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之恋

厚厚的书

<h1><font color="#ff8a00">□作者 孙永权<br>  周末起床,推窗换气。<br>  时令虽然已过惊蛰,但元宵佳节的一场大雪却依旧恋恋不舍,迟迟不肯退下初春的舞台。不过,春分将近,外面的气温已然转暖。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气扑面而来,它旋即卷走了客厅内的热浪,清醒了我昏沉的神志。揉着惺忪的睡眼,我意外地捕捉到一个生机灵动的画面。</font></h1> <h1><font color="#ff8a00">  ——两栋楼宇之间的绿化带里,一群麻雀扯着清脆的嗓子,仿佛在召开派对一样,叽叽喳喳地喧闹不停,给蛰伏一冬的枯枝衰草平添了些许生气,更打破了小区清晨惯有的宁静。它们头上顶着浑圆的棕色毛冠,颈上套着毛茸茸的白色项环,项环上还挂着倒三角形的黑色钻石,双脸上涂着形状并不规则的黑色面颊,背上披着斑点分明的褐色虎皮外套。这些可爱的小精灵,有的在柳枝上悠闲地荡着秋千,有的在灌丛里尽情地追逐嬉戏,有的在雪堆上认真地清洁羽毛,有的在雪化后的草坪上幸福地啄取食物。绿化带俨然成为它们的家,在这个极乐世界里,它们纵情地上飞下蹿,左蹦右跳,全然不顾身边走过的行人。</font></h1> <h1><font color="#ff8a00">  麻雀,在生物分类上属雀形目雀科麻雀属,因身体呈棕、褐色且夹杂黑、灰、白色的斑块儿而得名。在我们东北,人们则更习惯于叫它“家雀(巧儿)”。一直以来,我对麻雀这种分布极广、繁殖力很强、喜欢群居、与人类伴生的留鸟爱恋至极。</font></h1> <h1><font color="#ff8a00">  我眷恋麻雀带给我的童年乐趣。<br>  无忧无虑的童年,每天想着的就是怎么变着法地玩,我也不例外。捉鸟当属我诸多娱乐中印象较深的一个。由于房前屋后、叶间枝头及河畔草丛都能见到麻雀的踪迹,所以,麻雀也就成了我捕捉的重点对象,时间一长,我更是对麻雀栖息、活动、觅食的场所及规律了如指掌。不必说立杆挂粘网的套脖法,也不必说按教科书里鲁迅先生所描绘的筛子扣法,更不必说自制弹弓以石子射击法,单就是掏鸟窝的方法,就有无穷乐趣。</font></h1> <h1><font color="#ff8a00">  记得奶奶家住的是东北正宗的三间泥草房,这种典型的东北民居由四道大梁架起,房上覆着层层的苫房草,屋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屑,椽檩间就成了麻雀构筑爱巢的绝佳场所。白天,它们在奶奶家的大梨树上聚会或在菜园里捉虫,夜晚,它们便回到房檐下休憩。籍此经验,每当秋末冬初(爷爷曾告诫我们“不打阳春三月鸟”),我和大我三岁的小叔常常在晚上拿着手电筒 ,蹬着梯子趴在房檐头捉麻雀。因麻雀等鸟类差不多都是 “夜盲症患者” ,黑天根本看不见东西 ,即俗话说的 “雀(巧儿)蒙眼” ,所以,当手电筒的光束照过去,它们总是呆若木鸡地被束手就擒 ,一溜房檐,往往会逮住十几甚至几十只麻雀。回到屋内,小叔便会用开水退其羽毛,然后清其内脏,最后穿上铁签撒上食盐拿到炭火盆中烧烤,一顿香气四溢的饕餮大餐就这样深深地落进童年的记忆里。</font></h1> <h1><font color="#ff8a00">  我赏恋麻雀带给我的成长启迪。<br>  麻雀,在众多的鸟类当中,真的是名不见经传。它没有雄鹰展翅翱翔的惊人体型,没有孔雀鹤立鸡群的压人容貌、也没有百灵余音绕梁的迷人声音,更没有鹦鹉高贵受宠的不菲身价,但它却时刻警示着我的人生之路。<br>  麻雀,不像白天鹅、丹顶鹤那些候鸟禁不起风霜雪雨,任由环境摆布,为贪图安逸而终生奔波在迁徙的路上。它们坚守故土,它们热爱家园,它们落叶归根,它们深知既然改变不了环境,就要学会适应环境;麻雀,不是没有鸿鹄之志,只是它们自知出身卑微,攀不了高富帅比不了白富美。世界上永远是平凡的人居多,没有了比较也就没有了烦恼;麻雀,它们结群而居,具有强大的团队精神,无论是在稻田里觅食还是在电线上小憩,队伍中总有一个在站岗放哨,一旦有敌害出现,它们要么群而攻之要么随令避之,没有退缩没有掉队;麻雀,每天不受拘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自由无比。每天毫无压力,喜欢自己做的事,幸福无限;麻雀,体型虽小五脏俱全,因此,它也有常人所有的七情六欲,俄国作家屠格涅夫在他的短篇小说《麻雀》中记载过:一只亲鸟为保护不慎坠地的幼鸟,以其弱小的身体面对一只大狗而毫不退缩,这撼人的场面不正是责任感和爱心的最好体现吗?麻雀,惭愧于秋季偶有猎食谷物的不义之行,所以,它们冬季只靠禾本科植物的种子过活,春夏之际却努力地去捕食有害于庄稼的昆虫,足见其反哺和感恩之心。</font></h1> <h1><font color="#ff8a00">  我哀恋麻雀带给人类的沉思。<br>  据史料记载,由于过去人们在生态认识上的不全面,在1958年开始的“大跃进”中,我国一度将它列为“四害”(老鼠、麻雀、苍蝇、蚊子)之一,政府曾动员全国城乡居民,在规定的日期和时间内对它们进行过大规模多方式的灭绝性围剿,这一旷世奇观不能不说是人类生态文明史上一次的遗憾。殊不知,生物圈本身是具有一定的自动调节能力的,人类若想违背自然规律去征服和改造大自然,这种抗争是多么的可笑!可喜的是,1960年,多位生物学家的考察报告引起了党中央的高度重视,毛泽东亲自指示,以蟑螂替代麻雀作为“新四害”,至此,麻雀终获平反。<br>  小小的麻雀,曾让众多歼灭它有功的各级领导在“浮夸风”的热浪中平步青云。小小的麻雀,亦令数位保护它生存的专家在“文化大革命”的风暴中命悬一线。小小的麻雀,更使人类充分认识到——只有与自然和谐相处,保护好生物圈,才能确保我们人类自身的生存。对于这些历史波澜,可爱小精灵们也许都遗忘了,惟愿它们永远无忧无虑,与人类同伴。</font></h1> <h1><font color="#ff8a00">  麻雀,我永远的爱恋!(完)</font></h1> <h1><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作者简介:孙永权,网名“厚厚的书”,男,汉族,本科学历,中共党员,中学一级教师,1972年1月出生,吉林省通化县人。平时喜欢阅读和写作,有多篇散文、小小说、现代诗歌、格律诗词及歌词散发于省市报刊杂志。系通化县星火诗副社长,通化市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诗词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现供职于吉林省通化县英额布镇中学,任学校圆梦文学社主编。本人广交文学爱好者,电话微信同步:13944519978。</span></h1><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