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见字如面”、“近来一切可好?”、“久未见面,别来无恙,甚念!”<br> 看到这些字眼,你是否感觉眼熟却又恍若隔世?<br> 木心说:从前慢,……,车马邮件都慢……<br> 听到这句词,你是否又会会心一笑?<br> 文绉绉的问候语,盼回信时的急切心情,这些,可能只留存在了70前人们的记忆中。<br> 而80、90……后,对于信笺的认识,不再是印着横格纹的纸张,而是可以任意选择风格的电子屏;他们,也无从体会一切情义,可以透过信笺散发出翰墨绢香。</h1> <h1> 少年时,外地求学,初离了温暖的家,有着各种的不适应。少不知事,和家里写信,满纸委屈,满纸乡愁,惹得父母用每周一封信的频率陪我渡过了那段想家的岁月。<br> 记得那时,信都是由爸爸执笔,妈妈的口吻写的,每句嘘寒问暖都是“你妈妈说”,每条做人的道理都是“你妈妈说”……。隔着信纸,我仿佛看见家中的书桌旁,爸爸展开信笺,凝神,提笔,妈妈坐在爸爸身边,一边做着手工活,一边陪着爸爸写信,一边碎碎念着各种交代。</h1> <h1> 也还记得,那段离家岁月里,一起陪我渡过迷茫与孤独的还有y。y和我是初中同学,志趣相投,走的很近。初中毕业后,我们各自选择了不同的学校,一个继续念高中,一个上了中专,不在同一学校,我们却仍然以书信方式走的很近,隔着远远的距离,也知道彼此都保持着积极努力向上的姿态。<br> y的每一封来信都别具一格,y喜欢用质地好的信笺纸写信,并将信笺纸裁成一片片小纸片,每张小纸片上或是一首小诗一阙词,或是成长的烦恼,或是校园趣事,当然还有学习上的每一次进步……<br> 每次拆开y的信,那一张张小纸片从信封里翩飞出来,如蝴蝶,如雪花,如……;每次读y的信,我得先完成“拼图”游戏,才能“破译”信中的内容。<br> 现在,想起y的信,我都会嘴角上扬:若是和y一直通信,以如此方式通信到老,想必,一定不会患上老年痴呆症。可如今,y已和我们天人永隔,唯愿y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h1> <h1> 安妮宝贝在《再见薇安》里说:不管如何,我们都不要分开。想想看,等我们30岁的时候,一起在公园里晒太阳,织毛衣,我们的小孩在草地上玩,就和我们一样好。<br> 年少时的友情纯真炽热,纵使我们常常发着“要好一辈子”的宏愿,也一定会遭遇到一路走来一路告别。</h1> <h1> 毕业时,和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H说好:即便各安天涯,也一定要常联系。<br> 因此,鸿雁传书也就成了我们常联系的最好方式。一来一往的邮件,你认识了我身边的新朋友新同事,我知道了你工作生活的风生水起;一封封的信笺,让我们隔山隔水也心意相通。<br> 有时,我们会在一纸信笺中,夹一瓣花、一片叶,或什么都不夹,还要矫情的说:无花无叶,就让一缕清风乘着纸墨捎去问候~别来无恙。</h1> <h1> 那时候,鸿雁传书的仪式感也很强:写信时投入真实,等信时翘首企盼,收信时兴奋激动,读信时陶醉沉静,回味时甘醇绵长。</h1> <h1> 云中谁寄锦书来?随着通讯、网络科技日新月异的发展,书信时代渐行渐远,人们逐渐淡忘、放弃了执笔书信寄情思的方式。 <br> 现在网络发达,通讯快捷,情感却似乎变得更疏淡了。<br> 某天,想起某人。有时,一个电话,十多分钟的交谈,词不达意、言不由衷、言轻意浅。有时,一个短(微)信,一顿聊,聊的眼也花了,手也酸了,随着一声“再见”,思绪清零,情感云淡风轻。</h1> <h1> 我和近在呎尺远在“天涯”(在同一小城,工作繁忙平日见面少)的好友说:我给你写封信吧,象从前一样,开头写“别来无恙”,结尾写“祝安好”、“纸短情长,书不尽意”或“盼信回”的那种,通过邮局寄给你。<br> 好友大惊:千万别,你尽可“作”,可别带着我,我怕单位同事用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我,有事你@我就可以了。</h1> <h1> 浅浅素笺,忆起曾经温馨。只可惜,如今好多人竟不再知思念为何物!不再知写信之美好。</h1> <h1> 听说,“猫的天空之城”书店有一面墙,名字叫“寄给未来”,可以在这里写了明信片或书信,然后放在墙上选定的未来日期格内,到那一天,书店会将这些未来的书信寄出去。那些书信,也许是寄给朋友的,也许是仅仅寄给未来的自己。<br> 我想,如果我要给未来的自己写封信,不管正文内容如何,结尾一定要写上“君若念我,见字如面,执信即握手。”不管这一生对自己是否满意,未来的我一定要与曾经的我把酒言欢,握手言和。</h1> <h3> PS:部分图片来自网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