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心的守候》文:(冬雪)。</h3><div>美好的感觉总是很快就消散,但我不认为有什么东西可以无限循环下去。而展现在我面前的依然是四月的夜色,依然是已经来临的春天。纵然湿湿的乡魂从此折叠在泥泞的梦里,纵然乡村的树林从此只在月船里撑一片绿荫召唤魂兮归来。在四月的每一个早晨和黄昏,泪流满面的我总是想起许多事情,无法沉默。我心想,不要重复过去,那是一道隐形的栅栏。我听到的一个声音也是这么说:“不要重复过去,那只是心的守候。”</div> <h3>我弄不清这个构思的用意,我看到很多事物和我一起,不管日出日落,这些事物总在意念的高处,轻轻——飘拂。有时我感到自己就是我见到的事物,一会儿是一棵树,一会儿是一朵花。我真的不知道,这就是心的守候吗?当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想重新回到梦里去,就像一个饥饿的穷女人,想重新回到那曾经的盛宴中去,回味静夜。此时,四周多么静默,只有风充满了诱惑。我啊!要把握今天,付出或给予都会发芽,在热烈的拥有与耕耘中。在一条沉重的河流和一些叶的小舟上,在孤独的歌里漂过白色的四月。可是,生命的坐标在哪里?在这远方神秘的夜里,只有梦。这梦被我一层一层剥下来,放在炕头上,心里明亮。只是那年的夏夜,我躺在月光下,看见了早年的那个山丘,它们在不远处静卧。梦,在辉煌的夏季中醒来。</h3> <h3>夜风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而我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听着你的歌声和雨声,脸上的一滴泪已经冰凉。而夜是无边的,不可能惟独在我这洞开一爿天。只有你被一盏灯的意外出现而打破,使我伸出去的手感到畏怯。让我神迷、局促、喘息,守候着心的静地。爱人啊!夜不是黑,夜不给谁黑。就是那颗火星坠下来,夜照样能在杨树的密叶里睡了。而你的理解是阳光,照暖我冷寂的荒原。使我踏出风尘,勾画那属于我的梦幻。这梦从春天讲到秋天,从村头讲到村尾,只有孤独的人可以听见,那一字一词,一声一叹,如同眼泪,簌簌掉落在凌乱的草叶上。润湿一个季节,惊动了一对鸟儿的窃窃私语。</h3> <h3>然而,我是不是错过了一个可以塑造的名字和命运?乡村的坚硬是玻璃被敲打之后显现出的脆弱。用来爱你的宋词荒芜了,只有一种颜色成为定义和命运,叹息是灰色的,在村口的浓烟里袅袅如干柴。使我沉思于四月,夜色张开宇宙的膜,包裹一粒细胞裂变的星火,比所有的大更大,比所有的远更远。想找到完全的夜色很难,得到一片纯黑更难,谁都回避不了光的粘贴。那些没有房子却需要呼吸的生命,包括人、鸟儿、鱼,无法得到纯黑。得不到纯黑的鸟儿,呢喃着我难以注释的经历。露着天外的稀疏小牙,然后又抿了空隙,让夜色灌满房间,又被屋内的杂质稀释成不黑。这时,我看到一盏没有方向,处处占有方向的灯,在体内得到了完全的黑。爱,在做动作,随手抓住黑的元气,在枯草丛生的心地,普遍地长出甜蜜的嫩草,带着感激的阵痛割断克隆的手。把黑变成亮,捕捉一帧雄浑的背影奔向你。爱人啊!今夜我又一次来到河边,像多年前那样。时间在水之下,表情平静。我赤脚行走在水草丰茂的河畔,让潮湿的地气抚慰灵魂的干枯,复苏一些沉睡的事物。而我不知是什么穿透我内心的光亮?是什么在初春的夜晚,抵达我四月的幻想?我在沉思中自问:遥远的天际,又落下了一些什么?爱人啊!悲怜沉郁的黑暗中,我悄悄点亮一盏小小的星星。沿着枯水的河床,在细细的春雨中,抚慰花草的脉络,追循河道入海的方向。</h3> <h3>此时,我有了一双属于自己的眼睛,漫长的夜晚,我看见了真实的自我。这些光,足以把我照亮,一些忧愁与感伤,在我的躯体表面若隐若现。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常常邀请着你,到我的梦里来,共度一次美妙的良宵。我要为了那个久远的约会,独守着心地的哪份清洁,敲击着离我渐近的心愿。把散开的梯子打成捆,带到田野点成一堆篝火,等待着你的到来。使我固守在每一个空灵而多汁的夜梦里静守心境,不愿走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