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昌之美9—阳龙山

深海小虾

<h3>  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作为一个贫民,许多时候静下心来想一想,岁月给予我们的许多东西都是没有预先答案的;即便是我们的老师给予了我们许多的理想、许多的未来,但结果都是我们所不能想到的。</h3><h3> 1979年离开我的学校,这么多年真想回去看看,看一看当年给予我梦想的“卜家蓬中心学校”。</h3><h3> 照例,我家的那糠,又被迫成了我的模特。她在前走,我在后走;她在乱看,我在乱指挥。</h3> <h3>  卜家蓬中心学校在当地人俗称的“阳龙山”。我之所以要用“阳龙山”这样称呼,是因为,在小时的记忆里,从寿昌回家向北望,村头就像卧龙,亦有腾空之势,面向黄尖山。而从阳龙山岗望寿昌方向看,是一片极其美丽的田野。那种美永远也无法抹去。那里写满了劳苦大众开垦土地的故事。</h3><h3> 现在那条路早就不通了。自从卜家蓬砖瓦厂开始,步行的路就向西改道了,那段记忆中的阳龙坡路,也只剩下记忆里的整齐铺就的石块,以及那路边流动的小水渠了。</h3><h3> 实际上,卜家蓬的官方文书名为“杨垄山”。我爱那里的每一片自然不过的土地,就让我这样一直称她为“阳龙山”吧。</h3><h3> 自打小学三年级1974年,我就来到阳龙山上学。记忆的方老师、戴素华老师,她们还在给我让课。满根同学,还是在顽皮地给老师出各种难题,满根的家和学校只有一墙之隔。班长刘雪香的口齿还是那样伶俐;今天才知道她们家那时不仅仅开着一家小店(南方人对小卖店的叫法,也有叫代销店的),她父亲还是当时的大队书记;班长更加自然而然地归她干了。我还在校门口等着来上班的戴素华老师,以便及时地告诉她我在为同学关闭玻璃窗时,把玻璃拍碎了。都怪同学在教室里躲猫猫时躲到了玻璃窗的后面。</h3><h3> 学校右手边住的一户人家,兄弟多,可他们的皮肤白净得不像是农民,身材魁梧得与皮肤不对称。几位男人站一起,至今我都没有分辨出,那位是他们的父亲。但我知道,他们的基因都随了他们的母亲。</h3><h3> 校门口水沟边的红土总是那样的粘,可以让我们做各种泥巴的游戏,尤其是到了下雨天,我们都不顾身上的衣服湿透,还在比拼着谁的水坝做得好?谁的水库蓄水量多?也许,我们那时就受到新安江大坝故事的影响吧?可我的同学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个水利工程师也没有诞生。有些儿时的游戏是成就梦想的,可我们的游戏却没有了下文……</h3><h3> 那时,没有去注意,粘土里那鹅卵石;今天来看,知道这里曾经有过的一个江河时代,泥石流曾经流过这里。粘土与鹅卵石就是泥石流带来的。这个江河时代不知道是多少万年前了?江河时代既带来文明,也带走文明;恰如当下的“拆拆”与“建建”。我不能表达自己到底喜欢“拆拆”还是喜欢“建建”。也许,只要是没有了章法的都不喜欢吧。</h3> <h3>  如今,这个年月,我们应该记住阳龙山了,因为,卜家蓬村,也已经不再只是阳龙山为卜家蓬村了,而是小山、前山塘、下马山与卜家蓬合并为卜家蓬村了。</h3> <h3>  阳龙山,拆拆与建建都挺多的。尤其是当有规定农民自己的房前屋后归农民自己所有时,村民们都明确地将自己的属地尽量地用围墙圈起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争议。走在村里,家家都有小院围墙,非常的恬静、优美、干净。树林生长更是茂密。</h3><h3>  相传,这里不少是看坟守墓人的后代。近代,这里也来了不少的江西人,他们带来了自己的农业文明、勤劳与智慧。所以,这里没有本质上的大户人家,有的只是些“蓬户”——如“甘家蓬”是姓“甘”的,“黄家蓬”是姓黄的。但卜家蓬村里,没有周家蓬,没有方家蓬,没有翁家蓬,也没有刘家蓬,但有周姓、方姓、翁姓;卜家,却只有在前山塘村里有。村里的姓氏比较多。我不知道其中缘由何在。</h3> <h3>  村里在“新农村建设”的时候,在领导的领导与指示下创建的农村健身场,几乎没有人玩。农民忙得活都快累死了,不干活就一分钱收入都没有,哪里还需要什么健身场哟。我作为一个贫民,看着这样的投入,光环却在领导者身上昙花一现,心里要痛惜的。好在,现在不再提倡这种做法了。</h3> <h3>  阳龙山村里非常整洁卫生。据说航空小镇的建设将留下老阳龙山村里的这片人家。</h3><h3> 将来,这里也可算得上古村了。下马山、前山塘、小山村里的人要想知道“古时”他们的村容村貌,那就可来这里看一看——就像我今天要去看一看这个我曾经上过学的卜家蓬村村庄,那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h3> <h3>  快到“卜家蓬中心学校“了,却有一种”工业时代“的景象闯入视线,好象里面正开着一家秘密工厂,生产着精密的仪器,我把这窄窄的村路和这工厂大门”摄“到了一起,以便可对这些意外的变化有些感慨。</h3><h3> 记忆中,铁门口有一大梧桐树,一家宋氏小院落非常干净雅致。几个玩皮好闹腾的小朋友尽管不是同龄人,却一直记着他们的名字。谁叫我那时只可做一名旁观者呢。</h3> <h3>  母校的围墙。</h3><h3>  早期,这里是没有围墙的。因学生多了,教室扩建到了这里,围墙就离开了大门,也扩建出来了。1979年的7月,我就是在这片扩建的教室里完成了”中考“。当老师顶着烈日把高中入学通知书发到我手里时,我还是个不知道喜悦和欢乐的孩子,只记得老师戴的草帽真大呀!我更不知道,人字的一撇,已经从接到通知书的时候开始书写了,一直写到了今天,我的那个人字的一捺,还没有开始;这一撇好长好长啊……</h3> <h3>学校的大门。已经没有了校名。她成了一家”企业“。</h3> <h3>  走进校门里,泪水湿润了我的眼眶。满满的回忆冲击我的记忆。写到这里时,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多少孩童的梦想是在这里书写的,多少老师的教导是在这里告诉我们的,多少家庭的故事又是和这里相联的。</h3><h3>  老师的声音还在,汪贤九老师的三角几何,李三才老师的小说散文,邵永金老师的右手定律,毛锦华老师的H2O,米国庆老师那标准的东北普通话,王老师的细推物理和音乐才华,陈军老师的那副代表学问最渊博的眼镜和他的风度,梁美姣校长的长篇演讲远远超过当今的吴仪,曾垂极(音)老师的体育让你知道体育也是一门科学,吴开松老师和吴凤祥老师笠帽上的书法“农业学大寨”,食堂里“泥块”老叔的吆喝声,还有校办工厂里的胶水味,我的老同学余有明总是混进大哥哥的队伍里和曾老师的外甥祖华一起打蓝球,尽管球场是土质的……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篇历史长卷一样,翻开在我的眼前——我今天却像似非常非常地难地读懂这个历史长卷……我想朝着老师指引的方向寻找,期待那里写着答案……</h3> <h3>我的心和这地面一样倒转了过来,呜呼,哀哉。</h3> <h3>从学校的窗户里拍到的田野。</h3> <h3>学校里大大的操场</h3> <h3>学校里的酒缸,她成了一家酿酒厂。</h3> <h3>学校原来的食堂。</h3> <h3>学校时里原来的老师宿舍。</h3> <h3>方老师在第二个门。</h3> <h3>  大樟树位置是原来的舞台。粉碎四人帮后,我和江林海在在台上表演,只记得一句台词”全国人民喜洋洋“!</h3><h3> 梁美姣校长就是在这个台上脱稿进行了长篇的演讲,我只记得她的气质与风度了。</h3><h3> 毛主席去世的追悼大会也是在这里收听北京大会现场的。</h3> <h3>  老师当年的宿舍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我是不敢想像的。</h3><h3> 我们甲午惨败后,日本人在大连、旅顺、长春、哈尔滨等地开始殖民,创办最多的就是学校、医院、车站、码头、法院。现在这些建筑仍然还是在旅顺等地最美最结实的建筑。拿 旅顺56中学来说,我们今天任何一所中学的自然科学实验室都无法超越旅顺56中学自然实验室里的设备;那是日本人120年前的实验室。56中学的学生礼堂,至今我还没有看到比那更美礼堂。</h3> <h3>当时最美的建筑。</h3> <h3>  这里原来堆放着一个大柴垛,那是我们同学们自己到绿荷塘里拾来的。</h3><h3> 我真的是喜欢那时候的教育体系,我们不仅仅有自己的田地,还有自己校办工厂,同学们在这些劳动实践中学习到了许多课堂上所不能有的东西。</h3><h3> 中国最美的动画片,《大闹天宫》就是在柴垛上看的。</h3> <h3>  从下马山搬迁来临时居住的三胞美女。非常可爱。</h3> <h3>  左手边的两层小楼。原来是学校的礼堂,也是学校上大课的地方。陈军老师在给大年级的学哥学姐们讲课通常会在礼堂里讲。也正是在这里我一次又一次地被陈军老师的风采所吸引。老师就像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在这里为国家设计未来!</h3><h3> 不知道他们现在将会如何回忆自己的教书生涯?</h3> <h3>  学校的位置 用现在的地名来说,是卜家蓬村葛塘殿一带。也就是说离葛塘殿不远。原来是有一条道路通过葛塘大殿那个位置的的。但因不断改道,又加上有上下坡,这条路渐渐就不走了。大殿也早已毁于文革浩劫。</h3><div> 大殿始建于北宋大中祥符六年即1013年。葛塘殿的庙会于二月十五。晚于寿昌大型二月十庙会五天。等我长大就从未遇到过庙会了,只有传说可听了。可我去寻找遗迹时,才道知古代是将最好的最有气相的位置留给庙宇神殿的!</div><div> 今天,我没有去葛塘殿。而是在学校旁边我的斑子叔叔的墓地边向左拐,去往当年轰轰烈烈的“小塘岗”。</div> <h3>  斑子叔叔的墓,就在小亮哥哥家的旁边。墓朝东南紧挨着路边。从三年级起知道这是斑子叔叔的墓,每次路过都要看一看那几个描红的字“一不怕苦 二不怕死”。</h3><h3> 斑子叔叔没有子女,是在煤矿挖煤时死于塌方。是按烈士安葬的。我至今不知道斑子叔叔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非常喜欢哥哥和姐姐,但我没有见过他。也常常听妈妈说道过斑子叔叔,他去世后自己住的那个单间小茅草屋与众不同,黄黄的,我老家大门左手边一点,后来改作了猪圈,墙上还有残留着什么字影。</h3><h3> 斑子叔叔本来不会死的。塌方发生时,一根炮钎压住他要去拉出再跑,拉出炮钎就没来得及跑掉……但官方还是给了他烈士,那描红的碑文,除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其他的字也从未去读过,印象中应该是一段毛主席语录。</h3><h3> 听小亮哥哥的大哥哥念子讲,斑子叔叔一家是“跟来”的,他们与我母亲的黄姓家族没有血缘关系。什么是”跟来的”?如果战乱与饥荒是中国历史的特殊现象,那么这“跟来的”,就是中国社会道德情怀里的特殊现象!也可以是说从古至今,正是中国人有这种道德情怀才使得中华民族能这样绵绵五千年而生生不息!</h3><div> 感谢历朝历代以来的文人所给予的道德精神营养!</div> <h3>准备左拐了,给自己留个影!</h3> <h3>  水田,不,是荒野地里发现一墓碑上书“清泉佾二百四十一相公安人叶氏墓”,感觉很有研究价值。拍了,传播出去,或许有重大发现。因为,在我记忆里,叶氏族人没有来小山、卜家蓬、前山塘这一带。但他们也与黄氏、封氏一样将墓地选在了阳龙山一带……这是否也可以证实老人的一个传说,阳龙山一带曾有看墓人在这里繁衍后代。</h3> <h3>  原来这里是美丽干净整齐的田野,现在这里已经成荒野了。真正的荒野。</h3> <h3>这里是肥沃的荒野,这里是肥沃的荒野!这里是肥沃的荒野!</h3> <h3>到了,1976年后,这里是轰轰烈烈的劳动场面 !现在也是荒野!</h3> <h3>  1976年后,为了继承毛主席遗志,华主席提出“一年初建成效,三年大建成效”的大横幅播在小塘岗四周,这里成为人民群众信心百倍跟着华主席大干社会主义的阵地舞台。连我们这些只能挑几十斤担子的孩子都参与了。</h3><h3> 照片上看到的就是当年挖了一半的山,看到这半山,炮声隆隆似乎在耳边响起。当年开山造田,可都靠人力的。</h3><h3> 记忆最深的是这里大量的坟墓被毁,抓蛇的非常忙,山被挖了,几乎每个墓里都有两条蛇🐍,我们小孩都站在很远的地方看抓蛇的过程。有一次还挖到了穿山甲,听到了穿山甲的叫声。我正好在一水塘边,穿山甲声音呜呜响,哥哥们拿着锄头追了过去……没有结果,后来他们说穿山甲钻地时,要十三把锄头才能追上它。</h3> <h3>  历史的转折很快到来。三年后真的是大建成效了。卜家蓬公社砖瓦厂建起来了,寿昌到卜家蓬村即阳龙山的路修好可通拖拉机了。还有一个更大的成效,小平出山了。我们开始按照小平的理论走到了今天。</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