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北方期盼一场大雪。冬天,若是长久不见一点雪“腥”,人们便觉内心焦躁,喉咙干咳憋得难受,征兆一些莫须有的想象。</p><p class="ql-block"> 今年的冬天也真奇怪。北方的雪花都斡旋到了南方,活生生地造出个北方之冬,葱绿上蘸了白雪点缀,徒增了一份好景致。</p><p class="ql-block"> 北方人眼巴巴盼着大雪,直到大年过后,出了九九,立春,惊蛰了,我们这嘎达才迎来一场像模像样的雪景儿。那是初春的雪,软绵绵的,没了冬天的沙楞劲儿,看着真不过瘾。于是,我们便向牡丹江附近的张广才岭出发。这条大岭是长白山的支脉脉,名字源于满语,采撷吉祥如意之意,俗称嵩岭。这条大岭森林密布,松涛横亘连绵,海拔千米山峰有近二十坐,主峰老秃顶子个头儿达到了1686.9米。依偎在大岭怀抱的,有这么个奇特的地段儿,冷暖气流常年对峙,来自日本海的暖流和西伯利亚的寒流在这一带交汇,形成一段特殊小气候。夏天雨多雾大,冬天雪花曼舞,个性自成一统,天气预报拿捏不了它。这样一条稀有的气候带,把一爿爿老林里的庄户,联成了一条神奇的冰雪地带,如大岭颈上的翡翠珍珠。闻名遐迩的雪乡只是其中一个,还有更淳朴的大雪村落不为人知,譬如二浪河子、虎峰岭、威虎山、卫星、大青、曙光林场等等,《林海雪原》涉猎的景地儿都在这条雪线上。这条经纬雪带说来也奇特,只要走出雪线几里地,雪势便明显戛然变小,如同两个天地。 </p><p class="ql-block"> 我惊诧大岭深处风雪漭漭的阵势。位于这条雪带上的庄户人家,房檐屋脊披盖着极厚的雪帘,大烟泡儿刮起来铺天盖地,把房山头的积雪吹成各式形状;有心的人家,会招揽生意,或在园子里支上几块园板,造出了一个个雪蘑菇,憨态的景致煞是招人喜爱;稍富裕点儿的,或将围墙柴扉捯饬成门户,挑上两只大红灯笼,窗台上摆上冻货,墙上再挂一串串红艳艳的辣椒,圆滚滚的大蒜辫子,黄橙橙的苞米棒子,衍生出一派丰衣足食的温馨景象。还有那山脊线上的雾松雪挂,望去一片苍茫,有如穿越到了极寒境界;树的枝丫也被白生生的雪挂包裹着,阳光钻进雪白的林子,一绺儿一绺儿的,折射的影子落在雪地上,如日晷的时针,拨动着着万物的性命。身处大雪飘荡中,你会情不自禁的吟咏起毛主席的那首诗,感受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波澜壮阔,只有在这儿,诗词的境界才能真实再现,也只有在这儿,才能深度体验到伟人诗中的那份豪迈和霸气。</p><p class="ql-block"> 北方人总有雪国情怀,风雪中宽衣解带耍大彪,是爷们愿意干的事,光着膀子,摆上健美英勇的姿态,爽直天真浪漫的个性,立马儿就彰显出来。北方人性情上大多非白即黑,说话办事麻溜儿痛快 ,为人热情不太虚头巴脑儿,纯粹的白山黑水特色,真不愧一方水土一方人啊!</p><p class="ql-block"> 牡丹江是块天然宝地。有条大河滋生养育,有座大岭遮风挡雨,牡丹江才得以风调雨顺,妖娆美丽,富足安康。</p><p class="ql-block"> 这条蜿蜒起伏的大岭,就是牡丹江的靠山--张广才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