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城墙根之春。——2018.4</h3><h3><br></h3><h3> 最近读了一篇文章。读完我立马觉得自己往后的日子没法过了。<br></h3><div> 这篇文章叫做《时代抛弃你时,连一声再见都不会跟你说》,在朋友圈火了好一阵子了。它的作者大家都知道:张泉灵——央视原著名主持人、现紫牛基金合伙人。</div><div> 文章开头有个故事,故事里有个爷爷。那位爷爷相信“一个不变的体制、一个不变的单位,一个体制内可以给你固定工资的人生状态是最有安全感的”,他“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div><div> 我就是被这个爷爷戳中痛点的。因为,现在的我,就在体制内、就在一个不变的单位。所以,我的价值观——如文中所说——应该还处在工业化和城市化的早期。</div><div> 按照这个逻辑,我应该已经被时代无情抛弃了。尽管我还用着微信、发着美篇、上着朋友圈,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互联网的能量会大到什么程度、不知道白酒行业的网红品牌“江小白”是怎么崛起的、不知道德州扒鸡是怎么样被周黑鸭干掉的、更不知道人工智能和区块链在怎样深刻而久远地改变我们的生活。</div><div> </div> <h3> 城墙根之春。——2018.4</h3><h3><br></h3><h3> 因为无知,所以无畏。可如果突然有人戳破了你的无知,那你是不是还能保持住那份无畏、淡定和平和呢?</h3><div> 我不行。于是,我的内心瞬间被无措感和焦虑感填满。</div><div> 不过,我还是在思想的缠斗中庆幸地发现,自己的自我修复功能还没有彻底失灵。这种情绪的起伏,就像侧身躲过一个急匆匆跑路的人、而后又挺直了身子一样。</div><div> 我迅速将张泉灵身上的焦虑感,投进了自己的太极圈:事缓则圆。</div><div> 不急,容我想想。</div><div> 张泉灵何许人也!央视的名嘴。天下之忧、天下之乐曾每日在其眼前飘过。一个每天都能听到时代隆隆滚动声音的人,怎么可能一直墨守在四方荧屏呢?</div><div> 张泉灵说自己好奇心特别强,所以,对她而言,“更大的恐惧来自于:你明明知道世界在变,变得如此之快,变得如此无孔不入,进入你的方方面面,但是你却并不知道它是怎么变的。”</div><div> 所以,她离开了央视,离开了体制,义无反顾地投身滚滚洪流。</div><div> 佩服当然是由衷的。在好奇心、征服欲和成就感驱动下去勇敢蹚水的人,绝对值得我们送上掌声。</div><div> 敢于向陌生水域进发的船越多,这个世界上适合我们生活的海域就越大。正因为有太多张泉灵们的出现,生活才会日新月异,未来才会充满想象。</div><div> 但是,所有的事物都有另一面。</div><div><br></div> <h3> 城墙根之春。——2018.4</h3><h3><br></h3><h3> 在张泉灵们到浪尖上弄潮的当口,还有很多的人,并不为日月变幻、星汉更替所动,而是守着一方陋室、泊于一弯港口,在山水中淡泊,在田园里宁静。</h3><div> 恰如长安城的人流与终南山的隐士。据说就在离城不远的秦岭终南山上,至少长年居住着5000位隐士。有探访过隐士的好友就说:天气好的时候,从山上俯瞰下去,城市白天的楼林和夜间的灯火尽收眼底。</div><div> 又如喧嚣的街道与静谧的公园。早晨到城墙跟散步,一边是琴声悠悠、孩童蹒跚、老人舞剑,另一边则是护城河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和不绝于耳的轰鸣。</div><div> 再如当年的鲁迅与林语堂。鲁迅先生将文章视为匕首作为投枪,用纸和笔诠释者一位革命文人的凛凛风骨;而林语堂先生则醉心风月,用细腻的笔触阐释着人性的温婉与绵长。尽管当年他们颇有势不两立的味道,但历史烟云散去,我们还是发现,他们已分别占据了那个时代的两座高峰。</div><div> 这个世界,永远需要有人开疆拓土,也永远需要有人把守城池。向浩瀚宇宙进发固然值得讴歌,在乡间耘田绩麻同样也能收获尊敬。</div><div> 何况,这个世界有很多的生存链条,有的并行,有的纠缠。众生里,你会在链条的顶端迎风高坐,我会在链条的腰部铆合衔接,他会在链条的尾部随遇而安。</div><div><br></div> <h3> 城墙根之春。——2018.4</h3><h3><br></h3><h3> 就像张泉灵举出的江小白的例子。这个很红的网络品牌,既需要最初的原始生产创意者,也需要将创意生产变现的生产流通渠道,更需要有人把江小白喝进去。</h3><div> 换个视角看喝酒。不管你的江小白有多火爆,照样有人爱喝梦之蓝、有人爱喝二锅头。我的朋友林先生甚至觉得陕西的西凤也不错。</div><div> 你可以在城里玻璃门的后面啜饮星巴克,我可以在乡下的木桌旁喝两勺稀饭。</div><div> 没有喝过江小白的,没有尝过星巴克的,是不是都被时代抛弃了呢?难说。</div><div> 西安有一种奶糕,叫做钟楼奶糕。它从来不做广告,好像也没有那么小众,但偏偏雄踞西安市场多年,在自己的一片天地里豁达自在得不得了。我敢保证今年夏天,它照样会卖得很好。</div><div> 又回到商人和渔夫的寓言。商人觉得要努力要赚钱,然后去晒太阳、看大海;渔夫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天天晒太阳、看大海。</div><div> 我没有张泉灵的勇气,敢于面对越转越快的历史车轮,断臂求生或者跳上车轮,看它滚向何方。</div><div> 我只会在一方天地内默默耕耘,随便天上怎样阴晴圆缺。</div><div> 所以,再看到佩军发给我的这篇文章时,我很快回了一句:所有焦虑的人,都入世太深、放不下。</div><div> 我只想听着火车在远方驶过,然后踏实地泡一杯茶,看杯上青气袅袅淡香融融,赏窗外小鸟鸣唱春花静放。</div><div> 于是,焦虑了一小时后,我又下楼散步去了。</div><div> 2018年4月13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