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涣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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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说到古镇,相比于江南的周庄、山西的平遥,淮北的临涣,名不见经传。</h3> <h3>但从这里走出去的魏晋名仕嵇康、刘伶,秦将蹇叔,可都是野史、青史津津乐道的人物。</h3> <h3>没有小桥流水绕东城,更无雪月风花病西施,自古就是叱咤江山的豪杰风起云涌。</h3> <h3>在这个当年颓圮的小院,现在依旧可以感受到当年指挥若定,羽扇纶巾,谈笑间,决胜千里的豪情。</h3> <h3>江山代有才人出,岂只风骚数百年。</h3> <h3>这红衣翩跹的歌者81岁,白发苍苍的听者87岁,青衫楚楚的观者84岁,那么对于那场正值他们青春年少的峥嵘岁月,他们留下一生的歌唱、追思和回忆。</h3> <h3>这样的故事和歌声,还会被继续讲下去,唱起来,总是留下久久的静默,长长的叹息。</h3> <h3>这些经历了风雨的人们,比我们更知晓生活的诀窍,可又为何依旧一如既往地生活呢?如同这百年的茶馆,不修边幅,任由落魄、陨裂,只是继续修补,绝不会另起炉灶。</h3> <h3>或许经历多了,也明白了风雨后未必出现彩虹,而恰是更凌厉的雷霆和闪电,与其一厢情愿地总怀着梦想,反不如顺其自然的好。</h3> <h3>比较起这些品茗放歌的人们,当我们面对远比想象更无情的现实时,不是生活太现实,而是我们太矫情,总比不上一个野老村夫看得明白,想得透彻:品一壶茶,听一首曲,就让一切如云烟散去吧。</h3> <h3>一般的茶馆,总是罗列着各式点心:广式、苏式、京派和海派的,总设法调和着众口。</h3> <h3>临涣的茶馆,随手撒一把瓜子,撂几个花生,搁一壶棒棒茶。这似乎本来就不是为了风雅的游客预备的。</h3> <h3><font color="#010101">这本就是他们的生活,我们不是游览的过客,而是误入骚扰的蜂蝶。</font></h3> <h3>所以,你不必拘束。你如果喜欢,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进来,但没有人谄媚的招呼你;你如果厌倦,就可以冠冕堂皇地出来,也没有人做作地挽留你。</h3> <h3>不像苏杭京沪的城市,湖泊山野的胜地,总是寸土寸金 ,可是如果处处遍地的金矿,那路上也就没有了金子一样的人。</h3> <h3>临涣的土产,很寒碜,也没有卖相,就像为人没有刻意的逢迎,但也决不是人云亦云的东西。</h3> <h3>这个叫包瓜的腌菜最特别。夏天刚摘下来的香瓜,顶上开个小口,放入菜园里新长成的黄瓜、莴笋、豆角、生姜,还有杏仁和花生,经过秋风的晾晒脱水,冬天的腌制浸润,春天的风吹日烘。这样的腌制似乎在演绎一种哲理:朴实的人甘苦自知,才美内秀,但一朝示人,必异彩纷呈。</h3> <h3>临了,我说:老大爷,可以拍一张吗?他自如地拿起烟袋,随手点燃,缓缓吐着烟圈,一点不扭捏。如同70多年前,部队敲开他的门说:老乡,帮解放军运送弹药,抬救伤员吧,一样地自然而不推搡。</h3><h3>他看上很严肃,因为严肃,他看上去气度不凡。</h3><h3>对于那些见惯风月的江南古镇,我更敬重这饱经风霜的土地和老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