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5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作者:史文梅(女儿)</h5> <h1>一、早年投身革命</h1> <h3> 我的母亲王丽香,1931年10月1日出生在张家口市茶坊区下小站村(现属张家口市经济开发区),在她还不到一周岁的时候,父亲(我姥爷)就突然去世。母亲兄妹四人,三个哥哥,大哥王福,二哥王录,三哥王桢。就她一个女儿,她排行老四。从小依靠她的寡妇母亲和三个哥哥、嫂嫂,把她拉扯大。母亲的姥姥家是万全县新窑子村,她的姥姥经常到村里一家姓史的大户人家家里耍老牌,看到史家的儿子听话懂事、憨厚老实,就做主为母亲定了娃娃亲,当时母亲只有6岁。</h3> <h3> 母亲在下小站村居住时,有个邻居叫张凯元,是个放羊的后生,外地人。我的姥姥和舅舅、舅母一家人都心地善良,看到张凯元自己生活的比较困难,就经常帮助他。不时的给他送饭,缝补衣裳。张凯元和我姥姥一家人处的非常好,大家都没想到,张凯元后来竟然参加了革命,是个游击队员。张凯元参加革命后在张家口怀安县的南山一带打游击,后来还成了游击队长。当时的日伪政府,还通缉抓捕张凯元。张凯元参加革命后,经常在我姥姥家开共产党的有关会议,受张凯元的革命影响,母亲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参加了村里的儿童团,并且当上了儿童团长。母亲从小就特别机灵,我二舅有的事不敢向大坛主汇报,就派我母亲去,母亲每次都把事情办的很好。我二舅是个一贯道会员,并且是个小坛主。按照建国后的有关政策,二舅都够了逮捕治罪的标准,但因为二舅经常保护共产党的干部有功,政府就只给二舅定了个中农。</h3> <h3><font color="#010101"> 母亲12岁时就和父亲正式定了婚,14岁就参加了革命,到张家口市茶坊区区公所工作,16岁就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8岁时,就担任了张家口市公安局南关道街派出所所长,挣120斤小米。母亲先后参加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参加了与国民党敌特的斗争,参加了防鼠疫等工作。后到察哈尔革命干部学校学习了两年。在学校学习期间,一名同学得了病需要输血,母亲就为他献了血。同时,母亲还把哥嫂给的零花钱,帮助了困难同学。在当时母亲的文化应该说是比较高的。在受帮助的同学中有的后来还当了市级领导。</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母亲小时候就积极投身了革命,在抗日战争时期,当时日本鬼子抓张凯元,把我姥姥住的院包围住,母亲就和日本人说张凯元不在我们家。其实日本人事先进行了侦查,发现张凯元经常出入我姥姥家。张凯元经常到外地参加党的秘密会议,当时为保护他,我二舅就提着保险灯送他到南站,坐火车到外地开会,具体到哪开会,什么时间回来,都不清楚,可谓来无影去无踪。解放后,张凯元是张家口市茶坊区的领导,还有一位是培养母亲的李越智书记。李越智后来是张家口市茶坊区的区委书记,母亲一直在他手下工作。还有一位培养了母亲的领导,后来是张家口市第五医院的书记李秉珍。母亲当时在察哈尔革命干部学校时的班长刘宝忠,后来是张家口市茶坊区劳动局的局长。</font></h3> <h3> 母亲在察哈尔革命干部学校学习两年毕业后,又回到原单位张家口市茶坊区委工作。后来母亲被上级选为南下干部,在去南方的路途中由于情况突变,又返回张家口,继续在张家口工作。在张家口发生鼠疫时,母亲正在张家口市公安局工作,由于工作需要,三个多月没有回家,回家后姥姥竟然认不出母亲。当时,张家口市面上传言,国家要拿干部去换苏联的飞机、大炮,吓得姥姥经常哭泣。母亲从小学习好,文化好,人也刚强。当时,解放军野战军看中了母亲,要母亲去部队当机要员。当时母亲考虑到已给人家当了童养媳,就没有参军。母亲年轻时的性格比较刚强,干工作秉公执法,铁面无私。比如在公安局工作时,有一次到一户人家检查,是我舅姥爷家,母亲不认识。但舅姥爷认识母亲,主动和母亲攀亲,知道是亲戚后母亲依然是严格办事。当时母亲真正是一心为党,一心为公。</h3> <h1>二、回村建设家乡</h1> <h3><font color="#010101"> 母亲18、19岁的时候,当时正在派出所工作。有一天,就和一名年轻的女警察,两人穿着公安制服,挎着小手枪就到新窑子退婚。到新窑子后先到她姨姐家,了解我父亲的情况,打听到我父亲是6岁的时候从万全城卖到新窑子的。我爷爷(父亲的生父)家境贫寒,父亲共兄妹5人,三个男孩,二个女孩,父亲排行老伍。由于家里贫困,欠了地主的债,没有办法,我奶奶在父亲6岁的时候,把他12块银元卖到了新窑子姓史的地主家里(也就是后来我的爷爷奶奶家)。</font></h3> <h3> 新窑子我爷爷家,说是地主,其实就是一家中等人家,但家里也雇着几个长工。父亲每天就和长工在一起吃住,铺的盖的都是麻袋片。由于是6岁才来到这个新家,家里的大人和父亲在感情上有着较大的距离,父亲在新家生活的状况也就很一般。父亲在家里经常挨打,村里面有个三姑经常照顾父亲。父亲被打跑了以后,他三姑就到处找,喊着说“回家吧,有三姑了,他们不敢打你了”。后来三姑老了以后,我父亲就当是老娘一样去照顾她,每天晚上收工以后必然要去看望三姑的身体,一直到三姑去世。三姑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吕云,二儿子叫吕旗,他们和我父亲就像亲兄弟一样,直到现在我和吕旗的后代们处的像亲姐妹一样。 </h3> <h3> 父亲20多岁的时候,就被国民党抓了壮丁,在山西太原、大同一带当兵。有一天晚上,父亲趁机偷跑了出来,国民党部队也进行了追赶,但父亲命大,逃过了生命中的生死一劫。后来辗转回到了新窑子。国民党部队由于没有抓住父亲,为了和上级交差,就说把我父亲打死了。和父亲一起被抓壮丁的人都以为父亲真的死了。有的人后来也偷跑回来,才知道父亲命大竟然还活着。父亲也是个孝顺的人,当时在国民党部队偷跑,也是认为人家买上你就是为了顶门立户,养老送终,所以就冒着生命危险脱离了国民党部队。母亲听她姨姐说了这些,对父亲有了新的了解,认为父亲是个忠诚老实之人,值得托付终身。当时母亲就说:“我不退婚了,这辈子我就嫁给他了!”。就这样,母亲后来就嫁到了新窑子。</h3> <h3> 当时,从新窑子回到单位后,母亲就和茶坊区区委书记李越智进行了汇报,说准备结婚,嫁到万全县新窑子。李越智书记听完后就说行,组织把你的工作关系转到万全县吧。母亲后来就到万全县妇联会工作,担任万全县妇联会主任。干了一段妇联工作后,母亲不想在干妇联工作,就申请改换工作,又担任了一段万全县团委书记。后来担任万全县县委书记的陈明启、担任万全县法院院长的许凤喜(原张家口市市委书记、现任河北省副省长许宁的父亲),当时都和母亲是同事、朋友。</h3> <h5> 前排左起分别为我的母亲王丽香、张家口市粮食局局长张震华、张家口市万全县县长陈明启,后排左起分别为万全县老干部李孝、张家口市附属医院书记赵慧、河北省纪检委干部许凤喜。</h5> <h3> 父亲在家里边是个赶大车的(车倌),当时万全县县委书记张凯元想把父亲安排到宣化钢铁公司赶大车,以便照顾母亲工作。父亲当时认为自己家里过得比较殷实,还有一处四合院,就不愿到外边工作。现在看来,老家的四合院太普通不过了。当时,父母已经拉扯了几个孩子,为了照顾家庭,为了照顾孩子,母亲在经过许多不眠之夜,认真的思考之后,痛苦地决定回乡干革命。后来就回到万全县许家庄乡担任副乡长,当时许家庄乡管理许家庄、新窑子、旧窑子、上保寺、李家庄5个村。当时正干上“60”年经济困难时期,母亲工作认真,对不好好干活的人“扣饭”,因此也得罪了许多人。</h3> <h3> 当副乡长期间,母亲干工作仍然是认真负责、铁面无私。当时管辖的村里许多人都知道母亲的为人。工作上有什么困难母亲都主动扛,当时乡里的书记叫李明,是许家庄人。有什么重大问题母亲都主动承担,说我是农村的,你是吃公粮的,别犯错误。经常是为别人着想,看不惯不公平的事情。当时旧窑子有家人家抱养了一个小孩,对小孩经常虐待,有一次把小孩从窗户扔了出来,母亲知道后带领民兵赶到旧窑子,命令民兵把这家的男人吊了起来。</h3> <h3> 当时,旧窑子村的高金在朝鲜抗美援朝前线,高金的老婆生活困难,找到我母亲说我生活不下去了,我要离婚。我母亲核实情况后,命令乡里拨给高金家300斤小米,把姥姥刚给母亲做的一身新衣服给了高金老婆。当时300斤小米可是个大数字。后来还和高金的老婆结为干姊妹。几十年来,我们家一直和高世训(高金的儿子)处的很好,也和当时我母亲对他们家的照顾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政府和母亲的及时关怀和帮助,高金的老婆肯定就回了自己的老家了。母亲还帮助了其他军属,解决了战士们的后顾之忧,稳定了军心,有力地支持了国防事业。</h3> <h3> 母亲在担任副乡长时还不够30岁,为了工作,经常不回家。有一年,中秋节后,我姥姥从张家口市下小站步行到新窑子看闺女,母亲却在万全城开会,赶不回来。我姥姥在一家邻居家坐在门槛上,一边等着闺女,一边和人家拉家常,可能是等闺女心里比较着急,突然就昏迷了,最后在新窑子就去世了。姥姥去世后,由于二舅母去世较早,二舅的两个的女儿都比较小,没人照顾。母亲又承担了照顾2个侄女的重任,当时母亲自己已经有了3个孩子。二舅家的2个女儿,特别是大女儿,称呼我母亲不叫姑姑,基本叫老娘。</h3> <h3> 后来许家庄乡撤消了,母亲又担任了新窑子村的大队长。母亲为了自己和家人从不去找原先的领导、战友和同事,但为了集体却经常去找人。几百年来,新窑子村一直吃水困难,但村后的马沟却有一眼泉水,常年流淌,水质非常好,却距离村里比较远。为了解决村里的饮水,母亲到北京找过去的战友,请水利专家进行勘探,争取上级支持,带领村民挖渠、挑土,艰苦奋战,终于将泉水引到了村里,解决了1000多村民的饮水困难。母亲由于没干过体力活,在施工期间曾累的吐了血。现在看此项工程算不了什么,在1960年代那可是了不起的大事。</h3> <h3> 母亲为了国家和集体,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连老人、孩子都赶不上照顾。可到最后也没有干出什么名堂,最后连退休的待遇也没有,这件事我们既感到可惜、可悲、可叹,又感到特别的无助和无奈!</h3> <h5> 这张照片是母亲去县里开会照的,也是我童年的唯一一张照片。</h5> <h1>三、晚年的生活</h1> <h3> 前面说到的游击队员张凯元,1950年代调到了万全县担任万全县委书记(张凯元同志后来调到甘肃省担任平凉地委书记,后又担任甘肃省副省长)。母亲能离职回乡干革命,也和张凯元有很大的关系。当时的形势下,换了别的领导,也可能对母亲离职回乡不理解,也不会批准。母亲担任村里的大队长(文革时称革委会主任)多年,到1972或1973年的时候,母亲就从大队长的岗位上退了下来,只担任村里的妇联会主任。有一年,村里一位妇女喝了农药,母亲心急如焚,步行往返县砖瓦厂多次找厂领导、找大夫、拿抢救药品,在把药品交代给患者的家属后,坐在背阴地里歇着,等待抢救的结果,结果中了风,从此患上了哮喘病,起初还不严重,加上以前身体就不好,导致以后逐步加重。那年母亲47岁。母亲得病后依然关心村里的建设,1977年左右,为了村里新建学校,母亲找到她过去的下属,曾担任万全县委书记,时任张家口地区建委主任的陈明启,为村里边批回了计划内的钢材、水泥和木材,为村里的学校建设出了力。为此,母亲在外边劳累奔波了一个多月。母亲还曾利用自己的人脉为村里其他建设出力、帮忙,为村里的发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h3> <h3> 母亲得哮喘病的那年,在市里看病住了3个月医院,当时由于家庭困难,看病的费用都是过去的领导和同事帮忙资助的。如甘肃省副省长张凯元、张家口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书记赵慧、地委党校校长陈明启等。亲戚当中有一位同村的中医,我们家的一位远亲,我叔叔辈的吕旗,以及村里的赤脚医生刘玉梅都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在我去看张凯元副省长的时候,他都要问母亲的身体怎么样,需要服的比较贵重的药,他都自己掏钱为母亲购买,让我带回。赤脚医生刘玉梅为母亲治病常是随叫随到。母亲看病时,在地委党校校长陈明启家里住的,临回家的时候,陈明启叔叔的爱人悄悄地往母亲的包里放了10元钱,嘱咐她女儿让母亲给每个孩子买一双胶鞋。她女儿陪母亲逛商店时,就提醒母亲包里的钱,母亲才知道人家给放了钱。</h3> <h3> 最令人伤心,最绕不开的还是“文革”那几年。由于母亲在担任乡长、大队长期间得罪了一些人,“文革”期间那些自诩为“造反派”的跳梁小丑原形毕露,他们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母亲,使母亲这位少年就投入革命,为人民解放,为国家建设做出较大贡献的老革命,身心受的了摧残。有一次造反派给母亲头上戴上高帽子,身上贴上大字报进行游街和批斗。当时,我正在村里上学,也参加了村里的游行,当那些造反派带领学生们喊打到母亲的口号时,我如万箭穿心,眼泪不禁夺眶而出。</h3> <h3> 母亲过去的一些领导、同事,后来有的担任省级领导,有的担任市(地区)、县区的领导,他们都十分关心母亲的生活情况,都了解母亲的为人,对母亲比较佩服。见到母亲时都说有什么困难说出来,组织帮你解决等等。但母亲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因为家里的事情去让他们帮忙。</h3> <h3> “文革”结束后,为老干部落实政策恢复工作,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都和母亲说去找一下县里的领导。母亲说不去,当时回农村是自己申请的,不去给组织添麻烦,不去领导面前丢脸。后来,张凯元从天津回来,也说大家都大意了,忘记了给母亲恢复工作这件事,他颇感后悔。要是母亲能恢复工作,她晚年也能挣上离休费,生活也会过得轻松、幸福一些。我下边的一个弟弟和妹妹也能转成非农业户口,也能到单位上班。</h3> <h3> 当时,万全县的老干部也对母亲特别关心,特别是,万全县的老书记刘景瑞,老卫生局长孙玉珍,对母亲,对我们家里给予了极大的帮助。刘景瑞老书记得的病和母亲一样,当年,老书记给了母亲许多药品。有一次,母亲病危,我哥哥骑自行车急匆匆赶到刘书记家,说“姨夫,我母亲病危了,需要抢救。”老书记就赶紧将氧气袋和急救药品交给哥哥。母亲在农村的时候,老领导老同事张凯元、刘景瑞、陈明启、赵慧,原万全县县长路进、原万全县组织部长赵金山、砖瓦厂厂长姚旗等都到新窑子看望过母亲,母亲就给他们做油炸糕等农家饭招待他们。在此,我们全家向给予母亲及我们全家大力帮助的刘景瑞老书记、孙玉珍阿姨及所有关心、帮助过我们的人表示真诚的感谢!</h3> <h3> 当年我参加民办教师转正考试,一直考了四年才考上。当时,母亲说,自己考,考上什么家里就供什么,要靠自己的本事。考上的那年,为了怕有权势的人把我挤掉,母亲才破例找了一次人。当时,万全县的老卫生局长孙玉珍在中医院顶着烈日,陪我检查了一上午的身体。孙玉珍阿姨对我说,你妈轻易不求人,你考取师范学校不容易,这次又考了个全县第二名,阿姨也是怕有权势的人把你挤掉,才陪你来医院检查。后来,我如愿考入师范学校,从此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h3> <h3> 母亲虽说是嫁了一家地主,可婆婆却把全部家当全部给了她女儿,只给母亲留下几个泥腿子缸。后来,我奶奶就离开新窑子,去张家口和她女儿一块生活了。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奶奶老了,生活不能自理,我姑姑就不要我奶奶了,当时奶奶应该75岁左右。那时候,母亲完全有理由拒绝接受奶奶,但母亲受党的教育多年,又当过领导,毕竟有着较高的素质和觉悟。于是,母亲就派我两个姐姐和我哥哥三人,一人推着农村那种独轮车,一人护着,一人拉着从张家口把我奶奶接回老家。当时,奶奶已不能走动,母亲就背着奶奶上街,到人们家串门。因为奶奶老说自己重,说母亲背不动,母亲在第一次背我奶奶时,因为用力大还差点把奶奶从头上摔出去。就这样,母亲任劳任怨地照顾着奶奶,喂水喂饭,擦屎倒尿,一直把我奶奶送走。在奶奶临终时由于母亲的孝心感动了她,就拉着母亲的手说:“当时在去张家口前,我给你留着100块钱来着,没想到让那个贼闺女瞅见了,让她抢走了。我的装老衣裳就不要给我穿了,看你穿的可怜的,你改件棉袄穿吧!”</h3> <h3><font color="#010101"> 我们兄弟姊妹一共七人,母亲为了养家,就在家里养猪。每年冬天10月份卖一个猪,给我们做冬天的衣服,端午节卖一个猪,做夏天的衣服。父母亲靠两人的劳动赡养着奶奶,抚养着我们7个孩子,生活过得非常艰苦。最艰难的时候,是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就出现断粮的情况,当时母亲在村里当着干部,却不拿村里的一粒粮食。记得有一年夏天,我当时6、7岁,母亲领着我到宣化县的一家亲戚家借粮食,因为母亲回到了农村,加上我们家里穷,人家都不拿正眼看我们,就别说借粮了。回家后母亲特别伤心。倒是有一家,我叫二婶婶的让我们到她家,给我们吃的烙饼,印象中那是我第一次管饱吃的白面做的饭。当时,我们小的时候父母亲为补贴家用,开始卖绿豆饹馇。当时是父亲在外边卖,母亲在家里摊,一做就是整整一夜。</font></h3> <h3> 当时家里生活困难,母亲8年没有棉袄穿,冬天只能靠几件单衣加在一起过冬。母亲真正是忙了家里忙外边,忙了外边忙家里,含辛茹苦维持着一个家庭的运转,把我们兄妹7人艰难地养大,把二舅的两个女儿养大。</h3> <h3> 我二舅对我母亲特别好。因为,下小站属于郊区,农民都种菜。每年夏天,蔬菜收获的季节,二舅都挑着担子来给我们送菜,要知道,下小站距离我们新窑子也有20华里。当时下小站的分红高,每年年底生产队分红后,二舅都问母亲是否缺钱,但母亲从来没拿过二舅的钱。后来,我25岁的那年,二舅岁数大了,两个表姐都顾不上管自己的父亲,母亲就把二舅接到新窑子,养了二舅6年,直到老人家去世。连我的丈夫老袁都说:“你母亲真不简单,不仅孝敬长辈,还赡养自己的哥哥,难能可贵!”母亲三个哥哥家的孩子,都发展的比较好,对母亲都比较孝顺。</h3> <h5> 母亲在当时也算是文化高的人,到老最后变为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从这张照片已经看不出母亲曾经的干部身份</h5> <h3><font color="#010101"> 母亲出生在农村,早年投身革命,为国家的解放和建设事业都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但在她去世后,新窑子村党支部、村委会都没有给母亲开追悼会,也未能覆盖党旗,成为我终身的遗憾。母亲活的时候没有受的国家和有关单位应有的关心和照顾,但子女们都继承了她的好传统,都记得那句“积德无人见,行善有天知” 的古语。现在,我们史家人已达60多口人,母亲下小站娘家人(王家)也有40多口人,母亲的后代们都特别怀念她,都对她特别崇敬。在我们后代中,有8、9名教师,3名医生,有国家干部,有工程师,有几个人搞实业,也非常成功,也有普通的职工和农民。母亲积德行善、不求回报,遵纪守法,严于律己,关爱集体,孝敬长辈的优良传统,已深入我们的心田,成为史家和王家的家风,在我们后代的身上将继续发扬光大。</font></h3> <h3> 愿母亲在天之灵安息!</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