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母亲名叫张旭霞,1948年3月3日出生于西安市长安县纪杨乡大苏村一个贫苦的家庭。那个时代的家庭普遍都很贫穷而且孩子多,我的母亲就有兄弟3个,姊妹3个,由此可见舅奶的的负担该有多重。</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亲和三桥计划生育工作队同事和影</p></font></h3> <h3> 幼年的母亲已经长在红旗下了,她学习非常努力,在生产队干活从不惜力气,更重要的是,母亲不只是干活实在,她还很会思考,怎样能将活计干得更好而且轻松。慢慢的,长大后的母亲凭着她的勤劳、善于思考以及一心为公的品质赢得了乡党们的认可,成为一名光荣的妇女队长。母亲没有因为自己当了生产队长就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或者给家里带来小的利益,她依然带头组织乡村妇女们投入到农田建设中。虽然我没有见过那时候的母亲,但我能从书本上、影视作品中找到她的形象——两条大辫子垂在背后,泛着红光、健康的脸庞,头戴草帽,左手持镰刀,右手弯曲用小臂上的衣袖拂过额头,大声地招呼着:“哎,加油干,一会就到头了!”由于母亲的积极能干和很高的群众基础,再加上贫农的家庭成分,母亲就要入党了。</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亲和村里果园技术员合影</p></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1968年,经人介绍,母亲嫁给了父亲。父亲的家庭成分不好。我的爷爷曾在国民党的部队里担任过军医,虽然干的是救死扶伤的工作,虽然在解放前他所在的部队成功起义、虽然在加入人民的军队后救治了很多解放军的生命——文革期间,依然被打成了“黑五类”,为此,我的父亲以及他的兄弟姐妹都受到了牵连,别人家的子弟就算没有文化也有机会招工进城,但我的叔伯们只能眼巴巴干看着。奶奶去世得早,爷爷无力照顾父亲兄弟四个,就让我大伯照顾三叔,我父亲照顾四叔。我们村不同于母亲的村庄——大苏村是“粮棉队”,主要种粮食;我们是“蔬菜队”,以种植蔬菜为主。除了给队上干活外,每家都有一些自留地,可以种菜然后到街道上去卖,虽然辛苦,但经济上要比“粮棉队”好一些。</h3> 父母亲当年在新城广场的结婚照 <h3 style="text-align: left;"> 母亲来到父亲家,由于父亲家庭成分低,母亲入党资格被取消了,原来经常参加的组织会议也被取消了,原来妇女队长的职务和在乡亲们中间那种先进、荣耀感没有了。母亲没有怨言,而是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到生产中,我家自留地种出来的菜总是村里最好的。1970年和1972年,姐姐和我依次来到这个世上。为了不影响地里的活计,母亲没时间看我们,就让村里一个奶奶照看我们(母亲给人家一些钱或者送一些粮食作为答谢)。每日从地里劳作回来,母亲接回早已哭哑了嗓子的我和姐姐时,母亲也只能流着自责与无奈的眼泪,第二天天刚亮又狠狠心,再将我们送到那个奶奶家。我比姐姐小2岁,慢慢的,姐姐5岁了,母亲便不送我们去那个奶奶家了,而是由姐姐带着我。有时队上加班,中午回不来,母亲就多做几个馍留在家里,然后把大门一锁上工去了。我和姐姐经常从门缝里向外看,盼望母亲早点回来。或者,不懂事的我总把自己弄得和泥猴似的,脸上留下自己的脏手抹过眼泪留下的道道污痕,用这样一副形象等回了辛劳一天的母亲。<br></h3><h3> 父亲因为是高考落榜生(高考前夕,奶奶突然去世,父亲受到影响,发挥失常,差了几分没考上大学),在生产队劳动几年后当上了村里的民办教师。这下,家里的农活大都落在了母亲肩上。母亲没有因为自己负担重而埋怨,反而因为家里有了一份工资感到高兴。</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海英姐和母亲在老房子门口留影</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父母对老人都很孝顺,上图是年轻的父母和我的舅奶游览动物园留影</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 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终于吹到了我们村,田地包产到户后,母亲终于迎来了展示自我的机会,她要用自己辛苦的汗水换回一家人的幸福生活,她要用没黑没白的劳作建设这个她深爱着的小家,她要用自己的智慧改变家庭面貌赢得乡亲们赞许、羡慕的目光。翻耕时,每一锄是那样的深;育苗时,每一秧是那样的呵护;收获时,每一个果子采摘时是那样的小心……千万次的弯腰,千万滴汗水的洒落,终于换来了我们家好日子的到来。1982年,我们家在全村第二批盖起了两层楼房,当我们搬进新家时,母亲赢得了乡亲们羡慕和赞许的目光。<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母亲和三桥计划生育工作组同事合影</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母亲和我家连畔种地的跟蓝娘在西安动物公园门前合影</h3> 父亲36岁时终于吃上了商品粮,成为一名正式教师,虽然如此,但工资很低,全家的主要经济来源仍然要靠母亲。而母亲也总是不负众望,合理计划、科学搭配,在不多的田地里收获着惊人的产出。出产的蔬菜无论是种类、还是质量以及上市时间,我们家都是最好的,因此家里的经济收获也是乡亲们中最好的。为了扩大生产,母亲还承包了别人的2亩地,在别人都种粮食的地里有种上了蔬菜,虽然更辛苦了,但收获也是显而易见的。为此,我们家养成了以母亲为主的家庭格局,父亲无论什么也都听母亲的,我和姐姐也绝对不敢冒犯母亲的权威。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为了能将蔬菜卖一个更好的价格,母亲在我们街道第一个买回了三轮车,记得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激动的母亲骑着三轮车在我们家门口的街道上努力的学习骑车,我和姐姐也兴奋地跟着车子跑着、笑着。有了三轮车,母亲卖菜不再限于村子周边,而是到更远的城里,因为那里的蔬菜价格会更高一些。我经常和母亲一起去卖菜,就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陕棉十厂、丰登路、桃园路、劳动路……在劳动路的菜市场上,要想卖的价钱高,速度快,就要占据好位置,母亲总是凌晨4点叫醒我出发。虽然我没有睡够,但绝不敢撒娇磨蹭。一路上遇见下坡我就侧坐在三轮车车梆上,由母亲载着一车蔬菜和我前行;遇见上坡,就下车在后边使劲的推车。母亲这是都是屁股离开座位,身子随着脚蹬的上下而不断摇晃,蹬得是那样费力。看到母亲吃力的样子,那时的我,常常幻想自己是“铁臂阿童木(我小时候看的动画片中的人物,他能脚底生火,快速飞行)”,幻想自己也能脚下喷火,推动三轮车快速前进,好让母亲能够轻松一些。幼时的我还真的试过好多次,但每一次,我蹬空的的双腿还是落在了地上。那时候的市场就是在马路两边用楼板搭起来的水泥台子,我和母亲一人占据一个摊位(这样能获得更多买主),母亲在自己的摊位上放下筐子,我就在自己的摊位上躺着补觉。天亮了,买主们纷纷来到市场,我就开始很熟练的与买主讨价还价,卖起菜来。现在的我从不怯场,无论是给学生讲课,还是作报告、或者上电视台录制节目,听课的人越多,我的发挥就越好,有点“人来疯”的感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练就的。中午,我们的菜卖完了,骑着三轮车回家了,当然对于空车,我总是要求母亲坐在车上,我来骑回家,尽管因为年龄小,我的双脚还不能完全将脚蹬踩到底。最远的时候,我和母亲去过东郊的伞塔路,要知道从我们家到伞塔路要进玉祥门,出朝阳门,横穿西安城区,有近20公里,但为了能多卖几个钱,我和母亲去过很多次。因为路更远了,常常需要凌晨3点就起床。卖菜时,母亲还很会讲技巧,一番言语总让买主随意而来,满意而归。人家问母亲:“你这芹菜长得这样好,是什么品种?”母亲灵机一动:“你看这菜又脆又绿,这就叫玻璃翠,新品种,好吃滴很!”其实,哪有什么“玻璃翠”,只不过是母亲种植有方,菜的品相比一般的好些罢了。</h3><h3> 换季的时候,由于家里蔬菜种类不足,母亲还去咸阳的陈杨寨市场批发别人的菜一起拉到市场去卖,别的“二道贩子”(我们将给贩卖别人蔬菜的人起的名字)生意不是很好,但母亲经常去卖菜,认识很多买主,大家都知道母亲种菜,自产自销,所以母亲的生意总是很好。</h3><h3> 卖菜辛苦,种菜更辛苦。且不说春播秋种,就举以下几个例子感受一下种菜的辛劳吧。每年春季,我们家家都要将西红柿苗从温室中移栽到大棚里。西红柿开花时,为了减少落花(落一朵花就意味着少结一个西红柿果实),都要手持毛笔,在小药瓶中蘸上“牢固剂”涂在花柄上。就这样,一朵花一朵花的涂,在逐渐热起来的天气里,弯腰钻在大棚里(大棚最高1.2米,)让人蹲也不是,又站不直腰,一会下来腰酸疼的厉害,更何况,大棚内还有那种高湿度和高温。我就很不适应这个活,胳膊一擦上西红柿蔓就过敏,起一层小红点,又痒又痛。不过,这些也只有忍着了。西红柿成熟了,我们一起将红透的西红柿摘下来逐个摆在竹筐里。装满的竹筐有四五十斤重,那时的我已经上初中了,有了一些力气了。母亲帮我把装满西红柿的竹筐扶到我的肩上,我就一步一步的向地头路上的三轮车走去。三轮车距离西红柿地有四五十米,当我走到三十多米时,基本就没什么劲了。但我不能放下,一旦放下筐子就会侧倒,西红柿会摔坏。所以,我只能咬牙坚持,倒着数:“还有50步、49步、48步……”终于到达地头,将框子放稳在三轮车梆上时,我蹲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来,小腿轻微的抖动着,右肩右手好长时间才恢复知觉。母亲不是不爱我,让我干这些重活,因为还有很多更重的活需要她去干。口渴的时候,我们也习惯的挑一些小的、长相难看的西红柿吃,因为我们都知道,大的、长相好的果实是用来卖的。</h3><h3> 母亲还很会理财。我们家里有很多记账的小本子,母亲将每天卖菜所得详细记载,这样好更合理安排来年的种植。慢慢的,家里攒了一些钱,母亲遇到一些稳健的投资机会就把钱投出去。这样,自己不断地干着,资金也在不断的转着。家里的经济条件也越来越好了。</h3><h3> 1988年,我考上了西安师范学校,按成绩,我应该继续读高中,考大学,我们初三班主任在我填报志愿时一再劝说,认为我这个应届生第一名上中专可惜了。但我没有犹豫,因为那时上师范上学有补贴,是不需要花钱的。我也想早点参加工作,减轻母亲的负担,让她那被生活压弯的腰早早地伸直起来。接着,姐姐也考入卫校。虽然,家里干活时少了我和姐姐两个帮手,但是母亲总是很高兴,因为她的两个儿女都“考出去了”,街道上的人也都因为我和姐姐成了“公家人”而赞叹母亲教子有方,这时的母亲,是那样的欣慰与自豪。</h3><div> 在宝鸡凤县,母亲和老婆边走边聊<br></div>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父母坐在渭河湿地公园碧绿的草坪上</p></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西安电视塔玻璃平台惊险刺激</p></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甘肃天水麦积山留影</p></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我和杨兰带着父母在兰州标志性景点——中山桥留影</h3><h3> 后来我和姐姐相继工作,成家,有了稳定的家庭和收入,母亲的负担减轻了。心里轻松的母亲也随着父亲外出旅游,享受着辛苦奋斗换来的幸福。1997年,就在我的儿子出生之后,母亲被查出患有糖尿病。母亲听说之后一度意志消沉,不愿和人言及此事,她认为得这种病会被人笑话。经过一段时间的开导,母亲发现身边也有很多人有这种病时,释然了。姐姐毕业后分到了一所大医院,在她的安排下,母亲接受了系统的治疗,各项体征恢复正常。父亲退休后,成了母亲的专职护士,几点吃药、几点打针、每天的食谱安排的井井有条。母亲脾气不太好,有时会对父亲发火,但父亲从来不计较,我们也都经常包容,因为我们知道,母亲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太多太多。</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姐姐陪母亲在贵州黄果树瀑布留影</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亲、小利姨、海英姐在贵州苗寨留影</p></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们一家在交大看樱花时的留影</p></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亲在西双版纳留影</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2012年,母亲脑干出血,当时嘴巴有点歪斜,说话有点不清楚。母亲给我打电话说病情,正在远东二小上班的我赶紧给校长请假,蔡敏校长不但准假,还让总务主任高岗举陪我一并送母亲去医院。所幸,经过检查,出血量不大,在姐姐工作的附属二院住院治疗两周就出院了。在此期间,我们单位的领导同事、姐姐单位的领导同事一批一批的前来探望,母亲尽管嘴里说着“别麻烦了,不用来看”的话语,但能看出,母亲为我和姐姐有如此多的人缘感到高兴。 </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2016年,母亲患脑梗,在姐姐医院住院治疗,两周后,母亲出院了,但是走路有踩不实的感觉,不断流口水。母亲就开始吹气球锻炼,扶着栏杆慢慢走路,慢慢的,母亲能够行动自如,但是,走不了远路,走一会就需要休息。生了病,情绪也急躁了,动不动給父亲发火。父亲从不埋怨,两次住院,平时生活,多亏有父亲这个“超级护士”的专业护理。母亲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法门寺前留下愉快的身影</p></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河南开封清明上河园</p></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享有挂壁公路之称的郭亮村留影</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2018年春节,湖北武汉黄鹤楼留影</p></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武汉东湖边,老婆推着母亲,父亲惬意的骑着小黄车</h3><h3> 父亲退休前是校长,过去经常组织学校老师外出旅游,母亲也自费跟随一块旅游,先后去过北京、天津、上海、杭州、无锡、南京、成都、重庆等很多地方;富裕起来后,和亲戚也去了很多地方,去过台湾、去过韩国,可以说母亲转过的地方比我多。为了能够继续带着母亲外出旅游,我买了轮椅,带母亲出去时就带上轮椅。</h3><h3> 2017年8月,我开车带着父母和妻子一同去开封旅游。在选择旅游地时,既要选择父母没去过的,还要选择他们感兴趣的,既要考虑母亲腿脚不便的现状,还要安排每日的行程不能太累。于是我选择了河南开封,那里是包公、杨家将文化的集中地,我们先后去了开封龙亭、铁塔公园、天波杨府、清明上河园、开封府、有着挂壁公路的郭亮村。母亲第一次坐在轮椅上,由我推着,边走边介绍景点。我问母亲高兴不,母亲高兴地说:“这是我享我儿的福涅”。</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父母去韩国旅游,身着韩服的合影</p></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父母和我的儿子张斯亮在抱龙峪大冰瀑前的合影</p></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亲在四川乐山大佛留影</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高陵场畔农场,母亲高兴的荡起了秋千</h3><h3> 2016年7月15日,母亲脑梗住进了陕西交通大学第二附属医院。我的姐姐在这所医院上班,由于她的存在,给母亲的住院生活带来了很多方便。父亲身体一直健康,在医院全程陪着母亲。每次我去看望,父亲总说啥都好着呢,别来了。但我不这么想,看起来,有父亲的照顾,有姐姐的关照,我去不去的确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我知道,只要看到我,母亲总是那么高兴。就为这,我坚持每天都去一趟,隔三差五还带上妻子或者儿子,我知道,母亲看到他们会更高兴的。</h3><h3> 负责康复理疗的大夫说,母亲嘴巴有点歪,总流涎水,最好是吹气球锻炼两腮的肌肉。我去医院看望母亲时,他拿着父亲给他找来的豆浆袋子在吹气锻炼。但是豆浆袋子容量太小,没有弹性,效果不好。我就找了很多地方,终于找到卖气球的。我一次就买了一大包,让母亲慢慢使用。没有合适的管子,我忽然想起买奶茶的吸管粗细、硬度、长短都很合适,就寻找卖奶茶的地方买了一瓶奶茶,多要了几个管子,回病房时想到用绳子绑气球效果不好,可是在哪里找皮筋呢?忽然我想到了医院出院结算中心的柜台上应该有别人废弃不用的皮筋,我连忙赶到结算中心,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在窗台上发现了两个皮筋。回到病房,将组装好的气球送到母亲手中,看到母亲练习,我很高兴。父亲问我,这些东西怎么搞到的,我把经历给父母亲学说了一遍,父亲直夸我脑子活、会办事,母亲听了也露出微笑,我想,她是在为自己培养出这样孝顺、会办事的儿子感到骄傲吧。</h3><h3> 一开始,母亲还不能将气球全部吹起,眼见得气球马上要突破原型大小即将鼓起来时,母亲气力不够了,气球又瘪下去了。我接过气球,先上下左右揉一揉、扯一扯,然后自己先吹大了几次,之后母亲拿到气球,鼓足气力终于一下子吹了起来。看到鼓胀的气球,母亲恢复了自信,我和父亲也一边夸奖着母亲,一边替她高兴着。</h3><h3> 出院时,我把气球、皮筋和几个吸管(我又买了几次奶茶,攒了几根)一并放在家中沙发扶手的抽屉里,方便母亲的使用。</h3><h3><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看到当年使用过的独轮推车,父母一定要找找当年的感觉</h3><h3> 为了锻炼母亲脸部肌肉力量,父亲总是逗母亲说话,逗她开心。2017年的春节,我和老婆的大媒人兼老婆的闺蜜温芙校长来到我家看望我的母亲(她家就住在隔壁的单元),由于经常见面,大家很熟悉。看到温芙到来,母亲起身收拾瓜子、油炸果子等物品,又将刚用完的碗往厨房里端,我说我来,但母亲坚持自己端,父亲说:“你平时都不端,得是娃们回来了,你表现自己个呢?”母亲听了也不反对,只是嘿嘿的笑着(这次生病后,母亲嘴巴有点歪斜,不能像以前那样哈哈大笑了),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因病有点变形的笑容,还有一点被父亲识破之后的一点不好意思。我们看到后,都笑了,母亲也嘿嘿的笑。温芙说,我们张老师(指我的父亲)把你照顾得多好呀,人又勤快,脾气又好(母亲脾气不太好,父亲总是让着她)……我老婆也插嘴说,就是的,海峰也勤快的很,性子也急,干啥都快得很。温芙说,嗯,就是的,这都跟张老师一样,遗传的。母亲打断了温芙的话,“啥是跟张老师一样?人勤快、性子急、干事情快明明是跟(遗传)我的。”我们听了被逗得哈哈大笑,温芙赶紧改口:“哦对,就是跟你的。”母亲听了,斜了父亲一眼,自得的笑了。</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在高陵场畔农场,父母玩得多开心呀!</h3> <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我带父母在麟游避暑时的照片</p></font></h3> <h3> 母亲很喜欢唱秦腔,过去在自乐班经常唱,穿上戏装唱的有模有样,还随着村里的班子上过电视。受母亲的影响,我到现在还能唱《虎口缘》《周仁回府》《铡美案》等著名的桥段。患病以后,母亲唱不成了,我就把她过去唱戏时录的视频拷在优盘上,通过电视随时观看。让母亲经常回忆她练太极剑、打腰鼓、功夫扇、唱秦腔时美好时段,保持愉悦的心情。</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在咸阳古渡公园,父母边晒太阳,边吃柚子(母亲血糖高,其他水果不能吃,我就经常给她买柚子吃) </h3><h3> 平时周末,我总是尽量陪着父母多转转。咸阳的古渡公园、汉城湖景区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也是我们经常去的地方。早春时节,和他们在公园座椅上晒晒太阳,拉拉家常,父母一样都很满足。看着他们互相关心,相互依赖,我也很高兴,很放心。</h3><h3> 一起过马路或在人流量大的街上通过时,我自然而然地拉起了母亲的手。开始我还担心要强的母亲不情愿,但母亲却顺从地被我拉着,就是过了路口,也依然没有放手。我知道,母亲已将她的儿子靠上了,靠得是那样放心,那样安心。</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母亲过生日时,父亲逗母亲让给他喂一块蛋糕,看,他们的晚年多么幸福!</h3><h3> 中国人讲究“三星高照”,寓意“福禄寿”为人生之幸福。人人都期望自己占全“福禄寿”,我却认为上天待我不薄,让我在自己有时间有能力报答父母恩情时得以实现。人人都说年迈的父母需要儿女的关心,岂不知长大的儿女也需要为父母付出之后的那份满足。我要说,父母晚年的幸福就是我的“福”,父母的长寿就是我的“寿”,愿我的老父老母身体健康,幸福长寿!</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