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天空激动地掀起铅灰色云,泛着垩白的浪花,云相拥着向东飘移。铅灰色云簇拥着垩白云,垩白色云牵着铅灰色云的衣襟。它们是去赴一场庄严的盛会吧?</h1> <h1> 风,调皮地四面八方乱蹿。郁李树红叶枝条与绿叶枝条被吹得大幅度摇摆、不时交缠,分开,分开,交缠,像见不得离不得的冤家。小时候,同龄的淑侠与玉侠姐妹俩,一忽儿掐架,离开一忽儿,又你找我,我找你。她们的妈妈就无奈地说,你们俩啊,可真是一对见不得离不得的冤家。红红说,看风把树吹成啥了。枝条纷披,像玩疯了的女孩的辫子。<br></h1><h1><br></h1><h1> 红叶羽毛枫的举着鸡爪形的红叶子,与风共舞,忽左忽右,忽进忽退。低矮的被修剪的整齐的黄秧,一身明媚的绿,模仿者红枫的舞姿。银杏树摇动着碧绿的扇子,为它们鼓与呼。</h1><div><br></div> <h1> 雨点,像磨人的小精灵,滴嗒嘀嗒,从昨夜起,一直没有停歇。她好奇地到处闲晃。看到黄栌树上,柔软的羽绒状的粉红色绒毛,一团团地点缀在绿叶之上,她不舍得离开了,召集同伴来欣赏,于是,满树红云朵更有朦胧之美。<br></h1> <h1> 被丁香花芳香吸引,雨点儿看丁香花朵纤小文弱,为丁香花朵佩戴雨珠形吊坠儿,丁香花们更显楚楚可怜。</h1> <h1> 风与雨合谋,用花言巧语说动白鸽子一样的花朵,翩然飞离枝头,轻盈盈地落在地上。若多愁如林妹妹者,定会赞怨叹天公,何以多情到百种千般巧,却又狠心让花儿被雨洗风吹了。其实,那落下的花儿,一点也不颓丧,装扮着映在水泥地上的杨树、柳树的倒影,与不远处的长椅及倒影构成一副和谐的画面。花儿也许参透了生命的真谛,曾经历过寒霜中积蓄力量,体验过春风中美丽绽放,凋落只是另一种生命存在方式而已,是下一个轮回的起始。</h1><h1></h1><h1><br></h1><h1> 一个穿着黑风衣的长发姑娘,进入映着绿树白花长椅的画面,她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生怕踩着花朵,破坏满径花香树影。风抚弄她如瀑的黑发,掀起她风衣衣襟,白底桃红花的裙锯摇曳,好像她也在翩跹起舞了。“……你抱着鲜花等在我的楼下,微风吹着每个小树的嫩芽,你带着春天来啦……想大声地歌唱等待春雨欢快地落下……踩着雨水光着脚丫,闻着泥土的芬芳,屋檐下水花激起爱的波浪……”也许,姑娘的心里,正响着美妙的旋律。</h1> <h1> 人家院墙上,爬山虎紫红色的细茎靠着卷须,一路顺墙壁攀爬,经雨洗过的绿叶,叶尖儿一顺儿朝下,不重叠,不留一点空隙,风吹来,漾起一波波绿色的波纹。</h1><h1><br></h1><h1> 一路之隔的田野里,大片结了绿豆荚的菜子顶着硫磺黄的菜花起伏着,追逐那片麦苗的绿波,涌向更远处。这地面的浪涛,引得燕子们忍不住惊奇地盘旋,鸣叫,俯冲。</h1><h1><br></h1><h1> 作家余华小时候,曾在非常热爱麦田中央,做过一张床,是将正在生长中的麦子踩倒后做成的。夏天的时候,他时常独自一人躺在那里,那地方也成了他时常因午饭前惹父亲生气,躲避追打而出逃的乐园。躺在麦子之上,忍受着饥饿去想象那些美味无比的包子和饺子。那些咬一口就会流出肉汁的包子和饺子,它们就是他身旁的麦子做成的。这些他平时很少能够吃到的,在他饥饿时的想象里成了信手拈来的食物。 他一直那么躺着,并且会入梦乡,睡梦中醒来,听到父亲的声音随着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变得越来越焦急。这时候他才偷偷爬出麦田,站在田埂上放声大哭,让父亲听到他、看到他,确定父亲不再生气后,就会伤心欲绝地提出要求,说想吃包子。 当饥饿使他胃里有一种空洞的疼痛时,父亲将他背到了镇上的点心店,让他饱尝了包子或者饺子的美味。 </h1><div><br></div><h1> 后来他父亲终于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处。一个农民在田埂上看到麦田里有一块麦子倒下了,抱怨着麦田里的麦子被一个王八蛋给踩倒了。农人骂骂咧咧地走过余父身边,立刻,余华的藏身之地被发现了。于是,余华被父亲从麦田里揪了出来,那时候天还没有黑,余华没有像往常那样因祸得福地饱尝了一顿包子,而是饱尝了皮肉之苦。</h1><h1> </h1><h1> 须发皆白的老伯,倒背双手,来到自家地头,捋着胡子,笑眯眯地望着他的庄稼。目光透过绿盈盈的麦田,他看到金黄的沉甸甸的麦穗谦逊地散发着麦香,任“算黄算割”鸟把收麦的消息随风撒播。</h1><div><br></div><h1><br></h1><h1> 老伯抬头仰望, 铅色云全变得垩白,云之涛不再翻卷时,风也渐渐弱了。“云朝东,刮狂风。”从小就听长辈如此念叨,看来不无道理。到底是风掣起云帆,还是云牵风动,老祖先恐怕也没弄明白吧!</h1><h1><br></h1><h1> </h1><h1> 注 : 图片来自微信好友懒虫。</h1><h1> </h1><h1><font color="#b04fbb"> 点击欣赏作者近期作品</font></h1><h1><br></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