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期 京城相聚忆芳华 作者:靳茂荣

王立仁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ed2308"><br></font><font color="#ed2308">《武川记忆》<br></font><font color="#ed2308">135 文章数 5万 总访问<br></font><font color="#ed2308">380 总获赞 3058 被分享</font></b></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h3> <h3>东土城乡己不复存在了</h3> <h3>李京林、符北新两口子今年正月雍和宫留影</h3> <h3>靳茂荣,男,1959年出生。历任乡村民办教师、武川二中教师、武川报记者、编辑、副总编。有新闻、散文发表于各级报刊杂志。</h3><h3><br></h3><h3><br></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京城相聚忆芳华</b></font></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新春时节与我们村知青重逢于北京记事</h3><h3><br></h3> <h3>  神奇微信,穿越时空,让我有幸于2018年春节与分别40多年后的北京知青在首都重逢。</h3><h3>  几年前,我曾写过一篇回忆散文《我们村的北京知青》,通过微信发表后,有两位我们村的知青看到并和我取得了联系。虽然他们记不清我是谁,但对写他们那段艰苦的下乡插队生活还是特别关注,认为此文饱含深情,真实地叙写了他们在村里劳动生活的状态。2017年11月,有位曾在武川下过乡的天津知青赵立平看到我的文章后,告诉发表该文的“武川记忆”群主老王,说我写的文章中的符北新是他的妻嫂,热心的老王把我介绍给赵立平,并拉我入“武川缘”知青群。就这样,我和符北新取得了联系。符北新1969年来我们村下乡,是奔她姐来的,她姐符德新早一年来。她当时年仅18岁,由于能歌善舞,在我们村只待了一年多,便被县乌兰牧骑招为演员。符北新年轻漂亮,活泼开朗,在村里时给我们这些十几岁的农村娃唱歌、跳舞、讲《大克劳斯和小克劳斯的故事》,至今印象极深。符北新知道我要去北京和儿子过大年,也非常高兴,这几年她和原来在我们村下过乡的五六个知青取得了联系,因为她爱人李京林也在东土城蒙独脑包村下过乡,同被招为县乌兰牧骑演员,后来还在武川二小教过音乐,对我们村部分知青也比较熟悉。热心的符北新积极联系,告诉我去北京后就给她发微信。返城一别,音讯全无,六七年的乡村生活,定格于我脑中是知青们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英姿。然而,四十年的风霜雪雨,会在他们的脸上刻下怎样的年轮?因为当年十几岁的我也已临近花甲,况知青乎?</h3><h3> 知青,即城市知识青年,是“文革”特定时期给上山下乡“老三届”初高中生的特定称谓,他们主要来自北京、天津、上海等大城市。据统计,全国先后有1700多万知青到蒙冀晋陕等地农村和黑龙江“北大荒”、云南西双版纳、新疆建设兵团等边疆农场下乡落户,从事农业生产劳动,当起了农民。习近平、李克强、王岐山等现任党和国家领导人,都是当年的知青。习近平就在陕西延安地区梁家河大队待了整整7年,住窑洞、建地坝、放羊、挑粪,还当过大队党支部书记。知青在农村的特殊经历,让他们亲眼看到中国最底层农民的贫穷现状,让他们了解到中国最基层单位生产小队落后的生产方式,可以说,他们这一代知青,是最了解中国农村实情的一代人。当年他们充满激情,怀揣理想,拿起他们从未见过的镰刀锹镐,割莜麦、打大井、修梯田、战天斗地,吃苦受罪,来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那段知青经历,对他们来说确实是铭心刻骨、终生难忘的。因此,重返第二故乡,看看曾经生活过的小山村,见见村里的乡亲们,便成为他们退休后的一种强烈愿望------</h3><h3> 我与村里知青在网上的邂逅,可谓喜出望外。腊月二十,我到了北京,腊月二十六,符北新就联系了7位知青,在饭馆宴请我和妻子。见面后,自然是面面相觑,惊叹不已。但除一位叫潘晨的瞧了一会儿才认出外,其余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知青们面容虽老,头发花白,但那京腔京韵的声音没有变,行为动作还带着当年的影子。40多年没有见面了,今日重逢,我和知青都非常激动。我们边吃边聊——村里怎样?乡亲们可好?听说村里出了40多位大学生,六七位研究生,尤其还有好几位在北京工作生活,知青们啧啧称赞连连称奇!</h3><h3> “见到你们格外亲------”!我举起了酒杯,向各位知青表达了我此时的心情。67岁的马文昭,身材还和当年一样瘦瘦的,话语文静,和蔼可亲,和当年几乎一样。他让我回去后,带他向乡亲们问好。这位会画画、象棋高手返城后上了首都师范大学,毕业后任中学物理教师,直至退休。孟昭燕,当年脸红扑扑,眼圆圆的,青春靓丽,特别精干。她曾担任过村里的妇女队长,还和老农一起在凌晨扛着老弯犁去耕地,要知道,会使唤老牛耕地,土生土长的农村青年人大部分也不会,而她一个知青女子,却掌握了称得上技术含量很高的农活,也算得上“铁姑娘”了。她记性好,口算能力特强。记得当年在我们村冬天场收起粮时,孟昭燕就用口算统计粮食数量,比会计的算盘还要快速准确。村里的人她基本都记着,一家一家地挨着数,一户一户地仔细询问。她1974年离开白山子村,返城后在石家庄市物资部门工作。她儿子北京理工大学研究生毕业,现在美国工作。如今她虽然满头银发,但那圆圆的眼睛,还像当年一样炯炯有神。她跑遍了全国,退休后还经常到国外游览,美国、法国、俄罗斯、非洲大漠等名胜都留下了她的倩影。潘晨当年的影子不见了,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他是和他姐潘旻一起来我们村插队的,九十年代中期才从乌海回到北京,到了北京东郊属河北管辖的香河县交通局工作,直至退休。遗憾的是他姐十多年前就不幸病故了。他于2015年曾回过村里一趟,说起下乡时跟上老羊倌放羊打拌子,日晒雨淋,吃了不少的苦头。曹大功曾回过村里两趟,对村里近况了解了不少,他和这些知青也失联多年,是最近通过微信才联系上的。他向其他知青介绍着村里的物是人非。张荫涛是昨天才由符北新找到的,他和符北新原来乌兰牧骑的同事住一个小区,也就在前几天,张荫涛才和这位同事说起同在武川下过乡,问起了符北新。在同事的带领下,敲了三四家门才找到,才有了今天的相聚。张荫涛1977年才返城回京,在一家建筑公司工作。他做的一手好木匠活,还会绘画。符德新返城后考上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在中国教育报社任记者、编辑,总编室主任,官至处级。她1990年曾回过村里一次,还在我家吃过饭。她妹妹符北新返城后,在西单副食品公司工作。现在退休在家,虽说伺候着90多岁的婆婆,照看着两岁的外孙,每天围着锅台转,但特别乐观开朗,现在还是故宫博物院的志愿服务者,因为孝顺老人,积极参加社会公益活动,曾被评为感动北京人物。这次相聚,就是她跑前跑后一手联络的。“新春时节来北京,巧遇知青喜相逢;举杯忆起村中事,感叹下乡那段情”。是呀,和知青们久别重逢,我也高兴,知青们也喜悦。在酒桌上符德新、符北新姊妹俩情不自禁唱起歌来,一曲《前门情思大碗茶》,悠扬动听,将知青们的情思拉回到50年前那激情燃烧的岁月。</h3><h3> 1968、1969两年间,我们村分两批来了19位知青。在北京的另一拨知青看到7位知青和我相聚的照片和视频后,也纷纷通过微信和我联系。孟勇和我通过视频聊了半个多小时,说正月一定邀请我到他家做客。因为当年他们两口子全在我们村下乡,而且生下个儿子还在村里好像能跑了才返城的,我还记着他儿子乳名叫贝贝。他们先去包钢工作了几年,后来才调回北京,俩口子在一家回收公司工作,直至退休。正月初九,符北新、孟昭燕等热心人经多方联系,又把他们返城后一直没有见过面的王纪勋、王嘉琳兄妹俩联系上,孟昭燕说近日要在她家宴请大家,因为她住着100多平米的楼房,可以接待十四五位客人,并特邀我参加,让我和未见面的几位知青再相聚。</h3><h3> 正月十二,我坐上环城车前往西客站西南六里桥孟昭燕住宅小区。说来也巧,转乘52路车行至天安门站时,在上来的乘客中,我一眼认出了王纪勋,他特别惊讶我还认得他。他和爱人及妹妹王嘉琳也是应邀去孟昭燕家的。偌大的北京,竟然在环城车上巧遇知青,说来也确实有缘呀。</h3><h3> 中午在孟昭燕家相聚,我又见到了孟勇、赵隽迈、曹大平,而知青们大部分也是久别重逢。孟昭燕和王嘉琳是北京师大女附中同班同学,又在一个村里下乡,自从在我们村分别后,也是40多年失联未见面。今日相聚,紧紧地拥抱,流下了重逢后激动的泪水。孟昭燕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弄了十几个冷热菜,还炖了一盆鸭子汤,烙了肉饼。我还给他们带了熟莜面窝窝和黄米糕。这顿北京风味和武川特色饭菜的有机组合,勾起了知青们对下乡生活桩桩往事的回忆。赵隽迈在村里时喂过一年猪,说起她当饲养员的经历,五味杂陈,感慨万千。她还会针灸,但记不得曾给我扎过针,治过我小时候的腿疼病。她返城后先在河北待了几年,后调回北京西城区阜外联社,直至退休。现在她在北京密云区居住,今天坐了两个多小时的班车从密云专门赶来。曹大平是曹大功的妹妹,她还是那样的单纯不显老,儿子在社科院任处长,她从一企业退休后在家里照看孙子。说起村里人,他的印象已经模糊了。王纪勋兄妹俩当时都在我们村下乡,王纪勋在1998年夏天随单位职工到召河旅游时曾回村里匆匆地转了一圈。她妹妹2016年秋天和儿子专程回过村里看了看。王纪勋返城后,在西城区外语学校任物理老师直至退休,儿子在澳大利亚工作。他们俩口子刚从澳洲回来。他虽然70开外,但也不算老,挺精神,还像当年那样老成持重。她妹妹也是为了这次相聚,从天津蓟县专程赶来。可惜爱人郑常明(也是我村知青)于前几年不幸病逝。她们两口子返城到了天津,在蓟县商业局工作直至退休。来我们村下乡的还有张竟生、张竟育兄弟俩,还有方冠群、索志刚两位男知青。这4位目前还处于失联状态,但知青们都表示要尽力寻找。</h3><h3> 往事如烟,却又历历在目。知青们在农村下乡的那段非凡经历,说起来苦涩写在脸上,酸楚涌上心头。他们刚来时年龄那么小,农村人怎样生活,他们一无所知,自己生火做饭,参加繁重的体力劳动,特别是在秋收拔小麦时,手掌被红眼沙蓬扎得满是血点,手指被杂草捋出道道血口,那个苦呀简直无法形容。符北新回忆他劳动时提前回去做饭,但不太会做,而喂的个小猪又在不停地拱门,真是焦头烂额呀!当时对他们这些20岁左右的城里学生来说,到农村插队所经受的磨难是痛彻的深刻的。“老三届”知青是中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一代人,他们经历了“文革”的停课闹革命、上山下乡到农村、返城进企业又赶上“下岗”潮------他们是历经磨难最多的一代人,是历经了人生大起大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人!</h3><h3> “寂寂柴门村落里,也教插柳记年华”。知青们和我在新春佳节相聚,话离别,忆往昔,追思那段留在他们记忆深处的乡村特殊生活。想当年,少不更事,激情似火;看现在,霜染鬓发,皱纹满脸。时光似水匆匆流,弹指一挥间,离开大后山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已经四十年多年了,魂牵梦绕的第二故乡,我们何时再回到你的怀抱?知青们悠悠的念旧之情,在酒酣耳热之后道出了出来。我正月后半月回到武川后,知青们便发来了微信,他们相约,今年在后山绿满山川最美的盛夏7月,一定要回村里看看,看看曾洒下他们青春汗水的那片热土,看看曾在这片热土上辛勤耕耘的众乡亲,重温那段下乡插队的悲壮岁月,以此来纪念知青上山下乡50周年。</h3><h3> “茫茫后山敞胸怀,欢迎知青再回来”。知青们,村里人听说你们夏天要回来,都挺高兴,也很期盼。七八年村里生活,四十载离愁别绪,白山依旧在,情缘何能了?盼望在油菜花盛开的美好时节,我们在故乡白山子再相逢! </h3><h3> </h3><h3> </h3><h3> 靳茂荣</h3><h3><br></h3><h3> 2018年3月21日于武川</h3><h3><br></h3> <h3>李京林、符北新两口子今年正月雍和宫留影</h3> <h3>李京林在蒙独脑包下乡,不过苏国琴去的晚了。</h3> <h3>郭自刚向大家问好</h3> <h3>郭自刚讲述乌兰忽洞村场面麦垛着火,县里各单位组织救火,两车相会,把李京林手擦伤,讲的有声有色。</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