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

素白

文/ 素白

摄影/ 海涛

他说，我们这有很多柿子树，秋天的时候像节日的灯笼一样挂在树上，很美。

他说，有次我去山上拍照，发现一根枯枝很漂亮，回家收拾干净才发现是根崖柏。

他说，我有两个准备，一个是白头到老，一个是随时分手。

这是个孤单的男人，在每个节日假期带着相机独自旅行，拍了很多照片。温暖，也有凉意。

我说，你拍的人像最好，仿佛看到每个人的内心。

他笑。他也拍她，水样的眼睛，高挑身材，嘴角微翘。

有多用心才有多在意。

白头到老是给她的，你若敢许，我便义无反顾，余生都给你。

随时分手是给自己的，太在意了，所以心里才有了担心，怕离去，怕变动，怕，失去。

因为太在意，给了自己随时的准备，不敢笃定。

可此刻是快乐的，那快乐是掩饰也掩饰不住的。

早晨打了电话说分手，晚上她又来问：说好的花儿还给我买吗？

他说，只要你想要，我就买。

就是这样，不说来，不说留。

两个人都在原地，手指的温度还没褪尽。哪有甚么分手呢？蹙了一下眉罢了，可是已经觉得像一年那么久。

是天意，也是缘分，不知所起，发觉时已是情深。

女儿家的小性儿多半是给爱她的人使的，一点儿骄纵，一点儿任性，知道他的宠爱，所有的，都是幸福。

时间真是个良物，分开可分开的，留下的都是入心入肺不可分离。

还孤单吗？怎么会，心里有了牵挂，有了扯不断的线，她一拽，他就飞也似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