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味江南‖春日话竹萌

离家一里是藕渠

<h3></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b> </b></h3><h3 style="text-align: left;"><b></b></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h3><h3 style="text-align: left;"><br></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竹萌是一种高雅的说法,通俗讲,就是竹子的嫩芽。再通俗点讲,就是竹笋。</h3><h3><br></h3> <h3>  虽居江南,但家乡不产冬笋。每年入冬,我必张罗着托外地朋友给我寄冬笋,以求先尝为快。关于竹笋的记忆,源于幼时家里的一方竹园。每年暮春,行鞭笋开始露尖,祖母会拿出长长的掘铲,专挑那些长得歪的或较密的笋挖掘。通常的做法,笋尖用来炖蛋,笋尖鲜嫩清香,炖蛋嫩滑可口,浇上一小勺酱油和熟菜油,鲜味便被提升到极致,是农家菜里的至味。剩下的部分,一般是用来烧汤的,那时候油比较金贵,很少用来油焖,也没条件腌笃鲜,我也就不太爱吃。</h3> <h3>  笋清香脆嫩,以鲜见长。煎炒煨炖,无不佳妙,被誉为“素食第一品”。 说到油闷笋,则非春笋不可。油焖笋这道菜,要点在于一个闷字,需将锅里的油、酱、糖等各色调料的味道,用火候慢慢逼入笋内。等到出锅,色泽红亮,清香扑鼻,口感微甜且脆爽。是一道能让你感受到春天味道的时令菜。</h3> <h3>  腌笃鲜则窃以为以冬笋为佳。冬笋长在地下,需要掘出来。因其深藏不露,所以质地更细更嫩。每当汤锅里竹笋、鲜肉、咸肉红白相间在乳白色的汤水里互相碰撞翻滚,那氤氲的气雾中不时传出笃笃声,弥漫的鲜美香醇气息不断地撩拨着你的食欲,色、香、味、音俱全,这时的你口水直流,有一种满满的幸福感。</h3> <h3>  笋肉烹后风味无穷,各地烧法各异。西安有虾籽冬笋,江南是腌笃鲜,油焖笋,湘菜是冬笋炒腊肉,皖南有问政山笋,苏菜是春笋白拌鸡,杭州为南肉春笋,北京也有火腿煨冬笋,都是以笋入菜。惟扬州三丁包和无锡锡笼记馄饨以笋入馅,冬笋必以手工切细粒与肉末等同拌,味道爽嫩香美,口感松脆带汁,算是另辟蹊径之作。</h3> <h3>  今人喜笋,古人更甚。板桥名诗:江南鲜笋趁鲥鱼, 烂煮春风三月初。 分付厨人休斫尽,清光留此照摊书。</h3><h3> 清才子袁枚在《随园食单》中多次提到笋曰:烹调之法,浓者配浓,柔者配柔。其中可荤可素者:蘑菇、鲜笋、冬瓜也是……</h3><h3> 李渔在《闲情偶寄》中说道:“此蔬食中第一品也,肥羊嫩豕,何足比肩。但将笋肉齐烹,合盛一簋,人止食笋而遗肉,则肉为鱼而笋为熊掌可知矣。”</h3><h3> 关于笋的佳话,古人二十四孝中有“哭竹生笋 ”,有诗颂曰:“ 泪滴朔风寒,萧萧竹数竿;须臾冬笋出,天意招平安。”</h3><h3><br></h3> <h3>  作家梁实秋在散文《笋》中写道:我们中国人好吃竹笋。诗大雅.韩奕:“其簌维何,维笋维蒲。”可见自古以来,就视竹笋为上好的蔬菜。唐朝还有专员管理植竹,唐书百官志:“司竹监掌植竹笋,岁以笋供尚食。”到了宋朝的苏东坡,初到黄州立刻就吟出“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之句,后来传诵一时的“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若要不俗也不瘦,餐餐笋煮肉。”更是明白表示笋是餐餐所不可少的。</h3><h3> 文中梁老还写道:挚爱冬笋炒肉丝,母亲掌勺无上妙品。</h3><h3> 记忆中来自妈妈的味道,才是至真至纯的美味。</h3><h3></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