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撰稿 刘琦录</h1><h3> 制作 刘 华</h3><h1><br></h1><h1><br></h1><h1><br></h1><h1> (完整版)</h1><h1><br></h1><h1> </h1> <h1><b> 在父亲节来临的日子里,</b></h1><h1><b> 愿将此篇文章献给我们怀念的父亲</b></h1> <h1><b><font color="#167efb"> 父亲的乡愁</font></b></h1> <h3><font color="#39b54a"><b><i> 目 录</i></b></font></h3><h3></h3><h3><font color="#39b54a"><i><b> 前 言</b></i></font></h3><h3><font color="#39b54a"><i><b> (一)、衣锦还乡</b></i></font></h3><h3><font color="#39b54a"><i><b> (二)、咱家的羊</b></i></font></h3><h3><font color="#39b54a"><i><b> (三)、抗门帘子</b></i></font></h3><h3><font color="#39b54a"><i><b> (四)、别亦难 慢慢长夜路 </b></i></font><i style="color: rgb(57, 181, 74);"><b>——</b></i></h3><h3><i style="color: rgb(57, 181, 74);"><b> (五)、海军皮大衣</b></i></h3><h3><i style="color: rgb(57, 181, 74);"><b> (六)、故乡的呼唤</b></i></h3><h3><i style="color: rgb(57, 181, 74);"><b> (七)、一九九一</b></i></h3><h3><i style="color: rgb(57, 181, 74);"><b> 那年金秋回单县</b></i></h3><h1></h1> <h1><b><i><font color="#167efb"> 前 言</font></i></b></h1> <h3> <br> 我的父亲是山东人,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从山东省单县来到东北闯荡的山东人。父亲十七岁只身一人揣着爷爷给的仅有的一块银元,一无所有的来到东北。父亲曾以生命相搏逃离抚顺煤矿,辗转来到了鞍山,历经艰辛与磨难,终于站稳了脚跟。父亲建国前就参加了鞍钢的恢复生产和建设,解放初期就作到了经济警察大队的中队长。<br> 不能不说,也不能忘记。陈兴盛伯父长我父亲十岁是父亲的二哥我的二伯父的结义兄弟。当知道彼此都在鞍山后,两人从此相依为命苦苦的度过了那段岁月。</h3><h1></h1> <p class="ql-block"> 单县位于山东省的西南方向,就是人们多熟知的鲁西南地区。从地图上看由东向西分别与江苏、安徽、河南省界相连,是一个贫穷的地方。单县主产麦子,棉花很有名。饮食上羊汤闻名遐迩,因此父亲会烧一手别味的羊肉汤。</p> <h3> 父亲的童年和少年时的梦想都在这远处的村庄里</h3> <h3> 父亲少小离家定居在异乡,一生中也只是回到故乡两次,但父亲将对故乡的眷恋深深的埋在心里,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想回老家谈何容易,工作离不开不说,经济上捉襟见肘,若要远行是要举债的。老家来信,奶奶去世了,悲痛中的父亲也只能寄些钱过去。</h3> <h3> 这是老家村外的路</h3> <h3> 老家的街道</h3> <h3> </h3><h3><br></h3><h3><br></h3><h3> 陈兴盛伯父那年回单县曾专程去看望爷爷,回来告诉父亲俺爷爷如何想念父亲的,父亲和母亲商议,终于下决心是要回去的。就选在春节前回去,在老家过年,节后返回。当时父母膝下还只有我们兄弟三个,我七岁,二弟五岁,三弟三岁,在当时的条件下带三个孩子远行,怎么可能?只好忍痛将‘可怜’的二弟放在东北姥姥家照料。<br> </h3> <h1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167efb"><b><i> (一) 衣锦还乡</i></b></font></h1> <h3> 那是一九五四年的冬天,春节前,父母领着我和三弟开始了父亲衣锦还乡的旅程。当时的情景与父亲十七年前走出故乡相比,说衣锦还乡并不为过。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晚上火车从站台发出时,我看见了正在建设中的虹桥,那弧形的灯光。从沈阳转乘,过天津,跨黄河,在兖州换乘汽车,车棚顶上捆绑着各种包裹,那车时不时要停下来,父亲就和几个男人下车推车重新启动。是次日下午到单县城里,雇佣一个地排车,就是由人在前面拉着的两轮平板车。母亲抱着三弟坐在车上,父亲伟岸的走在前面,我有时候为了减轻负重下车像跑一样跟在父亲的后面。</h3> <h3>大家急切的奔向父亲年少时生活过的村庄。黄昏时分,晚霞散尽,落日余辉,父亲大手拉着我的小手,我偶尔也跑几步,远处一个村庄在雾汽下有些朦胧,父亲告诉我前面就到了。当那个村庄越来越清晰时,父亲突然用沙哑的声音说“到了,快到了!”。我诧异的望着父亲,父亲已经泪流满面,我回头看看母亲,父亲紧紧拉着我,边走边哭,抑制不住的哭声,让云里雾里的我有些紧张,不知所措。今天想来,那是父亲的乡愁啊!</h3> <h3>爷爷家的院子有正房和东西厢房,门口还有一个很像样的门楼,住着五叔和老叔一大家子。当天晚上天还没有黒下来时,院子里屋里屋外,站满了来看望的乡亲,听妈妈讲,来时带的两条握手牌香烟不一会就发光了。是母亲把我和弟弟领到爷爷面前。俺爷爷黝黑的脸显得有些威严,爷爷端坐在椅子上。</h3> <h1><h3>我和弟弟还第一次只用两个字喊爷爷,爷爷两只手分别拉着我和弟弟。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爷爷的眼角里有泪却没有流下来深情的望着我们,似有千言万语,两只手更加有力拉着我们。我不知道说什么,也许是血缘关系,那一刻爷爷是那么亲切。</h3><br></h1> <h1><font color="#167efb"><b><i> (二) 咱家的羊</i></b></font></h1> <h3>爷爷的院子里,那个门楼右侧,与厢房相接的拐角处,有一内墙的房子。那里养着一头牛还有好几只羊。白天那些羊就院里院外的窜,我和弟弟见到羊觉得新鲜就围着羊转。</h3> <h3> 调皮的弟弟穿着一件罩衫(反穿后面系带),罩衫前面留有一个小兜,见门口的地上有许多风干了的羊粪,就好奇捡起几粒端详,后来索性装进兜里。母亲在一旁坐着看我们玩耍见状就走过去把弟弟拽到身旁,我问母亲这是谁家的羊?母亲不假思索的告诉我说“咱家的羊”。</h3> <h3>咱家的羊?咱家不在这儿啊?难道这些羊要带走吗?我疑惑不解。这句话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忘,相反记忆更加深刻。</h3> <h3>光阴荏苒,我一天天长大,我也一天天懂得母亲为什么千里迢迢,伴随父亲领着我们不辞辛苦的来到老家,那个对母亲而言是个陌生的地方。母亲有着开阔且包容的情怀,让更多的东西走进来,也让更美的走出去。我的母亲是真实的,善良的,美丽的。</h3> <h1><b><i><font color="#167efb"> (三) 抗门帘子</font></i></b></h1> <h3> 山东老家有一个美丽的习俗,当一个女孩出嫁那天,娘家这边会有一个小男孩,得是新娘的弟弟,扛着精心制作的门帘子,将其带到婚礼现场上。新郎官想要,扛门帘子的小孩是不会轻易给的,得摆足架子,给足喜钱方可奉出。然后新郎将门帘子挂上,后面的喜宴才能正式开始。这是婚礼上最重要的最后一道风景线。在众目睽睽之下,扛门帘子的小男孩出尽风头。以上,是我有意查找资料,看到的最丰富的版本。为什么要写这个?因为我曾经担任过扛门帘子的小男孩,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br> 父亲共兄弟六个,父亲排第四。大伯父据说是国民革命军的军官,可是,在一九三一年伯父就与家中失去了联系,人在何处?今天还有许多迷一样的传说。父亲领我们回老家时,二伯父和三伯父已在黄县定居。五叔和老叔在爷爷身边。 </h3> <h3><br> 我有个姐姐,是二伯父的女儿,她不在黄县,而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由爷爷监护成长。女大当嫁,那年回家正赶上姐姐要出嫁。应该说我很荣幸的成为了扛门帘子的小男孩。<br> 那是一个温馨的早晨,熟睡中的我被母亲叫起来,一番捯饬后,我精神抖擞站在院子里。我看见了姐姐正在对面的房间里梳洗打扮,母亲也过去了,和五婶,老婶忙前忙后。五叔蹲下他那高大身躯给我讲事情,我脑中只剩下姐姐出嫁了,不回来了,我去扛门帘,其它的都从这个耳朵进去那个耳朵出去了,有谁能想到我给闹出许多笑话。<br> 我想看热闹,就跑到姐姐的房间,只见姐姐打扮的非常漂亮,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也没有一丝笑容,我怯怯地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希望姐姐能笑一下。姐姐瞧瞧我,似乎想笑却很快就收回去了。<br> 阳光温暖的照在家乡的土地上,被冻了一夜的土地开始松软,湿湿的,能踩出明显的鞋印来。一辆带厢的马车候在门前不远的地方,门前站着许多人。母亲领着我站在车旁,我一下子惊呆了,只见姐姐坐在椅子上被五叔和老叔一左一右的抬出来了,一块鲜艳的,飘飘的红布盖在头上,遮住了脸。我说:“我姐头上那块布是不是用尿布做的?”母亲听罢赶紧用手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瞎说,母亲告诉我那是盖头。<br> </h3> <h3> 姐姐的婆家姓时,在西平楼村,离朱庄不是太远。在接亲的车里我就认识我姐姐,我始终对那块盖头感兴趣,总想看看盖头后面姐姐那张漂亮的脸,就趁着车颠簸的机会,凑到姐姐身旁,弯下腰再抬起头,被姐姐狠狠的掐了一下,引得满车的人哄堂大笑。<br> 到了时家,鞭炮声震耳欲聋,姐姐先被请下车,待我下车时已不见了姐姐的踪影。在时家院子的过道处,人越来越少,没有人招呼我,我一下子象是一个走丟了的孩子,惊慌,恐惧,于是就开始哭泣,有几个人问我,很快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先将我交给姐姐。姐姐坐在那里,头上依然蒙着盖头。姐姐在盖头后面气气的说我“咋恁孬,哭啥”。我不好意思,也隐隐的知道刚才的表现叫人笑话了。<br> 后来有一个人过来,经姐姐同意将我领走,此人和蔼可亲,陪我吃喜宴还背着我走过下午非常泥泞的土地回到朱庄。<br> </h3> <h3> 家里人都在等我回来,他们问一句,我答一句,当知道我害怕哭了时,五叔笑了好一会儿,父亲说他象我这么大时也扛过门帘子,可是在当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有人扛门帘子。<br>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一个人有身份的代表刘家,参加重要的,是社会活动吧!但却不尽人意。长大后我在沈阳药科大学进修,每天晚上我都泡在图书馆,闲暇时我曾刻意的查找过有关民俗文化方面的书籍,往事悠悠,你能忘记许多,但是,父亲的故乡和故乡的故事却沉甸甸的藏在心灵的深处。</h3> <h1><font color="#167efb"><b><i> (四) 别亦难</i></b></font></h1><h1><font color="#167efb"><b><i> 漫漫长夜路——</i></b></font></h1> <h3><br> 不是期盼的这一天,还是最终来到了。父亲和母亲要领着我回东北了。这是父亲十七年后第二次离开家乡与爷爷和家人分别。生活的不易,千山万水般的距离,此别不知又要相思相念多少年?果然,父亲于一九九一年的三十七年后,才又重新踏上故乡的土地。 <br>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我永远不能忘记父亲和爷爷离别时那凄美的一幕。初升的太阳在村庄的后面,照亮了通往单县城里的路。我和母亲坐在地排车上,向着村庄方向望去,爷爷和那些家人站在村口,无奈的不肯离去,逆光下形成的剪影,象是精雕细刻的一副版画永存我的心中。老叔送了一程又一 程,后来站在路边看着我们,初春的冷风,无情的吹刮着老叔那依依惜别的泪水。<br> </h3> <h3> 五叔陪我们路过大妈妈家(大姑家),在大妈妈家用过午餐后和父亲年纪相仿的表哥也和五叔一直负责把我们送到单县城里。<br> 因为是节后的原因,单县近几日不会有长途客车过来和出去。情况就是这样 ,要么在县城里等,要么今夜就启程步行前往下一个比单县大的地方,那里明天会有汽车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父亲和那些萍水相逢的路人商议决定了第二个‘要么’。于是,几个地排车组成的车队就浩浩荡荡的趁着月色出发了。<br> </h3> <h3> 前方那个比单县大的地方不如说是离兖州更近的地方。由于我从未认真的问过父亲和母亲那是济宁还是鱼台? 我至今也不清楚。但是有这样的情节:我那时蜷缩在地排车上睡了,几次醒来,都听见瀑布一样的流水声,那是在一条河的岸上前行的。<br> 路有多远?路不平坦。父亲保护着我们,父亲走了一夜的路。为了能赶在天亮之前到达,就得不停息的向前走。父亲有时让脚夫休息一会儿,曾经和一位海军叔叔几次充当脚夫的角色。除此,遇到上坡路还要费力的推车帮助脚夫。听母亲讲,父亲有一个脚趾甲就在那夜路奔走中淤血变成了黑色。<br> </h3> <h3> 黎明前,我们到达目的地,好像是郊外,那里不断的聚集着四面八方的来客,一家餐馆放了鞭炮,说是节后提前开业,他的开业解决了许多人的早餐问题。父亲给我们买了一种叫作馓子的油炸食品,正吃着,汽车来了,人们开始欢呼雀跃。<br> 又是一天的汽车旅程,到了兖州这个在当时从鲁西南出入的必经之地。<br> 乘上了火车,父亲和母亲就觉得安稳了许多。一位列车乘务人员特意拿了一个卷尺让我站起来,认真的测量了我的身高,然后笑着离开了。母亲说我,长高了,再坐车就得买半票了。<br> </h3> <h3> 因为乘上了火车,弟弟只要吃饱了睡足了就站在坐位上趴在茶几上,隔着车窗兴奋的向外张望。车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景让弟弟旁若无人的大喊大叫,“大ong啊,大ong啊……”,每每都会有乘客过来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弟弟小,他不知道他所看到的都叫什么,所有的都是那一个音,那是一个怎样的汉字?谁也不知道。<br> 到天津换车,到沈阳换车向南,大约经过了四天的旅程,我们才终于从老家回到鞍山。</h3> <h1><b><i><font color="#39b54a"><br></font></i></b></h1><h1><b><i><font color="#39b54a"><br></font></i></b></h1><h1><b><i><font color="#39b54a"><br></font></i></b></h1><h1><b><i><font color="#39b54a"><br></font></i></b></h1><h1><b><i><font color="#39b54a">(五) 海军皮大衣</font></i></b><br></h1> <h3> <br> 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夜幕下的中原大地。从单县出发的夜行之路也许是条古道。几个地排车前后间隔着一定的距离,沿着古道匆匆前行,年幼的我还辩别不出东西南北。<br> 一位海军叔叔也如父亲一样身材魁梧。他与我们同行。叔叔说话的声音,能让听者产生一种力量的鼓舞。他穿着一件蓝色的海军皮大衣,里面满是白色的带卷的羊毛。听父亲讲他是青岛海军基地的,因为回家过年,因为要按时归队,就同我们一样连夜往回赶路。<br> 海军叔叔非常热情的帮助我们,让父亲少了许多旅途的压力。他和父亲并排走着,谈着笑着,遇着上坡路就和父亲一左一右的推车,这样的情况几乎每走一段就是如此。<br> 母亲抱着弟弟坐在 那平板车上,我还可以半躺在车上,爷爷给的用山东棉花絮成的褥子盖在腿上,有些可以忍受的冷。<br> 夜深沉,万籁无声,但是那条河湍急的流水声伴着我们走在古道之上。漆黑的夜,仰望夜空,繁星闪烁。没有风吹过,但有中原大地清鲜的空气。<br> </h3> <h3> 我也许是疲惫了,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香。不知有多长时间我被弟弟的哭声吵醒了,弟弟因为不舒服就用哭闹反抗。母亲百般哄慰,一时也无济于事。弟弟的哭声伴着那条河瀑布般的流水声,传向空旷的远方。父亲和海军叔叔在用力的帮助脚夫推车,头上的帽徽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我开始觉得温暖了许多,脸颊接触到了柔软的羊毛,原来是海军叔叔的海军皮大衣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了车上。我贪婪的转动着我的头,让脸颊去轻轻的摩擦那柔软的羊绒。那件皮大衣一直到目的地才还给叔叔。海军叔叔一直都是帮助我们,直到兖州火车站,我才看到他与父亲握手告别。</h3><div><br></div> <h3> 十三年后,我从学校应征入伍,成为一名让父母感到骄傲的解放军战士。部队驻扎在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属于高寒地区,我也有了一件军用皮大衣。我经常出差执行任务在外,寒冷的北方冬季,我每每都带着那件皮大衣。一次一个刚入夜的晚上,我在边境城市图门火车站静等着军用车皮重新编组。我穿着皮大衣站在调度室前边的灯光下,偶尔也会用皮大衣的绒毛暖一暖冻得通红的脸颊。一位阿妈妮背着孩子在我身后来回的走着,像是在等着什么人?背上的孩子不停的哭泣。阿妈妮唱着朝鲜歌曲给那孩子听,优美的,朝鲜族歌曲特有的旋律,那个孩子渐渐的不哭了。我好感动,伴着那婉转的歌声,那年,那个深夜,父亲领着我们在古道上奔波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还有海军叔叔,以及那件海军皮大衣,给我的是永远的,温暖的回忆。<br> 人生苦短,道路漫长。那位海军叔叔您还健在吗?但愿您有一个幸福的晚年!</h3> <h1><b><i><font color="#167efb"> (六) 故乡的呼唤</font></i></b></h1> <h3><br> 父亲是一个人领着我们全家在东北,但我们却不是孤零零的一家人,因为我们有姥姥,有舅舅和姨 ,所以我们始终生活在那种亲情的氛围中。<br> 一九五四年,父亲能成功的带领我们回单县老家,与姥姥的支持和帮助是分不开的。姥姥曾负责把二弟留在身边,父亲和母亲才能放心的出发。<br> 麻疹是一种由病毒感染的呼吸道传染病。上个丗际六十年代中期,中国才逐渐通过接种疫苗而有效的控制感染。之前所有的学龄前后的孩子几乎都无一例幸免于感染。听母亲讲,在我还什么都记不清的几岁里,我不但感染了麻疹,紧接着又出现了并发症 ――继发细菌性肺炎。这是很可怕的,母亲一刻也没耽搁,陪我住院治疗,我才逃离险境。<br> 二弟在姥姥家那些日子里,正值麻疹传染高峰期,也曾经感染了麻疹,在姥姥精心看护和照料下,弟弟也只是经过了麻疹病程的三个阶段,逐渐的恢复了正常。<br> 正在发烧中的弟弟,躺在姥姥家的炕上也忘不了管事。看见姥姥往房梁上挂酱块子,就有气无力的软绵绵的说:“姥啊,你可挂住了。”话音刚落,一个刚刚挂上的掉下来了。姥姥却挺高兴,说这孩子那么难受还管事,能看出来没挂好,会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h3> <h3> 我的外婆</h3> <h3><br> 过年了,除夕,姥姥做了丰盛的年夜饭。弟弟却不欢呼不兴奋。后来弄清楚了,让姥姥哭笑不得,原来是没有酒啊。姥姥怕他想家,就从邻居家现要了一点点酒,弟弟还真的像模像样的把那一点点酒喝了。姥姥啼笑皆非也着实吓了一跳。弟弟长大以后,友谊相聚,总要有酒助兴,人家都是劝君更尽一杯酒,弟弟是劝君再来一点点,人家说了你这哪是一点点啊。<br> </h3> <h3> 距离一九五四年的三十三年后,一九八七年,走上领导岗位的弟弟,有了去青岛健康疗养的机会。得知是去青岛,弟弟就萌发了若有可能就去单县老家看看的想法。疗养结束后,返程的路上,弟弟和同事去了泰山,又去了曲阜,那里离单县已是没有多远了。故乡在心灵里的呼唤,强烈的归属感,让弟弟毫不犹豫的改道前往单县。<br> 经过济宁到了单县,弟弟雇用了一辆被称为蹦蹦的三轮车,将写好地址和五叔名字的纸条交给司机,并说自己是回家,是从鞍山来的。<br> 车到朱庄村口,有许多人正在地里劳作,司机拿着纸条前去打听,听说是鞍山来的又有五叔的名字大家纷纷围了过来,告诉弟弟,到家了,到家了…。弟弟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这是父亲出生的地方,这里有父亲童年的思念和记忆,年少时的勇敢和无奈。弟弟终于来了。家,老家,这么多从未谋面的人,原来都是家里人啊!家的概念在弟弟心中不知被放大多少倍。弟弟受到了震撼,在簇拥中不禁热泪盈眶。<br> 有人跑去找五叔,五叔见到弟弟第一句话就问,你是老几啊?你是老大吗?在五叔家里,五婶怕弟弟饿了,先给弟弟煮挂面,五叔那边准备款待弟弟。很快三伯父,老叔,还有二叔都来了。弟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亲叔叔,第一次在亲叔叔家里吃饭,第一次觉得可以放松,可以有不是客人的心情吃饭。从未享受过的这样的家的味道,让弟弟举起酒杯就止不住激动的泪水。<br> </h3> <h3><br> 我出生在东北,<br> 祖籍一栏写单县。<br> 操着不同的方言,<br> 却流淌着共同的血。<br> 家,老家,我来了。<br> 远隔千万里,<br> 故乡,我来了。<br> 我带来了父亲的眷恋,<br> 我将带走故乡永远的呼唤。</h3> <h3>我于1968年参军驻防在长白山脚下,转业后鞍钢铁西医院工作。</h3> <h3> 二弟1968年知青下乡,回城后在鞍山炼油厂工作。</h3> <h3> 三弟1971年留成后在鞍钢党校工作。</h3> <h3> 妹妹下乡回城后在鞍钢耐火厂工作。</h3> <h3> 老弟下乡回城后在鞍山市财政局工作。</h3> <h3>东北家的老房子1969年初探亲回家与弟弟妹妹和影。</h3> <h3>20世纪70年代弟弟妹妹4人。</h3> <h3>鞍山二一九公园</h3> <h3> 与父亲母亲在沈阳红旗广场</h3> <h3>沈阳北陵公园</h3> <h1><i><font color="#ed2308"><b>(七) 一九九一 </b></font></i></h1><h1><i><font color="#ed2308"><b> 那年金秋回单县</b></font></i></h1> <h3>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 …… <br> 这是生活在台湾的诗人于光中的《乡愁》中的一段。在我小时候,大约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父亲就让我锻炼着给老家写信。我人生中寄出的第一封信是写给家中五叔的。那些年,信写好寄前先给父亲看,收到了来信读给父亲听。父亲对家乡亲人的思念就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春去春回来,年复一年多少年,风霜雨雪已是三十七年。那年,一九九一年,父亲七十岁,母亲六十岁,父亲和母亲又一次登上了开往山东的火车。父亲的乡愁变成了一张火车票。弟弟妹妹同意由我陪伴父亲和母亲回山东,我也恰巧可以从单位请个长假。金秋十月的最后一天晚上,我陪着父亲母亲登上了由沈阳开往杭州的快列,父亲母亲是两张卧铺票,我是一张硬座。想起五四年父亲领着我们回山东那时,卧铺票想都不敢想。如今想买张卧铺票比登天还难。多亏连襟鲁俊杰在铁路任职帮我,在出发的那天上午,妹夫打电话到单位,告诉我,姐夫:“三张卧铺票搞定了,晚上我去火车站送你。”那天晚上妹夫见到我却很难为情,說这都定好了是三张卧,太紧张了,真正取时给变成了两张卧一张硬座,姐夫只有委屈你了。我说你很历害了!这趟车一票难求能保证两张卧,事情已经很完美了。 在卧铺车厢安顿好父亲母亲,我去了硬座车厢。经过了一夜的硬座“折磨”,列车在晨曦中前行时我回到了卧铺车厢。父亲在洗漱,母亲告诉我,休息得很好!别忘了谢谢小鲁。我和父亲先去餐车用早餐,找坐位往里走,有人在我后背重重的‘打’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战友王国华。他是公交公司的安全科长,是公出去上海,领着两个人解决假肢问题。见过父亲,国华说;“叔,您到兖州我想着送您下车。”听说我们是卧铺,他好羡慕,那票很难买的呀,历害!听此,我越发佩服鲁俊杰了。当我们在兖州下车时国华真的想着送我们,一直送到检票口。</h3> <h3>1991年11月父亲母亲从鞍山出发回老家途径山东菏泽车站。</h3> <h3> 车过德州下站是济南了。也许是早餐吃得早,也许是旅途的原因,父亲有些饿了。我问列车员,济南站台有卖什么好吃的吗?他告诉我,济南的包子好吃,都是刚出屉的,站台上有个流动餐车卖。<br></h3><div> 车已进入市区。我早早的站在车厢门口,等着车停下来。车终于停稳了。我急匆匆的在站台上看,果然有一个流动的餐车卖包子,我跑过去,还有几个人在前面排队。其实餐车就在车厢不远的地方,蓦然回首,我看见了父亲和母亲正站在车窗后面,紧贴着车窗看着我。父亲笑的很甜,母亲在说我什么。我的心开始了激烈的跳动,有些热血沸腾,因为那一刻,我认为我可能是丗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三袋包子捧在手上有些烫,多少钱已记不清楚了,不能跑只能快走,回到了卧铺车厢。济南的包子真的好香,父亲吃得津津有味,母亲见状说她吃不了那一袋。</div><div> 列车驶出济南开始一路向南。透过车窗欣赏鲁南的山和水,远处的风景渐行渐远,近处的景物一闪而过。</div><div> 阳光开始西斜照耀的时候,我和父亲母亲已经住进了兖州宾馆。紧接着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长途客运站;知道明天发往单县的发车时间;今天就要买到车票。</div><div> 我和父亲在宾馆门前见到一个卖冰棍的女孩,就前去问路。女孩是这样说的:“买我的冰糕吧!然后我详细的告诉你。”哎!有点意思。我和父亲都乐了,父亲用已不太纯的山东话说:“中,我们买。”当那女孩从我手上接过钱时却不好意思了,说其实你们不买我也会告诉的。她耐心的讲解,并且推着车陪我们走到 拐角处。</div><div> 按着女孩告诉的路线,很快就找到了客运站,让我惊喜的是,这个客运站就是五四年父亲领我们回山东时的那个,没有变样 ,尤其是大院的大门。买了票自然就清楚了明天的发车时间。</div><div>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昨夜兖州细雨不知,晨起步出宾馆空气清新。无风,阳光温馨,被雨水淋过的秋叶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路上行人不多,匆忙的疾步如飞,悠闲的闲庭信步。</div><div> </div><div> </div><div> </div> <h3><br></h3><div> 今天就能回到单县,回到朱庄了,父亲和母亲的心情很是愉悦。走在去往客运站的路上,想寻找一家餐馆用早餐。有些湿润的路边有几个洁净小饭桌,几口蒸锅擦得锃亮。本是无心走过,父亲却站住脚,说:“戗面馒头!”有一种久违的情感。母亲紧接着就说:“那就在这吧!”戗面馒头,小米粥,几碟拌菜,还有麻油拌的咸菜,香气扑鼻而来。饭间,母亲问老板娘,这馒头是不是没有放碱?那老板娘立刻喜笑颜开,她说:“没有放碱,放碱没有这样的面香味。”我听了,就开始仔细的品尝她所说的那种面香。 </div><div> 从兖州开往单县的长途客车,先是奔西,经过济宁改向南,过金乡县才能到单县。途中,在车上,我请教母亲,山东的馒头还能不放碱?母亲告诉我,放碱是发面发过头了,不放碱蒸出来的馒头是酸馒头。想不放碱就得会看,会闻,面确实发了又不过头。这可不是容易学的,家里不少人都会。说我五婶水平最高。</div><div> 刚过中午到了单县城里。一边想找弟弟所说的蹦蹦车,一边也想找个餐馆。见到了几个自行车排在路边,车把上挂着牌子写着所卖的食品,后面的货架上驮着装有食品的一种箱子。有一个排子写着水煎包,父亲跟母亲说:“山东水煎包!”那情感还如早晨一样。我立即走上前去,买回来了一些。站在路边就开始品尝,水煎包的馅是粉条和罗卜,味道还可以,父亲说这不是真正的,真的应该都是猪肉和很多葱做的。父亲从来没有讲过水煎包,在东北,我就知道在沈阳太原街上有一家做水煎包,没想到父亲对水煎包竟有如此精到的了解。</div><div> 从单县城里去朱庄没有公交车。五四年回来时是那种地排车,现在是那种“蹦蹦车”。耳听那单调的活塞声,朱庄越来越近了,父亲和母亲能为在三十七年后还能回到老家而兴奋。</div><div> </div><div> </div> <h3> 伯父 刘恩和八路军老战士,团参谋长</h3> <h3> 老家家里人的房子基本上都盖在村头,所以车一停下来就是家门口了。首先见到的是正在村口往回走的伯母,父亲堂兄家的伯母,彼此不能相认,听说是鞍山来的,伯母立即反应过来,说起伯父的名字,父亲也立即上前相认。<br></h3><div> 伯父的尊名:刘恩河。 伯父在丗的时候,曾经叱诧风云。年轻时于胶东参加八路军,是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火中走出来的,负过伤,据说有一块弹片在头部与伯父相安无事。赴朝参战前,家中五叔受爷爷委托给父亲来信,告诉父亲说伯父正在沈阳待命。当时父亲和母亲曾去沈阳看望过伯父,伯父那时是炮团的参谋长。从朝鲜回到国内,伯父在辽阳201医院养伤,期间几次来鞍山看我们。后来伯父随部队去了福建,再后来转业到山东省水利厅任要职。</div><div> 伯母领着我们先到了三伯父家,很快,老叔,五婶,还有二叔(父亲的堂弟)都过来了。三伯父伯母设宴款待我们,</div><div>但始终不见五叔过来,又见五婶老叔他们的笑容后面似乎还想说什么又不能说。我就问了一句:“怎么没见到我五叔呢?”是呀?父亲母亲也问。刹那间,室内的气氛有如凝固般的寂静,五婶与老叔面面相觑,还是老叔告诉了我们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五叔走了,五叔因病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因为还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为好。五叔,父亲的亲弟弟,我的亲叔叔,我每次往家里寄信的收信人,我暗自责备我自己,为什么一段时间以来没有写信寄家里?家里人已经从那痛苦中走出来了,而我们在东北还生活在五叔建在的思念中。父亲提议,这第一杯酒洒在地上吧!</div><div> 父亲母亲此次回单县,单位准我十七天假,实际上我们在朱庄大约十三天时间。我们的到来,老家一下子热闹起来。让我措手不及的是:家里人都还象五四年那样喊着我的乳名,同辈的在乳名后面加个哥字。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噢!原来是喊我呀。这着实让我感到亲切,好像又回到童年一样。</div><div> 老叔负责安排我们的活动日程。老叔思维开阔而又缜密,做事想事周到细致颇有指挥若定的风度。</div><div> 在老叔家吃饭。桌子上有瓶酒,包装精致、黑色的瓷瓶,商标是“单父”两个字。我就问老叔,有一个单字,这一定是单县生产的。叫单父一定有什么文化背景吧?</div><div> </div><div> </div><div> </div> <h3><br></h3><div> 老叔看着我很高兴。老叔告诉我,单县是一个古老的地方,历史非常悠久。</div><div>单父就是单县,历史上,自有行政区划以来地名一直叫单父,明朝洪武年间被改地名叫 单县,至今也有六七百年了。老叔又说了,这酒不能白喝,这酒有家乡的历史在里面。我开始带着这种感觉去品尝,心中岁月的河,带着家乡的沧桑在流淌。</div><div> 老家供电工程已结束几年。在我们回去之前还只是偶尔通电,但我们回去的当天晚上,家家灯火通明。次日早晨菏泽电台的新闻广播中说,菏泽发电厂昨天剪彩正式开始供电。</div><div> 家家户户房子都不错,凡成家的都有带院子,门楼的一套房子。每户屋里盛放麦子的粮囤又高又大。父亲见到感慨的说:“吃饭不用愁了!”</div><div> 特别是家里孩子,一个个的都那么聪明可爱。鬼灵精。那天,老叔要领我们去张集的二妈妈家作客。由老叔家的三弟新景开拖拉机送我们。有好多孩子也都要去,好不“闹腾”。孩子多一个也不能去。车出朱庄几百米后,看见前面路中央,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劫道”。原来是新景的两个孩子。你不是说孩子太多不让去吗,那我领弟弟甩开那一大拨,半路等候,看你让不让我去!给车上人乐得前仰后合。还说啥?上车吧!</div><div> 父亲和三伯父,老叔,二叔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div><div> 每天晚上母亲都在五婶或者老婶那里,周围坐着各家的媳妇,老远都能听到她们的谈笑声。</div><div> 老叔安排我住在二叔家。二叔的房子是三间,进门左右各一间,二叔一个人住在右边房间,我住在左边房间。房间保留着五四年我回家时所见到的许多元素,可以轻轻的描述一下:窗户是许多正方形木框组成的,贴有窗户纸;门的下冒与地面留有一拳高的空隙。</div><div> </div><div> </div> <h3> 1991年11月父亲母亲在山东老家。</h3> <h3> 每天晚上洗漱后、临睡前,我都要在二叔的房间里跟二叔谈得很晚。让我眼前一亮的是,二叔的床上放着一本露出书签的《毛泽东选集》。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二叔是县里的干部,二叔已退休在家,颐养天年,却也不忘对信仰的追求。我听二叔讲:黄河改道、黄河故道、水资源分配;解放初期曾成立平原省,下辖湖西地区管辖单县,五二年撤建,单县重新回到山东省。<br></h3><div> 二叔说回去经菏泽回东北,在去菏泽的路上要过成武和定陶两个县。讲这两个县都有些历史故事。近的有刘邓大军的“定陶战役”。远的,那就多了,有成武的堌堆高且大,堌堆是先民抗击洪水泛滥用黄土筑垒而居的高台,有几千年的历史,其中有一个“晏堌堆”传说乃晏子的故里。我对这个很有兴趣,因为读中学时学过一片文章《宴子使楚》。二叔讲定陶曾是高祖范蠡的居住地。每逢改朝换代这里都是必战之地,说有个“梁王台”,系汉初梁王彭越的点将台,就在县城东北处。后来,我在去菏泽的路上,进入定陶境内,见到有个台,高高的土堆,截面垂直,车一晃而过,不知道是不是?</div><div> 亲不够的故乡土,恋不够的家乡水。单县,朱庄父亲的家乡,我的父亲又该向你说再见了!</div><div> 老叔安排利华(五叔的次子)、刘景(老叔的长子)负责送我们去菏泽。两个人都在县城工作。刘景开着一辆吉普车,先送我们到城里利华家,第二天一早再开车去菏泽。</div><div> 离开朱庄是那天下午,家里很多人连张集的二妈妈和表哥也赶来送我们,站在村口依依惜别。</div><div> 从单县城里出发去菏泽,先过成武、后过定陶。那天早晨气温一改往日,有些清冷。公路不宽,但非常洁净,所以空气特别清爽。各种车辆排成的送棉花的车队,沿着这条路的路边缓缓向前移动,看不见头也不知道尾在何处?我们的车急速驶过。父亲激动的说:“看看!这次回来多方便!”母亲高兴的说:“家里的孩子都长大了!”</div><div> </div> <h3><br></h3><div> 菏泽是菏泽地委所在地,是著名的牡丹之乡,有部电影《秋翁遇仙记》就是在这座城市拍摄的。我知道这座城市,从前是因为电影,今天就不只是电影了。</div><div> 为什么要走菏泽?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利华能在菏泽买到卧铺票。利华确实有能力,也付出了许多辛苦。他很成功的取回来两张卧铺票,我也一块石头落了地。没能是三张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就劝他。</div><div> 在菏泽用过午餐后,刘景和利华把我们一直送到车上。先在卧铺车厢安顿好父亲和母亲,又陪我找到我的硬座位置,还好,座位紧靠车窗。两个人站在车窗外的月台上,不肯离去。我们在车窗里外说话开着玩笑,其实是在转移离別时的忍痛。车要开了,两个人又匆忙跑向卧铺车厢的站台位置,向父亲母亲告别。又跑回来,车启动了,两个人挥着手,喊着:“大哥!一路平安!”我的眼角有些湿润,我为能有这么懂事能干的两个弟弟感到高兴。</div><div> 金秋时节,披着金色的斜阳,列车在鲁西南大地上向东急速行驶。广阔的大平原,秋实满目,过了巨野、又过了嘉祥。</div><div> 看着满车的旅客,几乎都是回东北的山东人。他们有的说着标准的山东话,有的已是偶尔山东语言的东北话。想起父亲十七岁就从山东老家一个人到东北,半个丗纪的风风雨雨,对家乡的眷恋 ,对家中亲人的牵挂,从来没有淡忘过。但愿父亲母亲还有机会回单县看看。</div><div> 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单县,在那久远久远的从前曾称为单父。传说晏堌堆是晏子的故里,也曾归属单父境内。我对单县的认知还有多少丰富的内涵?我在车上努力回忆中学的课本:《晏子使楚》,“晏子将使楚,楚王闻之,谓左右曰……。”</div><div><br></div><div>(注:晏堌堆是晏子故里,是传说,有争议,还有一说在高密。)</div> <h3> 1991年初冬父亲母亲回山东老家与二叔的家人合影,前排左二是二叔,中间是父亲,右二是母亲,右一是二伯父家的大姐。</h3> <h3>1993年9月老叔从老家来鞍山和父亲在千山</h3> <h3>1993年父亲与五叔的儿子利华在千山正门留影</h3> <h3> 2006年山东老家的堂兄弟4人来鞍看望父亲,我们以高规格的方式接待家乡的亲人。</h3> <h3> 2006年老家堂兄弟四人来东北鞍山看望父亲,</h3> <h3> 在5星级别的大酒店总统套房热情款待老家的亲人</h3> <h3><font color="#010101">游览参观东北著名风景区千山和世界最大的玉佛。</font></h3> <h3> 我们是兄弟姐妹。</h3> <h3> 东北辽宁千山风景区正门</h3> <h3>三弟的单位鞍钢党校后花园 三弟一家人和老兄弟一家人与父亲母亲在一起。</h3> <h3>东北的家</h3> <h3> 2013年7月 五叔的次子利华和老叔的长子刘景与二弟在丹东鸭绿江畔游船上。</h3> <h3>与母亲在饭店聚餐</h3> <h3> 丹东抗美援朝纪念馆</h3> <h3>2016年12月2日,我们兄弟四人回山东老家于济南西站。</h3> <h3> 老家 山东省单县时楼朱庄村老叔家</h3> <h3> 山东单县著名的三义春羊汤馆</h3> <h1><b><i>策划 刘琦录 刘华 刘旗发<br></i></b><b><i>撰稿 刘琦录<br></i></b><b><i>摄影 刘琦录 刘华<br></i></b><b><i>照片提供 刘琦录 刘辉 刘华<br></i></b><b><i> 刘世英 刘旗发<br></i></b><b><i>插图绘画 刘华</i></b></h1><h1><b><i>美篇制作 刘华</i></b></h1><div><div><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