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举家乔迁,有了新邻居的同时,原来的邻居则成为老邻居。我数次搬家,安居乐业、快享生活之余,常常念及曾经的老邻居,每有见面,总是嘘寒问暖,相谈甚欢。<br></h3><div><br></div> <h3> 小时候,有位邻居奶奶,一开始我家和她家是东西相邻,建新房后又前后而居,可以说是居邻久矣。更为巧合的是,我去年买的新房与这位奶奶的孙子同一小区、同一幢楼、同一楼道,老奶奶若地下有知,我们将是四世甚至五世同邻了。当年,奶奶的长子——我的叔叔——参军入伍,成为一名空军,天上飞机呼啸而过,我们一帮孩子无不为之欢呼雀跃,而此时的老奶奶不管多忙,总要放下手中的营生,手遮前眉,放眼望天,她是多么想念自己当兵在外、多年未见的儿子啊!老奶奶告诉我:“你叔叔是开飞机的,来信说,他又立功受奖了。”此后,每有飞机飞过头顶,我就觉得是叔叔驾驶飞机翱翔蓝天,也许邻居奶奶更希望是这样。这几年,我返乡次数加多,每次回去,常在胡同里走走,绕着老屋转转,老屋承载着儿时的亲情与欢乐,各位老邻居无疑见证并丰富了我的记忆。</h3> <h3> 九一年我结婚时,单位把老乡府办公室改建的三间平房分于我,虽是简陋,但独门独院,一结婚便有房居住,应该知足了。刚成家,缺七少八,向邻居家借这借那,都是常有的事儿。这杯盘碟碗和座凳用完了尚能归还,可炒菜急用的醋也借过,说是借,简直是索要的冠冕堂皇的说法罢了。我院内铲翻整平后,准备种几垄蔬菜,这时,邻居们有送芸豆种的,有给黄瓜苗的,连架黄瓜的线绳邻居也一块送来了,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施肥,邻居们提醒及时,指导到位,真是远亲不如近邻呀!也就是在这个房子里,我与邻居们开心玩乐,人多打够级,人少打麻将,有时一玩就到晚上十一、二点了。一天,一邻居笑着对我说,他家老母亲表扬我家媳妇勤快能干,晚上很晚了,还在洗刷不停。原来是老人误把我们搓麻将“哗啦哗啦”声,当成清洗蛤蜊的声音了。哈哈!</h3><div><br></div> <h3> 九四、九五年,我与爱人先后进城工作,为方便上下班,我在市委车库楼上争得一间房子,房间住人,走廊里做饭。每到烧饭时间,长长的走廊里,户户点火,家家冒烟,锅碗瓢盆交响乐齐奏,此起彼伏,甚是热闹。我一个同班同学与我相邻,一天中午我爱人没回家,我就去她家蹭饭。现在想来,这顿并不奢华的午饭竟成了一段美好的回忆,但当时人家上班忙碌一上午,突遇不速之客,又得忙忙活活好一阵子,自觉冒昧,确有不妥之处。</h3> <h3> 九七年,我分到了有产权的房子,便匆匆喜迁新居。不少老邻居也一起搬离车库楼,我们再度成了新邻。为建新家,我与老邻居们一块买钢管铺设暖气,一块买瓷砖铺地面,其中车库楼上的老邻居闫大哥,我们两家铺的是同一商家的地面砖,用的是同一商户的暖气管,就是房屋装修,找的是同一档装修队,先装修闫大哥的,后为我家忙活。住进新楼后,一位在市政协上班的邻居,身体不好,于2003年确诊为不治之症。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我调入市政协工作,我们既是邻居,又是同事,还是好友,之前我们左邻右舍经常一起聚餐,相互调侃,其乐其趣多矣。后来该病重,我和邻居们经常登门探望,就是他的丧事,也由众邻居帮着搭理。记得该邻居的遗体,是我与他唯一的儿子一同推入火化间的……</h3><div><br></div> <h3> 我现在家住北苑小区,经冬复历春,已有十五个年头了,当时只有胳膊状儿的树木,如今枝繁叶茂,己成栋梁。邻居从不认识到认识,从不熟悉到熟悉,成了知根知底的老邻居。每到夏夜,我们路灯下消夏纳凉;每年春节,老邻居坐在一起品茶、聚餐;晚饭后,一起去公园、操场散步健身……记得刚搬来时,我女儿才二、三岁,整天胡蹦乱跳的。一天,我歉意地问楼下邻居受影响不?邻居嫂子却道:“俺家两个孩子,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没事,没事!”一日早上,我急于上班,车拐时把邻居的车前杠蹭了一下,我答应赔他钱或让他自己修,我担费用。该邻居说,这车六、七年,早不珍重了,再有了刮蹭,一块修理即可,让我不要考虑过多,千万别当回事……前文说过,为了孩子上学方便,我去年在文山中学附近购新房一处,如今己到了装修的时候,但我家迟迟未有动作,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愿意离开现在的居住地,不愿意离开这些相处多年、相交已久、亲如一家的的老邻居们。<br></h3><div><br></div> <h3> 老邻居,您好吗?!我想你们!<br></h3><h3><br></h3><h3><br></h3><h3> 丁玉昌 <br></h3><div> 2018年3月25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