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春姑紫裳 情韵飞飏</h3><h3></h3><h3> 行走在春的风景线上,暖风微醺,乱花迷眸。看不尽的姹紫嫣红,品不完的温润纤柔,拂不去的飞花落英,避不开的暗香浮动。绿杨影里,飞出呢喃紫燕;霸陵桥下,移过悠游锦鲤。晨雾锁水面,传来橹声欸乃;晚风穿林间,送走鸟鸣啁啾。怡情悦目之际,不觉神思迢遥: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贤(闲)士竞风骚。</h3><h3></h3><h3> 若把春拟少艾,花比衣裙,只怕紫色的裙裾最为动人。</h3><h3></h3><h3> 紫色源于红蓝融合。红多蓝少,谓之紫红,如紫牡丹;红少蓝多,或曰青紫,如紫鸢花。玫红也是一种紫,再淡些的,称为粉紫,如蔷薇、晚樱。此外,青紫也分浓淡,淡的姑且称为浅紫。</h3><h3></h3><h3> 说起大红大紫,当首推牡丹。古人因牡丹主富贵,故显贵之家多着紫衣红袍。沿袭下来,就有了世代簪缨、满门朱紫的说法。这里说的紫,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那种紫红。</h3><h3></h3><h3> 大自然不缺这样的花色,梅花中的朱砂,碧桃、杜鹃、玫瑰、月季、蔷薇、郁金香中的紫红都轰轰烈烈紫气厚重,尽可与魏紫一较高下。除了紫红,玫红的、粉紫的、青紫的、浅紫的各形花色数不胜数。仅以“紫”冠名的就有紫藤、紫荆、紫薇、紫樱、紫鸢、紫罗兰、紫叶李、紫花槐、紫茄子(呵呵,这个不算)。除此而外,三色堇、薰衣草、红叶石楠、梅、兰、桃、菊(别怪我,怨黄巢),甚至许多菜花都是各紫为绽。</h3><h3></h3><h3> 在这五色缤纷百花怒放的热闹关口,有一种高山杜鹃幽静地悄然展开,白色中隐约透着一抹浅紫的素颜来。像是淡扫蛾眉,仿佛无意争春,躲在幽暗杂乱的林子里,不为所动。不争是争,无为而为,看她优哉游哉地不亢不卑,静静地窝在自己的梦里,倒有一种逸世凌虚的仙姬风姿。触景生情之际诗思泉涌,感佩她的摈浮去噪,遂口占一绝,以寄欣赏之意: </h3><h3> 何花素颜不争春,</h3><h3> 一抹淡紫了无痕。</h3><h3> 草木自来有本性,</h3><h3> 不为卿士不为君。</h3><h3></h3><h3> </h3><h3> 有个异见需要在此商榷。我们平常说花的粉红色或粉色,并不是大红的稀释。大红加水曰水红(类似砖红),称为二红。继续加水,叫做淡红,极难看。紫红加水,称为酒红。酒红稀释,是谓玫红。玫红再稀,就该是粉红咯。当然,水色最好是乳白色的。</h3><h3></h3><h3> 仔细观察,我们会发现粉色的桃花、梅花、荷花等等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些紫,观赏起来煞是好看。相对白樱花早早的花季,红樱花开在暮春,花农称其为紫樱或晚樱,有力佐证了笔者上述的分析。没办法,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h3><h3></h3><h3> 粉色的花太多了,几乎所有的成系列的花系里都有它的影子。梅花、玫瑰、蔷薇、牡丹、郁金香都有她的品种。这里冒昧一提的是一种草本植物酸浆草开的小花,粉中带紫,布色均匀,大小形状颜色千花一面。据说一次佛祖讲经,正讲到“一花一世界”时,有弟子韦陀呈上此花,佛祖默视良久,终于拈花微笑曰:“花花世界,难得花不花。”其后韦陀担心佛祖怪他多事,谁料因祸得福,佛祖赐他锡杖,法谕东土传教去辄。众弟子请示缘由,佛祖曰:此子求法心切,故能不拘小节。以花反证,足见其不唯诺,肯思辨。若他为头,尔等只宜为体肤矣。据传中土此后将和尚称为头陀,应在此处。</h3><h3></h3><h3> 传说不足为凭,此是题外话。只是这酸浆草虽然长相单一雷同,布局却疏密有致,并无呆板感受。最难能可贵的是,房前屋后、墙角地头随处生长,从不因所处的位置低下而自弃,亦不为所得阳光较少而怨怼。联想到此,不由敬佩有加。调寄《忆江南》赞之。</h3><h3></h3><h3> 花非花,颜色何须夸。野风苦雨且梳洗,粗茶粝饭好安家。一任夕阳斜。</h3><h3></h3><h3> 花本花,娇媚只为他。绿罗裙做旋踵舞,紫衣衫翻雁落沙。伴君走天涯。</h3><h3></h3><h3> </h3><h3> 行走在春天的风景线上,虽然蝶舞蜂飞万紫千红,叵耐“各花入各眼”。而我,对紫色情有独钟。既欣赏牡丹的高贵大气,又贪恋海棠的娇媚俏丽;既钦佩梅花的冷香寒蕊,又青睐紫藤的花团锦簇。以及,仰慕高大的紫荆,垂怜弱质的草花。阿拉不是多情,但在这春天的季节里,万物发情。我想,人亦莫能例外。情由心生,心随风动。我庆幸,在这煽情的春风里,以我饱经沧桑的躯体,还能心动情生,不亦乐乎?</h3><h3></h3><h3> 虽然钟情于紫色,但绝不会把自己的偏好强加于人。百花百形,百人百性,正是因了个体的差异,才构成我们世界的多样性。让我们像保持自己独特的思想那样保留自己的审美偏好。这个,可以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