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十来岁</h3><h3>文/马文芳</h3><div><br></div><div> 在操场上散步，两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跑过来笑盈盈地问好：“老师好！”我微笑点头回应。一个小姑娘梳着马尾辫，眼睛黑白分明。另一个小姑娘短发，光亮的额头，头上的蝴蝶发卡可爱别致。十来岁真好。</div><div> 十来岁，1987年前后夜晚安静的如一片无风的湖，柔软细腻。农村的夜晚似乎比城市来的更早一些。炕头上点燃着煤油灯，豆大的灯光照亮了一间小屋。姐姐和弟弟各占炕头的一边，在写各自的家庭作业。妈妈的纺车放在炕上一角，这时也发出了“嗡嗡”的响声。</div><div> 弟弟思考作业时，总喜欢咬笔，“别总咬铅笔，会变笨的。”姐姐说。</div><div> 姐姐看书写字时总习惯把头趴得很低，“抬头，成近视眼了。”弟弟说。“</div><div> 妈妈一边纺线，头也没回，“别说话，赶紧写完作业，睡觉。”妈妈说。</div><div> 姐姐和弟弟一个做鬼脸，一个吐舌头、耸肩。然后低头继续写作业。屋子里“沙沙”写字的声音，“嗡嗡”纺线的声音，屋子外是不知名的虫子的鸣叫声。</div><div> 妈妈已铺好了被子，姐姐弟弟收拾完书包，各自躺在被窝的一头，妈妈依然在纺线。姐弟俩侧身向妈妈，看着妈妈的背影。只见妈妈的身子稍向前倾，，她齐耳的短发，右手摇着纱车，左手捏着棉捻，上下跳跃，棉线便如被施了魔法一般被缓缓抽出，在空中飞舞，飘逸如仙女的裙裾。过一会，妈妈和身后就传来了姐弟二人嬉笑打闹的声音，他们在被窝里挠对方的脚心……妈妈转过身来，假装生气，隔着被子轻拍着一对儿女，“快睡，明早还要上学呢。”姐弟两人闭上眼睛假寐，妈妈就转过身去继续纺线。这样几次三翻之后，姐弟二人终于在昏昏的灯光中，在“嗡嗡”的纺线中进入了梦乡。</div><div> 早晨，天还没亮，妈妈就早早起床，叫醒姐姐。在妈妈为姐姐梳马尾辫时，妈妈再叫醒弟弟。姐弟两人背上书包出门上学去了。走在上学的路上，天已大亮，姐姐无意中看看自己的脚，喊了一声：“鞋”，姐弟两人低头看着自己穿的鞋，再看看对方的鞋，相视一下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他们各自穿了一支自己的鞋，穿了一支对方的鞋，惹得姐姐头上的蝴蝶在似乎也笑了起来。</div><div> 操场上的孩子们在奔跑、跳跃、嬉笑、打闹……他们的欢乐似乎感染了整个操场，甚至整个校园。</div><div> 小姑娘头上的蝴蝶也在迎风飞舞着，我看得入神，看到出神，十来岁真好。</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