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因病住院,家中平静的生活便立刻被彻底打乱。在我的记忆中,年逾古稀的父亲住过三次院,每一次住院的情状犹是昨天,历历在目。<div><br></div> <h3> 上世纪的八三年,父亲因坐骨神经疼痛,住进了青岛一家医院。去青岛住院治疗,也并不完全冲着青岛的医疗水平,还有另一个主因是我外祖父在青岛工作。那一年,我正面临中考,弟弟刚上初中,母亲操持着家里一大摊农活,去青岛实是无奈之举,也是最佳择定。父亲住院治疗,似乎有段时间,我们虽去看望,但没条件去陪床,打理好农活,照看好家,照顾好自己,就是对父亲治疗最大的支持。平日一早一晚和周末,我自然下地干农活儿。记得那年秋收秋种,所有的玉米秸都是我与爷爷、弟弟用“地排车”一车车运回来的,农家肥也是用“地排车”一车车运到田里,去时运肥,返程时拉回玉米秸,我在中间掌舵,爷爷与弟弟两边协力拉车,长长的沙子路上,祖孙仨奋力拉车、艰辛前行的身影越拉越长……<br></h3><div><br></div> <div> 九七年阴历七月初一傍晚,天下着雨,黑得似乎比以前早些。父亲外出务工返回时,所乘坐三轮车翻倒,伤及了左腿。我赶回家时,父亲的膝盖己肿得像个大馒头。我借得车辆,拉着父亲就去了人民医院。检查,拍片,手术……一连几日,一项项诊治,忙活了好几天。好在我家居城区,一日三餐由我爱人备好,晚上我弟弟陪床,我白天跑前跑后。记得当时病房没有空调,一个吊扇一直高档运行,即使这样,也抵不住热浪来袭。每到晚上,我们便在室外砖地上铺一凉席乘凉,眼看着父亲的伤一天天好起来,我们紧张、焦虑的心情也如被夏日凉风吹抚,平服多了。出院后的父亲一直住我家继续休养,那年掰运玉米棒和砍玉米秸,是我的同事帮助完成的。记得我借用一辆卡车,找了六、七个要好的同事,干了近一个上午。掰完玉米棒后,他们又帮着砍玉米秸,平日很少干重体力活儿,日近晌午,累得都拖不动腿了……</div><div><br></div> <div> 父亲正月的生日,一般我们都提前至正月十五这天庆生,因为正月十五本来就是玩耍的日子,而且这天孩子们尚未开学。二O一四年正月十四,在绿博园上班的父亲,打捞水池的青苔时,不慎落于水中,头顶磕碰在利石上,流血不止。我赶回家时,只见父亲半躺在坑上,头扎绷带,看样子,村医己做了处理。我仔细检视父亲头部,血仍有渗出,我就拉着父亲直接去了人民医院急诊科,时己是晚上八点半以后了。值班医生拆掉了原来不专业的缝线,将伤口重新缝合,经过两个小时才完成,接着又挂上吊瓶……我陪父亲在医院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原计划正月十五寿庆宴会只好作罢,在家里包些水饺,草草而过……</div><div><br></div> <h3> 今年,家父七十四岁了,身体硬朗。每每想起父亲住院的日子,我深切感到山一样的父亲对于一个家意味着什么,我便格外珍惜现在这平静安稳的生活。</h3><h3> 由衷地祝福父母身体健康,天天幸福快乐!<br></h3><h3><br></h3><h3><br></h3><div> 丁玉昌</div><div> 2018年4月3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