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情至深处总是伤。</h3><h3> </h3><h3> 一一题记</h3><h3><br></h3><h3><br></h3><h3> 总想着干妈去了四医大看病会好起来的。也无法想的出她在疼痛难忍时是怎样用手捶打自己的肚子。一年里去西安住6次医院,是啥概念?生的人是啥念头?孝顺的二哥大手一挥,花到医院的钱,只字未提!</h3><h3> 我去看望干妈时,她已被胃癌折磨的瘦的不成样子了。躺在床上的干妈眼眶深陷,原本1米7的个头缩小的偃然成了一个小老太太,胳膊和腿细的程度令我不忍再看下去……我答话间悄悄背过身去擦眼泪。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人到最后时刻那份强烈的求生愿望,和对亲人的留恋、不舍……以及对现实的妥协与无耐!</h3><h3> 干妈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出身绛帐名门望族,在当地提起王氏家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由于兄妹中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哥哥们拼命袒护的小妹妹。她集百般宠爱与一身,成就了她生性豪爽,且敢说敢做,无所畏惧的性格。她从嫁给了伯父,摒弃了富贵人家子女所有的嗜好,田间地头,针线女红,看书读报样样拿得起,放得下。从记事起,或许是耳濡目染吧,我懵懂的明白了贤妻良母大概的形象……</h3><h3> 伯父未调入绛帐油脂厂之前,还在杏林粮站上班。每到星期六休假回家时,干妈就会把自己和两个哥哥收拾的整整齐齐,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站在壕岸边的公路上等伯父回家。无论刮风下雨,还是骄阳直晒,似乎从未间断过。伯父总是被好強的干妈打扮的衣帽整齐,白色的确良衬衫扎在糸皮带的深蓝裤子中,我称其是"皮带上岗″,脚上穿着干妈亲手做的黑绒千层底布鞋。整个人精干,利朗!我妈说:一个女人能干与否,就能从男人的穿着上看出来。我非常赞同这句话!</h3><h3>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平生第一次见到了风油精,清凉油,知道了云南白药。那是粮站发给职工的福利,干妈又送给了我们。干妈和我母亲在散社初,那段上有老,下有小的困难时期,姐妹二人互相扶持,不论是精神上还是现实中携手度过了人生中最苦难的日子。干妈有两个儿子,我母亲两个女儿,在思想封建落后的农村,没有儿子,直接是对一个女人致命的伤害。亲人的数落,族人的蔑视,邻里的嘲笑,横眉冷眼对一个女人该是有多么的冷酷无情?可想而知,不寒而颤!是干妈用她的敢爱敢恨,拉着母亲淌过了那条委屈的河流,她们既没有抛弃信念,也没有放弃自己,追求幸福的道路上一路奔驰!</h3><h3> 在母亲生下小弟时,干妈和伯父是第一个登门贺喜的人!在小弟订婚喜结良缘时,又是干妈和伯父携哥嫂帮忙请服务队,一手操办婚礼……</h3><h3> 包括我的事她也记在心上。我与先生久居两地,几年无子。每次干妈见了总要说“世上的钱挣不完,孩子才是大事……”我抿嘴一笑下场。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当母亲的总是盼望儿女一切都好!我明白!谢谢您,干妈!</h3><h3> 再次去看望干妈时,她已经几天滴水未进了,仅靠吊瓶维持着生命。看到我们时,试图挣扎坐起来,但努力了许久还是以失败告终。她是那么的无助……</h3><h3> 最美不过人间四月天,可我们还未曾在这花开烂漫的时节一起去踏青,未去赏十里画廊,未赏廊桥夜景……好多未曾。时间都去哪儿了?从指间划过、从缝隙里溜掉!是时间无情还是我低头行走的步伐太匆匆?风欲静而树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再。</h3><h3> 年华向晚,岁月沉香,我真心希望也祝愿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身体健康第一,无痛无灾,简单快乐地过好生活的每一天!</h3><h3> 随笔</h3><h3> 于2018.4.23晚</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