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顶的三个春天

闲云翎雁

<h3>  山路环绕的苍山顶,我分三个春天把它走完,而且在毎年春天的不同时节,分别是初春、仲春和暮春。</h3><h3><br /></h3> <h3>  那是一个忽晴忽雨的天气,春分刚过,翠绿的竹林掩映着山道,白茫茫的云雾遮盖了整个山顶,几乎看不清为我们指路人的容貎。第一次登苍山,我们没上山顶看风车,留下一个悬念等晴天。</h3> <h3>  传说中"仙人赶石"的地方,以排山倒海之势铺展开来,野樱花就成片成林地生长在石浪周边,一簇簇、一丛丛云彩般在烟雾中缭绕。让我们感受它别具一格的风雅,不经世俗的清纯,以及飘忽中的花团锦簇。花折伞一样如云似翳,迷漫在又黑又光滑的石浪间,若影若现。偶而有乌石堆砌的小路,将星星点点的樱花阻隔,那白色、淡紫、粉红落花无数。打着伞走在樱花烟雨中,触动灵魂般将《恋人心》这首歌唱出声来:"化作风,化作雨,化作春走向你,······化作烟,化作泥,化作云飘向你,······化作诗,化作笔,化作灯写着你,······化作路,化作径,化作情找寻你。"</h3> <h3>  美中不足的是,越野车的轮胎被尖尖的石头扎了一下就废了。就像书写中的败笔,千古绝唱一样在每个同行人的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每当樱花季来临就会想起那个烟雨濛濛的日子。</h3> <h3>  一个月后上网一查,忽然发现我的文章《走在樱花烟雨中》被人抄袭了题目及一、三、四、五自然段,好像跟在我后面一样,让我脊骨生凉。转年我就重写一篇《苍山顶那一片烟雨云霞》,更加记念起看樱花的那个初春。</h3> <h3>  去年的仲春时分,我跟着广电工程部再来一次说走就走的实地踏勘,一整天就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颠簸。途经十几个自然村,将泳溪乡二十多公里的主干线路进行定位测量,并为苍山顶六号风力发电杆边上的无线发射机站作筹备,一个上午定了15个杆位。我喜欢跟风一样滥竽充数,骄傲自己有那么一天加入了铁军行列,好像高效率的工作跟我这个局外人有关一样,令我难忘。</h3> <h3>  苍穹之下风车转动,&quot;嗡嗡嗡&quot;的响声,顺着线路向弧线音符般的茶山扩散。站在风车下仰望蓝天,心情舒畅。远眺山坡上的新茶,满怀希望。期待苍山顶机站的建成,让苍山脚下每一个山村角落收到广电的信号。</h3> <h3>  今年的春天,我又一次鬼使神差地上了苍山顶。此时的山路较之以往好开多了,路面上有碎石泥沙,把原先的坑坑洼洼填平。看来经过摄影者们的宣传,开车上山的人年年在递增。二年的时间让忧心忡忡的我扫除了轮胎被扎的阴影和沮丧,足以将败笔填写完整。想到以后不用越野车就可以开上这个曾经以为是"千古绝唱"的苍山顶而心花怒放。</h3> <h3>  暮春时节上山,半路上云锦杜鹃盛开,让我惊喜连连。第一感觉就是:&quot;苍山顶的云锦杜鹃花是不是比华顶的先开?&quot;于是演了一出&quot;停车暂借问&quot;,将这意外的一幕,第一时间向朋友圈宣告,不料想引起互动,有同学发了首诗点赞:&quot;只道苍山有樱花,初闻云锦亦安家。莫非因为车琼至,特地盛开醉女娲。&quot;</h3> <h3>  让我读着读着,花痴般地傻笑。其实苍山顶不仅云锦杜鹃花开了,更有火烧云般的映山红。一高一低,一草一木,一红一紫,相得益彰。其中还有野山楂开出的白色小花。</h3> <h3>  如果说孟姜女哭长城被芒刺划伤的鲜血化为野山楂的话,那么野樱花就是她裙裾拂过的地方,那飘落山涧的缤纷花雨是她的点点泪痕,映山红莫非就是&quot;杜宇声声不忍闻&quot;中的杜鹃啼的血?待这些浪漫而忧伤的花朵凋零后,就是酸酸的、甜甜的野山楂一一天台人俗称&quot;毛楂丁&quot;红了。</h3> <h3>  匆匆岁月,三春即过,有些未能实现的愿望就在不经意间达成,或许转角就会遇见。有些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会邂逅在一场烟雨中。就像野樱花长在石浪间,苍山顶蜿蜒着野山楂一样,冥冥中自有安排。正如席慕容的诗句:"如果能在开满栀子花的山坡上与你相遇,如果……",这个次第开放的苍山顶,栀子花就要开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