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有朵雨做的云_____祭奠曾经的西林铅锌矿

玉杯含月

<p class="ql-block"> 文字撰写 :于慧琦</p><p class="ql-block"> 美篇制作 :于慧琦</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风起云生,雨洒云散。那朵洁白的云,那片灰淡的云,飘远飘去,其实那是曾经唱在心底的歌,曾经镌刻于大山岩石上的诗……</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b>序言篇</b></p><p class="ql-block"> 又是一个秋天。天似幕,风如纱;秋水冷雨,秋叶飘零。路边大青杨的绿色渐进褪却,满眼的枯黄衰败……走进萧瑟的秋风中,走在萧条的街道上,走向矿山破产清冷的氛围中。街衢窄了,楼屋矮了,垃圾满了,路灯灭了;广播喇叭无声无息,学校操场杂草丛生,长长的跑道湮没在荒草中,停栖于电线上的麻雀也瑟瑟发抖。街市上毫无生机,来往路人眼神暗淡,心情沉重,步履蹒跚,真的要走成一片枯叶,一滴冷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这是西林铅锌矿吗?这就是小兴安岭林海中卓然超群的西林铅锌矿?这就是中国有色金属工业行列中独占鳌头的西林铅锌矿?西铅人什么时候不都是精神抖擞,踌躇满志?铅锌矿的哪一角落不都是阳光灿烂,生机勃勃?可如今,薄暮冥冥,空对夕阳,“冷清清的落照,剩一树弯柳”,繁华落尽只萧条,洗尽铅华尤凄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b>回顾篇</b></p><p class="ql-block"> 西林铅锌矿,一个响亮的名字,一座曾为我国有色金属工业发展做过重要贡献的矿山,一颗有色金属工业的璀璨明珠。西林铅锌矿,曾于全国500家大中型企业金榜题名,济身于全国八大铅锌矿行列,黑龙江省唯一的有色金属工业矿山。它先后隶属于东北有色局、黑龙江省冶金厅、中国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和国家有色工业局等。</p><p class="ql-block"><br></p> <h3> 西林铅锌矿——生于斯,长于斯,老于斯的西铅人生息的大地,心灵的家园,生活的空间。</h3><h3><br></h3> <p class="ql-block"> 西林铅锌矿坐落于小兴安岭中麓的腹地,连绵的大山簇拥着它,美丽的汤旺河水从它身边流过。上世纪中期它还是一片处女地,六十年代初,开发西林铅锌矿的第一声炮响,震醒了沉睡的大山。全国八大矿山的支援队伍挺进这里,全国各大矿山优秀的采矿工程师、技术人才汇聚到这里。很多家庭从丰饶的渤海岸边、鱼米花香的辽南,美丽的松花江畔迁徙这里,四十里矿区开始沸腾。</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矿山父老兄弟胸怀壮志,发扬“汤旺河水一把盐”的创业精神,几经拼搏,白手起家,1969年初建成投产。学校、医院、商店、浴池、图书馆、家属住宅、工人文化宫……排排厂房、栋栋楼屋、座座井塔拔地而起,种种设施一应俱全。无论是生产还是生活,西林铅锌矿一路欣欣向荣,很快就发展成为一个以生产铅、锌、硫、白银产品为主的中型企业。</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歌的岁月,诗的春秋,伴随西铅人走过艰苦创业路,走向事业的顶峰。西林铅锌矿矿区方圆数十里,十八公里为采矿第一线,高高的井塔背靠大山直冲蓝天,那是采矿的标志,矿山的雕塑。位于零公里矿区中心的机关大楼轩昂气派,那是矿山的心脏,生产的指挥中心。矿山领导人出出进进,儒雅深沉,从容镇定;机关白领人风流倜傥,踌躇满志。大楼门上,奖状连排,赫然醒目。铅矿领导人一开会就是进京,北京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的领导人和高级技术人员乃至外国专家也时常来矿山视察和指导工作。</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每当矿区广播站的大喇叭响起,下班的干部与职工就从机关大楼、选矿厂、机修厂、运输处、基建工程处等大门蜂拥而出。呼朋唤友,谈笑风生,快乐热烈的气息在街上涌来荡去,嘈杂与欢乐的气息中,是朴实自然,是乐观自信,是主人翁的豪迈之气。那时效益多好,每天都能听到小火车的长鸣,一吨吨矿石从生产第一线的十八公里运送下来。夜深人静,也总能听到选矿厂、机修厂各种机器的轰鸣,我们熟悉并习惯了那种自然而亲切的噪音。</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篮球大赛 、排球对抗赛、职工大合唱、秧歌大赛、交谊舞大赛,书法、绘画、摄影、棋类,晨练、舞厅,矿区文化生活丰富多彩。连续两部电影《沸腾的群山》、《要问你想什么》在矿山拍摄,电影屏幕上,看到自己和身边人的身影与面孔,看到自己家乡熟悉的每一个景致,笑倒了全矿的男女老少,热透了每一个矿工的心。那真是沸腾的群山,幸福的矿山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铅矿最大的盛事是两年一届的运动大会,那是矿山人的盛大节日,形式气氛远远超过传统的春节。每个单位都统一购置最好的服装,精心设计检阅方阵。单位与单位,竞争着比试着,极尽最佳表现。学校的军鼓队也一个赛一个,团体操表演精彩纷呈。(照片:衰败中的矿山工人俱乐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主席台上贵宾满座,礼仪小姐风情万种。参加检阅的队伍十里排开,锣鼓喧天,口号阵阵。开幕式上礼炮齐鸣,运动场地彩旗招展,鲜花、掌声、鸽子、气球……何其风光,何其辉煌,何其壮观!运动大会是矿山的底气,矿山的品牌,矿山辉煌的象征。</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那时西林铅锌矿与西林钢铁厂、西林区三家鼎立,威振四方。经济效益,职工的生活待遇成为方圆周遍人艳羡的单位。那时的西铅人啊,走到哪里腰板都挺得直直的。“我目睹彩虹一样的辉煌……感到剑一样的热情!”</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b>现实篇</b></p><p class="ql-block"> 如今矿区的繁盛,运动场上的辉煌,西铅人的激情,只有梦中再现,梦后咀嚼了。矿山失去了往日的喧嚣,机关大楼再也昂不起骄傲的头颅,西铅人再也挺不起自豪的脊梁。上个世纪末,西林铅锌矿江河日下,效益越来越差,工人开始下岗,能按时上下班的人日渐稀少,很少听到路上的欢声笑语。矿山不死不活地拖了几年,直到2003年底才开始政策性破产。此时的西林铅锌矿累计亏损已达20,986.8万元,负债总额25382.8万元。矿山命运之花凋零在20世纪末。2004年冬,它终以2000万元的资金转手于个体经营者,成为铅山世纪一叹!</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虽说世间万事万物有盛有衰,但又如何让铅矿人接受这严酷的现实?仅仅几年的时间,就可以把一个辉煌的矿山侵蚀到如此地步!办公楼的窗户不再明亮,小火车不再长鸣,四十里运输线汽车不再奔驰。</p><p class="ql-block"><br></p> <h3>  卷扬机沉默,凿岩机沉默,选矿厂沉默,机修厂沉默,运输处沉默。图书馆关闭,校园栅栏被偷,教室玻璃被砸,工人俱乐部瘫痪,舞台被拆,铁路被扒,很多单位的门窗成了一个个黑洞,孤独地站立在那里。歌声、笑声、操练声、朗朗的读书声哪里去了?春节时红灯的海洋不见了,锣鼓秧歌的激情没有了,两年一次的春季运动会不再前驰。</h3><h3><br></h3> <h3>  西林铅锌矿职工下岗的下岗,退养的退养,除外漂流的漂流,打工的打工。即使几百块钱的工资也一拖再拖,养家糊口,生存度日,求医治病,孩子读书,怎是这几百元钱承担得了?西铅打工人闯北京走齐鲁下江浙,赴新疆去海南踏北海。很多城市都有西铅人的身影,外地西铅人最怕听到《流浪者》的歌曲,谁听了不潸然泪下?哪个不顿生何处是家园的伤感?几多坎坷几多苦楚,亲人团圆成为热切的企盼、天伦之乐成为天边的浮云。有人奋斗为了显赫,有人拼搏为了富贵,而有一种奋斗与拼搏没有崇高的出发点,只是一种责任,只是单纯地为了生存。</h3><h3><br></h3> <h3>  不可复制的西林铅锌矿去了,西林铅锌矿从此绝版,不堪回首偏回首。“残山梦最真,旧景难丢掉” 。</h3><h3><br></h3> <p class="ql-block"> <b>个人篇</b></p><p class="ql-block">  我16岁时踏上这片土地,少年青春的风景生命的历程就在这片土地演绎生成。当年我们这一代人跟随着父母,告别美丽的故乡,来到这刚刚被开发的陌生而荒僻的山坳中。这里的一山一水见证着矿山的开发,一草一木伴随着我们的成长;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条小溪,都浸透着我们的情爱;这里的每一幢房屋,每一条街道,在我心中都是一道道最美的风景。我的教学工作在西林铅锌矿日渐成熟,一篇篇教案在那里构思绘制,一节节精彩课在那里孕育成功,一次次的拼搏情景在那里定格,一届届学生从那里走出。</p><p class="ql-block"><br></p> <h3>  西铅人的青春和挚爱都在这片土地上,一代代矿工子弟在那里锻造成长,一批批青年矿工的青春在那里闪亮发光。那是我们拼打青春的地方,那是我们真心付出心血的热土,“一片冰心在玉壶”我们的满腔热情献给了西林铅锌矿矿工的子弟,我们的青春献给了西林铅锌矿的教育事业。</h3><h3><br></h3> <h3>  然而时近世纪末,资源耗尽,矿山失去了赖以生存发展的基础,最终陷入困境,濒临破产倒闭。临秋末晚,人心浮动,人们不得不另寻出路。</h3><h3><br></h3> <h3>  1997年最寒冷的时节,我也随着外出打工人踏上漫漫谋生路。那天,大雪飘飘,寒风凛冽,我披着一身的雪花,登上南下的列车。明天会怎样,不得而知,路漫漫,心怅怅。父亲刚刚离世,骨灰未寒,七旬老母还在悲伤中,女儿初三下半年,正是冲刺关键时,爱人身体不太好,他们都留在西林铅锌矿。千丝万缕,万缕千丝,怎么割舍得下?一步一回头,寸断肝肠,一颗心被割分得三下五份……身在遥远的海南,心却始终牵挂着矿山,期望它在困顿中崛起,期望它能起死回生。每次电话,每封书信,都在打探家乡矿山的变化,都在打听那里的同事、乡亲和亲人。</h3><h3><br></h3> <h3>  然而一直到今天,我也没能够走回西林铅锌矿,这么多年我只身漂泊在外,承受着一家人三地分居的无奈。我虽然与西林铅锌矿脱离了关系,但对西林铅锌矿的情与爱如何割舍得了?它一次次勾起我的情愫,唤起我的回忆,让我一次次体会着乡愁的滋味。</h3> <h3>  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西林铅锌矿破产工作进入破产清算阶段。补发工资,办理退养,流落全国各地的西铅人,纷纷返至家乡,我也回到西林铅锌矿。机关大楼糟乱破旧,一副颓废的样子,楼道人挤人,越加显得狭窄暗淡。办公室大门标有数码,大家要进出8个办公室,办完一道道手续后,方能领取到补发工资的证明。熟人多年不见,相互打着招呼,脸上沧桑夹着惊喜,心中酸楚连着感慨。多年前路上喧闹的情形又一次浮现在眼前,鼻子一酸,眼睛湿润。虽然过去日子过得不算宽裕,但是每天的心情都像春天的早晨那样清新舒畅,就像林中的鸟儿那样无忧无虑。</h3><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  又是一个秋季,运行了30多年的矿山小火车停运,铁轨即将扒掉。听到消息,我心头又是一震,匆匆赶回,来到一列小火车前拍照留念。小火车运送了无数的矿石,它伴随我们长大。乘小火车上学,旅游,采山;生产一线的采矿职工都是乘小火车上班下班,我工作的学校在十八公里,我也整整通勤十年,与小火车结下了不解之缘。开始我们竟然再也见不到小火车了。夫君以对联抒感慨:“火车长鸣成旧梦,西铅父辈无撼;汽车短笛铸新篇,矿山儿女有情。”</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 <h3>  母亲也离开了生活35年的西林铅锌矿,定居在唐山,可是每一次电话,母亲都要关切地问问矿山的事:邻居安好,工资怎样,破产如何……</h3><h3><br></h3> <h3> 常想起破产前的矿山,常想起那深夜的噪音,非常怀念那个年代,真希望那种嘈杂的噪音和路上欢乐的气息能够再现,能够持续。“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h3><h3><br></h3> <p class="ql-block"> <b>拷问篇</b></p><p class="ql-block"> 沉寂的秋夜,有一个声音,伴着流水拍打巷道立柱的低泣,和着山风掠过井口深处岩石的呜咽,在回吟,在激荡。破产后的西铅暗淡着、沉默着、悲伧着……人们怨声载道,彷徨茫然。明明说是百年矿山,足足可以开采一百年,是我们4千名职工2万多人可以托付一生的单位啊,那是我们生老病死的家园啊!然而还不到四十年,矿山就全线衰败崩溃,矿山的寿命被缩短了半个多世纪,这是自然客观规律所然,还是人为乱开乱采使然?我们茫然不解,这是改革的阵痛?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p><p class="ql-block"><br></p> <h3>  如今没有谁来清算这笔帐,没有谁来追究责任,没有谁来推敲曾经的功德,没有谁来总结这个沉痛的历史教训。</h3><h3><br></h3> <h3>  西林铅锌矿的广大职工,为矿山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他们勤勤恳恳为矿山的建设努力工作。那些常年奋战在生产第一线的工人,默默无闻地为矿山的发展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和一生,那些不分白天黑夜战斗在地球心脏的矿工,甚至将生命无代价地交给了井巷。但在今天,他们却要面对企业破产与下岗的无奈,却要承担这一经济转型期的沉重代价。曾经的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曾经的生产技术发明人、优秀的凿岩能手,也要靠拖延的工资与下岗生活费维持生活,吞咽着生活的苦涩,酝酿无望的期盼。</h3><h3><br></h3> <h3>  翻阅矿山的书页,品读西铅的历史,孰情孰理,孰是孰非?仰天长啸,低眉沉思,不得了悟。抑制不住滚烫的情怀,挥洒不尽凄楚的冷泪,一声拷问风雨沧桑西林铅锌矿。拷问西铅人的灵魂,拷问我们自己。问天、问地、问风、问雨、问他人、问自己,谁能解答?</h3><h3><br></h3> <h3> 诚然,资源枯竭,西林铅锌矿已经没有了可持续发展与生存空间的保证。国有企业之所以陷入困境,既有它所面临的经济体转型、产业结构调整、产品结构调整和市场变化等实际问题的影响,也有它在管理体制、用人机制、监督机制等方面所存在的先天弊端的制约,更不可否认还有企业管理的问题。</h3><h3><br></h3> <h3>  毋庸置疑,国有企业的运行机制,在今天市场经济环境下,已经不能适应市场经济发展的需要,时代大潮注定了国有企业必然要走向改革,西林铅锌矿概莫能外。国企的命运谁也无法改变,这是历史规律,只是我们认识这个规律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今天我们终于认识到:没有变化就没有转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矿山是一个新旧交替时代的缩影。可是怎么改,改到什么程度,怎样改才能让矿山职工利益无损,未来有希望?!</h3><h3><br></h3> <h3>  40 年的矿山发展,浓缩几多无奈的唏嘘;灰淡衰败的景象,陈述着几多沉重的思考。也许某种混沌,是一种悲哀;某种持续,是一种可怕;某种永恒,是一种停滞。</h3><h3><br></h3> <h3>  在西铅走向衰败直至破产的过程当中,我们又清楚地感受到,不同人抱有不同的心态,不同人以不同的方式表现着自己。有的兴奋有的悲哀,有的茫然有的不解,有的借机捞一把痛快一遭,有的打砸毁坏一泄恼恨。破产难——怎么破?盘根错节,千丝万缕。破产犹如孕妇难产,过程是如此的尴尬痛苦与艰难。</h3><h3><br></h3> <p class="ql-block">  丈夫作为留守人员领导阶层的人,坚守着劳累着。我见他焦头乱额,忙得团团转;我见他废寝忘食,夜不归宿;我见他一头的青丝渐渐变白,我见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依然在坚持……</p><p class="ql-block"><br></p> <h3>  国有企业走向破产,并不意味着彻底死亡,问题的关键,在于破产变化的过程中如何运转。对上难——争取政策难,对下难——不同的群体与职工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有的与政策相符,有的与政策不相符;对自己难,一边是政策一边是父老乡亲,部门之间协调难,难,难,难!</h3><h3><br></h3> <p class="ql-block">  但愿夫君2004年的春节对联,能将我从这不成熟而又沉重的拷问题目中拉出来,“破产路难,喜悦忧愁添写铅山春色;生活情美,苦辣酸甜铸造人生乐章。——希望在奋斗中永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b>结尾篇</b></p><p class="ql-block">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那朵云随着微风飘去,飘向远方。那是一朵不再回头的云,一朵绝版的云!</p><p class="ql-block"><br></p> <h3>  欢乐留在西林铅锌矿,悲情留在西林铅锌矿,牵挂与希望也留在西林铅锌矿。我们生息的大地,心灵的家园,我的乡里乡亲,至爱的亲人,我只能在异地他乡向你们鞠躬,为你们祈祷:愿希望给西铅人缔造新生活的胆识和勇气,愿乡亲们生活有转机一路有光明。夫君的又一幅对联,有着我的共鸣:“矿山期短,烟雨蒙蒙,东南西北都是路;儿女情长,希冀朗朗,上下左右保平安——路在脚下!”</h3><h3><br></h3> <p class="ql-block">  伤感哀痛化作一捧洁白的碎片,向天边飞去,祭奠我曾经的西林铅锌矿。希望祝愿幻成一道美丽的彩虹,在天边横亘,祝福我曾经的西林铅锌矿,祭奠我们即将绝版的西林铅锌矿。</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岁月像流水一逝不返,不逝的是我们专注的目光,犹如船头,始终迎向前方。”</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文字于2004年11月——2005年6月</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这篇文草写于十几年前,今天将之做成美篇依旧是为了祭奠曾经的西林铅锌矿。</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