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回忆-我的初中

优易的故事

<h3>  写此文是我初中毕业后就一直有的一个想法,初中,人之初,我们对这个世界有了最初的感触,记忆也最深刻,初中里稀里糊涂发生的各种故事,同学之间表达出来的情感也是最真实的。</h3><h3> 三年中大家从相遇到相知,共同度过了三个春秋,初中里我们班的故事最多,随便起个头儿,都能出本儿书。当年的青春悸动,历历在目。</h3> <h3>  初一开班,同学们都小,上课坐不住。还是像小学生一样,初中一节课比小学长了十五分钟,一段时间后大家逐渐适应了新节奏,期中考试我在班里排名好像二十开外,老师念完成绩,我觉得自己还可以提高,期末考试我进步了!应该是十七,排十四好像是我初中三年的最好成绩。</h3><div><br></div> <h3>  班主任何老师,为了表示尊重全名就不敢直呼了,何老师身高一米八多,非常年轻,为了显示成熟,鼻下特意留了一字胡,我们当时都还没长开,看见他就必须仰视。何老师的课教的很好,粉笔头扔的更好,班里的“特困生”上他的课都必须睁大眼支起耳朵,坐的笔直。</h3> <h3> 初一的时候我们班是“乖乖虎”,故事不多,风平浪静,静等花开。初二以后传奇故事风生水起:为情所困要跳水塔的;英雄救美,孤身御敌的;打群架遇见警察的;书桌里养鱼的;考试作弊被清理出教室,然后不见踪影的;从三楼往下跳的;捏冰雹捏到玻璃碴子扎破手的;大冬天被赶出教室,跑到操场揣手晒太阳的;互相模仿对方家长签字的;私自造枪打鸟的……</h3> <h3>  初二体检结果出来了,班里的同学身高增高的最高记录是一年长了11厘米!胳膊粗了,腿长了,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心中的小宇宙要爆发了。初二的学习就比较紧张了,同学们的成绩也开始分拨儿,学习特好的在前面互相比超,中间的一拨儿,“打的”也追不上前面的一拨,但同样也是比比划划,你追我赶。用老师的话说,后面的一小撮儿,成绩是最稳定的。</h3><h3> 初二本该是努力学习的时候,我却掉队了,我不自觉的迷恋上了电子游戏,不到一年的时间,视力下来了,成绩想赶也赶不上了,成了一个待摔的破罐子,这一年里,学会了抽烟、逃学……</h3><h3> 那时候的我们也开始有了偶像,“小虎队”的一曲《爱》能让整个沸腾的操场立刻安静下来,郭富城、王杰、郑智化、童安格、张雨生……</h3><h3> 学习是学生绕不过去的苦行,青春期的我们精力旺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有着各种奇特的想法。</h3><h3><br></h3> <h3>  初三是冲刺的关键时刻,同学们各自为战,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我们班发生了一件事儿,差点儿捅破天,事情的起因是体育课上,我们班的同学和初二的同学因为足球冲撞引发,双方“订点儿”打架。我班积极备战,中午放学之前,全班的男同学几乎都知道了,眼看着就要毕业了,同学之间的感情得到了升华,依稀记得全班男生只有三、四个人没参加,班副,各科课代表等悉数参加,中午我去了79#同学家,他把他哥打仗用的小宝剑找了出来,我觉得剑体比较单薄,不如桌子腿儿顺手。</h3><h3> 下午的课讲什么当时就不知道了,满脑子都是在想晚上这一仗怎么打,后面不断传来最新的战斗部署,耳边都是卸凳子腿的响声,大战在即。当晚自习下课铃声一响,全班男生就沸腾了,书包里装砖头的,袖子里揣桌子腿儿的……呼啦啦挤到大街上,当时是夏天,晚自习下课天就黑了,同学们大多不认识对方的模样,当时的部署是分两拨人,一拨认识对方的去找对方,一旦见面,因为人少,对方肯定要全体往上冲,这时我们的后续大部队迎头赶上,将对手彻底击垮。</h3><div> 挑头的几个腿快,眨眼的功夫就进了校门口对面的西友谊,这个街坊我太熟悉了,好几个同学家就在这里,就连班主任何老师也在这里住,每天下午上学前这几个同学家就是“据点儿”,煤厂、暖气井地下管道就是我们抽烟聊天的地方,在这里我可以闭着眼睛当导游。</div><div> 我是属于大部队里的,同学们士气高涨,不停的说笑,讨论着一旦交手后的战术打法,根本没有一丝丝的紧张,就像一群说说笑笑间从容上战场的年轻战士。黑压压的一群人围着西友谊转,拖布把、桌子腿儿、课桌脚踏木条子就像刺猬的刺儿,密布于我们队伍的轮廓外,很有气势。</div><div> 队伍围着西友谊整整转了两圈儿,居然没发现敌情,最后大部队在街坊北出口一个小商店门口附近停下来,同学们自由组合,七嘴八舌的商量就在这里等第一拨的同学,我当时和几个有经验的同学站在一单元门口,棒子没离手,东面有几个烟瘾大的同学,抽起了烟,大家比较放松……</div><div> 那天晚上有月光,路灯昏暗而且稀少,依稀能看清人的轮廓,突然不知是谁压低嗓子喊了一声:“老何来了”!空气瞬间凝固,黑暗中传来何老师孔武有力的声音:“谁都不许动”!大约两秒钟左右,大家开始有了本能反应,就听着不断有砖头、棒子落地的声音,刚刚燃起的烟火也悄然熄灭,我左面几个站在月光下的同学,像路人般若无其事的向北缓步走去,当身影被商店的墙挡住的一瞬间,几个人像奔驰的骏马绝尘而去……我对面的几个把手里的家伙什儿往商店墙根一立,往阴影里一退,完美!可怜的是几个站在月光下骑自行车的同学,目标太大,又舍不了自行车,不幸被抓。我和几个同学把身子一缩,退进单元门,上了一楼二楼中间的小平台,耳朵贴在采光窗边上倾听……</div><h3><br></h3> <h3>被抓的几个同学被集中在商店门口靠墙一字排开,老师的二八自行车支在一边,后货架子上是一捆被捡回来的桌子腿儿类的棍棒,讯问开始,谁挑的头?有谁参加?跑的是谁?问一句,打一棒子,惨啊!我当时是可以免掉这一劫的,脑子一抽,不顾其他同学的劝阻,从楼道里走了出来,站到队伍里……当时觉得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h3><h3> 问清了,打累了,何老师让我们在前面骑车子走,他在后面驮着一捆棒子跟着,何老师要送我们回家!这一路就不缺笑料儿,挨打的痛被吹的乌拉远!</h3><h3> 当时包钢二中门口的白云路不太宽,路两边有一些商店类的铁棚子,大多卖日用副食,我们六七个人在前面慢慢骑着自行车,一边骑一边想着下一步怎么办。快到友谊大街路口的时候,笑点来了,黑暗处传来一句:“等会儿”!我们寻声回头,当当当,马路牙子上下来三个叼着烟的同学!后面有老师我们不敢吱声,等他们仨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想跑是来不及了,我们也没想到同学情深,大家跑了居然没散。</h3><h3> 三人被收编后,大家有了经验,一边往前骑,一边环顾四周,希望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骑到包钢一小的时候,眼尖的同学发现路边又有同学在等,急忙挤眉弄眼、低声吹口哨,路边这个边推自行车边问:“老何走没”?推车子下来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老何”就在身后!大伙再也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有人笑出了声儿……</h3><h3> 从第二天起,我们班的男同学过上了“炼狱”般的生活,班里停止一切音乐、体育这类的副课,改为“审讯课”</h3><h3> 那几天我们是靠着意志、读着秒,一天一天熬过来的。毕业后经过统计,全班没被“何先生”(我觉得这是尊称)揍过的男生凤毛麟角,就连小心翼翼的大班长,也在我的亲眼见证下,被结结实实剋了一顿。</h3><h3> </h3> <h3>  马上就要升学考试了,一些不主要的课程该结的结,该停的停,最后一节音乐课的时候,音乐老师和我们告别,说了许多鼓励的话,同学们即将和老师及学校告别了,心里也是很伤感,老师问我们会吹口哨的举手,我们班居然有几个女同学也举起了手!老师领着大家用口哨吹了一首《友谊地久天长》口哨声由弱渐强,大家吹着吹着鼻子就酸了,有的人开始掉眼泪,后来一些同学哭出了声儿,悲情充满教室,我也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最后,教室里哭成一片……虽然现在的我依然吹不出完整的调儿,但是每当回想起那一天,嘴唇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吹出声……</h3><h3><br></h3> <h3>  初中三年说长不长,说短很短,班里的同学有来有走,最后在毕业照上留下身影的有四十八个同学,我们班的毕业成绩相当好,考进名校的有九个还是十一个,我有些记不清了,这样的成绩可以和有着几十年教龄的优秀教师比肩,何老师第一次带班,就带出这么好的成绩,在当年昆区教育界也是轰动一时。</h3><h3> 编筐编篓,全在收口!想说的太多太多,我的三年时光,有欢笑、有烦恼、有得到、有遗憾……停下思绪的我,仿佛见到一群唱着星星点灯的青春少年向我走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