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老小都是宝

日清月明

娘好才是儿心安

老小老小都是宝

清俗/文

一吐/图

一

冬至。

丁酉年腊月冬至，这一天，老娘来我家了，过年就92岁高龄了。

我兄弟两人商议好的：母亲已经过了耄耋之年了，生活逐渐自理不能到位了，加上老娘自幼就胆小、性格懦弱，兄弟俩不放心、舍不得把老娘送进养老院，又要解决老娘时而思念孩子们，轮流在兄弟两家生活，以一个春夏秋冬为段落。兄弟俩认为：这样比长期生活在一个儿子家里好，且科学合理，两兄弟都能尽到孝心和分享天伦之乐。

我家属早已经把老娘的卧室清理干净，把床上用品都洗的洗，晒的晒；听说今年冬天冷，特地又现弹了一床新垫褥，一切准备妥当。

老娘到家之后，首先来到自己的卧室，在床上摸一摸，看一看，满意地笑了。

当天下午，听说老娘来之前已经腹泻，知道后，立即治疗；与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问了一些情况，我介绍之后，补充说：有过胆囊发炎等。医生说：一般来说可能是消化系统感染，和其它沙门菌属所致胃肠道感染；胆囊炎也会影响，但，胆囊发炎有明显疼痛症状；医生分析：老人动作缓慢，可能是受凉引起的；老人腹泻必须抓紧治疗，否则，一是会脱水；二是成了慢性肠道炎。医生马上开出药来：

【思密达-蒙脱石散】

规格：一袋3克。

用法用量：口服，一天三次一次一袋，急性腹泻与疼痛，首次加倍。疗程3日，之后看情况。

【若氟沙星胶囊】

规格：0.1g（粒）。

用法用量：口服，一日3次一次二粒， 疗程3日，之后看情况。

第二天早晨，老娘大便形态与腹泻有别，出现缓和的状态，我们心里稍安。

第三天清晨大便已经正常了，不硬不稀，成软坨了。我与家属高兴起来。老娘比前二天面色好了起来；吃饭逐渐多了一点。当我们忧愁刚刚散去，第三天夜晚老娘出现咳嗽的状况------

第四天上午，立即再请医生看看。医生知道腹泻治疗情况好转之后，说：这咳嗽是前二晚防止拉肚子，老人夜晚坐坐便器时间长了，估计还是受凉了。我们也觉得有道理。医生说：这个咳嗽若是这样受寒的，马上开药，让老人家再吃一点药，应该没有事情的。于是，医生开出药来：

【阿奇霉素分散片】

规格：0.25g。用法用量：口服，一天一次，一次二粒，第二天一天二次一次一粒。用药3日之后看情况。

【咳特灵胶囊】

规格：每粒含小叶榕干浸膏360毫克，马来酸氯苯那敏1.4毫克。用法用量：口服，一次1粒，一日3次。用药3日之后看情况。

未到三天，老娘不咳嗽了，吃饭开始逐渐正常起来------

事实证明：生病需要立即请医生看，不能拖延，或自作聪明，随便买药吃。

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心才安下来。家属开始给老娘剪头发，洗头、洗澡。老娘开始白天有了笑容。

现在，吃中午饭之后，街坊邻居老太、阿姨来我家抹牌，家属让老娘先玩，抹半个小时左右牌之后，老娘午睡了、家属接着与邻居们抹。不抹牌的话，老娘中午休息一会之后，家属带着老娘到附近广场散步。老娘的重孙子成丘迟也一道到广场玩。

身体恢复之后，老娘喜欢与重孙子开始有欢悦互动起来------

孝敬岂能嘴上说

二

 
不经意中，家属看到老娘喝水很随便，近几天下大雪，零下的天气，她竟然拿起有水的杯子就喝，无意识地先摸一摸杯子是冷水还是热水。我生气地与她吼道：
“不能喝冰冷的水啊！”
老娘辩解地否认说：
“不是凉水，嘿嘿。”
我吃惊：老娘不顾事实，确实令人不快。我开始发火。老娘也不生气。
可是，下一次，她还是我行我素，健忘了一样。仿佛我从来没有止至过她喝冰凉的水一样。并且我还发过火，她好像一点儿不知道了。我对老娘麻木的样子很有感慨，老娘不明白事理了，这怎么办？
我认真思索起来，从小到大，我见老娘诸如此类事情较多了。想想，现在老了，加上智力确实越来越糟糕了，尤其记忆力越来越差。这么简单的生活常识，不能维持啦！
随之，想到老娘悲惨的过去，觉得发火不妥当。应该十分理解老与小的实际情况，幼儿越小越糊涂，老人是越老越糊涂。我们都需要善待------
婴幼儿什么都不懂得，完全是依靠大人的呵护、维持才能慢慢长大啊！一步也离不开父母的爱心。老娘进入耄耋高龄了，正趋往期颐之龄的路上，智力越来越老化了，记不住的现象越来越多了，身体已经大退化了；坐下起身很费力气，走路需要拐杖了，现在不能一个人出门，方向感本来就差；想想，老娘现在就像婴幼儿一样需要家人进入呵护照看的时期了。
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像对待幼儿孙子一样，对待老娘的生活起居了。这是一个儿子的应尽责任！孙子干错事情，我们总是有耐心地、实施着爱心与细致，语言是十分的委婉与中肯------

我，突然觉得自己对老娘的发火是那样的不近人情，是不孝不敬。沉思良久，我强烈谴责自己的愚蠢、混账的发火方式！问题必须解决。唯一的方法：怎么样对待孙子，就怎么样对待老娘。
一是，首先从态度上改变；二是，我与家属必须有一个人二十四小时看护；照顾老娘的事情必须是我与家属俩人亲力亲为，我儿子国外打工已经回来，正在为生活搞创业忙着，儿媳需要伺候孙子，都有事情和任务。这样看来是一个家庭的合理分工了。
在我的脑海里，老娘一直以来生活是自食其力的，能自己干的事情，从不要求儿女们干。
现在看来，虽然，她依然还要坚持自己做，但，起身费力大喘，加上现在的老娘身体，也难以把事情干周全了。唯一应该是我们变原来的被动为主动了，自觉照看老娘起居生活的一切，应该考虑全面的时候到了。只要看着她需要喝水，就及时给她倒热水，或者提前倒热水送到她手上；实现饮食生活送吃送喝，洗头洗澡在身边伺候；晚上天气冷，依据气温给提前灌好热水袋；夜晚上卫生间，注意动向，一旦不对头，立即起来照看，帮助等等。
于是，我们开始这样的侍奉行为了。
过去，我们伺候她，她总是谦卑地要自己来，并且主动做一些家务。现在我们开始这样侍奉着，她虽然逐渐身不由己，但依然觉得自己“过分”需要别人伺候而不好意思，诚惶诚恐。我看到老娘这样的习惯奴仆生活的姿态、她一点没有安享子女伺候的从容，我心理不好受------
想起自己小时候，我们家贫困潦倒，算是西埠街上最穷人家了。
在我们兄弟朦朦胧胧的懂事时，就觉得老娘老实胆子小，从来不主动要求别人，都是自力更生，艰苦过日子。在单位、或社会上属于受欺负、受压迫的弱势群体之中的一个最弱的个体，因为自卑、害怕着社会上一切粗人、野人、官人、兵人、强人、流氓、地痞、坏人，文化人等。
现在，我们为她做什么，她也习惯都首先拒绝、而后感激地慢慢地接受；不管她需要不需要，她都表现出极端的不应该轻易接受别人的侍奉。老娘自力更生的长期习性好像不能轻易地就烟消云散了，过去那么艰难痛苦都是她自己忍耐着过来了。当下，她自己觉得比较过去已经好上一百倍了，哪里还有什么困难啊！可是，身体的无力无奈，逐渐也在她意识里清晰：现在老态龙钟最大困难是身体出现问题了。过去最大的困难是物质匮乏，是太匮乏了。过去，人怎么努力也是缺少许多生存基础；现在，物质生活太丰富了，已经有着许多浪费和犯罪的现象了。尤其对于浪费粮食、食品、和能吃的东西，老娘心疼啊！老娘舍不得倒掉一点儿剩余的饭菜。老娘的这种品质，我们子女在潜移默化中继承着，逐渐形成习惯和秉性。
关于老娘的幼儿、少年时期家里苦难的历史，我们后来，在家婆和亲戚、街坊邻居大人们叙述之中有所了解。我们被家婆、老娘艰辛的过去历史，既惊骇不已，又觉得奇怪。

儿孝是本媳孝真

　　

三

双休日，我想好好回忆起老娘那痛不欲生的婴幼儿时期。

休息日，我陪伴着老娘坐在家里堂屋沙发上，老态龙钟的老娘知道我休息日在家，她是高兴的。我一边想好好地回忆老娘的过去，但一边也被老娘问这问那的话所打断。短暂的间隙，我又喜欢幻想：考虑着自己也有一天象老娘一样，逐渐什么都记不住，什么都退化而老去，会遇上象老娘一样身体这儿出现问题，哪儿也会跟着有障碍------

现实中，看着老娘确实老了，又想到：

今年与旧年就不一样了，并且可以预计，会一年不如一年的。老娘，智商越来越低了；婴幼儿越来越懂得的多、越来越健康、越来越聪明；可是，老娘正好相反，记性越来越差、思维越来越滞顿、身体和生活越来越困难了。老娘正往着人生路上的尽头缓慢地前行，这种趋向是任何人不愿意走的；但人人都得走完人生路，她迟早会离开我们子孙而去往天国。

我在想：怎么能让老娘在余生时光过得安逸，活得有尊严，这是老娘儿子的应尽职责和义务！起码在老娘百岁之后，我内心没有后悔的事情，没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折磨。

白天，陪伴老娘说说话，帮助家属干一点儿家务，与孙子逗逗乐，没法回忆老娘的过去。

晚上，休息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与家属俩人靠在大床上谈心，达成一定好好孝敬老娘此后的生活，与带好孙子是一样需要爱心，形成共识。我最后与家属说：

“你一直侍奉老娘的事情多，我心里有数的，清楚的！我还有几个月就退休了，退休之后，我主动承担多一些伺候老娘的事情。最近，老娘随便喝水，我上班不在家里，你注意一下，她不能再喝冰冷的水，望你勤勤的倒一点开水给她喝，免得她自己喝冷水，麻烦你了。”

“知道了，你放心吧！家里每个人都好那才叫好。”

我心里一暖，热流浸满全身。我没有再说什么了，家属一贯对待老娘是有礼有样的。使我内心很是温暖，感激的话我从来没有说过；因为，家属知道我内心深处的期望与愿景：2000年的时候，我就写了一篇散文《仙人掌花开的时候》，和2015年12月27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家庭暴力法”正式出台时，我写了一篇记叙文《往事如霾》，写的是老娘艰难克苦的日子和父亲家庭暴力的过去。曾经在巢湖作家报、安徽经济报、陋室铭杂志、凤凰博报等刊载过。家属浏览过这二篇文章。并且，自从2005年我退居二线之后，开始业余学习创作写小说，第一篇小说酝酿和初稿之中，家属了解我创作这部长篇小说《家里家外》用了不少的篇幅艺术再现了老娘凄惨幼小儿童时期与苦难少年青年时期的人生经历------

我与家属主动侍奉老娘，老娘虽有“心虚”，但还是接受了；老娘自尊心的意识已经薄弱，好像什么事情都是昙花一现；来龙去脉的家事已经不是她所需要掌握的了，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无奈地丢弃自己的勤劳，尽管老娘自己十分地想做家务；这样一来，什么生活都变得简单起来啦，她心情也就趋向轻松一些，这是我愿意看到的。

老娘，她重孙子成丘迟在家里到处跑动、玩耍、唱歌、诵读墙壁上电子学习图，鹦鹉学舌般地仿学着家里大人说话，经常逗得大人们好笑起来，快乐起来。这时候，老娘虽然耳朵听觉不行，不知道重孙子说的是什么，但看着重孙子说话的神态和大家开心的欢喜，也愉悦地笑颜逐开，一家人其乐融融，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有老娘参加的家庭欢乐才是全面的。

老娘的身体已经不适应她自己思想的身起立行了，也就极不情愿地默默地接受了我们的侍奉，这是她不愿意的、不想要的伺候；过去，我们伺候一事，老娘都不好意思；一生把自己当作奴隶而低调对待一切事物，总是谦鄙地觉得自己这样不该那样不该。

靠在床上，往事如烟，好像一晃就过去了，又仿佛挥之不去。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老娘那种过去自力更生的勤奋了；那种子女被动、老娘主动的身影将永远在我们子女眼前消失了，回不去的是过去；我不敢想的是未来！想到白天，伴着老娘散步于广场，走不了多远就需要休息了；看着老娘默默地坐着，两眼有时候茫然无趣，且黯然失色的样子；忽然觉得，未来没有老娘的时候，我的日子又该怎么样渡过？过年就62岁的我，忽然，害怕没有老娘的时光------

我想到这，老娘、外婆那遥远的、痛苦的过去生活，立即浮现在我的眼前。

外公名牌大学生

　　

四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

老娘从小就勤劳勤奋、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完全没有上过一天学，是中国过去传统妇女大多数之中的一位。而老娘又是特别苦难的一位，老娘未出世，老娘的父亲就被人杀害了。老娘出生就成了单亲孩子；后来，外婆为了生存、带着幼小的老娘再嫁鲁姓人家。

老娘的亲生父亲，我外公；张姓，名发科。

外公1902年出生，少年的外公1919年以和城应届高考第一名考上了由美国人鲍文先生1910年于南京创立的南京金陵大学，是民国京城最高学府。同时考上的有和县丰乐镇（西埠）街道上同街的外公同学尹帮松（号：尹东超）、秦良枣，三人是同班同学。外公1923大学毕业，接着进修一年半，之后，在冬季回到家乡丰乐镇任职初级中心学校校长，第二年与外婆结婚。

1842年8月29日，英国逼着清政府与之签订不平等的《南京条约》割让香港岛给英国；1860年10月24日，英国再逼着清政府签订不平等的《北京条约》割让九龙半岛界限街以南地区给英国；1898年6月9日，英国再次强迫清政府签订《展拓香港界址专条》，俗称“新界租约”；强行租借九龙半岛界限街以北、深圳河以南的地区，以及200多个大小岛屿，租期99年（至1997年6月30日到期）。1842年8月29日-1898年6月9日，半个世纪是在忍辱负重之中连续签下三个违心条约，全中国的官员与百姓无不土头灰脸，压力山大、心灵崩溃。正是：视可忍孰不可忍！失去香港唤醒外公那个时代前后知识分子的爱国热情，百姓贫穷潦倒、政府内斗、军阀争权、官员龌龊、大国受辱的恶劣环境状态迫使外公那时候几代学子忧国忧民；外公奋力求学，一心想提高整个民族文化素质，根除愚昧贫穷和落后的基础，是其梦想。

当时，外公以优等生毕业后，理想工作是投身教育事业；但，外公学习业绩出类拨萃，受到高官的赏识；于是，外公由政府直招政府公干培训深造。同时深造的家乡同学有尹帮松、秦良枣。学习后，政府议项把外公张发科、秦良枣酝酿定为后备县长人选，尹帮松被选任省党部秘书。但学术型的外公根据自身条件，早已怀着教育救国的理想和孔老夫子有教无类的思想，想留校教书育人，或在省教育厅任职都被拒绝之后，外公婉言拒绝了出任“七品官”。带着教育治国和从家乡做起的热忱回到家乡丰乐镇街上，担任丰乐镇初级中心学校校长，立志从小培养广大有用人才。

民国时期安徽霍山县县长秦良枣是外公同学，深知外公的学识，出于文人理政的紧缺，特聘外公临时协霍山县政府公干；秦县长私下来信说：解同学县长燃眉之急，如果发科兄赴任之后实在不适，任由外公回归故里执教。同学盛情难却，外公正在酝酿撰写编撰教育学术丛书，也想从政府行政机构之中了解获取一些教育上实践资料，外公一人赴任。一段时间之后，上级决定留下外公任实职，主事管理司法。这当然是秦县长走了上层路线，想挽留。外公说明：自己心念教育事业，当然难续，要求回归。上级不依，但，上层领导回答：调发科到省教育厅供职。就在这时候出事了。

一天，在丰乐镇身怀老娘的外婆惊闻：外公由于与霍山正统官僚的思想不融和，又不能与当时军阀杂党的下系融入为伍，被当地军阀走卒借土匪之名暗害了。县政府来人告知丰乐镇张家，使正在怀孕之中的外婆，与外婆的婆婆、我外公的母亲，一家人号天哭地。外婆的婆婆，外公的母亲赶到霍山县政府，找人不着，尸骨无存。外公的母亲得到县政府应有的公家抚恤费和安慰回到丰乐镇街上家里。

外婆的公公，我外公的父亲听到这样的消息，脑子一片空白，整天忧郁与悲痛，第三天深夜，一个人投河自尽了。

老娘未出世就融化在残酷冰冷的世界中，未到人间就伴随着外婆悲伤的哭声一起经历着磨难历程。在泪水中生下老娘的外婆，一个单亲母亲于悲伤之中养育着苦难的女婴；后来，为了生存只得带着女儿再嫁。从此外婆、老娘母女俩过起侍候人的下等仆人生活。

老娘到了上学年龄，老娘的继父不给其上学；不能自立的外婆时常为老娘不能上学而无奈，老娘在继父家里只能度着小佣人的生活；外婆前后又养了两个女儿，这样，老娘就是专门为了两个妹妹当保姆了，老娘一直伺候两个妹妹都到外地上大学读书之后为止。

当老娘保姆式地渡到出嫁了，老娘本想借出嫁为转机，改变一下生活环境的闷气、呼吸舒心醒人的自由空气。老娘从没有离开过外婆，外婆没有把女儿嫁的远，就在自己家旁边借租别人家多余的屋子，给了大女儿结婚；这样，外婆既像嫁女儿，又像招女婿。

未想到老娘丈夫、我的父亲是个只有外表中看的落难公子，身上依然具备傲与宠的习性，经不起贫困的生活重担，还养成了家庭暴力的变态性格，老娘与老娘养育的儿子们在我们父亲眼里都是讨厌的讨债鬼。父亲暴力打我们兄弟的时候，老实胆小的老娘不敢一点阻拦；外婆护犊慈爱的形象往往伴随着我们兄弟在被暴打时，是唯一勇于挑战父亲、而敢于谩骂父亲的暴力行为！外婆是我们唯一尚有呵护能力的人间大救星！是我们后来最为容易纪念起和想恋到的亲人！在我们兄弟生活无望加上父亲的暴力，外婆仿佛是我们兄弟少年时期活下去的第一安慰和希望。外婆正当、公义与我们父亲不正常、狭隘对持引起关系一塌糊涂。

父亲厌恶这个不爽的家庭环境，最后抛妻弃子，一人外出长期不归；此后老娘带着三个孩子度日子，老娘坚定生存下去的信心，与三子相依为命，老娘给我们的神态是：妈自小就没有父亲不是活过来了，你们若没有父亲也能活下去。

父亲不在家，家依然穷苦，可大家精神反而放松了，家人个个情绪平淡起来；一个贫穷的家，竟然在没有暴力的家庭里反而轻松快乐地活了下来。老娘一个人带着三个儿子艰难生活，外婆看在眼里，虽然着急，但没有了暴力，也宽心了。

外婆的人生是位悲惨的女人，可是，奇怪的是：外婆跟外婆的母亲、外婆的外婆三代母女，都是怀着身孕的时候死了丈夫，为了生存都是带着遗腹子再次嫁人。这样苦难奇事，我们在丰乐镇街坊邻居们嘴里经常听到。这是三代母女苦难连续的奇迹，中国不多，世界难找的伤心命运！

外婆想到自己的苦命，如今看着自己大女儿好像也跟着自己的命运相似，潸然泪下。

没有上过一天学的老娘，深知没有文化生存是多么困难和愚蠢艰辛，考虑儿子们需要上学，在得到外婆支持下，我们兄弟好坏断断续续进过学校、上过学。

我们兄弟能上学的重要原因：外婆耳朵里已经灌满了舆论：‘大女儿没有读书，只给二女儿三女儿读书，没有亲生父亲的孩子可怜呀！’这些类似的话，在丰乐镇上已经成了街坊邻居们善良的流行话柄。

救亡图存建华夏

五

 

外婆支持外孙们上学，是减轻对大女儿没有上过学愧欠的补偿。

老娘不能上学，不能怪外婆啊！外婆带着拖油瓶的女儿，嫁到新丈夫家里，丈夫能接受就是不错了。古代，男女有别，富裕的男人娶几位女人做大小老婆是法定允许的，娶几个女人依据财富能力了；然而，民国从娶第二位女人开始不叫纳妾，称呼为：姨太太。又叫：小老婆。当正妻，即大老婆病死、或离婚、或休掉之后，姨太太顺利上位做正妻，即当上大老婆。新中国之前，女人在家里是没有话语权的、没有地位的。那时候，女人不出门工作，绝大多数是专职的家庭妇女，伺候公婆，丈夫，养育好孩子是应当职责和义务。尤其，能养家的男人，是家庭里绝对的权威；那时候的男人觉得妻子不如意，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把妻子休掉回娘家，政府与社会视为正常。老娘的继父娶外婆之前，休掉一位已经为他生养了一个女儿的妻子，休掉的理由是那位前妻眼睛忽然失明了。

老娘、外婆、外婆母亲，外婆母亲的母亲苦难史与祖国近代史的灾难是联系在一起的，像血肉模糊的一个整体！我深深的感到：祖国的苦难就是民族广大百姓的苦难！在那客观条件普遍落后、贫穷、愚昧、无知的奴隶制与封建制下传统继承的人世间，难以形成优秀的公序良俗，一切社会管理的权利都是利于统治者和富贵者生活为目的；社会道德也相当的狭隘、偏颇，成为无良而有理的纲常，许多残酷的现实是伤害弱势底层百姓与广大低下妇女变得有理合法，并且非常行得通；一些视可忍、孰不可忍的规制，是灵长类退化而不如非灵长类动物了。

辛亥革命一声春雷响彻天下。辛亥革命是中国近代一次伟大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推翻了清王朝，结束二千年的帝制，建立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然而，百姓们最需要的是：获得一些自由民主和个人权利；把束缚广大底层百姓明显不合理的家天下皇家家法费掉了，改变出：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婚姻自由、恋爱自主、不准女人裹脚、不准家庭暴力等给中国带来从来没有的民生思想与社会新风。但，民国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政府内斗不停，高层抢班夺权像儿戏一样；政府看着军阀们的眼色行事，与依赖着达官贵人、资本家、地主们良心发现时施舍才能维持统治下去；广大百姓依然过着被压迫被剥削被凌辱，民众依然没有话语权，广大百姓依然没有当家作主的机会；政府对军阀、财团、贵族没有有效的领导、推动作用，民族矛盾继续恶化，工农民众依然贫穷潦倒，一切官欺民、富欺贫的坏现象继续存在；没有军事强权的孙中山被迫禅让给袁世凯，袁世凯竟然复辟想做皇帝，引起全国风起云涌，军阀纷争，大乱民国。

一直到了毛主席领导的中国共产党通过艰苦奋斗，终于在1949年10月1日创立的新中国，新民主主义赋予保护广大百姓的政策和号令全面展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作为共产党党章和国家宪法崇高宗旨，覆盖了古往今来伟大改革：殷周的“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春秋孔子的“仁政爱民”和孟子的“民贵君轻”；汉唐贾谊的“民为政本”和柳宗元“吏为民役”；明朝张居正的“知人安民”和清朝乾隆“以民为本”；民国孙中山“三民主义”。新中国毛主席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概括了二千多年来所有人性善良的根本。新中国前一百多年1840-1949的救中国的一系列运动：从林则徐的鸦片禁烟、洪秀全太平天国、曾国藩左中堂李鸿章洋务运动、康有为梁启超戊戌维新、孙中山辛亥革命；至到毛泽东新民主主义革命，所有的先进中国人就为了“救中国”这三个字，挽救民族命运的危亡。

纵观近代史，只有毛主席实现了救中国图存救亡，创立了坚定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新中国；社会良风日新月异，强国强军突飞猛进，社会文明积极向上，全国人民无不欢欣鼓舞深深感到我们有国有家了！广大百姓高兴地、有信心地为了国家强大和人民幸福真心实意地努力，踏踏实实工作。

这一切社会变化与进步，外婆和老娘跟着过来，祖国的艰难过程和自己的人生经历看在眼里，相辅相成；在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时期，全国人民一心一意、心甘情愿地为国家多做贡献，真正的理解：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是外婆、老娘生长时期的20世纪社会背景。

然而，老娘儿童和少年时期生活是现实之中最严酷的，老娘从出生就没有父亲的女孩，跟着母亲到了继父家里生活；继父不能一视同仁对待老娘，歧视外婆带来的孩子，热爱他自己生养的孩子；自从继父没有给幼小的老娘上学的那时候起，这种真实残酷的冷默，给于幼小的老娘深深地埋下了心理负担；条件反射在长期不对等的环境之中精神上受着无穷的压抑，少女时期的老娘视自己在继父家里为二等公民理所应当而习以为常了；这样的家庭境遇下，一定身心压力巨大，精神负担耻辱满满；且还得默默地承受着，久了，老娘自认为没有亲生父亲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境遇；失望与渺小在幼小的老娘心理交替泛滥，无法上学受教育，长期寂寞与家务操劳习惯下，压抑感是永远的、痛苦是永恒的；看着妹妹们快乐地上学去、放学回家，还不敢一点儿释放出悲伤的情绪；这样，务必进一步造成少女时期的老娘，从小就逐渐养成性格懦弱而胆小怕事；同时造就性格扭曲而谨慎，茫然痴性而思拙，卑贱内向而底下。

老娘贱卑的性格一生始终窝藏在自己的灵魂深处，表现在说话上、出现在做事行为中的时时刻刻；老娘为了自己的孩子们生存，风里来雨里去，饱经沧桑，任劳任怨在许多工作岗位上：大跃进时期的政府大食堂炊事员、农具厂炊事员、水泵厂工人，干着最苦，最累的活不算；还要受尽这个社会上一切心怀鬼胎的官人狠人的脸色，心胸狭隘、私心杂念同事的欺负，流氓地痞、为非作歹的小人给与的窝囊气；在贫穷之极的家里，还要受着我父亲暴力的威胁，和父亲打骂孩子们发泄时氛围环境里惊吓、无奈、心疼而内外交困，身心没有一点安逸的空隙……

（待看我长篇小说《家里家外》中文学化之后的老娘悽惨与悲痛的经历，在此不作多叙了。）

老娘对子女从来没有任何要求的原因：是长期懦弱习惯之外、剩下的就是后来的生活比那过去的生活好许多倍了。这是老娘前几年经常喃喃自语的话：‘现在许多人吃饭不干事情，许多人要什么就有什么，再也没有饿死人了------’

老娘是一位从小农经济、手工业、商品经济极其匮乏的旧社会之中跌跌撞撞走进新中国集体企业工作、退休、到老年；很快，又进入耄耋之年；本来就不认识字的老娘，怎么能认识工业革命造就出的精工产品带来人们的生活便利与科学技术给人们带来轻松的生活？今天的新中国已经强大到没有任何外国人敢侵犯、蹂躏中国人，这哪里是老娘13岁那年跟着大人害怕日本鬼子而跑返逃难的年代了------

鬼子大火毁祖产

六

 
简单了解老娘苦难悲惨的来龙去脉和老娘的懦弱性格，唯一剩下的是我心酸的情绪与珍惜至今健康生活着的老娘！理解老娘过去是提高我自己平静心态的基础，我们没有一点理由对老娘发火，责怪老娘忘性、痴性，我们不能用自己的处事能力来要求老娘应该做到全面，何况还是走出耄耋之年，由鲐背去往百岁期颐的老娘，子女无理的要求而发火，是混账的想法！令人可耻的言行！
想想我们对待孙子百般疼爱和呵护，尤其在孙子做错了事情，在哭闹的时候，我们都是耐心地、委婉地、循序渐进地说教着，想方设法细致地指导着，不厌其烦；老娘也是这样对待我们幼小的时候，尤其是在没有丈夫一点儿帮助下独立完成养着三个儿子。在我们兄弟记忆里，从来没有看到老娘气急败坏地狼叫一样诉责我们，尤其在我们不懂事的小时候，我们越是哭闹、老娘越是呵护着我们，体现着爱心，表现出正常母亲应有的本份；这个给我们兄弟至今影响很深，母亲确实象文学书中描写的母亲伟大、善良、爱心满满、始终不厌不弃自己的孩子；尽管我们兄弟在街坊邻居中属于最贫穷的孩子，由于营养不良兄弟三人面色形态都是丑得令人生畏、难看得令人讨厌，但老娘唯温不火、不瘟不嫌、不急不慢，始终博爱永恒；这样的正常母爱亲情的影响也逐渐变化成我们兄弟孝心的原动力！老娘这样的温良恭俭让对待儿子、长辈、亲戚、同事、外人都是如此，又使我莫名其妙地敬仰：能做到内外一致的温良恭俭让都是几十年文化修养甚高的有道之人才拥有的人品，老娘一位文盲、低下、普通、保姆出身妇女怎么会拥有这样的性情？
讨厌老娘的父亲，从来都没有抱一抱自己的孩子习惯。这是2010父亲去世后，我们接来老娘同住的时候，我和家属与老娘在广场公园散步、陪她晒晒太阳、坐在广场固定椅子上老娘亲自说的。老娘说：‘不知道怎么搞的，你二爷（我的父亲）小时候从来不抱抱儿子们，没有顾家的心，也没有儿女心。’老娘说这话时，那双84岁眼睛迷茫和忧郁的神色相当遥远，当时那无法无奈的追思令老娘遗憾而难以释怀。
老娘一句疑问句，就把我们的父亲责任和义务轻轻地划开去了。其实，我与家属心理都清楚。老娘的丈夫、我的父亲出生在丰乐镇街道上一户成姓商户人家，当时店名叫：[成和贸]杂货店。是镇上首屈一指的经商富裕大户，方圆几十里商家和百姓都知道其名声。成家行商发达于我女老太手上，就是我父亲的奶奶能力强，是实际的当家之主，男老太徒有虚名。男老太去世之后，女老太把生意传给我爷爷经营；哪知道，爷爷因为家里有钱，先悄悄地抽上了鸦片烟，之后公开吸鸦片。女老太很失望这个唯一的儿子，为了家里生意继承与发展，就想培养大孙子了，急忙把她长孙、大少爷，我大伯拉上家业生意的主角；又把二少爷（我父亲兄弟四人，排序第二）送到县城好朋友、大商户家里做“朝奉”（学习生意经和实践行商）；由于父亲文化基础扎实、能力见长与英俊的形象，很快在县城商业界出名，并且使富裕人家老爷、太太、小姐另眼相看，攀亲示爱者颇多。就在这时候，女老太去世了。女老太去世不长时间，我爷爷得罪了日本鬼子，原因是家里收藏了洋油（煤油，当时用于点灯照明），没有卖给卫军洋油，日本鬼子叫卫军装扮百姓再到[成和贸]杂货店买洋油，果然买得了。日本鬼子大怒。日本鬼子带鬼子兵卫军围住[成和贸]杂货店，赶出里面所有人，然后，放火大烧，店与家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不准街坊邻居百姓们救火，这是1942年的事情。
这一场大火，到现在仍活在人世间的丰乐镇街道上老人脑海里，一提到都清楚，并且 说：‘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因为，[成和贸]杂货店是前店后坊及仓库、住家于一体大院落。除了前店商品一些是来自南京、芜湖进来的工业日用品、农副业手工产品外；其他就是正在后坊生产的产品、半产品，如：食品中的各种糕点、糖食；及其原材料都库存在仓库里，烧起来大火表面惊心动魄是很快的，但想燃尽什物和糕点、糖料等不是一下子事情了，故，有了烧了三天三夜之说------

成家遭难之后，无力立足丰乐镇街上，举家到了离街上几公里乡下：大全村。在大全村有成家唯一的几亩地和几间房子。爷爷不长时间忧郁而死。奶奶在毁灭的大火之时就昏了过去，醒来已经是间歇性精神症了，一时间清楚一时间不清楚，没有多长时间也追随着既吃鸦片，又得罪日本人的丈夫而去了。
我大伯成本立（大少爷，我父亲的大哥）自然负起了突然陷入贫穷之家的责任。父亲也被顾主辞了职，回到大全村。父亲因为家里得罪日本鬼子遭难是起因，在汪伪政府的时局压迫下而受到牵连，原来的雇主为了自保只得辞去了父亲；原来与父亲相处甚欢的大商户们，都为了自扫门前雪，君子顾本，没有一户聘请和挽留父亲工作了。县城呆不住，只能土头灰脸地回到已经一败涂地的大全村家里；连生活吃饭都十分紧迫的情况下，父亲在大伯主持下算是上门入赘了：外婆当时就在外婆家附近借租的小房子里，迎接着离开大全村来到丰乐镇街上的失魂落魄的成家二少爷与其大女儿结婚了。

这哪里是父亲想要的生活。生活一夜之间由类似纨绔子弟、有文化、有相貌的朝奉变成穷光蛋，天地之差。父亲在生活逼迫下听从大伯的包办婚姻，看不起文盲的母亲，连她养下孩子自然都成了厌屋及乌了，虐待妻儿就是抗拒自己人生命运不济，而发泄着心里不快的一种打发日子的方式了。
由此进一步，父亲沮丧地、一蹶不振地认为读书再好，遇着战乱时代和家道中落改变不了家庭的命运多舛。父亲对婚姻不满与世道怨气，看我们窝囊不顺眼的几个儿子就激动施暴的异常行为，仿佛是父亲伸张“正义”一样而成了曲高和寡。
外人看父亲没有慈爱的长辈之心。我与哥哥们看到的是：我们兄弟几个人是错误地进入到这个家庭来，仿佛我们身体“天生带着肮脏与罪恶一样”，不应该成为父亲的儿子，而成了人世间一个极其贪穷，而又不般配的夫妻家庭的累赘。

溺爱愚习恶劣深

　　

七

 
老娘知道父亲看不起自己，但这个话怎么好意思说给儿子儿媳听。一切苦楚只能留在她自己的心中------
中国共产党建立新中国政权之后，在毛主席领导的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三个行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与整合中，父亲被安排在粮食系统工作。政府在量才适用、为我所用的政策下，父亲担任乡镇国营粮油中心管理站会统计；由于父亲的文化与才能突出，很快在全县粮油系统名声大噪；后来县粮油管理委员会领导意项准备抽调父亲上去干重要岗位，但领导们同时得到消息：其人桀骜不驯，行事按章程与规矩，固执己见，没有一点滴超越的可能，一尘不染；领导有时候特殊情况下想协调事务其人不理不睬，时时使领导无法下台和实事求是的工作无法开展；一句话来表达父亲的工作特色：没有灵活性，缺少中庸之道。故，父亲最后被上级放弃重用。
就在我出生的第三天，我是我兄弟排行老三，上有二个哥哥。父亲“触犯”了本单位军属，被诉破坏军婚，父亲不肯承认犯法；军属丈夫军官上诉，只凭一封父亲给军官老婆信，信之中有劝说其与丈夫离婚的言词而证明其有罪，这样的有罪推定，当时是有效果的，何况有涉及军官不能安心服兵役的影响；领导出面调解，让父亲妥协：道歉与保证今后永远不与军官妻子有任何联系。父亲不从，申明：本来就没有事情，一个单位工作关系必然存在，正常的同事关心，军官自己有缺陷，不利于夫妻感情，应该反求诸己------
调解失败，父亲即将被送进劳改农场刑惩五年，这样的结果倒符合夫妻的脾性。当父亲犯法逮捕的消息传到正在月子里刚刚三天的老娘耳朵里，老娘流着泪水，抱着我赶到二十公里路程的腰埠区粮油中心站看望父亲；到站才听说人已经被带走了，站里人说：现在可能在县城看守所。老娘急忙赶到县城看守所，看守所人告诉老娘说：你家男人说不想见你和孩子，你回去吧。
就是这样，老娘被拒绝见面，只得拖着虚弱的身子，抱着出世三天的我回丰乐镇。
如果说父亲第一次因为家庭遭难是爷爷造成的，这一次的错误完全是他自己造的孽，后又吃脾气亏了。然而，父亲在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再次失去为祖国做贡献的工作机会与他秉性相关，让家里家外的人扼腕叹息。
父亲逮捕之后，老娘带着三个儿子艰难地熬着日子过去了五年多，一言难尽。
母亲与外婆想法子，终于接父亲回了家。其实，后来知道：父亲服劳役期间表现优良获得减刑，早已提前释放了；因为不愿意回归家乡，向领导汇报原因是：夫妻离婚，孩子给人抱养了，他没有家。劳改农场需要文化人，就留下父亲给其工资临时工作起来。父亲不愿回家乡真实原因，一是为了面子不愿意回家乡；二是回归老娘这个家十分不情愿。
西埠区政府区长老婆姓秦，是我奶奶的一姓侄女，区长夫妻同情老娘这位大姐艰难带着三个儿子，与劳改农场领导说明父亲家庭实际情况之后，父亲回来了。
西埠区中心粮站（原来腰埠区撤掉了，西埠建制区公所）领导想让父亲回归粮站先做个合同工，死要面子的父亲不去。失业的父亲，归落西埠镇郊农村生产队，成了农村户口的农民。由于父亲有文化和财会技能的原因，不长时间，被大队“文化扫盲办”聘请为教师，干起了一个个村庄移动文化教员。不久，又被大队任职大队财务会计，这样已经成为了大队领导班子直接相关的人员了。这给外婆与老娘又看到了希望。
一次，县里来领导到大队检查工作，父亲只顾着自己的事情在做，没有积极迎接上级领导；或者说，让上级领导感觉父亲神态是在藐视上级领导；此后，大队没有办法不接受上级某领导坚持辞去父亲做大队会计工作。这样，父亲再次失业。父亲怀才不遇思想越来越消沉，心情越来越灰暗，情绪越来越恶劣，打骂孩子更加多了起来。
父亲家暴时，仿佛带着阶级斗争的无穷力量，把孩子们幻化成一切社会对己不公不合理的现象和目标而需要痛打落水狗一样，置之死地而后快！这样的下手狠与这种扭曲变态行为，完全把家庭不宁与伤心苦难强加在我们母子们身上。父亲并且大义凛然地责骂老娘把自己接回来，怨恨母亲没有把孩子们送给别人抱养，减少家庭负担；表现出这些无情无理的怨恨而逐渐成为正义、正道、正常了；一点儿也不总结、检查自己的错误与缺点，和劣根性，没有一点儿自省、反思自己行政行为的拙劣表现，与应有正常的尊敬上级的礼节素养。老娘和儿子们只能无奈地接受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人世间善良的人们，在生活苦难的时候，只会寻找自己的缺点，而不会怨天尤人、喜欢息事宁人，内心永远是宽容。
自小就胆小怕事的老娘自知与父亲两人在联姻上有着很大差距，忠厚老实的母亲心里非常明白：父亲家庭遭难之前，自己是不可能嫁给父亲的；父亲家遭难之后才有缘与父亲成为夫妻，嫁给父亲是父亲家庭遭难前不可想象的事情，老娘格外一心盼望经营好这个小家。
老娘万分理解，像父亲那样从小娇惯、富裕少爷、聪慧美男的生活本来丰富饱满，父亲家庭遭难是家里家外任何人之前都没有想到的事情。父母的联姻在街坊邻居们眼睛里也是能读出不合适的意味，父母的婚姻是在特定社会与重大家庭变化的环境下奇怪组合。

在老娘的认识中，父亲坐实强制劳改生活据说是他脾气造成的，政府与站里领导与对方军官商议同意协调平息事态。内部消化的方式：对方要求父亲当面承认错误与再无来往就免于起诉，但父亲坚拒见面认错导致劳改。混合不清的是：自誉清高自大？还是青面獠牙？之后，那位军官拿出父亲写给其妻子的亲笔信，作为破坏军婚的证据正式诉讼；随即审理，很快入狱。
社会上评价认为：[成和贸]杂货店的二少爷矫情清高与犟性固执是无法挽回入狱的命运，应能回避刑法的诉讼，遇上弯腰树本能地弯弯腰就过去了，可父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愚蠢还是争义？留下了一个永远没人知道答案的话题。
父亲的所作所为的恶果，落在老娘头上，老娘秉性善良胆小，又深切迷茫父亲遭遇、极大隐忍、寒心伤疼地迁就父亲生活失望的心情、暴力行为发泄在儿子们身上；老娘对父亲不敢有点滴奢侈的阻止欲望，自感卑下的老娘对父亲的家暴行为束手无策；并且，老娘表现得是一直是自己拖累了高不可攀的父亲，老娘首先选择的是自己偃旗息鼓，唯有容忍、只有忍让；这样，更加使父亲没有一点暴力控制力，老娘低下的心理甚至连埋怨自己没有必要想起对父亲的约束力；但看着儿子们被打的惨痛状况，老娘只剩下唯一的潸然泪下和更加痴呆的可怜像，而把一切责任都归结在自己的命运之上了，自视奴仆一样的思维在与父亲联姻上的心理落差、和软弱、痴性、造成了父亲的家暴行为肆无忌惮------
老娘既心疼儿子们无辜遭打，又愚昧地理解同情屡次遭贬的丈夫，老娘身心交瘁。

不堪回首家暴事

八

 
记忆过去，不堪回首。
幼小的我，经历着父亲实施家暴时皮肉之苦，尤其使我害怕的是父亲残酷地猛恶地狠揍我大哥二哥，那情景每当发生，当时使我精神完全崩溃了。

一次，父亲当着才10岁的我和母亲面抓紧14岁我二哥的头犮强按在桌子上，另手握拳猛砸二哥后脑壳，直至二哥鼻血流出不松手，继续猛砸，母亲吓得赶紧出大门找人……

幼小的我眼水直淌而捂嘴闭声，失神魂飞……

煤油灯光于父亲挥拳上下闪现着，每次拳砸在二哥后脑壳上与二哥鼻脸撞击桌面声成了二重奏……

不知是二哥的鼻血流满桌面顺桌腿而下，还是二哥头晕失去意识了，父亲才竭休下来。

母亲领着我表叔夫妇秦良辅张国珍从大门外进家里了，看呆了，表叔大声对父亲怒道：

‘’本志，你这是打土匪还是强盗？天下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你今后不得好死……‘’

父亲立即回道：

‘’我好死得很，不只望他们（儿子）考敬，到时候井没有上盖，绳子没有打疙瘩……‘’

表娘气得大吼：

‘’本志，你打吧，有胆量就把儿子打死倒干净……‘’

表娘拉起表叔就走了。

……

大哥被打得不上十三岁就出现了癔病症状，导致一生在病痛过程中，而过早地在犯病时死去；二哥脑袋被打得留下终身后遗症，后来出现脑血管梗阻而长期吃药维持；本人在兄弟仨中排行最小，脑袋从小被打而时常头疼，至后来用脑深入就出现昏头昏脑，休息即逐渐减轻奇怪状况。父亲对待儿子们的残忍暴力，造成我大哥一生悲哀、过早结束短暂的生命；二哥脑疾与胆小忧郁于内向，难以与人交往而沉默孤独；我从小就聚积着家庭暴力的心理阴影无法摆脱，而影响幼小心灵和精神难以指望会有人世间光明与幸福到来。
老实透顶的老娘，一出世就是拖油瓶身份，接着就是小保姆，好不容易结婚了养三个儿子时，父亲逮捕5年多；一个人把孩子们养大，求人把父亲接回家，希望依然过上一个正常家庭的日子。心情很糟糕的父亲逐渐虐待儿子们叫老娘肝肠寸断。看着我们被打只能是悲伤地望着，只要阻止连母亲也被打，流泪的老娘伴着我们被打的整个过程；长期下来，我们兄弟被家暴时，也就没有任何期待母亲能給于一点缓解的渴望了，我们必须忍受着家暴的整个过程，生生地面对炎烈和冰凉的家暴的每一个细节。
太穷了的家倒没有什么，而家暴使幼小的兄弟仨心灵里受到伤害太重，时常有绝望的心情而悲绪飞扬；苦难的儿童、少年时期，家的观念与大多数孩子不一样：家对于一个少儿来说应该是温暖的，外面世界是陌生可怕的；然而，对于我来说，家是一个魔窟，精神与肉体的疼痛在我们性格形成中被屈辱而扭曲，白天像梦里一样，夜晚梦里常常惊醒于父亲白天打骂时；仿佛浑身里外、上下处于充满着沉定的悲哀和卑下，是别人家的孩子无法想象的。往往责问自己为何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之中？为何有这样的父亲？世上那么大为何就没有我们兄弟仨像其他孩子一样正常活着的一席之地？往往在被暴打伤痛之极的时候，就想自己变成一条小蚯蚓迅速寻找地上缝隙钻入，永远不到地面上来，或变成一股炊烟直上天空、迅速散尽而去。
我们兄弟仨少儿少年时期，于家庭里我们好像永远没有春意盎然的日子，只有烈日炎炎的夏季和饥寒交迫的冬天。逐个懂事时面对家庭环境的恶劣，看着大哥被打傻成废人、二哥胆怯成少言寡语、而我在痛苦思绪里时常想到逃离这个家。然而，没有方向、继承了老娘的胆小而无能为力逃离出去。但想象尽可能忘掉眼前的一切，于是，在看小故事书、连环画书中得到精神上一时间的忘却现实，这样的读书往往会激起儿童时期的我，有了那欲望渺小的、幻想茫然的曙光而带来了一点儿身心的温存：觉得另外有个世界在遥远的山那边向我招手------
直到我们兄弟长大了，父亲担心家暴会引起反抗，父亲选择离开家出去打一份农村代销店工作的工，过起他一个人清静的生活了。老娘心里很清楚父亲的动机，现在他离开这个家是他结婚时候就埋下了不幸婚姻的种子啊！父亲去意已决伤透了老娘的心；以前微弱指朢的幻想就像风雨一样飘忽不定而桎梏于心！老娘一生在父亲面前一直谨小慎微、唯唯诺诺没有得到一丝丝温暖，老娘寒心至极之后，忽然，清醒了，从来没有过的清晰：老娘不怪我父亲无情无义，只怪自己命运恶劣，唯一只能用淡忘打发日子是剩下的选择。

回忆父亲的所作所为，想起古人教导、圣贤玉言。
古人言：父母德高、子女良教。意思是：父母的道德品质高尚，子女就能得到良好的教育。反之，父母没有优良的品质，子女难以得到好的教育。父母的一言一行，子女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经过长时间的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在不知不觉之中，子女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所以，父母的品德好坏素质高低，直接影响着子女们一生。
古人言：父之美德、残暴、拙劣等，都是儿之遗产。一般情况下，子女们优劣来自长辈是有道理的，家庭长辈劣性所为于长期的环境下，要么使子女产生劣性，要么逆行而上；我自小害怕暴力，又继承老娘的胆小习惯面对世界，于母体遗传的善良之中的亲力亲为、从不求人而暗暗生成：默默承受的性格。遥远的心灵里开始慢慢地抵制拙劣而从良为善；这样，导致了我长大、自食其力之后不允屈辱沾身，安静地学习人间正道，任何生活困难照着老娘忍耐精神自个努力、暗暗地前进。
古人言：上慈下孝，上逊下顺。是华夏民族传统观念，意思是：上慈,做长辈的要对晚辈慈爱有佳，晚辈自然对长辈尽孝心；上逊,就是对长辈、比自己年龄大的要谦逊,谦虚退让；下顺,对晚辈、小辈要爱护有爱心。
古人言：爱人如己，自必获爱；爱己不爱人，岂有人爱乎？人是感情的动物，感情是需要互动的，没有付出，自然难以收获，付出多少，收获也大致对等。

纨绔子弟疯发泄

九

父亲离家直到老而不能打工了，老娘得到消息，贫穷潦倒的父亲没有脸面回家。我们兄弟已经结婚另组成小家庭了。老娘佛祖般容量，老娘对我们儿子说：‘把你父亲接回家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你们父亲；我一个人退休金够俩人生活了------’

父亲回归西埠街之后，我们子女孝敬老娘，老娘“孝敬”父亲，一直到2010年7月86岁去世。父亲去世之后，立即把老娘接到自己身边共同生活，离开了西埠镇老街道；从此之后，我真心不愿意再看到老街上那个老家了，没有一点儿快乐念想，都是老老小小的命运不济，老娘长期苦难的命运多舛，我们兄弟苦难的幼儿、少儿时期历历在目。以至，心理上害怕故地重游，那是一生的悲哀之地。 父亲对老娘无情无义和家暴行为，后来在我长大过程中，陆续听到外婆和街坊邻居大人们说成家二少爷没有家庭责任心和儿女心，道出了被街上人们认为父亲对待儿子们总是气急败坏而暴力发泄的起源：

一是我的曾祖父成以荣与曾祖母何氏，爷爷成持海与奶奶秦氏从小溺爱娇惯父亲成本志的结果；父亲一出世，正处于家境发展最好时期，是丰乐（西埠）镇街道上首屈一指的经商富裕户，父亲在家里许多女人怀里长大；父亲幼儿谁见谁爱，少年就被大家称为：潘安转世、宋玉再现。镇上镇下方圆十里都赞美与传颂着丰乐镇[成和贸]杂货店的二少爷美貌。关于父亲美男子源由又说是来自奶奶的遗传基因，丰乐街一半户主姓秦，属于街上发旺大姓，奶奶原来是镇上门当户对的一家内外兼修的大家闺秀。父亲由于受到一家人上下宠爱，街坊邻居们喜欢，人为地养成父亲从小养尊处优、自视贵重的习性；正如曹操评汉献帝的话：‘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糖水里泡大，是温室里的花朵，娇生惯养，性情自然秉性娇纵、乖张、乖戾、享受。

二是父亲天资聪明，从小家里高薪聘请教师爷来家里给父亲兄弟几人灌输文化与知识、礼仪与处世教育，逐渐父亲显示聪慧突出而更加令家人欢心；后来在镇上私塾学堂读书成绩出众，之后进入县城最好的高级私塾学堂和国家高级中学学校学习，就在父亲学业很好准备考入京城大学的时候，由于时逢战乱而休学；家业正好需要发展，父亲随即被送进县城一个大商户人家，这家是父亲爷爷奶奶世交朋友家大商店里做朝奉，又叫：小老板（学做经理人）。聪慧的父亲在做朝奉中，逐渐在商业运算与儒商运作上得心应手、表现出色：双手打算盘快如流星，准确率极高；行文书写恭正漂亮，说话层次清晰明亮，谈吐文雅诗意；待客轻盈潇洒、人又长得玉树临风，很快在县城成为名人；与县城富男美女、绅士学究们同流合欢而适应着潮流时尚，且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主流社会奢侈生活。

之后，父亲逐渐养成藐视不如自己的男女，鄙视无知无识、相貌丑陋、邋里邋遢者，讨厌平庸愚俗、懒惰贫穷、窝窝囊囊之人；把社会位次在自己之下男女视为粗人、下人而漠视，自满骄傲、高人一等，自然而然就心高气盛了。

什么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不同环境之中的人们，三观不可能一样。思想与心胸，生活情调与生活方式肯定也不一样。父亲与老娘就是典型的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是我父亲家境一败涂地、突然之间成了落难公子，为了生存屈就、与老娘成为夫妻；顺而下之，产生家暴造成孩子们苦难在成家历史渊源上，容易找到逻辑关系；一个落难公子的感情底落、加上社会难容之下，情绪发泄于家庭里就自然而然地显示出来；这样，肯定导致生活上小家庭没有亲和力，归属失败家庭是正常现象。

在这样的家庭里，家人各自心理压抑与苦恼，各自个性表现出不一致的异样在理性上是成立的。事实证明：自视清高、自私自利及缺少善良之心的一家之主，对妻子、子女是可怕的。文盲、保姆出身的老娘实际上不可与之交往、不可联姻。这是老娘一生才得以总结出的明确答案，命学家经常告诫人们：命里没有终归没有啊！

没有善良之心的文化人更加可怕！因为你看不出他虚伪的一切，还可能被他知识与智慧熏香迷惑；这样的文化人于家人一再容忍和忍让下沾沾自喜；父亲缺少善良之心把老娘当作愚昧之人而自作聪明与自视更高，但，老实、胆小、上善若水的老娘受到自私自利、文理不凡、性格暴烈的父亲自诩自珍下，甚至变成他的同情者。

老娘到了晚年之后才理解了欲盖弥彰这个古话：在我父亲的眼睛里，老娘首先是一个家庭奴仆，父亲结婚前后幻想着继续享受着公子、或主人的生活；后来，在父亲的眼里老娘仿佛变成一条流浪犬，并且还养出了三个肮脏小犬而已。这样的三个苟延残喘、窝窝囊囊、垃圾污垢满身，还值得父亲那清高的、自命不凡的、自以为是的文化人抱在怀里疼爱吗？

老娘于父亲离开家里之后，无限感慨，回忆曾经的生活：父亲从来没有亲近过、拥抱过几个糟糠之子，这些肮脏的儿子就象癞皮犬随时随地死去，父亲心理反而觉得清净，唯一的遗憾是：这几条流浪狗本来就不应该来到父亲的家里。这也是老娘在父亲离开家里，只身一个另外生活之后，才彻底搞懂得了：父亲与老娘真的不是一路人。

然而，老娘没有后悔。老娘早在父亲逮捕入狱之后，家里家外的人就给老娘说：‘你的男人不想与你过日子的，对你这个老婆没有一点心意，你今后一个女人没法子养活仨儿子的，孩子们给没有子女的夫妻抱养吧，是给孩子们一条生路，你还年轻，嫁个老实人吧。’老娘没有动心，硬是一个人拼命地把孩子们拖大，指望父亲回来一定会看着老娘这样守候着家，能换回父亲的怜悯之心。父亲回家之后，首先痛骂老娘：‘为什么孩子没有给别人抱去？我对你没有感情，你怎么不去嫁人？你害人害己，为什么要我回家来？痴女一个！’

老娘一直没有后悔自己坚持等待，尽管等不到自己的需要，但老娘认为：自己首先没有对不住丈夫，老娘努力在做着中国传统的贤妻娘母。老娘说：‘上天在看着，我没有做坏事情。’

没有怜悯之心和感恩之情的父亲，父亲暴力下孩子心中种下恐惧和悲哀，让儿子们一生也难以走出留在我少儿时期的痛楚与迷茫。少年时期特别羡慕相亲相爱的父母家庭之中快乐孩子们的幻想：孩子们一定是充满甜蜜的安逸和永远于阳光下而暖在心头。我自小就苦思冥想：上天何时能让我们兄弟也过上一段快乐儿童的家庭里自由芬芳的日子，哪怕一天也好啊！

千言万语，说不尽老娘苦难人生之一二；也难以开口细说兄弟们身心自小受到过的伤害经历；因为，毕竟是父亲，多说或细说父亲的不是，也不是子女们的乐事，首先悲哀情绪杀死自己太多的营养与兴奋细胞，再说与老娘的惨痛相比，我们的伤心何足挂齿。丰乐镇街道上街坊邻居的老人们，谁都同情老娘的人生惨绝人寰，因为，我们知道：儿子们幼小，苦水再多，只知一味，而老娘知之百味人生。我每每遇上家乡的老人，交谈之后，她们都对我说一句：老三，你们做儿子的需要好好孝敬你老娘啊！她受的罪不是一般人能够受的罪哦！

我深深领会家乡的老人们话里话外的意思。

功名自争是母训

十

今天是丁酉年大寒，是鸡年24节气的最后一个；之后，就是狗年的立春了。

我一九五七年农历，后八月十四出生；那年，老娘30岁，60多年过去了。面对现在的老娘，确实老态龙钟了，记不住事情是常事，很容易忘记事情；刚说的事情，过两个时辰就忘记了。但，当面见着的事情，是十分清楚的。例如，她孙媳妇在教育她重孙子时候。孙媳妇先认真施教有热情，待牙牙学语的孙子反复追问问题的时候，她孙媳妇就失去耐心了，发火起来------

这时候，老娘笑了起来说：‘教孩子没有耐心啊------’

我家属吃惊了：记性一塌糊涂的老娘，眼前看到的事物却十分明白。后来，与朋友聊天说到年龄太大的老人，记性太差的问题，朋友说：‘令堂之所以高寿，就好在记性差啊！易忘过去，有益于身心健康啊！因为人啊！回忆过去都是痛苦的事情，起码绝大部分人生是痛苦的，听到老人们说过去大多数是遗憾啊！’是啊！忘掉了人生遗憾，益心益脑益全身哦。

想想，老娘一生都在记挂着子孙们的事情，担心着家里任何人，口口声声说：‘老了没有益处了，没有益处了。意思是：不能为你们操持一点儿家务了，是个没有用处之人了。’这就是上善若水之人金子般的心怀，想的都是如何付出，和怎么样才能做一点奉献呢！

老娘从不为自己想一想：我应该坐享其成了。老娘是一生为家人为别人着想的老实人。老娘到现在都战战兢兢地觉得，自己没有能力伺候家人了而惭愧。‘过去这样吃饭不干事情的人，不是财主，就是地主啊！’她经常与她儿媳感慨地说。还说：‘现在家家都有着吃、有着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真不知道怎么搞的------’

哎！我有时候想：若是老娘亲生父亲没有死，或者外公没有到霍山县去工作，我老娘从小在我外公的亲自教育、呵护下，儿童时期决定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学习成绩好得一塌糊涂，少女时代美丽动人；后来一定也与我外公一样是和县地区高考不是第一名，也是名列前茅，被南京大学、或北京大学招去的漂亮而又机智的女大学生；后来有可能成为学霸的老娘被国家直派德国、或英国、或美国去留学，后来成为科学家，或是国家政研、经学上的什么专家，或是------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会在老娘面前早就养成了毕恭毕敬的礼贤下士的习惯了，谦虚谨慎早也就成为我们孝敬母亲的专业行为啦！是不是今天的老娘没有一点社会地位，也没有一点文化、是位扎扎实实的文盲，老而痴呆了，就不值得我们儿子们的尊重了吗？老娘越是这样身份低下，较之我们子女有一点儿文化，在社会主义建设的岗位上做了一点贡献，越是应该同情老娘在人生美好的机遇时期一个一个的失去，经历着一个个的挫折和痛苦；不是我们儿子了不起，而是因为老娘的舍命呵护才有我们的今天。我相信：老娘如果与我们一样也上过学，工作上的作为一定比我们大；因为，老娘有一样精神素养我们永远学不圆满，那就是：上善若水任方圆。

少年上学与工作时候，老娘时常对我说：‘要功名自争。’当初，我理解的是：你父亲不能为你们儿子做任何事情，你们成绩做的好必须靠自己一点点去努力，别人家的孩子有着父亲指导与提携前进，你们没有。’逐渐，我明白了是老娘亲身经历的伤心史而集结于心的呐喊：人世间任何事情都需要自己去努力做才有希望。这五个字是文盲的母亲，一生在行为上、心灵中为了生存广泛呈现着的动力与热能。我视为家训，我人生的座右铭。

反求诸己各自醒

　　

十一

我出生至今，虚龄62了。

我在学习上、休假时、读书和小说创作中，在生活的基本日子行程里，每每遇上残酷、痛苦、艰难的人生阶段、思想陷于瘫痪的时刻，就会想起母亲的苦难，外婆、外婆的母亲、外婆的外婆都是怀着身孕死了丈夫，悲惨的事实、痛心的阴霾一直缠着母女三代人，深感人世间无公道，上天也难公道！自己的任何困苦都难与老娘、祖辈们悲惨相比啊！想到老娘说的要功名自争！我就逐渐减轻、甚至完全释放了心里压力，平静地迎着烈日和风雨爬起来，坚定地走前进之路。

是老娘与老娘的苦难家史之中，经历人世间勤劳刻苦、悲切迷茫、忍耐谨慎、不屈不饶的精神促进我于知青上山下乡到农村劳动、入伍中国人民解放军铁道兵、和39年税务局工作之中亦步亦趋、中规中矩、稳重不乱、恪尽职守、平凡有效地认真工作而心静如水。

我作为老娘的小儿子，首先充分理解与正确认识到老娘过去的不幸，未出世就遭难父亲的死亡，一结婚就接受着丈夫天性讨厌的屈辱，加上她的孩子们受到贫穷之外还附着肉体的折磨，使老娘身心具损！老娘比一般家庭妇女遭受的痛苦要悲惨得多！这是做儿子的必须认清珍惜意义的基础。老娘越是没有能力呵护儿童时期的儿子们，和没有文化帮助提携逐渐长大的子女，说明她可怜的弱势是多么的悲伤，和环境是多么的恶劣，就更应该值得儿子们的去同情与爱护；尤其现在的晚年，一点一滴的呵护，是理所应当的义务和孝敬的责任。做儿子的应该既适应老娘的安逸，又必须适应老娘容易忘记的记性而多一点付出，这样尚能弥补当下人世间正常人性的缺失。

现在，老娘随便喝凉水，是一种自我意识里没有一点儿健康喝水常识了，我们不能怪她。更不能发火呀！为什么对待老娘做错了就随口胡言？指责苛求老娘？静下来细致地想一想，不可想象地认识到：对老娘发火是一种可耻行为啊！这就象对待婴儿发火是一样的没有人性。老人越来越没有意识，婴幼儿是越小越无知，是父母与子女们精心呵护的对象；老人一生为了子女付出了太多贡献，理应享受天伦之乐；婴幼儿是人类的未来，是历史的传承唯一的依靠，我们对待一老一小孝敬与爱护是天经地义的。

当下，需要清晰的是：好好伺候老娘！就像我们对待幼儿一样需要有爱心。首先注意着自己的一丝一毫的言语温和，这是责任的开始、这是人性从良、善始善终的必由之路；否则，老娘西游之后，伤害的是自己的身心和灵魂。早做个头脑清醒者，明白人，需要对不孝行为有恐惧感、罪恶感！我们的子女在看着我们怎么做啊！孝与不孝逃不过子孙眼晴。还必须明白自己就是透明的试验品，不是受益者，就是受害者；到自己年老而寸步难行时，只有那时候才真正懂得安心与后悔的因果报应。 自己没有在母亲活着的时候尽心敬孝，网上有一些不孝子后悔的文章，应验着一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在。都是马后炮，多数后悔子女把赚钱当作圣神，把母亲年老受罪当作耳边风，做足了王八蛋。

中国人的孝道过去都是在朝廷压力下，水里捺葫芦，一边捺下，另一边冒出来；是无数次孝与不孝的循环反复，五千年还没有制定出一个不需要此起彼伏过程的安稳方式。可悲啊！在东方文化圈里，现代孝道做得比较好的是日本、朝鲜和韩国，及各国保守孝道的华人等。过去的的孝文化落实，必须在政府强有力的管理下和法制严肃之中实现文明；因为，中国人的民风一直是在王道管理下才走得健康，靠个体的自觉那是枉然；如果象道家都吃喝不愁，思想修养特别高，那就无需要政府管理了。故，若哪个社会阶段孝道迷失了，就是政府的放任，或者正确的说法是政府在干大事情，例如：准备战争、朝政更迭、政纲改革等而无暇顾及；每遇此，我们从历史的长河之中走来，可见百姓们生活优良传统若政府顾及不了，就是靠百姓们自治己愈而形成的公序良俗了。

老小，老小，都是我们关爱的对象，是我们人性优良的彰显，是我们名誉的试金石，是上慈下孝、上逊下顺的优良、文明社会的品质继续。如果，我们社会哪个阶段人人都薄此厚彼，那么我们这个民族就在哪个阶段出现乱序无礼，就是失败的，也是可耻的。

故，老小、老小都是宝。这句话，是优良传统流传下来的至理名言。

孝言早有几人执

　

十二

现在，到了老娘需要我们子女照顾与呵护的时候了。

那么，做儿女的应该怎么做，才算是以后不会后悔的呢？不需苦思冥想，古人优秀的善良风俗放在那里闪闪发光，古人的经典教规早就教育了许多尚存良心的子女们；我们信手拈来华夏民族文化经典与先贤们说过的话，重温学习这些古话，回忆老娘的善良爱心无私精神阐释着这些道理，体现出老娘始终尊老爱幼，上慈下孝的古人优良都好像表现在老娘人生行为之中了，令我沉思：

《诗经·小雅·蓼莪》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念劬劳之恩，星夜前来，以全孝道。

《孝经圣至章》云：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

《论语·学而》云：弟子入则孝，出则君子。意思是：少年弟子回到家里要孝敬父母，外出行为要像个君子一样。

《孟子》云：惟孝顺父母，可以解忧。 天下大的无法释怀是父母死后了才陷入没孝之忧。

《格言联璧之小结》云：茄子花朵朵结果实，父母话句句是真话。

《宋·吕公》云：人生内无贤父兄，外无严师友，而能有成者少矣。意思是：在一个没有优秀道德观念的父亲、兄长的家庭里；外面又没有品质好的老师、朋友，想成功事业是很难的。

孔子言：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意思是：父母的年纪，不可不知道并且常常记在心里。一方面为他们的长寿而高兴，一方面又为他们的衰老而恐惧。

挚虞言：事亲以敬，美过三牲。 意思是：父母长辈活着的时候尊敬他们胜过死后用猪头羊头牛头三牲祭礼来祭祀。用现代话说就是父母在世时要好好孝敬，不要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后悔场面。

明空言：圣母美眉高贱俱赏，老衰苦面为子聚成。母亲年轻时候的美貌，是贫穷的人、高贵的人都欣赏啊！自从你在母亲肚子里存在之后，就逐渐面黄肌衰了，都是为了你的幸福而累积了满脸沧桑、甚至令人不愿意多看一眼。这样令人乏味是长期为你付出代价唯一留下的。

费孝通言：在父母的眼中，孩子常是自我的一部分，子女是他理想自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孟子言：世俗所谓不孝者五，惰其四支，一不孝也；博奕好饮酒，二不孝也；好货财私妻子，三不孝也；从耳目之欲，以为父母戮，四不孝也；好勇斗狠，以危父母，五不孝也。

孟子言：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

陈宏谋言：凡为父母的，莫不爱其子。

林语堂言：一个天生自然的人爱他的孩子，一个有教养的人定爱他的母亲。

孔子言：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袁采言：孝子事亲，不可使其母有冷淡心，烦恼心，惊怖心，愁闷心，难言心，愧恨心。

《曹雪芹》云：儿女抱在身，方知父母恩。

人世间尊老爱幼的哲理类似，外国智者教育学生和教徒们讲孝敬父母也一样。

《伊索克拉底》云：你希望子女怎样对待你，你就怎样对待你的父母。

《高尔基诗》云：赞美她们吧，妇女，也就是母亲，整个世界都是她们用乳汁养育起来的。没有阳光，花不茂盛。没有母亲，既没有英雄，也没有诗人！

培根言：幸福的家庭，父母靠慈爱当家，孩子也是出于对父母的爱而顺从大人；不论是国王还是农夫，家庭和睦是最幸福的。

高尔基言：年轻人结婚之前好好考虑清楚，必须懂得，母亲所做的一切为了子女，她曾呵护我们幼小的时候抵御过无数个寒冬的来袭。

高尔基言：母亲，是唯一能使死神屈服的力量。

罗素言：做为一个人，对父母要尊敬，对子女要慈爱，对穷亲戚要慷慨，对一切人要有礼貌。

苏格拉底言：要用希望孩子对待你的方式去对待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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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书细想，思绪纷飞，最后尘埃落定：过去是老娘把子女当个宝，现在是子女把老娘当个宝的时候了。这不只是人性良化的需要，更是民族优良传统继承的必要与扭转当下孝道丧失的需要。

人人倡孝人人妄

　　

十三

深夜。

回忆老娘为儿女们操心一辈子，不求回报，无私的爱来温暖我们每一个子女而感慨万千。

老娘一出生没有拥有过父爱，儿童时期得不到正常的孩子应有的教育而只能做个小保姆，青少年时期没有兄弟呵护和依靠，婚姻之后得不到丈夫正常的同情怜悯，老年时期还要伺候对自己没有过一点儿爱心的丈夫，使一个不称职、暴力的、离心离德的、一身怨气的男人安享天年。老娘一生得到过什么？没有得到过一点儿称心如意。唯一就剩下我们子女最后一点儿孝心了。

一个家庭内只要做到了上慈下孝、上逊下顺、敬老爱幼一定是和谐的，幸福的；这与家庭穷富无关，与家里人有文化无文化无关。

父母教育孩子的过程，也是自身不断感悟和学习的过程。做父母养育孩子是个专业性很强的、爱心深深的、时时视婴幼儿表情与之自然安宁的、耐心十足地安抚沟通交流；在婴幼儿哭闹时，能充分发挥智慧使之安逸起来，是面对婴幼儿永远没有脾气的职业；可大部分的父母未经任何婚前学习、培训就上岗了，有了孩子之后，或者是临时抱佛脚，现打热卖应酬着；可恶的是年轻父母明明错了，被指教出来还不愿意听，我行我素；或者有的完全交给爷爷奶奶，尤其当下金钱社会环境影响之下，丢包袱意识很普遍；关于这一点，我们民族背负着一贯的劣根性，很少有前瞻性教育孩子的父母，优化育儿似养家禽家畜一样，更加缺少科学性。然而，上慈下孝、敬老爱幼先人优良传统老娘做到了，她伺候老人养育孩子，虽然没有文化、科学方式，但处处表现着善良，时时表现出心情平和，从来没有脾气使老人生气、使孩子受委屈。对待老人与孩子们耗尽了自己的全部热情和一生精力，乐此不彼。

随着子女们成熟、自立、自强起来，坎坷一生的老娘心情逐渐好了起来的时候，老娘已经逐渐老态龙钟了。在思考老娘能有个较好的晚年生活时，忽然，想起佛家的因果关系，理解了这种因果造成多少信男信女们崇拜的能动性，佛说：一生行为端正、善良的好人到最后会得到幸福。这种幻想指望佛祖或上天给其能安享晚年是一个笑话，是佛家一个渺茫的希望！其实佛的寓意是希望子女们能深怀人伦孝道而已。

通过托老所、养老院的实际调研，也突然想通了：当下不能完全依赖于政府、民生的敬老文明的落实到位，因为，新中国刚成立67年了，由一开始的二元经济、城乡差距、体制内外保障有别、到改革开放穷富越来越悬的现在；事实广大百姓当下幸福指数越来越差的状况，证明我国依然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是相辅相成的；我们新中国之前二百年左右被列强国家打怕了，新中国成立之后政府一直大力搞对外防打的建设，想逐渐强壮自己；至今还无力、或者说还没有缓过气来全心全意搞民生；我们民生基础硬实力正在进行时，软实力正在起步的百废待兴；可是，时不我待，当今我国已经进入老年化了，养老的问题思前想后，做子女的不要观望、不能等待；现有的政府办的养老院，和民间办的托老所尚在完善初级阶段，尚不能使子女们安心和老人们安逸，唯一办法子女们自己孝敬才妥当，也是考验着无数中华儿女们的孝敬行为的时候啦！又是感恩上善若水任方圆的伟大母亲们一个公正！ 今天的我，才清晰地认识和总结出老小老小都是宝的实质意义：小是宝，因是父母培养的希望；老是宝，因是子女感恩的机会。对老小的一敬一爱两不误，才能活全人生。否则，人怎么成功都是失败的、低劣的、枉来人世一趟。

老娘现在老态龙钟、体力不支、记忆力越来越糟糕，逐渐情况肯定越来越不好。子女必须提前进入侍奉伺候的运作的思想准备，现在自己还是一种热身角色，还不晚，觉醒早是好事情。俱往矣，还看今朝。不要以后出现子欲养而亲不待马后炮式的后悔，自筑逆子之誉。

落笔之前，我思绪万千。

涉及老娘的文章《往事如霾》＿＿由《反家庭暴力法》诞生引起的回忆。是记录小时候父亲的家庭暴力给我们身心带来伤害与一生影响，且延伸批评当下社会暴力现象：拐卖儿童致残、校园暴力、黑厂恶店童工、地下肾脏买卖等险象环生、令人惊骇而期待改良的一篇文字。但，我们传统恶习和劣根性一直反复无常地出现，虽然各时代有法令惩治制度，犯罪分子依旧存在，且层出不穷。是执行力问题还是愚昧无知才造成延续难愈……

小说之中描写到老娘辛苦人生，唯一的、还没有定稿的长篇小说《家里家外》。

之外，为老娘专门写文章，早在2000年写的《仙人掌花开想起的》，是第一篇，报纸杂志刊载过。

至今，此文《老小老小都是宝》是第二篇。收文之时，想了想，老娘这二个字究竟涵盖着我的家庭与子女什么意义呢！

婴儿时，是慈爱四溢的怀抱；

儿童时，是关爱呵护的唠叨；

少年时，是遮风挡雨的雨伞；

青年时，是鼓励前进的动力；

壮年时，是去忧减累的温暖；

中年时，是力不从心的安慰；

退休时，是患得患失的陪伴。

未来，

老娘西游之后，

一定是家庭兄弟姐妹逐渐失去凝聚力的永远追思------

（完）

文章作者：清俗

相片拍摄：一吐

作者单位：和州税务局

作者姓名：成明

微信昵称：日清月明

美篇昵称：日清月明

呆过协会：作协美协影协

写作时间：丁酉年腊月冬至始草

至戊戌年正月初五定稿

作者笔名：清俗(文章)

一吐（书画、摄影）

弋仁月（小说）

从文思虑小自传

【作者备注】

成明，曾经是巢湖市作家协会会员、于巢湖日报、安徽财税报、安徽经济日报、陋室文学杂志、县广播电台等多次投稿而应用过文章，时间是1998-2004；这个期间虽然在分局长岗位上比较忙，与过去底层岗位工作显然不同，接触上级领导与政府领导频繁，了解到官场处事惟妙惟肖和复杂路数，加上工作性质就是基本的务虚管理，工作思维缜密就顺利；较之与之前办事员、科员岗位的务实、具体、实干才能有工作成效是两回事；然而，就是这样务虚工作筹划的思考领导职位上，处理事务必须纵横思索、情法并举；又嗜好关注社会大事的思维，促进我用文字于社会媒体上投稿的愿望。

当理解官场血脉方向和动态之后，我觉得自己不适应在官场之中干下去，想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于是换岗位成功，退到二线。

2005年退二线之后，我清晰了自己已经与过去脑力与体力繁重的工作告一段落了，调至局机关搞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岗位比较以前繁忙轻松许多，自己有了许多空间，这是我希望的；自2006年业余时间逐渐安静地转至自小有文学创作的欲望，业余热心于专心写小说的学习和创作；从此，基本不写文章，更无兴趣投稿了。之后，也就相由心生自动退出作家协会，一心一意衷情于小说创作诸项事务。

此后，业余一直以来，读书、了解历史、查习资料、总结生活，实验着创作小说的文字游戏；仿佛象开辟人生第二个事业的征途，自得其乐而没有寂寞多余的时间了。十一年已过，安逸的业余空间，充分学习过程是我喜欢的；很享受在没有工作上的矛盾、竞争、压力与不乐意的氛围里，专心致志沉静于获得一个个知识点的丰富里，与纠缠在创作小说故事人物、环境、背景等的描写之中而心情愉悦，尽管小说之中有悲惨、痛苦、艰难、失望等等情节。

习惯了业余学习与创作，也逐渐提高了文字游戏能力与思想境界；于患得患失之中，先后、交叉写有短、中、长小说草稿几个，在进入二稿完善之中觉得草稿问题太多，依然存在方方面面有待提高；故，一边追求一边再习，逐探深入下，于辗转迂回、颠簸往返中增加了修养，提高了眼界，这是我兴奋的。

虽然至今没有完成一部小说的正规出版——总觉得没有得到自己能欣赏的水平，必须进入三稿、甚至四稿再创作；所以，没有着急急于求成、草草出书。继续深造的诚心、信心和安心的情绪促进我亦步亦趋，丢掉虚名，提高修养，追求品质，是人生的最大的心安理得。

正在我小说创作思虑如火如荼之中，又是我退休之季，面对老娘晚年生活需要子女细致相伴于照顾伺候的事实中，我感慨颇多，为了不做马后炮的孝子，写这篇长文留档，也是鞭策自己，时时敲打自己，纯洁自己的灵魂，走真善美之路------

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