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河,一江春水向西流(周雪梅 文/图)

周雪梅

<h3>花开的季节,心就飞上了枝头,很像那些长尾巴喜鹊。暖意融融的3月,最适合到李村河徒步。</h3><h3><br></h3><h3>今天的目标,李村河上游,6.6公里。从青银高速旁边的铜川路桥开始,向东逆流而上,到毕家水库。</h3><h3><br></h3><h3>走到河边,眼前一亮,没想到如此静谧,人很少,垂柳嫩黄,轻抚水面,颇有乡村田野的气息。</h3> <h3>李村河发源于李沧毕家水库,全长17公里,其中,李村河上游(毕家水库-青银高速)长7.5公里,于2014年整治完成,成为生态景观河道。</h3><h3><br></h3><h3>李村河中游综合整治工程,西起君峰路东至青银高速,全长约3公里,正在施工中。</h3><h3><br></h3><h3>而李村河下游(君峰路-入海口)长5.6公里,也已于2014年整治完成。这一段就留待下次远足吧。</h3><h3><br></h3><h3>一路走来,只见崭新的成片高楼如森林一般,高大的倒影在水中矗立着,这都是沿河侯家庄、郑庄、苏家、庄子、刘家下河、毛公地、王家下河等7个村庄的改造硕果。</h3> <h3>走在河边,暖阳中的梅花清香若有若无,也暖暖的。不仅在想:过去的李村是个什么样子呢?</h3><h3><br></h3><h3>“流向西南方的李村河西岸有一个大的集市。1898年这里设置了按察司,坐落在李村西北600米一个小山上的漂亮的楼房里。此外,这里还有基督教会、教堂和华人监狱。李村山,风景秀丽,在东北角的一座226米高的山上有一道古战壕,以北可以看到西部大片的果园”(1910年《青岛》),这是英国人帕默笔下的李村。</h3><h3><br></h3><h3>而李村的第一位开村者又是谁呢?根据1930年修撰的《李氏族谱》记载,“吾始祖周自云南来至即墨城东流村,又迁居李村,迄今十有七世”。李氏立村以后,取名“李村”。</h3> <h3>继续前行,河边的一脉小山一直伴随在右边,可惜由于高楼遮蔽,已经难见靓影。山前的居民小区规模都比较大,需要拾阶而上。有个小区名为东篱桃源,诗意浓浓,还有一个叫做米罗湾,洋腔洋调,过去那些土里土气的什么“郑庄”、“刘家下河”、“毛公地”等村庄已经杳无痕迹了。</h3><h3><br></h3><h3>村庄消失了,而李村河在遥远的过去又是什么模样?据1928年版的《胶澳志》记载,“亚于白沙河之水为李村河,发源于石门山之东南方,自上流庄至苏家下河,折而西南流。合臧疃河,经庄子郑疃,蜿蜒至东李村之西。自卧狼匙山南流之水及自李村南山北流之水均汇焉。由此西流,经杨哥庄、曲哥庄、南至阎家山。枯桃山南方之张村河来汇之,北折至李村水源地北西流,合王埠疃河入于胶州湾。”</h3><h3><br></h3><h3>如此多陌生的地名,但有一个信息流露:河叉多,支流多,水量应该也不小吧。</h3> <h3>李村河河水很浅,已经浅的无法流动,有的河道就成为湿地,浅滩上草地黄得很柔软,春意不足绿色刚刚泛起。而喜鹊一会儿在草地上蹦蹦跳跳,一会儿又跃上枝头。</h3><h3><br></h3><h3>突然,河边一座精巧的红色教堂倒影水中,像一副画儿般没有真实感。据说这所教堂是在1900年,由德国传教士昆祚、和士谦两人先在此选定地址,四年后,德国传教士邵约翰牧师来青主持建成。原教堂顶端曾建有钟楼,每逢礼拜,信徒听着钟声来到教堂聚会,但钟楼已于文革时被拆毁。</h3><h3><br></h3><h3>有柳树环绕陪伴着教堂,教堂似乎就在中国安了家。中国本土的道教佛教,寺庙道观都是隐于山中的危岩峭壁,而基督教的教堂就设在闹市的繁华路口,这无疑中国人几千年关于“出世”与“入世”之辩的最佳辨题了。出还是入,这是一个哲学问题,答案在每个人心里。</h3> <h3>李村河经过九水路,开始折东向北,最上游的水源就在百果山的毕家水库了。</h3><h3><br></h3><h3>跨过金水路桥,沿河西岸,就是万科生态城那一片巨大的楼盘,一眼望去不见边际。听说这一段打造的景观最好,尤其是夜景,灯光璀璨若龙王宫殿的夜明珠,又像天宫的瑶池富丽堂皇、仙乐萦绕。</h3><h3><br></h3><h3>李村河水面依旧清瘦,即使那个号称“水面最大”的如意湖,看起来充其量像一把大一点的汤勺吧。</h3><h3><br></h3><h3>这一段修葺一新,市民中心、休闲广场、儿童乐园……在喧闹嘈杂的市区,倒是一个美丽幽静的河边花园。</h3> <h3>过了广水路桥,就是李村河上游的最后一段了,这里水面较为宽阔,两岸都是崭新的楼房,路边散步的多是老人和孩子,老人们看起来也都是“农村人”的模样。</h3><h3><br></h3><h3>遇到一位姜太公般的人物,静坐河中心的过道上,面向远方的山脉,垂杆而钓。刚与他攀谈几句,一条半扎长的小鱼上钩,他赶紧放在一个大大的水篓中,沉在水中。</h3><h3>“这么小的鱼,你钓来干嘛?”</h3><h3>“钓着玩儿的,一会儿走的时候再放进河里,就是消磨时间。”他笑着回答。</h3><h3>他是河边杨家上流村的村民,大概拆迁分了多套房子吧。当我奇怪这些村庄的名字为什么都叫“某某上流”,他说:河上游的村庄就叫“上流”,下游的就叫“下河”,因此“上流下河”前面再加上王姓或李姓、杨姓就成为村庄的名字。你看,这条河边就有三个村子:杨家上流、南王家上流、李家上流,再往前走就是毕家上流村。</h3><h3><br></h3><h3>原来如此,村庄的名字是否过于随意?看来过去这里的村民文化底蕴不够深厚啊。</h3> <h3>李村河上游的休止符刻在一块石碑上——南王家上流。这块石碑的碑文还是蛮有特色的,记载了村庄500多年的历史。原来祖上从云南迁居而来,农林为生,兴旺发达到现在,惟愿“寿康永宁”。</h3><h3><br></h3><h3>村庄已经完全变为城市,村民已经转换了身份,失去了土地,得到了房产,并且真的有钱了。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在这种巨大的转型中,他们和自己的祖上谁更幸福呢?</h3><h3><br></h3><h3>只能是崂山为佐,黄海见证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