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许多年前,在学校,在同事的办公室,看到一盆只长叶,不开花的植物,类似于君子兰,觉得其叶很绿,让人看了很舒服,就向同事要了一个花球,同事告诉我:这花贱,不用太费心,每年四月都开花。于是,便找了一个花盆,放在阳台上。可第一年,只长叶,不开花。<h3> 第二年,买了一棵金钱树,找不到合适的花盆,就把朱顶花连根拨出,栽下了金钱树。可谁知,过了一段时间,树旁却冒出了几片绿叶,一看,原来是朱顶红,真是“贱”呀,懒得去拨它,由它生长了。</h3><h3> 到了第三年,它的叶子越来越旺盛,与金钱树和谐共存了。一年多来只有叶子,厚重而充满生机。看起来茁壮但并没有开花的迹象。在我心里,一直只是把它当盆栽养着,也没指望她开花。</h3></h3> <h3> 春天到了,为其他花卉浇水时顺便均出一点轻轻地洒上这朱顶红,越是不将当一回事,将它随随便便地置于最不显要位置,它却悄悄地冒出几枝细小的花茎。先是将细小嫩绿的花茎自浓密的叶片根部透出身来,接下来便是一边追寻着光和热,一边努力向上爬升,用“一日三变”来形容其生长之快,实不为过。三四天功夫,细小的花茎就长成一株浑圆、挺拔、结实的“树干”,宛如城头的旗杆,矗立在叶片披拂的花盆中。“旗杆”的顶端呈花苞状,翠绿中晕出浅浅的粉色,似不胜娇羞。</h3> <h3> 接下来的二三天,或三四天,花苞呈对儿绽开,花瓣儿分离,花蕊显露,尽显造化神奇。这段过程极短暂,极细微,稍纵即逝。今年春天,我有幸观察到这神奇的一幕。</h3> <h3> 花茎顶端虽不硕大,可分辨出有两对四瓣儿花苞。其中一对儿先分离,渐松渐卷,终于扩张、涨大了起来,神秘的花蕊终于掀下面纱,显露出真容来。在阳光照射下,花瓣儿缓缓绽放,花瓣深处,花蕊一点一点地从台后走到台前,似低吟,似浅唱,若凝睇,若回眸,终于站在了霞光织就的舞台中央。</h3> <h3> 先是一枝花茎,绽放出两朵鲜艳的朱顶红。接着,其它几枝似乎不甘示弱,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的花蕾悄然展示在我的面前。你开两朵,我就开三朵;你三朵,我就绽放四朵……一时间,整个花盆成了它们争奇斗艳的舞台。<h3><br></h3></h3> <h3> 两对四个花瓣儿,每瓣六片,鲜红的花片紧紧挨挨地围成一圈喇叭状,一片外,一片内,外片托住内片,内片贴紧外片。“舞台”中心,花蕊一片嫩黄,与鲜红的花片搭配成最完美的色彩组合,堂皇而大气。花蕊由六根嫩茎组成,细小而轻盈,娇弱而摇曳,恰好负得起顶端的“絮子”。“絮子”初时为褐赭色,在不经意间,摇身一变,翻转过来,“絮子”原来包容着的黄色花蕊完全呈现出来。<h3> 六茎花蕊之间伸出一枝风中“转子”,酷似小孩玩的纸扎的“转子”。细而嫩的茎子前端顶着四个枝叉组成了十字形的“转子”。只是这“转子”娇弱而细小,转不起来。</h3></h3> <h3> 花蕊的登场,堪称造化奇迹。之前的花叶繁茂,花茎生长,花苞分离,花瓣儿绽放,分明经过了一番精心的设计编排,最后一刻,花蕊的展露“仙姿”也暗藏玄机,观之奇景迭出,高潮不断,引人入胜。</h3> <h3> 每一枝都绽开了花,让我倾慕的想到了自己的心灵,和理想的燃烧的火焰,你像我的心烛,你长长的一束花蕊,多像你那飘逸的刘海,那朱红色鲜亮的裙边,多像你那性感的赤唇。</h3> <h3> 它用柔和艳丽的花色,硕大肥厚的花朵无私地奉献出来,让人生出几分的怜爱。<h3> 它草芥般地长着,默默无闻地奉献,没有太多人的关注,而今依然故我地绽放自己。</h3><h3><br></h3></h3> <h3> 今天,再去看那朱顶红,那最先开放的一枝的两朵花,似乎有点蔫了,逐渐变成棕色或咖啡色。弯下她的腰。唉,花无百日红,也许这就是它们的宿命吧!然而,细想一下,它毕竟绽放过了,把它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在人们的面前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h3><h3> 佛说:一花一世界。这朱顶花,几年的积蓄力量,只为了这一春的绽放。我们人不也是如此吗?<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