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为什么说我是一名扶贫的军转干部呢?2017年6月,我从部队转业返家待安置;2017年底,被组织安置到市发展改革委;2018年2月,组织决定选派我驻村扶贫;2018年4月4日,我作为安徽省第七批选派帮扶干部进驻鲁口镇李窝村,当日与第六批驻村帮扶干部(第一书记)交接。而后,我就成了正式的驻村扶贫干部,从此,我也有了一个新的职务——马书记。</h3> <h3> 军转干部扶贫,其实不少见,和我一起转业回来的35名同志,有5人被选派驻村扶贫,最终3人下乡扶贫。在全国脱贫攻坚的的大背景下,为了早日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2020年,让贫困县全部摘帽,让贫困村全部出列,让贫困户全部脱贫,是党和习主席对全世界和全国人民的庄严承诺。在脱贫难攻坚的具体过程中,每一个党员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特别是军转干部,仍然保留了部队难以割舍的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等部队培养的品性和习惯。</h3> <h3><font color="#010101"> 曾经,“三剑客”刊文写到,一位战友参加军转会议发现,军人的离开有以下几种:有的是单位改革,军人编制大幅缩减,服从组织决定,选择转业;有的是家庭两地分居,老婆、孩子没人照顾;有的是事业发展不顺,想要换个环境重新开始;有的是想换种方式生活,寻求不同的人生道路和价值;……原因林林种种,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对当事人来说,都是人生的重大改变。</font></h3> <h3> 但是我要求转业,可能情况比较较复杂一点,一是34岁,副营干了六年,速度应该算是不快不慢;二是也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换种方式生活,寻求不同的人生道路和价值;三是家庭的实际困难,正如我在《解甲归田之请》中所言:然,吾出身农家,身为行伍,光耀门楣之荣已有,从军报国之责已尽,父母生养之恩未报。高堂年事即迈,祖上身患重疾,卧病不起;外戚于吾有再造之恩,年逾耄耋,亦抱病多年;贱内闲赋于家,幼子于襁褓之中,亟需多加管教,是时当尽为子之孝、为夫之份、为父之责也。此则为吾常思解甲归田又一因也,吾离意已决,如大江滚滚东去而不返,绝非“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之突发奇想,实则深思熟虑良久之呼告。</h3> <h3><font color="#010101">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转业,但是家庭的困难不是减少了,而是增加了。好在我回来了,可以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及时给家里帮上忙,带父母检查一下身体,奶奶外婆住院的时候,可以利用非工作时间陪伴;刷锅、做饭、洗衣拖地等家务,也可以给家属搭把手;孩子幼儿园上学放学,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我也可以接送,让他的同学们知道,原来我的儿子是有爸爸的。在部队时我是非常宽心的,和当时的战友比起来,我感觉自己是幸福的:一是父母身体健康,不用我操心父母身体问题,父母在农村老家做点生意,不用我赡养,甚至还补贴我的家用(同期,我的很多战友的父母身体出现了这样那样的病状,有的患有抑郁症、有的心脑血管疾病、有的风湿疼痛……)。二是孩子身体健康,活泼可爱(当时有的战友夫妻双方有一方患有不孕不育,结婚多年不能生子)。三是购买住房比较及时,2008年金融危机时买的房子,97平,总价26.5万,贷款16万(同期的战友因为种种原因,丧失了购房的最佳时机,大部分同条件的住房是我购买价格的两倍,即使是同批转业战友,他们买的房子均价已经是10000+,总价是我的4倍多)。服役期间,没有后顾之忧,和战友们比起来,我是幸运的,幸福指数也算是比较高的。</font></h3> <h3> 转业后,随着父母的年迈,各种身体上的问题也如影随至。先是父亲检查心脏速率过快,逼近100次每分钟的上限;母亲心脏也出现问题,同时查出患有类风湿;奶奶卧床不起10年,在我父亲兄弟三人家中,每月轮流照顾;82岁的外婆意外摔倒,双侧股骨头摔断,需要做手术,2017年11月,做了右侧股骨头置换手术;前几天,刚做了左侧股骨头置换手术;妻子怀孕,2018年3月,胎儿被检查出,心脏发育三尖瓣倒流,4月16日、17日,我从扶贫点请假陪妻子到合肥做进一步检查,医生也没有说出所以然;长子在幼儿园大班,每天需要接送,马上面临升入小学。虽然说不上祸不单行,但也是多事之秋。家庭的困难,不是一般的困难,奶奶外婆需要照顾、母亲尚能自理、妻子儿子无人照顾。</h3> <h3> 在这种情况下,组织安排我下乡扶贫,我还是坚决执行了组织的决定,打起背包,拿着行李,奔赴扶贫一线。记得那天,我拿出了部队的被子、垫被等行李,用部队的做法,打起了一个我自认为还比较满意的背包。以前唱歌《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现在我要说的是习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哪里去,哪里需要哪安家,主席要我去扶贫,打起背包我家就走,到了李窝就是家。</h3> <h3> 我的扶贫地点在鲁口镇李窝村,这里东靠凤台(到凤台县城32公里),南邻淮河(村部距离淮河500米),西接杨楼(颍上县的另一个乡镇)、北边就是焦岗湖(村部距离焦岗湖2公里,村民的耕地就在焦岗湖边上)。镇距离颍上县城48公里,距离阜阳市区103公里,比我服役的部队距离阜阳还要远几公里(部队当时距离阜阳就一站铁路)。</h3> <h3> 这次三年的扶贫时间对于我来说,仅仅相当于又一次从机关调入基层,就像2010年,我从部队机关调入某个基层中队,干了三年一样。对于当了16年兵的我来说,先后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单位,机关基层等呆过,无论到哪里,我都是适应的。唯一不适应的可能就是,在部队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而现在,后顾之忧太多,我离开了家里,可能家庭的困难更大,甚至任何一个意外事件,都可能让我的家庭遭受不枉之灾。</h3> <h3> 说到了扶贫,不得不说说我们阜阳市三区四县一市,阜南、临泉、颍上、颍东是国家级贫困县区,颍州、颍泉、界首、太和是省级贫困县市区。脱贫任务被中央和省里认定为脱贫攻坚的重中之重,仍记得,参加2017年度军队转干部培训时,专门有一课讲的是《阜阳市脱贫攻坚》。培训中心当时还组织我们到阜南县新农村镇新村村进行了实践教学,到每一户贫困户家中调研扶贫情况,后来我撰写的《扶贫工作调查报告》还被评为三等奖。我是农村出身农村长大,有深厚的农村感情基因,到农村扶贫三年,可以让我更接地气,更能了解离开了20多年的农村的现状,对自己也是一次精神上的洗礼和升华。如果不是家庭困难较多,当时组织部动员下乡扶贫,我会主动第一个报名下去,而不仅仅是给组织的回答:“坚决服从组织安排”。</h3> <h3> 另外,到颍上扶贫,而且扶贫点就在淮河附近,和我幼年的成长环境类似。更何况,我的老家阜南县黄岗镇,在阜南县还没有建县的时候,黄岗镇(那时候叫黄岗区)隶属于颍上县,只是因为组建阜南县,黄岗才从颍上划分了出去。</h3> <h3> 正如阜南《县志》上写的“1949年6月3日,中共皖北区委决定成立中共阜南工作委员会,析阜阳县润河以南的赵集、苗集、于集、公桥4区及临泉县的方集区、颍上县的黄岗区共6个区于6月30日成立阜南行政办事处,治所(处级)设于薛集。”现在,我到颍上县扶贫,和回到自己老家黄岗扶贫,没有什么两样,这样也算是回到了自己更早一层的老家,也算是认祖归宗了吧。</h3> <h3> 有的人认为扶贫三年之后,回到原单位会提拔,得到重用,其实我倒没有想到得到什么提拔和重用。正如组织找我谈话那天所说的,派我下来扶贫,将来是要提拔重用的,因为组织信任我。我向组织所保证的就是,既然组织决定我下去扶贫,虽然我有家庭困难的实际,但是我保留意见,绝对服从组织安排;至于提拔的事,我是下去扶贫的,是带着组织交代的任务去的,提拔不提拔,我倒并不在意。难道将来组织没有提拔我,我还能和组织讨价还价吗?和组织讨价还价的人,还是一个党员吗?在部队的时候,上级一声令下,我们能够做到令行禁止,行若猛虎下山,止是紧急刹车。如果讨价还价,我感觉对不起曾经教育过我16年的部队,对不起自己入党时的铮铮誓言,对不起自己作为军队转业干部的身份,对不起发改委这个成绩斐然的集体,更是亵渎自己多年养成的军人作风,我不能丢新时期军转干部人的脸。纵使有再多的困难,也要把它踩在脚下,虽然到了地方,我还依然知道:踏平坎坷路,笑傲艰与险。曾经军校的教员,说了一句很粗鲁但是又很直白的话,话糙理不糙,当时那个教员说我们军队的男人——就要把鸡巴挺起来做人(如果说的文明一点,就是要挺起胸膛,直起腰板做男人,如果说的这样文明的话,怎么又能体现出军味和血性呢?)。所以,组织选派我扶贫,即使有困难,我也将义无反顾,一往无前,绝不会到处找关系说人情,甚至是低三下四的祈求而避免下去。但是,现在到了地方,就得适应地方的状态,将来遇有不测之事,绝对要弄清楚讲明白,服从了组织安排,但是也绝对要和组织的领导者讲明白。</h3> <h3> 来的了扶贫点,看到了这里的一草一木,点点滴滴,我感觉到,这里绝不是我曾经认为的农村,这里的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完成,这里的很多工作需要我们去开展,这里的很多困难需要我们去解决。虽然出身农村,但是对农村的很多事情,并不是如我儿时所认为的那样,所以,需要我去了解农村、熟悉农村,掌握农村,才能更好地去胜任扶贫的工作使命。目前,还在熟悉工作的过程中,期待着三年之内,能为农村的扶贫事业做出我力所能及的贡献,不辜负自己的青春年华和党的嘱托。</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