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木棉赋</h3><h3> 任树华</h3><h3><br></h3><h3> 由于个人爱好,我曾去过国内的很多旅游景点,包括山水甲天下的广西桂林。说实话,由于缺乏特有的审美训练与技能,当时的我也没有看出桂林到底美在哪里,不过是有了“到此一游”的经历而已。回来后,我也和普通游客一样,对去过的景点也就不想再去第二次了。<br></h3> <h3> 三月下旬,武汉市作家协会散文创作委员会副主任、湖北省作家协会第四届合同制作家何蔚,邀请我和经商的文友老许一起到广西的柳州观赏木棉花,开始我还真的有点犯嘀咕。</h3> <h3> 就我所知,何蔚曾经七下广西,尤其是对广西人在中国历史上浴血奋战抗击倭寇作出的突出贡献津津乐道:如以广西人为主体的西瓯国5万军队将50万秦军斩首30余万,明末大将袁崇焕用一万多广西兵对抗20多万八旗兵,孙中山的反清起义活动大多在广西,红军长征途中飞夺泸定桥的22勇士其中11人是广西人等等。那么,他缘何对当地的木棉花也如此痴情?这位年龄小我们五到六岁的作家,到底想给我和老徐这样的“铁杆”文学爱好者补充点什么营养呢?出于职业的敏感,我这个从事了20多年新闻工作的老记者作出了跟他一探究竟的决定。</h3> <h3> 周末的一个下午,我们坐上了从武昌开往南宁的火车。当轰轰隆隆的车轮把我拖离这座喧嚣的城市后,一幅幅春天的画卷如同走马灯般从窗外直扑我的眼睑。山坡上,一个牧童骑在牛背上读书的熟悉画面,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我们三个旅途中人的成长过程。</h3> <h3> 说来我和老许、何蔚都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但却有着几乎同样的经历:出生在农村贫困的农民家庭,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后靠笔杆子各自从农村撑杆跳般翻过了“农门”。三人的相识,也完全是文学做的“月老”。我们这次受约于何蔚,与其说是受其关于木棉“春季一树橙红,夏日绿叶成荫,秋天枝叶萧瑟,冬时颓枝寒树”诗一般广告语的吸引,倒不如说是我们三个人在人生价值取向方面臭味相投以及我和老许旧时的“文学梦”还在继续。</h3> <h3> 为了弄清何蔚痴迷木棉的谜底,临行前我专门在网上查阅了一些关于木棉的知识。原来这种原产于中国、印度、印尼、菲律宾等国的木棉树属木棉科,是落叶大乔木,树高可达40米,树龄最长的已经有400年。木棉有三个别名,分别叫斑芝树、英雄树、攀枝花。据说,木棉是我国迄今为止唯一作为城市名称命名的树种或花卉。</h3> <h3> 木棉的生物学特性是喜温好光、抗风力强,为热带雨林中的代表树种。木棉不仅易于栽培,而且生长迅速,药用价值也很高,树皮和花都可入药。木棉的蒴果成熟后会自动裂开,里面除了有很多黑色的种子外,还有雪白的棉絮可做枕头和棉被。木棉也由此得名。</h3> <h3> 据查,木棉树深受南方人的喜爱,是因为它造福了无数的人。但木棉花为古今文人骚客所称道,不能不说是因为生存的品格。清人陈恭尹是最早称木棉为“英雄”的人。他在《木棉花歌》中就有 “浓须大面好英雄,壮气高冠何落落”的佳句。原广州市市长朱光1959年撰《望江南•广州好》50首,其中也有“广州好,人道木棉雄。落叶开花飞火凤,参天擎日舞丹龙。三月正春风”的绝唱。</h3> <h3> 经过一夜的颠簸,我们于次日清晨在柳州下了火车。走出车站,市区道路两旁的热带植物让久住长江以北的我和老许都感到耳目一新:三月木棉红菲菲。这是一个“几树半天红似染,居人云是木棉花”的城市;这是一个“十丈珊瑚是木棉,花开红比朝霞鲜”的季节。那一株株鹤立在榕树、紫荆等树种之间的木棉,树干笔直高耸的形态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让人想到男子汉的阳刚之美,亦可让人产生爱慕之情。</h3> <h3> 我迫不及待地走近木棉树细观,每一棵树的基部都有着十分明显且密密麻麻的瘤刺。这些瘤刺,分明是在向世人昭示只可欣赏但决不可以随便摆布的个性。向上望去,木棉的每一个树枝都作水平方向同时外展,仿佛是伟岸的父亲已经张开的双臂,准备随时拥抱久违归来的游子。再顺着灰白色的树枝看去,枝头安卧着一朵朵硕大如拳的木棉花,有的橙黄,有的橙红,就像这座城市高举的一束束火炬。盛开的木棉花虽然没有任何绿叶的陪衬,热烈而又豪放的花朵看上去却是那样的如诗如画、美轮美奂。</h3> <h3> 在木棉树下,我注意到坠落在草丛中的木棉花不时被路过的男人和女人或者老人和孩子俯身拾起。开始,我还仅仅以为是这里的人们对木棉花清热、祛湿的药用功能情有独钟。后来我才知道,这完全是柳州人对木棉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落红精神所折服、所敬仰的一种爱花、惜花的习惯。</h3> <h3> 每每看到这种情景,我都会想起何蔚在介绍木棉花时的激动和凝重。他说:“木棉花虽然选择了天空,却不能忘记大地。它绝对不会等到干枯后才凋谢,而是在最美的时候毅然决然地离开树枝,纵身从空中向地面坠去,一如古代的烈女。”</h3> <h3> 确实,在每一棵木棉树下的水泥地上,我们都能看到被摔得粉碎的木棉花;即使看不到“花雨”的地方,也一定能够找到被清理过的木棉花“血迹”。只有那些被厚厚的草丛垫住的木棉花,才能让人近距离的一睹其风韵和韶华。 </h3> <h3> 我也学着柳州人捡起一只坠落的木棉花,放到自己最佳的视线内。意外的是对着阳光看到的橙红色木棉花在近距离观察俨然是刚从血管中抽出血色,黑红黑红。长长厚厚的花托将五片肉质的花瓣高高托起,犹如五位婷婷玉立身着红色连衣裙的豆蔻少女,正站在舞台上手拉着手围着金黄色的花蕊尽情地跳着青春圆舞曲,看上去是如此的娇艳和婀娜、快乐与幸福。</h3> <h3> 然而我如何都不愿意相信,就是这样一朵看似柔弱、花期仅有15天的鲜花竟然还有如此张扬和刚烈的性格,开放时无拘无束,坠落时无怨无悔,给人来时高雅从容,走时神圣壮烈之感。这让我不免想起了何蔚不止一次介绍过的广西人,虽然他们粗看上去个头略显偏小,但为人的豪爽率直和个性的火爆犀利与木棉花却十分相似。</h3> <h3> 木棉花,你无愧南国报春使者的称号,也该享英雄之花的盛誉!</h3><div><br></div> <h3> 我发自内心地愿意为木棉树和木棉花深深地鞠上一躬,也十分乐意喜爱上何蔚的喜爱。<br></h3><h3> 2009年4月于武汉吴家山</h3><h3> (本文图片多来自于网络及好友并致谢!)</h3><h3><br></h3><h3><br></h3><h3><br></h3> <p> 作者简介:</p><p> 任树华,中国青年作家学会会员、理事、签约作家,武汉市作协会员,东西湖区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当过6年农民,做过4年建筑工,从事新闻工作28年,在中央、省、市主流媒体发表新闻2000余篇,近200篇获奖,出版有《石榴花开别样红》一书。在《贵港日报》、《青年文学》等报刊发表散文、诗歌上十万字,其中近20篇散文被《中国散文大系》、《中国散文精致读本》等多种版本书籍收录。</p><p><br></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