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口浪尖的萨伏伊别墅,卷入漩涡的西格拉姆大厦和流水别墅……画着画着发现还少了一大师:格罗皮乌斯。可没地方画了,就这么着吧,权当我把他遗忘了。
案头上放着两本书,一本是菲利普.索莱尔斯的《纽约视觉》,另一本是维克托.迈尔.舍恩伯格的《删除:遗忘的好处》。盯着这两本书看了好长时间,似乎风牛马不相及,但它们又如实地造成了我的一些混乱。 我的这种混乱是由于看书的习惯造成的。我的书总是随便乱丢,看书也没有计划,随手拿起哪本纯属心情决定,也视乎那本书是否处在合适的位置。昨天刚看了《纽约视觉》里索莱尔斯说的“我写得越多,我看见的越多。”《纽约视觉》是一本讲述如何观看的书,我们总说“我看到了”,可到底我们看到了什么我们又说不上来。语言和视觉之间似乎总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要逾越这一鸿沟,我们就必须写的多,然后看得多。这么说来,对照这两年的记录过程,深有同感,似乎确实是书写让我慢慢学会了观看,而看见的越多也促进了我的书写。—这是昨天的事。 不其然,今天拿起舍恩伯格的《删除:遗忘的好处》,又给自己泼了一瓢冷水。舍恩伯格说,“一切都被记录下来的社会将我们永久地拴在过去的行为上,没有某种形式的遗忘,就很难做到宽恕。”完了,我们到底是该书写记录还是应该遗忘。混乱!不可否认,无限存储的硬盘扩大了我们的记忆,延缓了我们的遗忘。我们总会在电脑屏幕忽然弹出的一个图像时记起一些伤心或开心的片段。但这种存储它远不是记忆,大脑会在存储里挑选成为记忆,但是否它就拴住了我们,不得而知。人的大脑总是选择性地遗忘,到底该遗忘哪部分完全不由我们控制。遗忘并不代表宽恕,宽恕并不代表遗忘。我们都有整理硬盘的经历,存储不够了,我们把一些东西删除,总是删除一些我们认为没用的东西。我想大脑的工作机制也是这样的,它在不经意间做出了选择。 阅读,写字,画画,设计,这是我一直在做的事,凭借着书写来整理着大脑的硬盘,我们写得越多,遗忘得越多,可我们看见的越多。昨天我写下:站在天台上,我看到城市周边的山。今天我写下:站在天台上,我看到了从那远山处吹来的风。书写,记录,一个伟大的习惯。想到这,我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