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这篇文章是大娘(我父亲的姐姐)去世一周年所写,今天是清明节,发表此文,表达对大娘的哀思,愿她在天堂幸福</h3> <h3>怀念我的大娘</h3> <h3> 大娘去世已经十年多了,每想至此,我不觉潸然泪下,往往坐着发呆很久。</h3><h3> 2007年12月12日,怡光兄打来电话,说大娘已经到了最后关头,问我能否回去见她最后一面,几天后我请假回去,见到了我的大娘,大娘已经不能说话,只靠一根氧气管维持着微弱的气息,我大声呼唤着大娘,可是她已不能有所反应,她的身上、手上除了皮包骨头的干瘪的身体,已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我苦命的大娘,怎么会是这个样子。12月22日(农历11月13日),大娘就离去了,我最亲最敬的大娘永远地离开我们了。</h3><h3> 我时常回忆大娘跟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我的亲戚中,映象最深的是大娘,小时候走亲戚时除了大娘家,别的人家我很少走动,因为在所有亲戚中我最亲最敬的只有她。</h3><h3> 小时候,我最想去大娘家,她对我是格外的关注。每逢要走时总是塞给我几元钱,除了能吃几顿好的之外,我在她家没什么拘束,就象在自家一样。去联合村看电影时总是找到大娘家人坐的地方,跟她们坐在一起,心里有多骄傲,因为我村很多去看电影的小孩只能站着或蹲在地上看,而我能舒服地坐在凳子上看。</h3><h3> 由于我的家里父母年老多病,几乎没有任何经济收入,小学或初中的几块钱或十几元的学费对于我家都是很不容易的,大娘时常塞给我几块钱,我就把它留着作为我读书的学费。初中时我的想法是考上中专,早日找上一份工作。初三时学校推荐包括我在内的十几名学生去参加中专预选,结果我得了田坪区第一名,由于考中专要到县城去考试,需要住宿几天,并交纳9元伙食费,是我大娘给了我15元让我有机会参加中专的考试。中专考试虽然成绩很高,但由于被人调包,我却被录取到新化一中,又是大娘给我凑了50元钱,让我能交上高一第一学期的学费,从高中到读大学大娘每年都资助我一些钱,一共资助了我一千多元钱,让我完成了学业。一千多元,在现在虽不算大数目,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来说,对我却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对于贫穷的我的家庭,现在想来如果没有考上学校,我人生的道路不知该怎样走。</h3><h3> 每逢大爷过生日或者正月,我都一定去大娘家,临走时大娘会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些钱塞到我的手里,我木讷地接过钱,心里不知说什么好,我不知用什么来表示我的感激。大娘时常会送我到她家门前的台阶上,我时常一步一回头,看着风中的瘦弱的大娘,慢慢地离去。当时的大娘已经是异常的苍老,可她一直惦记着她的侄子的成长。</h3><h3> 临近大学毕业时,有一次她的邻居在她家玩,她便问:"我的侄儿也要大学毕业了,不知道会分到哪里去?"别人回答:"还能去哪里,最多去新化三中。"我大娘听了以后心里有点愤愤不平。后来我被分配到湖南娄底师范专科学校(现为湖南人文科技学院)任教,大娘很高兴,常跟她的邻居说她的侄子有出息了,成了大学老师,而不只是分配到新化三中而已。</h3><h3> 2000年我妹妹结婚,大娘在我家住了几天,很高兴地说:"集林宝有出息,这下我可放心了",(当时我即将研究生毕业,并且已在广东佛山找好工作)欣喜之情已言于表。没想到这是大娘最后一次来我家。</h3><h3> 2003年大娘八十岁生日,由于在工作的缘故,我未能回家,这是我的一大遗憾,因为我再也不能给大娘去贺寿了。</h3><h3> 2006年见到我的大娘时,大娘已经83岁了,可是眼前的这位老人,她的心智已回到到一个两三岁的婴儿状态,她不认识我,她对一切都很糊涂,又很茫然。她除了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不再认识她的儿子和女儿,也包括我,时常说着一些糊涂话,我看着她,有些心酸,眼前这个什么都不知的、几乎忘记了所有东西的老人,曾经是我的最大帮助者,我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她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h3><h3> 写到这里,我已经泪流满面,大娘已经走了,我不知躺在龙底下墓地里的大娘孤独吗?清冷吗?我现在已经过上了好日子,但我再也不能用什么方式来报答她老人家了,唯有祝愿她一路走好,在天堂能永远安宁、幸福。</h3> <h3> 大爷和大娘的照片</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