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晏殊的这首词让我很自然想起杜牧的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h3><div> 往事如风,故人如 雨。 青山隐隐,碧水迢迢。清明的霏霏细雨里,怀念在幽幽燃烧。</div><div> </div> <h3> 二十四节气中,再没有比清明更温柔的感伤、更缱绻的思念、更苍凉的回首。重温儿时走过的路,她让所有的相思都泛青,所有的梦幻都发芽。</h3> <h3>濡湿人们深藏的情怀,走出温馨的家园,走出茅檐低小的农舍,钢筋林立的城市,于无声处走向草色青青的郊外。</h3> <h3>走向野花摇曳的山岗,在湿淋淋的墓碑坟茔间徘徊,在云幕低垂的旷野上伫立。“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清明忙种粟”,透过朦朦细雨,先人披蓑斗笠耕种的背影慢慢浮现出来,烟袋挂在腰间,闪亮的犁铧翻开了泥土的封面,悠长的吆牛调儿在归燕的翅翼上缭绕不绝……</h3> <h3> 轻轻向春天靠近的脚步声,几阵东风,千枝万柯都蜂拥出小芽向四月奔跑的喧哗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当一片伤心绿的柳色在转瞬之间由嫩变老,深山的桃花未及去看一眼就落红纷纷时,感叹时光总是很短,又似乎很长。</h3><h3> 看着无人欣赏,无人在意,自由疯长的小花,禁不住说出"野百合的春天"!不管不顾尽情开花,这是作为花的使命召唤,人如能如此这般,江山该有如此多娇!</h3> <h3> 一夜细雨,天涯海角都响起小草歌唱春天的调子。年年红颜如故。天若有情天亦老,清明不老。她穿过烟尘古道款款而来时,眉目永远是那样的清,眸子永远是那样的明。如婀娜多姿的少女款款而来,秀发飘飘,衣裙袂袂;如掠过湖面的清风明月,徐徐拂面,层层涟漪。</h3> <h3> 粉墙里的秋千,还在岁月深处轻轻地悠荡,佳人的笑声,却已沉寂了千年。杏花村的酒幡,还在牧童的遥指下招摇,诗人的足迹,却已被厚厚的尘埃淹没。 眺望远方,童年如以往径自流淌。</h3> <h3> 纪伯伦说:"你的生活家园就是你的精神殿堂"!什么样的生活底色,什么样的生活取向,最终层层叠叠铸成你自己的面目雕塑,清清楚楚一目了然。</h3><h3> 风雨飘摇的老屋正在讲述曾经的过往:我从这里出生,从这里成长。而今破败荒芜的模样见证了岁月沧桑。</h3><h3> 人,之所以为人,在于坚守和秉持,有前赴后继的执著者,当然也有人前人后的摇摆和兜售。 </h3><h3> 世人都逃不脱婚恋,就业、房奴、升职乃至养老等一道道高耸的门槛,只能高抬腿猛挺胸,紧张万分地一路狂奔。累,是全方位的,是由浅入深的,体力的恢复,姑且还算容易,而日复一日的焦心积虑的应对,对精神的磨损,对极需要松弛宁静下来的神经系统,无疑是一种长期的荼毒。</h3><h3> 何况,方兴未艾的物欲,比房比车比职位,从无到有,从有到更优,似一场永无终点的马拉松跨栏,即使跑赢了几回,但人应有的那些更为宝贵的东西,譬如敬畏、譬如谦让、譬如骨气、譬如安宁,难道也会随之装进别墅装进宝马奔驰和显赫高位吗?</h3><div> </div> <h3>寂寞空庭春欲晚!</h3><h3>梦回人远许多愁!</h3> <h3> 小时候常去外婆家,外公很会种花,门前一大片姹紫嫣红,很是壮观。有芍药,有牡丹,有桃树,有杏树,还有枣树和梨树,有蓖麻,有魔芋,有莲藕。菊花盛开时,黄色的清新,白色的淡雅,紫红色的繁密。我总喜欢久久凝望,直到今天喜欢吃桃和枣大概就是那是的影响吧!父亲是热爱生活的人,他总是用勤劳的双手去创造美好,用奋斗换来幸福。这是多年前父亲亲手移植的一颗芍药,我总是把她当作牡丹。而今父亲离世快二十年了!站在花前,往事再现,铭记着那段不同寻常的眷恋,无法不写下这段文字,为天堂的父亲点一盏灯,可我的眼睛看不到遥远的天堂啊!</h3> <h3> 人,之所以为人,正因为怀抱柔软,心存感激。那些濡养过哺育过自己的亲人,春意欣然的时刻,同样历历在目,令人追思连绵。于是就有了祭扫,有了缅怀,有了难以言表的怀念和感恩。细雨霏霏,思绪绵绵,再怎么感怀也无法留住往昔的美好,发生的故事留给流年,离开故乡,身影渐远。</h3> <h3> 春和景明之晨,执花举柳,恭敬地祭拜,尽情地倾诉。我相信:寒冷与温暖,其间的冰雪隔阻,唯其那一刻,才明明白白,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地消融了,化作了万千的春风杨柳!</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