子一叉叉送进马槽,其间加喂一次玉米或黑豆。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因此,晚上喂马必须格外用心。</h3><h3>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军马吃得差不多了,喂马人的肚子也就开始咕咕叫了,于是我们就开动脑筋找食物吃。那个时候连队养了很多鸡,成群结队的鸡吃饱肚子就下蛋,马草堆里,围墙脚下,随处都能找到一窝一窝的鸡蛋。反正连队的鸡蛋也没有数,我们就找来用水桶煮着吃。</h3> <h3> 骑兵连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h3><h3> 每逢节假日,连队都要组织战士会餐、篮球比赛、排练节目。1975年春节,连队要编导一个《退伍之夜》的节目。组织者看到我文质彬彬的,就选择我演剧中新兵,我推辞说自己演不了(真的没有文艺潜质)。组织者还认为我是谦虚,后经实践果然不是那块料,才另择他人。戏虽然没有演成,但戏词却牢牢记住了:</h3><h3> 园溜溜地磨儿转,黄豆闪金光;</h3><h3> 白花花的豆腐浆,哗哗往下淌。</h3><h3> 多少次咱们俩推磨到天明,</h3><h3> 为什么今晚心情更激荡。</h3><div> ……</div><div> </div><div> 老班长又为我缝补衣裳,</div><div> 两年来多少事涌上心房。</div><div> 我小李思前想后浑身都是劲儿,</div><div> 猛听的雄鸡叫,月落天将明。</div><div> ……</div><div><br></div><h3> 骑兵连的农副业生产搞得很好。</h3><h3> 我们营房后边有一块十几亩大的菜地,每年除了种蔬菜以外,还种一些瓜果。哈密瓜苗长到巴掌大的时候,我们把一种名为苦犊的草采来埋到瓜苗下,这种草腐烂后产生的营养被瓜苗吸收后,哈密瓜肉会很甜。</h3><h3> 到了瓜熟蒂落的季节, 我们就以班为单位派人到瓜地里摘瓜,然后,背回宿舍放开肚皮吃,过瘾极了。</h3><h3> 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团结一家亲。</h3><h3> 若羌县是一个少数民族集居地区,虽然语言不同,生活习惯不同,但他们对人民解放军的爱却并不亚于汉族百姓。每年八月一日,县委、县政府的主要负责人都要带队前来慰问连队官兵,营区周边的老乡也赶着拉满哈蜜瓜、西瓜、葡萄的毛驴车登门拜访。当然,我们也视地方党政和人民群众为沃土,经常不断地去帮助当地百姓做好事。例如,宣传党的政策,帮助群众挖水渠,割麦子、修危房……。</h3><h3> 1975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我们正在宿舍里呼呼酣睡,突然,急促的哨子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连长高声说:“紧急集合,老乡家失火了,赶快救火去。”战士们听说失火了,迅速拿上水桶、脸盆就出发了。一个小时后,扑灭了大火。</h3><h3> 据史料记载:1960年和1961年骑兵连两次走进阿尔金山清剿叛匪。1964年为保障我国第一颗原子弹实验成功,奉命在罗布泊南侧执行巡逻任务。</h3><h3> 骑兵连于1977年撤销建制,改为步兵连。</h3><h3> 骑兵连撤销的原因很简单,这个兵种已经不适应现代化战争需要了。在步枪作为主要单兵武器的年代里,它是战争之神,一个连队的骑兵列阵从远处急风骤雨般奔驰而来,是任何力量也无法阻挡的。但是,在现代化兵器逐渐配备部队的今天,这个曾经为共和国的建立立下汗马功劳的兵种,终于退出了历史舞台。</h3> <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结束语:骑兵,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战斗序列中的一个特殊兵种,曾经为共和国的建立和边疆的稳定以及国防事业的发展,做出过重大的贡献。随着形势的发展和时代的变迁,这个兵种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边境仅留少量骑兵),但人民解放军骑兵的精神永存。 </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若羌骑兵连的作风之所以过硬,根本的原因是:有一个坚强的连队党支部,有一个对兵负责任的首长团队,有一个经过长期培育与磨练出来的优良传统,有一个以热爱党、热爱人民、热爱祖国边防事业为核心的不灭精神------军魂。 </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我作为共和国最后骑兵的一员,为能在这个战斗集体中度过人生中美好的一段时光,感到无比自豪和荣光。 </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别了!骑兵。</span></p> <p> 骆驼刺,是在干旱的沙漠中生长的一种植物。可以直接食用,也可以煮水喝,可以治疗腹泻。</p> <p class="ql-block">金秋十月的胡杨林,在阳光的照射下,如诗如画。</p> <p class="ql-block"> 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中的植物—沙棘。沙棘是一种生命力较为顽强的天然野生植物,耐干旱、耐寒冷,沙棘的果子味道酸甜。</p> <p class="ql-block">夕阳下的戈壁沙漠,远远望去,像一幅美丽的图画,美不胜收。</p> <p> 红柳,是沙漠中的一种植物,根系非常发达,最深(长)可达30多米。可以治疗风湿症。</p> <p> 1949年进疆不久,正在进行垦荒的中国人民解放军。</p> <p>当年垦荒部队住过的地窝子</p> <p>沙漠黄羊</p> <p>若羌县人民节日欢庆活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