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四月天

亦安

<h1 style="text-align: left;"><br></h1><h5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167efb"><br></font></h5><h5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167efb">四月,会在一些特定的时间点上显现出它魅力,吸引一些人会意,成就不可磨灭的悼词。林徽因她心中的四月天是怎样的,谁成了她心中的四月天?至此,我不做评论。</font></h5><h5><font color="#167efb">我满怀心情写属于我一季的故事,留下一些温柔的注脚。若是你在倾听,我愿化作四月里的一缕春风,捎上一份含笑花的香气,落在你的肩上。突然有人经过,衣襟卷走了我,被惊醒的我抱着暖暖的四月的阳光,四处乱撞。</font></h5><h5><font color="#167efb">那一刻,我竟然想开一家小小的店,东西南北都是窗户,四面八方都是你,四海八荒也是你。<br></font><font color="#167efb">不经意地暗自窃笑,才发现,四月的天空很蓝,很着迷,让我神情恍惚,错把昨日的噱头硬放在明日。这真是“人间四月如期至,几多风雨几多情。”</font></h5><p style="text-align: right; "><br></h3><h3>有时候就想开一家小小的店,卖认真对待生活的赤诚,去喜欢一个人的勇气。</h3><h3><br></h3><h3>这都四月了,把身体挪到窗户边,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倾斜着眼看着四月的天空,蓝而深邃。指尖离开温润的书页,与窗户触摸,微凉的感觉瞬时开启了一段尘封的记忆。</h3><h3><br></h3><h3>那个时候的四月,我们并肩坐在山脊上,我指着日落,你望着村庄。你说你看到了你们家的院子,落日的余晖在院墙上铺开,一条小溪泛着金光绕着院墙静淌。我笑着拿掉挂在你发丝上的枯草,你别过头来冲我做着鬼脸,看着你清澈的眸子,我的心掀起一丝波澜,像四月的风掀起了青草的盖头,那么自然,那么纯真。</h3><h3><br></h3><h3>记得,我曾问过你,你的名字为什么叫“含笑”,你眉间微蹙,眼神里淡出迷茫的悲郁。</h3><h3><br></h3><h3>最后你还是开口慢慢的给我说了,像是说了一个跨越时空的传说,我侧耳倾听,你说,自从你出生那天起,你的窗前就栽了一株花,名为含笑,花香浓郁,陪伴着你度过了整个摇篮。</h3><h3><br></h3><h3>四月就是你的生日,也是含笑花的祭日。含笑花是母亲移植来的,她特别喜欢,再你出生的一段时间里,母亲因病去世,去世前母亲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说着,照顾好我们的女儿,还有窗前的含笑花。</h3><h3><br></h3><h3>可是,小小的我就被医生查出来神经微弱,时常唇齿青白,说是一种花粉过敏中毒。父亲给医生说了我家院子里的那株含笑花,情况被证实。父亲很难取舍,一边是自己老婆最爱的含笑花,一边是父亲最爱的女儿。那一次,父亲折了一枝开的正盛的含笑花,久久的伫立在窗前,像一位迟暮的老人,在叙说自己的孤寂和无奈。</h3><h3><br></h3><h3>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父亲便举起斧头,一声接着一声,那么沉重而又悲凉,断掉的含笑花枝,声音里夹杂着哭泣,像是一位年轻女人的埋怨和愤怒。</h3><h3><br></h3><h3>从那以后,父亲更加苍老了,每次,父亲的双眼透过窗户都会失神的望着那片空地,眼角挂着一串串眼泪。待父亲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在病床上碾转。医生说他这是心病,怕是熬不过去了。</h3><h3><br></h3><h3>临走前,父亲说,含笑,杂家院子里以前也有一株含笑花,她生的美丽动人,花开花落,都有弥漫一季的香味,你母亲特别喜欢。唉!最后的那声叹息,像是把多年的郁结都带走了,轻轻合上双眼,嘴角微微上扬,似笑似哭,走的那么从容,就连身后的医生都发出长长地叹息,似是一种解脱。</h3><h3><br></h3><h3>很多年了吧!听到你每次说起关于你名字的由来,我都会安静中带着悲伤,像是自己就是你一样,亲身经历。</h3><h3><br></h3><h3>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的名字早就不再叫“含笑”了,而是“含筝”。你总能打趣,自我嘲讽的说,“含笑”多不吉利,什么“含笑九泉”,什么“含笑半步癫”等等,都能让人崩溃。也许这天底下只剩下我一个人知道,曾经有一个姑娘,她的名字取自一株花,花开矜持,温婉含蓄。</h3><h3><br></h3><h3>你总能感叹人生,说我和你呀,大抵需要一场不期而遇,像风掠过窄巷,漫步在山脊上,惊起几只野雀,然后叫野雀当信使,留下几个温软的注脚。</h3><h3><br></h3><h3>我总能被你这软萌的声音惊的淡出圈圈红晕,不知不觉地想起了清朝的诗人孙枝蔚曾在《思归》中诗曰:“出门欲化杜鹃鸟,抵舍仍为含笑花。”</h3><h3><br></h3><h3>想着想着,眼神不自觉的从一面窗移向另外一扇窗,几朵洁白的云,飘浮在天际,心中莫名的浮出了我平素最喜爱的一个词,光阴,读来便有一种静水流深的沉缓萦绕于唇齿之间,亦常有沧旧之感跃然心上。</h3><h3><br></h3><h3>哗啦一声,怀里的书掉在了地上,惊醒了追思中的我。定了定神,便弯腰捡起来。这本书放在我的抽屉里很多年了,还是你送我的礼物,书的末页有你的字迹,字迹依旧隽秀,读来很有温度:“岁月平稳,人世安好,与一个相爱的人,去旅行、写作、摄影,一路观光,一路记下快乐或忧伤。”署名:含笑。</h3><h3><br></h3><h3>你怕我误会了这句话,还曾一本正经的给我解释了半天。其实,我是明白的,就算世界荒芜,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是你忠实的信徒。</h3><h3><br></h3><h3>四月的天,真的很好,燕子衔泥筑巢,鸭子随波浮沉,蜿蜒的乡间小路在窗户里竟显得有些曲径通幽。一抹幽香飘来,在鼻翼间来回浮动,我起身随香气而去,原来是窗台下的一株含笑花次第绽放,心间突然生出一股勇气。</h3><h3><br></h3><h3>挂在嘴边一抹难懂的笑意,放下书本,执笔,写下:“你是人间四月天,心事绕心间。”弃笔,披衣,夺门而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