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徐霞客从我家门前走过</h3><div> 作者:起云金</div><div><br></div><div> 徐霞客从我家门前走过,以前长辈说这嗑子时,那时认为这只是故事吧了,后来读了《徐霞客游记》,觉得这事是真的,有一天我突发奇想,拿着《徐霞客游记》去亲自考证 一下。</div><div> 作为一位龙街人,我一直自豪,一位伟大的旅行家、文学家、地理学家,真实而历史地从我家的门前走过,游记里没有记录从我家门前走过的心情,但真实记录了从我家门前小桥走过看到小桥边一棵正在开花等待徐霞客到来的梅花的心情。《滇游日记五》这样描写我家门前小桥边那棵今天也不存在的梅花,“桥侧有梅一株,枝丛而干甚古,瓣细而花甚密,绿蒂朱蕾,冰魂粉眼,恍见吾乡故人,不若滇省所见,皆带叶红花,尽失其“雪满山中,月明林下”之意也,乃折梅一枝,少憩桥端。我要感谢我家门前小桥边的那株梅花,在徐霞客从她身边走过时,美丽神艳地盛开,代表我们龙街世代人,也代表龙街的山水欢迎徐霞客的到来,并热情感人地向徐霞客献上了一枝梅花,邀他在桥头小憩。我赶这次相约太晚,378年后,当我带着诗意的龙街米酒走到桥侧的梅花树上时,徐霞客已走的很远了。那桥、那梅都历史地随徐霞客而去,一位姓谢的赶马哥指着他见到的和徐霞客见到的桥和梅、大石桥河边,只有几块残砖硬石在坚守龙街河的左岸,等待我们的到来。多年后,我相信他们也将追随徐霞客而去。</div><div> 当我走在徐霞客走过的古道上时,解开徐霞客为什么要从我们家乡龙街走过的这个谜的愿望越来越强烈。</div><div> 时空真是一个神奇的精灵,在明朝崇祯十一年(公元1638年12月初七、初八、初九日),徐霞客真实地行走在大姚龙街河畔,这段时空定格在了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的坐标上。</div><div> 我真希望历史能像电视剧一样能玩穿越,那我将穿越到1638年12月初七、初八、初九日的时点上,在龙街河畔的上、下河底的古桥上等你到来,求你收我做你的书童,做你龙街行的向导。</div><div> 可那骗人的电视剧帮不上你我这个忙,我只有钻进你写的游记里,跟着你的思想在我家乡的领地里游玩。378年的历史,真可谓是沧海桑田,你记录的山川依旧,可那良田坝子已变了模样。你记录的几处地名和独木桥已更改了原样和名字。你走过的羊肠小道已不是原样,苦难的龙街人,很难想起你行走在龙街的神采模样。</div> <h3> 2016年7月,一个追忆徐霞客的文人,背着徐霞客的《游记》去龙街寻找徐霞客走过的脚印。</h3><div> 让我们用永恒的《徐霞客游记》和龙街的山河,一起去追忆徐霞客之行。1638年农历12月初一,徐霞客住在元谋县元马镇东郊的官庄,同他一起同行的还有悟空等几个僧人和雇来的仆人。12月初六,从元马镇东郊的官茶房向炉头坝今新华朝大姚走去,渡过大沙河,考察了土林,走过黔府官庄,走过沙河箐,来到炉头坝,今天的新华一家草庐人家投宿住下。12月初七日,从炉头坝爬过石碑山梁子的乱石冈,从西北坡下,来到了夹在两山之间的龙街河边的河尾,这是徐霞客第一次踏过龙街河边也是最后一次。游记中写道:“由岭岸最高处西转而下,逶迤曲折,下四里,复从冈上西北行,忽见冈左右复成溪而两夹之,其溪流分大小,平行冈上二里,即从其端下,西渡大溪(龙街河)。徐霞客从龙街河南岸的下河底村前走过。在往日马帮歇脚做饭的大平掌,用三个石头生火做饭。走了1公里多,来到了同样在龙街河南岸的上河底村,徐霞客称他们为“ 夷村”。当我们来到这个村考证时,描写的村子地形、彝族,与当年徐霞客一模一样,当地的80岁的老同志杨家禄只能记起村前马帮当年的情景,多的100多匹、少的10多匹的马帮每逢街天都来来往往从村前叮当、叮当地响着铃,唱着赶马调从身旁走过。记不得徐霞客从村前走过的事,当我们读起徐霞客记录下河底村的文字时,老人很惊奇,徐霞客描写的精准,和378年后下河底一模一样。我的祖奶奶也是从上、下河底普家嫁到我们起家的,当年奶奶说领我回祖奶奶家,因为小没有去成,长大了又一直读书、工作在外,这次因追寻徐霞客之路,终于还了一个愿,来到了徐霞客走过的我祖奶奶家的村子。</div><div> 徐霞客吃过用龙街河水煮的龙街米饭,顺龙街河岸的山脚而行,对上河底对面到白夷村的几条小溪和沟都作了精准的记录“西行三里,一溪自南峡来,路亦随南转。稍下,渡西来小水,从南坡西上,二里逾其坳,西北下一里,下至壑中。其壑南向,而大山环其北,又有小水东南流,当亦下大溪者,而大溪盘其东南峡中,不见也。</div> <h3> 我们行走在当年徐霞客走过的路上,书里描写的山、水的流向极其准确,只是小溪变成了干箐。同行的长者告诉我们,他小时候见到的这些箐也是像徐霞客说的一样流水的小溪,说话间还有一些自豪。长者又接着说,这几年电视里提建设青山绿水家园,早点建设生态文明多好啊。</h3><div> 徐霞客走出上河底,来到石坝河,看到了广大的设甸坝子,龙街河由西向东而来,几千年了冲破石坝河峡壁向东流去。回头望望走过来的上下河底,河在峡谷中像隘口一样什么也没有看到。行走在设甸坝子的北边向西边走去,从白夷村前走过,来到了用砖铺成的设甸街子上,看得见设甸对面的凤夷村,走到了很古老的大村子,了解到是广西做大官的李家世居之地。看到了天池庵背后的马盗海梁子山,看到了从大龙箐流来的设甸小河,停留在设甸花桥上休息一会向西行二里,顺着老尖山脚,龙街老医院对面的马帮路上。我们考察了从小海子桥到现在大石桥新桥一段龙街河和两岸的景观,和徐霞客描写的大体一致。《游记》载:“(大舌甸村)二里村其西垂,则大溪(龙街)自南捣其麓,乃逾堰东向,其麓为水所啮,石崖逼削,几无置足处,历堰之西,上流停洄,自南而北,路从其西,转而南入峡,又行南峡一里余,则有石案一对,东西跨流上,是为独木桥。</div> <h3> 徐霞客对这一段龙街河和老龙街卫生院进来一段河岸石岸的描写,到了写真的地步。这一段河像一个“S”型,一会自南向北,一会自西向东。我们现在看到的河和当年徐霞客看到的河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徐霞客记录的独木桥和养猪场的大石桥、现在新建的公路桥怎么也对不上号。在响水箐赶马哥谢文兴处我们找到了答案。</h3><div> 赶马哥谢文兴说,70多年前他赶马的路线和徐霞客走的路线是一样的,见到的景象是一样的。龙街河上的独木桥就在现在大石桥公路新桥上来近500米处。龙街河和龙街公路刚转拐处站在那儿能看到原来一条顺老尖山山脚通往龙街中学的路,我们又从响水箐转到这个地方,同行的老刘回忆着他当年从这儿走过的情况,下到河边,河的左岸还能看到当年独木桥桥脚经过几百年冲刷仍然顽强地坚守在那儿的基石。我们终于找到了《徐霞客游记》里的龙街河上的独木桥,却找不到独木桥边徐霞客采了一枝梅花的梅花,但龙街的民间仍然有传说。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徐霞客记录的龙街独木桥边的梅花吧。</div> <h3> “桥侧有梅一株,枝丛而干甚古,瓣细而花甚密,绿草朱蕾,冰魂粉眼,恍见吾乡故人,不若滇省所见,皆带叶红花,尽失其“雪满山中、月明林下”之意也,乃折梅一枝,少憩桥端。”</h3><div> 赏过梅花,从一个小坡上向西才走了半里,徐霞客看到了“南北宽大,东西走向,龙街河流淌在其中的仓屯坝子”。</div><div> 在坝子北面的山脚走了一里多,徐霞客来到了一个村子,在仓屯坝子北边山脚下的独木桥村,今天的永胜桥村。村中有一个座北朝南的法慧寺,几位从北方京城来的僧人把徐霞客一行的顾仆和僧人迎接到了法慧寺中吃饭住宿。这一天徐霞客一行走了40里路,徐霞客在游记里没有写一个累字。</div><div> 1638年12月初八日,龙街冬天的早晨很冷,徐霞客早早起来,看着仓屯坝子和龙街河,还想体会下这里的黎明百姓的生活,顾来的仆人重病又复发,近日苦累地行走了几天,走了一里多来到水井屯的龙泉寺里,被这儿的美景迷住了,就住下来在龙泉寺休憩了一天。</div><div> 我的老家就在龙泉古寺对面的鲁口场村,座南朝北,而龙泉寺座北朝南,正好两对面。徐霞客站在龙泉寺大厦的楼上就能看到鲁口场的全景。他可能看到我们祖先在田地里劳作的情形,但没有写进游记里,只有充满诗人史韵的古钟见证了。徐霞客和我都认真研读了她全身背负的历史文化,岁月让她残缺,我希望她背负着这段历史永恒下去。我家乡的龙泉水,徐霞客一定喝了,因为那龙泉水就在徐霞客留宿一天多的龙泉古寺里,我在那里读书时也喝着那泉水长大。</div><div> 1638年12月初九,又是一个相艳阳初升,寒气渐散的早晨,龙泉古寺的晨钟刚刚敲响,大殿前的半圆池上还飘着水汽,徐霞客就早早起来了,同行的僧人一起和他向寺里的长老告别后就顺龙街河大姚方向步行而去。徐霞客从我的家乡鲁口场村前走了两里路来到了仓屯桥,徐霞客对桥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对仓屯桥特别感受,把它写进了游记里。我的家乡名不见经传,当年叫鲁金村,看着他在村前住了一天行了两里路的时光,也没有把它写进他珍贵的文字里,但他智慧的双眼一定看到了。又走了二里半,徐霞客来到了美酒村峡口,这里实在太美了,一条古骡马盐道从村中间走过,村里还有一口清甜的古井。马帮队伍一定要在这里喝上一口井水才能向前行的。井边还有一个过街楼,楼下古石板路按 秦五尺道而建,宽五尺,楼上住人,想必是当年哨卡哨丁人员而住,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水井的上方是一幢顺山势而建的民房,三层高,一主二厢一照壁的大院足以证明当年这里的繁华,还有美泗村这个古老的名字,说明这里还是有文化的。徐霞客匆匆而过,怕被这里的美景美女迷住,在游记里留了个暗号“泗峡口”。继续向西行走了五里,来到哨冲,《游记》里为“王家桥,有小水北来”。行了五里来到小板桥,《游记》记为“孚众桥,有西北、西南二小水。”向西南从李堡哨门前走过,这又是我过去祖上的田房,起家祖上世袭在这里任哨丁,清道光志上也记载“李堡哨哨丁二名”。起家的家谱也记录了这一史实。徐霞客向我们祖辈哨丁说明情况就向西边的山上走去了,十里上到达山顶,走到了龙街有名的大坡头上。到了庙山营,就下大坡到了庙前哨,西下二里到了金家地,北上一里到了相子坡,走出峡谷,到了厂房,向西走了五里半到了新坝屯,过了新坝桥,走了四里到达大姚县东门,在县城走了半里,在县城南门水井处的一家旅店住下。</div><div>徐霞客的就这样真实地历史地从我家门前走过去了。</div><div> 徐霞客走后,这个灵关道上的龙街古盐道上一直传说着徐霞客的故事,直到1954年龙街车路的修通,灵关古道,在龙街就结束了他的历史。</div><div> 龙街古驿道的历史是不容忘的,特别是在这条古驿道上走南闯北的赶马哥们,他们不想让这段历史被遗忘。徐霞客把它写进了《游记》里,赶马哥的赶马调记录着这段驿站路上经历过的酸甜苦辣,今天还一直在这条路上传唱。</div> <h3> 现在就让我们来听一听80多岁的今天还健在的龙街曾讨我们村的小女孩做童养媳的赶马哥谢文兴唱的赶马调吧:</h3><div> 设甸赶街绕马路</div><div> 赶了一路又一路</div><div> 半夜起来下姚州</div><div> 天亮还在门后头</div><div> 天还不亮就上路</div><div> 半夜三更不歇店</div><div> 路上煮饭又无灶</div><div> 梳头洗脸又无盆</div><div> 三个石头打眼灶</div><div> 就地挖个洗脸盆</div><div> 瞌睡来了就地滚</div><div> 又无床来又无被</div><div> 石头就是花靠脑</div><div> 草皮就是四六毡</div><div> 白天太阳晒脱皮</div><div> 半夜冷风透心凉</div> <h3> 起云金,彝族,笔名冰阳,云南大姚文联干部。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云南省杂文学会会员,楚雄州作协常务理事、鲁迅文学院第十八期少数民族作家培训班学员、出版诗集《缘分是一个圆》,长篇小说《咪依噜》主编出版了《大姚彝族服饰》、《大姚移民风采》、《咪依噜故乡昙华》、《龙街记忆》。诗歌《追求》参加全国腾龙杯诗歌大赛获优秀将,诗歌《金沙江》参加全国八喜杯诗歌大赛获优秀将,诗集《缘分是一个圆》《追寻咪依噜》获楚雄州委州政府第二、四届马樱花三等奖。</h3><h3><br></h3><h3>通讯地址:楚雄州大姚县政务中心123室</h3><h3>邮编:675400</h3><h3>邮箱:278291673@qq.com</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