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中国权威藏学史料《藏汉史集》中所提及的朵甘思旦麻区域,是公元前四世纪青藏高原早期诸部中最重要的一支,古东女国苏毗王朝的发祥地。朵甘思旦麻包括通天河、扎曲河两河流域,即玉树、昌都、称多、石渠、江达、德格、曲麻莱、治多等涉及青海、四川、西藏的历史区划,后誉为嘎巴域。在两千多年前,在苏毗最鼎盛时期,不仅以商业贸易著称于中亚,军事实力一度颇为强盛。因为信奉苯教,这里的人们各个崇军尚武,能征善战。在公元六世纪,山南吐蕃赞普囊日论赞发动统一战争,征服苏毗后,这里也成为了吐蕃最重要的军事重镇。自此这里遗留下操兵练武的民间传统。</h3> <h3>十二世纪,嘎巴地区全面进入佛法兴盛时期,尤为在嘎称多地区,因为萨迦尊师八思巴大师大力加持。继而诞生声名显赫的元朝帝师嘎·阿年胆巴,人们开始放下手中的武器皈依佛法。而传统的操兵练武的习俗,渐渐淡出人们的生活,开始演变成宗教仪仗表演。慢慢变成一种人们喜闻乐见的舞蹈艺术形式传承至今。</h3> <h3>在岭格萨尔王的传说中,嘎称多是格萨尔王三十员大将中七大将领之一,是被称为"鹞鹰狼"三雄中英勇如雄鹰一般的黑袍护法智·嘎丹的属地。迄今这里保存有智·嘎丹居住的宫殿琼卡牟玻(意为紫金玉殿)遗址。传说黑袍护法智·嘎丹的军队迎战时,全军会高声歌唱铠甲、刀、箭、矛的赞歌,歌声高亢、吼声震天,以示战胜敌人的决心并鼓舞士气来震慑敌人。这是民间对武士铠甲舞的骄傲和沉溺在心里的记忆,而格萨尔王的历史时期无从断定。只是英勇的武士把远古的精气遗留在智·嘎丹居住的宫殿琼卡牟玻附近的雪吾、智松、达哇等古自然村落里。在莲花生大师的禅修中变成忠实的护法使者。</h3> <h3>雪吾武士铠甲舞是地域文化的符号,是江源历史的记忆。它的形成和沿革飘散着昨天的故事。在很多老一辈人的回忆中,雪吾武士铠甲舞是集音乐、服饰、舞蹈为一身的民族艺术结晶。在一些宗教和地方传统节庆中是最不可或缺的节目之一。武士铠甲舞从军事活动演变而来,古代军队大多以战绩论功封赏,虎皮是最勇猛战士的标志,其次是豹皮和水獭皮,所以雪吾勇士铠甲舞较晚时期也保留着以虎豹水獭皮为主的奢侈装束。在旧社会,雪吾武士铠甲舞的所有武器、铠甲、服饰都寄存于寺院,证实雪吾武士铠甲舞在地方政教事物中的重要作用。嘎称多雪吾、智松、达哇等寨子的人们把武士铠甲舞传承和保留至今,也归功于在八百多年前由法王八思巴选址,元朝帝师嘎·阿年胆巴修建的康区萨迦宗寺嘎藏寺的保护。雪吾武士铠甲舞不仅是寺院护法行义的象征,也有能驱逐妖魔和诸多不祥之物的说法。在雪吾、智松、达哇三个寨子依旧保留着对武士装备的祭贡习俗,舞者的武器(道具)悬挂在家里最中心的梁柱上,不得让一般人或女子触碰。以示此圣物会对家庭带来好运。雪吾武士铠甲舞不仅是嘎称多地区最具魅力的地方曲艺,深得农牧民群众的赞誉和喜爱,更是藏族乃至世界民族舞蹈艺术中瑰宝。</h3> <h3> 虽然说雪吾武士铠甲舞已经开始被世人传颂,但在漫长的历史磨砺中,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本色。欣慰的是在当地群众的积极挖掘和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雪吾武士铠甲舞从原来的两种表演项目,发展到现在的五种。并且除对保存完好的对刀和箭的赞歌外积极在完善对铠甲、弓、箭、茅、盾、枪赞歌的收集。专业演职人员从原来的二十多名发展到现在的一百二十余名。实现史记中所说"萨迦法王每年供灵佛事之时,有四大降魔军,虎装勇士数百"的规模。</h3> <h3>当冲锋的号角吹响的时候,武士们列队步入会场,领军吟唱铠甲、刀、弓、箭、茅、盾、枪的赞歌,继而武士们挥动着手中的长刀,呐喊声如雷震耳,始终以坚不可摧的阵势震慑心灵。雪吾武士铠甲舞庄严威武,有人说像武术也有人说像舞蹈。雪吾武士铠甲舞能够让远古的野性在你的视界砰然浮现,让你的血脉在高原悠远的记忆中澎湃回荡。雪吾勇士铠甲舞就是江源文明的根基、是青藏文明的活化石。</h3> <h3>文字:盖再.仁青尼玛</h3><h3>图片:称多县摄影协会</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