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田野

逢春嫩芽

　　这样的冬日，你经不住寂寞，更想往这样的空冷的村子外的田野中去散散心。

     

于是在黄昏，在饭后，你择上一条鲜少人迹的小路。一路走去，沿路开着一些叫不上名的小白花，路的另一边是一条由北顺流而下的溪河。隔河的对岸有大片大片的与天相接的田野。这个季节的田野到底是没有颜色的素净，像是极美丽的妇人年华落尽后的苍凉，空荡的叫人心慌；偶尔见田边阡陌间长着一些野草，但多数在寒风中瑟瑟可怜的抖着；牧牛人在这个时候已经赶着在吃了一整天草的水牛，正走在河岸对边。

　　再往西去，天西边是一轮落日，冬天里唯独这一个日头显的有些呆呆，像个无趣的傻瓜似的，并没有云霞的哄托，只顾自地落得并不起眼一点淡红，倒映在溪水里也只映了那么一抹微薄的波纹。

       溪水，落日，旷野，在此刻都是寂寂的无声，一派人生老去，无可奈何的萧寒气象。令来看的人也都不经深深呼一口气，以提醒自己不要被染上了这股季节暮气才好。再怀着探寻的希望沿着浇灌用的水渠往田野深处走去时，远远地看到一片竹林，才听到了好些，吱吱喳喳的群鸟热闹的啼叫声，人还没走近，只见忽地一下从远处竹子林上空盘旋着一大群黑压压的鸟。惊得人差点是要欢呼起来的，真是太难得了。这才是你想见的，这是一群选择留居在村子旷野里的自留客，大概是些麻雀吧。待走尽细辨，人来鸟惊，呼的又一下，鸟群惊飞，作惊鸿散，越往南边飞去了。

     鸟去人也无趣，这旷野又复萧寒景象，于是人也怀着被这冬日萧寒旷野浸染过的清静泠然之趣，在落日的可有可无的余晖当中，闲闲寂寂的往温暖的家的方向走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