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3月13日 星期二</h3><h3> 今日下午2点30分预约在中国科学院肿瘤医院做支气管镜取活检。</h3><h3> 我与老公下午1点就候诊了。我有些紧张,14个小时的火车行程,提前6个小时禁食禁水,身体明显的虚弱了,候诊室板凳冰凉,我却开始出汗,不停地想上卫生间!</h3><h3> 突然就听到了候诊大厅在呼叫我的名字,幻觉吧,才1点37分,老公呢,怎么不见了?“蔡成瑞,请到3号诊室就诊”又是一声!天,老公呢?我慌作一团,颤巍巍的站起来,挪不开步,抬头,大厅里拥挤的人,疲惫的脸,没人在意我的乱。好不容易拨通老公电话,简单几句话除了催促就是抱怨,然后慌里慌张的赶到3号诊室门口,门紧闭,推,没开!挨着门框站着,心里忐忑不安,是错过了吗?还能上卫生间吗?这个人死哪去了?</h3><h3> 老公急匆匆赶来,气喘吁吁,满脸慌乱:“出去抽根烟,绕丢了,怎么也找不到这儿,怎么提前了?护士跟你说了什么?”掐着老公的手,我感觉尿憋的疼痛难忍。护士推门递单,要家属确认签字,我被推进了门!</h3><h3> 直绷绷的躺在手术床上,眼睛紧紧闭实!嘴里开始念起阿弥陀佛,默默了几遍,忽然想起是不是该加上“南无”,否则法号不全,佛祖听不到,赶紧改口,认真的默念起来。</h3><h3> “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紧张?”一个清亮的男声问我,我鸡叨米的点头,但还是不敢睁眼。</h3><h3> “把身体放松了,我要给你滴几滴麻药了,”男生温柔的引导着,鼻子被人轻轻捏住,身体又是狠狠一紧,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流进鼻腔,直到嗓子里满满的开始发痒,忍不住咳嗽。医生不停嘱咐:不能咳嗽!不能咳嗽!可我实在痒的不能自已。于是就呵啦啦,呵啦啦的半掩半咳,医生也无奈,可能看着麻药时间差不多了,只好边安慰边下镜子。起初,只是感觉鼻孔里有个东西木木的穿行,紧接着在嗓子里动,然后就开始疼了,哼哼哼的反馈着感受,医生开始又滴液体,凉凉的液体这次明显的流过嗓子,往下而去,木木的感觉继续穿行,然后又是疼痛,又是滴液,渐渐地我能配合大夫了,只是咳嗽我实在不能控制,剧烈的咳嗽,医生十分忌讳,几次严厉的制止,而我的身体倔强地与医生顶嘴,越不让咳,越抓心的痒,就这样,最初的十几分钟里,镜子怎么也下不到目的地,医生的语气越来越严厉,我也越来越着急,横着心暗暗斥责自己,总比死好吧,要不去死算了。慢慢身体软软的放松,神经缓缓地平静,镜子终于顺利地开始扫描我的肺部,而咳嗽渐渐平缓。</h3><h3> 扫描的过程很长,中途停了两回,主治医生先后两次推门打发护士叫了两回人,我猜想应该是叫来了两位高手,两位医生先后在我头顶上方只言片语的指指划划,吭吭哼哼,听不见具体语言,突然好想看看他们表情,我想此刻他们的眼神里一定传递着我的病情程度,急忙睁开眼睛,一层白布遮挡了我与医生的脸,算了吧,无非就是情况严重或复杂而已,再糟糕,能怎样!反正一半天死不了。正想着,男声温柔的响起:“好了好了,马上就做完了,不要乱动。”原来,我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头上这层白布,正准备拉开。</h3><h3> 推门走出诊室,老公扑了过来,拉着我的胳膊,盯着我的脸,担心的问:“怎么这么长时间?都45分钟了!”真的是很长时间,一般20-30分钟的支气管镜,我做了将近45分钟,加上中途护士来来回回的叫人,老公的紧张可想而知。“是我的身体不配合,麻药不起作用,一直在干等。”我冲他挤出了一丝笑。</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