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76, 79, 187);">四子王旗第一中学学生、四子王旗乌兰牧骑队员程桂仙文章选编</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目录</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作者介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我与旗一中文艺宣传队</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在乌兰牧骑工作的日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上大学 更上一层楼</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内蒙古的乌兰牧骑(演讲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图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作者介绍</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程桂仙,女、汉族,1957年3月16日出生于山西省大同,由于父亲的工作关系,8岁时随父母来到四子王旗,定居在乌兰花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简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1971年—1974年在四子王旗第一中学读书;</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1974年—1977年在四子王旗乌兰牧骑工作,专业:独唱、表演、器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1978年—1983年在中央音乐学院歌剧系学习,学士毕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1983年—1989年在中国歌剧舞剧院工作,独唱演员。</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1989年—1992年在奥地利格拉茨音乐学院学习,歌剧硕士毕业。</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1993年开始在汉堡国家歌剧院(德国)工作,终生歌剧歌唱家,每年要参加上百场世界著名歌剧和音乐会的演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2009年又拿到汉堡音乐学院声乐教育学硕士学位,著论文“什么是正确的歌唱方法”。</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程桂仙</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我与旗一中文艺宣传队</b></p><p class="ql-block"><b>记不得具体是哪一年(推算后应为1972年),该是我们初二年级时的一个下午,班长突然召集大家回教室。同学们刚坐定,魏乃恭老师-----我们的班主任也走进了教室。他站在讲台前环顾台下一圈,带着惯有的一丝犯坏或戏谑般的微笑说:“今年五月初为纪念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30周年,学校要组织一个大型的庆祝活动,各班都要出一个节目(我记得是各班出一个独唱节目),选一人代表班级去参加。请大家踊跃自荐或推荐。”他的话音落后,好一会儿教室里鸦雀无声。终于有耐不住性子的同学打开了话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开始了举荐。</b></p> <p class="ql-block"><b>说实话,在班里我只对学习感兴趣。只要是上课特别是数理化,我的注意力会很集中。因此学习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但对音乐和体育好像是绝缘的。因为当时的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奢侈在小三门上。</b></p><p class="ql-block"><b>除了文革初期,我和我的姐姐程桂英应邀站在木器厂的宣传车上环绕乌兰花镇,通过高音喇叭唱过一首:“我说那个一来呀哈,谁给我对上个一么",还有“什么人最爱毛主席”之类的歌……,在小镇子上曾引起一阵子轰动,之后就完全与文艺解缘了。</b></p><p class="ql-block"><b>所以,在大家你推我让的选拔过程中,我的思绪已悄悄地溜出校园,筹划着作为一个多子女家庭壮劳力的日常劳作来:放学后担水,拾柴,挩土坯等等……偶尔会被班里激情高涨的讨论声拽回现场,很快就又溜了出去。</b></p><p class="ql-block"><b>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听到魏老师在唤我的名字:“喂,程桂仙,程桂仙……”我茫然地回过神来,只听他说:“快过去一个小时了,我们还没有人选,你一直没反应,平时你嗓门儿也不小,怎么样,你替我们班去唱吧!”这个突如其来的没有根据的玩笑,着实是开大了!同学们看到我一头雾水的样子就哄堂大笑,使我的窘态加上个“更”字。以我不服输的个性,很快调整了一下心态,红着脸说:“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就这样一时的冲动,把自己推向了望而生怯的舞台。</b></p><p class="ql-block"><b>接着得去音乐办公室报到。走出教室,远远地就看到徐缓老师胸前挎着手风琴,坐在一个教室门前的课桌上接待各班来报到晚会的参与者,并且与他们核对要上台的音乐作品,我等到最后才怯生生地走近徐老师,报上姓名和班级,他问:“你唱什么?”我回答:“不知道”。他带着不解却温和的笑容又问我“那你来干什么?”,“是我们班主任让我来的”,我回答。</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徐老师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既然是你们班主任让你来,说不定你有个好嗓子。来!我试着教你一首歌。”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他用手风琴伴奏着,他唱一句我重复一句地学会了一首短小的维族歌曲 :“伟大领袖毛主席哎,各族人民歌唱你哎……”。结束前,他说:“好吧,就你了!嗓子不错”。我跟他道过谢,一转身吓了一跳。不知不觉中身后已站了几十个围观者。当我面对他们时,就鼓起掌来。我红着脸快速地逃离开现场。估计那天站在那里听我们练歌的同学们肯定跟我一块儿都学会了那首歌。</b></p><p class="ql-block"><b>因为徐老师真是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反复教唱。今天回头想想,假如当时徐老师说:“你不会唱,来这里起什么哄!或,我可没空教一个白丁”。或许,此生我就不会与音乐艺术结缘,与舞台也就擦肩而过了。所以,在这里我想给尊敬的徐缓老师深深地鞠个躬,衷心感谢他的敬业精神和耐心和蔼的性情 。</b></p> <p class="ql-block"><b>徐缓老师,他总是身着一件粗布中式对襟上衣,自然卷曲的头发修剪得非常有艺术气息。他文质彬彬笑容可掬,又有充满阳光般的激情,是一位非常儒雅有涵养的音乐教师。更让人钦佩的是由他和马映老师在我们四子王旗一中组织演出的八个样板戏。非常精彩,为国家培养了一批歌唱艺术人才。</b></p><p class="ql-block"><b>在上台的那天晚上,站在后台等着上场。当轮到我的节目时,我快步朝着前面的麦克风走去。扑面的强光使我看不清台下的观众,却真切地感觉到黑压压坐满礼堂,一双双期待的眼神齐刷刷地聚光在我身上。一霎那那种突如其来无助的恐惧控制了我所有的知觉。</b></p><p class="ql-block"><b>怯场!我紧张的都记不起是谁为我在台上伴奏的,是怎样完成那首歌的,只记得唱完后台下又是掌声又是口哨声噓嘘嚷嚷乱作一团。我像做错事的孩子急匆匆地朝着观众点了个头就走下了舞台。头也没回地跑回了家,第二天一整天就没敢上学去。</b></p><p class="ql-block"><b>傍晚时,住在我家附近的我们年级的数学老师突然到访,“老师,您可是稀客,欢迎。”虽然我们住在附近,却从未有往来,他说:“我想看看一个从不缺勤的程桂仙,为什么上了一次台成了星儿就不来上课啦?”我没听懂,问什么叫“星儿”。一个后山娃,当时连这个词代表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他忙解释:“就是歌星”。我赶快说:”老师,您开玩笑了,昨晚我唱得太糟糕,所以今天不敢进学校的大门。”他说:“哪里话,你唱得非常好!你没听到那么多密集的掌声吗?从我们的年级里走出一个歌星,大家很高兴。”听到老师的赞扬,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地归位。</b></p> <p class="ql-block"><b>就那次音乐会后,我被选进了旗一中宣传队。记得马映老师每天早上陪着宣传队的同学们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子里压腿,我也被要求参加。第一次去,没压几下,马老师走过来掰我的腿,没有受过训练的肌肉被他使劲往高举,扯拉的真是生疼。可他一边掰一边展示给其他同学说:“你们看,程桂仙这条腿有三千斤重。”当时,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气之下我就再没去参加过压腿。因此,我跟一中宣传队的成员几乎不熟悉。我只是在宣传队有演出时参加个独唱节目。</b></p><p class="ql-block"><b>就这么不经意的经历,转年也就是初三毕业前,我被乌兰牧骑选中,开始了我,真正意义上的歌唱艺术生涯。</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第二排左起4张树森老师 左起5徐缓老师 左起6马映老师 左起8程桂仙</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在乌兰牧骑工作的日子</b></p><p class="ql-block"><b>1974年入夏前后,一天突然有人跑到我们班里通知我:“在老师的办公室里乌兰牧骑的人要听你唱歌。”我匆忙跑去,三四位陌生的高个子站在老师狭小的办公室里,显得很拥挤。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外边站着一些跟我一起跑来看热闹的同学。</b></p><p class="ql-block"><b>我自报:“我就是程桂仙。”来人中的一位说:“听说一中有位好嗓子的学生,我们准备招收一名民歌手,今天来听听,你为我们唱首歌吧。”我的天,我心想,这么近距离,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就说:“我很紧张,能否背对着你们唱?”“行”,他们回答。于是我转过身,面对着墙给他们唱了两首歌。之后,他们几个小声交换意见后,其中的一位说:“好,我们已经有几名选手了,现在你也是其中一名,我们要给你们办几天集训,最后只能录取一位。”</b></p><p class="ql-block"><b>参与集训的有好些个,有男有女。开始当然每人要唱首歌,人家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民歌手,个个好嗓子。只有我唱创作歌曲。接下来主要是训练我们的模仿能力,舞蹈,看我们胳膊腿的软硬程度,动作的协调性。歌曲是否音准。表演的反应和入戏能力。朗诵是看说普通话的程度。普通话这要感谢家家户户的喇叭匣子,四子王旗每家一个,是被迫听会的,而且我后天有轻微口吃,为了避免在校念课文时的窘态,很是下功夫,自己通过多练习读课文,纠正了它。关键时还真派上了用场。就这样只我一人在这一次招收队员中被选进了乌兰牧骑。</b></p><p class="ql-block"><b>我记得,进入乌兰牧骑意味着要辍学,这是我极不情愿的一件事。在校我的数理化成绩一直很好,自己很想将来读大学,往理工技术方面发展。可乌兰牧骑的收入能缓解我们大家庭里父亲肩头的重担。因此,头一年我一边适应工作一边按中学书本课程的行进自学。但乌兰牧骑的工作量和我对业务的责任心,迫使我放弃了坚持了近一年的自学和那份遥远的大学梦理想。</b></p><p class="ql-block"><b>人进入了乌兰牧骑,除了会唱几首歌,其它一切都是从零开始。首先,识谱是第一要过的关,那时只有简谱,有经验的老同事告诉我,用你会唱的歌学习识谱。于是,我马上出去买了一本歌谱,找出自己会唱的歌。当时我是马玉涛的粉丝,很多是用她唱的歌练习识谱的。唱一句歌词,唱一遍歌谱。慢慢地找到了一些音程之间的关系,可以把一些耳闻却还不太会唱的生歌拿来练习。</b></p><p class="ql-block"><b>跟天津知青队员孙丽云大姐合伴奏时免不了她得纠正我练错的音。记得天津知青队员刘珂也给过我很多纠正。很快就投入演出了。刚开始不会器乐,在演出时除了独唱,给舞蹈伴唱,就是担任打铙钹(naobo/俗称镲)。虽然刚进乌兰牧骑,没有例外,我也必须学一样乐器。</b></p><p class="ql-block"><b>我选择了三弦。队里当时这个乐器是姜瑞凤大姐在演奏。教我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她身上。姜瑞凤大姐做事是精益求精的。教我学习非常认真。只要一有空就把我抓去练习,很快在老队员的鼓励下,我就大胆地参加舞蹈伴奏的行列了。</b></p><p class="ql-block"><b>那真可以说是赶着鸭子上架。个别时弹错了音或没跟上节奏,老队员们很少给脸色看,总是以鼓励为主。姜瑞凤大姐总是说:“不错,慢慢来。”抽空就給我加小灶。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开始了我的舞台生涯。</b></p><p class="ql-block"><b>就在当年的夏天从内蒙古民族歌剧院,来了一位作曲家,好像姓王,应该是位北京人,因为他的普通话讲得很标准。他来四子王旗乡下采风,在采风结束之前到我们队里是有业务上的交流或是给我们上课?这个记不清了。</b></p><p class="ql-block"><b>只记得队长恩和图布星让我唱给他听。他听后说:“真是副好嗓子。现在,你在用大白声唱,会假声唱吗?”我摇摇头。他自己就用两种真声和假声作了一次示范。(现在当然知道,他用的不完全是假声,而是真假混合的方法。)示范歌曲用的是歌剧《刘胡兰》里的一段咏叹调:“……放心吧,别挂牵。真金不怕火来炼。绳索刀斧摆在面前,也难,也难动我心半点……”那个旋律很让我动心。一下就爱上并学会了他教的那一段歌曲。并且马上就能把这种方法运用到别的歌曲里。我还记得他当时吃惊的表情。于是建议我以后就用洋唱法唱。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这首歌曲之后的好多年都是我找方法的路标。也就是说这位王老师是改变我唱法的第一任老师。可我再也没见过他。真想当着他的面说声:“谢谢你,王老师!”。</b></p><p class="ql-block"><b>当我感觉会用这种真假混合的声音唱歌时,发现唱高音容易了很多。接着斗胆一次在旗里的演出,用这种唱法走上了舞台,没想到站在观众面前一紧张这种新方法突然不会用了,大白声也不会唱了。那天的演唱真是狼狈透了。打那天起再不敢冒然用新方法唱独唱了。只是在为舞蹈伴唱时用新方法,自己独唱时还用大白声。</b></p><p class="ql-block"><b>直到恩和图布星队长当年冬天送我和一位蒙古族长调歌手刚格玛去内蒙古艺术学校进修。估计我们是恩和图布星担任队长之后首批送出去进修的新队员。我一生都在感激他的这个有远见的决定。</b></p><p class="ql-block"><b>在艺校从师王诗学老师。七个月的进修时间,一周只上两次声乐课,其余的时间都是自己在琴房练习。内蒙古艺术学校在新城区,离市区有一定的距离,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后山娃娃很老实,不懂得逛街和捯饬自己。练习后的消遣就是去听别的老师的声乐课,或爬到芭蕾舞排练厅窗口看人家跳芭蕾,好美!</b></p><p class="ql-block"><b>学习结业后回队里给领导做声乐汇报,正好我们旗一中的徐缓老师在座,他也听了我唱。好像我当时唱了两首难度很高的创作歌曲。徐缓老师感动得都哭了。他最了解我,我上舞台的第一首歌是他一句一句教会的。只几个月的时间竟有如此大的变化。他认为很不可思议。</b></p><p class="ql-block"><b>我在那七个月声乐上的进步是很惊人的。去学习之前,我的高音只能到小字2组的a(a2)。进修后我的高音在小字3组的c(c3)已是畅通的。就因为我总在练唱,让我专心地走进了声乐的世界里。在艺校隔几个琴房的钟国荣老师来自上海,他有很多渠道或关系往出推荐他的学生们。</b></p><p class="ql-block"><b>一次,长春电影制片厂的人来内蒙古招生,在钟老师的琴房听到在隔几个琴房之外我的歌声,叫同学把我喊去听我唱了一首歌,决定要我去长春电影制片厂做独唱演员,可队里领导不放。接着上海音乐学院的高芝兰教授也是隔墙听到我唱,叫我过去问我是否愿意读大学,我说:那是我的梦想。记得那时我即将结束进修,她先给我们领导写了封信,并说过些时要去参加四子王旗的“那达慕”大会,到那时会跟我们领导面谈。</b></p><p class="ql-block"><b>之后恩和图布星队长找我谈话,给我讲明队里花这么多精力送你去进修,是等你为乌兰牧骑服务的,不是为别人培养的。我觉得他讲得在理(那年代人的思想很单纯)。声明都是人家找我,不是我去找人家。</b></p><p class="ql-block"><b>表演关的突破:进队没多久,队里要排一个表演唱节目。(王秀英大姐和我回忆,作词:赵玉衡、作曲:孙丽云。)“婆媳二人夸生产队……”具体名字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我要演个老太太,王秀英大姐演我的儿媳。刚接触表演浑身的不自在,怎么也放不开。后山老人的泼辣劲儿就是演不出来,也唱不好,很逗人的台词让我一说就平平淡淡。我自己尴尬,给排练的人整得无话可说。可我心里知道这个人物的性格和举止应该是什么样的。只是在人前,我的形体不跟着走。</b></p><p class="ql-block"><b>那天下班后,天已经麻麻黑了,我直奔乌兰花水库大坝。环顾周围只有我自己,在夜幕的遮掩下,拉开嗓子,甩开膀子,走路膝盖弯曲些。突然间我心目中的那个老太太角色就在我身体里活起来了。唱和说及表演,一下子就全对上了。当一个人能甩开自我尽情地投入到一个规定情境的角色里,真是很爽的一种感觉。第二天再排练,大家惊奇地夸我,在表演上冒火花了。</b></p><p class="ql-block"><b>乌兰牧骑的队员,家在乌兰花的,基本都在家住。我到队没多久,天津知青队员王恕大姐的床空了出来,她曾和王秀英大姐住一屋。我很高兴地搬了进去。搬到队里住可以把回家路途中和晚饭后的时间利用起来,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投入工作啦。</b></p><p class="ql-block"><b>因为,作为乌兰牧骑的队员,一专多能,一场节目对每个人都不轻松。光是白天的几个小时的排练时间是不够的。乌兰牧骑仅有的一个相对大一点的排练厅,是舞蹈演员的天地。那里总是被占用着,舞蹈队员大都是半路出家的硬胳膊硬腿,他们真是勤学苦练出来的。他们的敬业精神创造出不同凡响的成绩。其它节目基本是在每个宿舍里练出来的,宿舍除了夜间是纯粹休息场所外,它从早到熄灯几乎是我们的工作场地。</b></p><p class="ql-block"><b>王秀英大姐人很亲切,我俩又都是当地人,有很多共同语言。喜怒哀乐是人之常情。我在乌兰牧骑工作期间,真心地爱我的工作。但也有过烦恼和不愉快,曾有一度很忧郁。有时我会把心里的苦闷吐露给同屋的王秀英大姐。王秀英大姐和我谈心,开导我要学会信任自己,信任周边的人。这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个收获。这个收获让我丢掉了恐惧和记恨,教会我理解、感激、大爱,充满希望。在这个层面我非常感激王秀英大姐的关爱。</b></p><p class="ql-block"><b>在此我想特别感谢已去世的恩和图布星队长,他很懂业务,体恤队员,在业务上有长远规划,是一个明智的好队长。他总是适时送我们新队员去内蒙古艺术学校或内蒙古歌舞团进修学习,或邀请艺术专业人员来指导训练我们的业务。要说那时四子王旗乌兰牧骑取得一些成绩,与他的得力领导是有直接关系的。</b></p><p class="ql-block"><b>在这里真诚地感谢在乌兰牧骑四年工作中的所有同事们,谢谢你们的帮助和激励。我们像一个大家庭成员一样朝夕相处的手足情,是永远难忘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四子王旗乌兰牧骑队员的老照片(摄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第二排左起1程桂仙</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上大学 更上一层楼</b></p><p class="ql-block"><b>上世纪的1977年,国家恢复了高考。我参加了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文革后第一批那万人角逐的入学考试,被录取并被选参加了当时轰动全国的中央音乐学院考生汇报演出。1978年春正式到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报到入学。后转系到歌剧系。</b></p><p class="ql-block"><b>在5年的学业中,有4年我被评选为三好生。1983年毕业后我进入中国歌剧舞剧院,作为独唱演员在那里工作了6年。</b></p><p class="ql-block"><b>1989年初我考上奥地利格拉茨音乐学院歌剧系,3月初踏上旅欧的生活历程。由于我成绩优秀,1991年获得奥地利国家荣誉奖学金一年。1992年夏我以优异的成绩拿到奥地利格拉茨音乐学院歌剧硕士学位。当年秋季我进入格拉茨歌剧院合唱团工作。</b></p><p class="ql-block"><b>1993年初我被德国汉堡国家歌剧院录用至今。汉堡国家歌剧院的工作量很重,每年有百场以上的世界著名歌剧和音乐会的演出。但我对声乐的研究从没怠慢过。2004年考上了汉堡音乐学院声乐教育学系,我一边工作一边读完这门很要功夫的课程。2009年春我如愿地拿到了汉堡音乐学院声乐教育学系的硕士学位。并著有论文《什么是“正确的歌唱方法”》。我的导师给这篇论文打了满分。近年来我利用工作之余从事声乐教学事业,有不少青年歌手被我送进欧洲的高等音乐学府。</b></p><p class="ql-block"><b>提起家乡内蒙古和乌兰牧骑,我的心总是喜悦的。三十年的欧洲生活和工作很繁忙,闲暇时与同事们、朋友们茶话间,总少不了家乡内蒙古和乌兰牧骑的故事。大家都新鲜我这些难得的经历。曾几次被邀请,讲我在中国的见闻。</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一次,一位退休了的大学教授,在舞台的排练间歇问我能否为他们的协会讲一讲中国。我考虑后回答:“我们都和舞台有关,我给你们讲一讲中国内蒙古遍布各旗县的一种演出小团体吧。”因约定的演讲时间有排练走不开,我就提前写下了《来自内蒙古的乌兰牧骑》这篇演讲稿,交给他。之后老先生向我汇报:听众听得非常着迷。认为不足20人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执着地为农牧民送去政府的慰问和文化娱乐,故事动人,从未听说过。好多人复印了这篇演讲稿准备读给他们自己的朋友听。他们都很惊奇乌兰牧骑的短小精干和队员们一专多能的技能,以及在为农牧民送歌献舞的工作和生活中的有趣经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来自内蒙古的乌兰牧骑(演讲稿)</b></p><p class="ql-block"><b>“故乡的声音,唤醒我的思念,动情得泪水涌出眼帘。当我听到你家乡的声音,紧紧地被拉回到匈牙利……”。这首世界著名的恰尔达斯咏叹调来自歌剧“蝙蝠”,是约翰•斯特劳斯的作品。我很喜欢这首歌曲,每每唱到这里,我的思绪像长了翅膀飞回到内蒙古草原,噢,内蒙古我的家乡……</b></p> <p class="ql-block"><b>今天我被邀请来,讲我在家乡的经历。我马上想到了有四年难忘的工作经历与乌兰牧骑的结缘。</b></p><p class="ql-block"><b>在进入正题之前我来描述内蒙古的概况。内蒙古从地理上由东至西直线距离大约是2400公里,由南至北大约是1700公里,总面积大约是118.3万平方公里,人口约2500万,是一个多民族聚居地区。内蒙古是新中国最早成立的少数民族自治区,它的首府叫呼和浩特。</b></p><p class="ql-block"><b>四子王旗座落在内蒙古的中部,它是我的家乡,它的总面积25513平方公里,人口大约21万,境内居住着蒙、汉、回、满等11个民族。四子王旗以牧为主,居住在草原上的居民大多是牧民。他们每家都有一个冬营盘和随时可搬迁的夏营盘,也就是蒙古包。也就是说,从晚春到深秋牧民们随着牲畜寻找肥美的绿草地不断迁移。冬季牧民会驻扎在东营盘。居住在近郊的农民大部分是汉族,主要种植粮食和蔬菜。这就是我故事的周围环境。</b></p> <p class="ql-block"><b>我今天讲的主要题目是一个很小的流动在草原农牧区的演出小团体,在那里我工作过四年。我们的编制大约是十六七名艺术家,两位领导,一名炊事员,一位司机。</b></p><p class="ql-block"><b>在内蒙古的每一个市、旗、县都有一个这样小的演出团体。小,是因为它人员编制少。为什么是流动的, 是因为我们从每年的4月初到10月底几乎是不停歇的每天换一个地方演出。这个演出小团体叫乌兰牧骑,乌兰牧骑,蒙语原意是红色的嫩芽,汉语意思为红色文化工作队。</b></p><p class="ql-block"><b>乌兰牧骑把政府的关怀和慰问通过音乐、舞蹈、表演的形式送到农牧民中,来丰富和温暖他们的生活。我们不收观众任何报酬,因为国家给我们固定发工资,当地只需安排好我们的起居和伙食。无论走到哪里 我们都被当成快乐的天使,像贵宾一样被接待。</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37, 35, 8);">↓四子王旗乌兰牧骑队员的老照片(摄于上世纪七十年代),</b><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第一排左起2程桂仙</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我们艺术生活的节奏基本上是这样的:进入11月到来年的3月底就驻扎下来,编排下一个出演季度的新节目,题材大多取自于当地农牧民的生活。节目主要是以歌舞为主。有独唱、重唱,也有四人说唱表演。说唱表演内容很风趣逗人,很受观众的喜爱。记得一次为部队演唱,逗乐到我们自己都笑场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舞蹈的种类很多,有独舞、二人或三人舞,大多是有故事情节的群舞。观众最喜欢看舞蹈。所以,一场节目里舞蹈数量的比重和内容是很丰富的。舞蹈到高潮总是加进歌声来烘托气氛。这往往是独唱演员的另一个任务。当然也有器乐的独奏等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我们每个演员都是多面手。除了个人的主要专业外,必须要会一样乐器。就是说如果我没在台上表演,一定在侧台伴奏。所有的节目几乎从作词到谱曲还有舞蹈的动作设计全部是由我们的队员自己完成的。我们很幸运,队员的60%来自知识青年。他们来自大城市,都受过音乐早期教育,有一定的舞台经验。他们也是我们队员中的主力军。40%的队员是出自当地的艺术骨干,我是其中一员。</b></p><p class="ql-block"><b>在当地除我们这个小演出团体外,还有一个电影院和一个文化馆,是那时唯一的文化艺术交流场所,也是政府重要的宣传工具。只要政府有重要的会议或可庆贺的节日,我们总是以最大热情献艺来烘托气氛。</b></p><p class="ql-block"><b>在我们排练新节目之间,工作是夜以继日的。中午和晚饭由炊事员为我们在食堂准备好,吃罢饭接着再干。我们只有一个排练厅,它总是被舞蹈演员占用着,其余的节目我们必须在宿舍里练习。</b></p><p class="ql-block"><b>我们两个队员拥有一个房间,四十年前那里还没有暖气设备,冬天内蒙的平均气温是零下15一20度,常有零下30度的时候,非常寒冷。我们取暖是生火炉子,每个房间一个。取暖材料是煤炭,都由国家供给。火炉同时也是我们的私下做饭的灶火。如果食堂饭菜不可口,我们就在宿舍里开小灶。工作和生活像一个大家庭把我们紧紧地融在了一起。</b></p><p class="ql-block"><b>在接近排练准备工作的尾声时,节目配备的服装和道具都也准备齐全啦。在这里我想介绍两个特别的队员给你们。一个是我们的手风琴手,也是歌舞节目的主要伴奏乐器,她是我们的宝贝。两个小时的节目没有休息,除了话剧小品或有其它器乐独奏,她可以喘口气外, 几乎是一晚上在台上做伴奏。同时她也是我们的作曲家。她的工作量是最大的,却很少生病。最让我佩服的是:当一个舞蹈的动作编出之后她会被请来,按动作要求的节拍和节奏,数小节,几天之后非常恰当的旋律就应用而生了,很优美!另外一名同事是位蒙古族歌手,他自己拉着马头琴伴着自己的歌声,总是那么有激情和吸引力,特别是喝了白酒以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一进入4月我们拉链般的舞台实践演出就拉开了帷幕。我们自带床上用品,如:被褥、枕头和换洗衣物。为舞台要带服装、道具、发电机、幕布、乐器,凡是舞台需要的一应俱全及全班人马,除了炊事员全得带上。作为交通工具我们乌兰牧骑只有一辆敞蓬大卡车。装车时最下边是不怕压的舞台器具,中间一层是我们的行李,人就坐在它们的上边,开始巡回演出。</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几个小时后的车程来到我们的第一站。当地已经被通知今天有乌兰牧骑来演出,当地用现宰杀的羊和丰盛的饭菜接待我们就餐。在我们搭台之际,我们的司机带一位熟悉当地的人,从一个畜群点到另一个畜群点去接我们的观众。</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晚上8点演出正式开始,一个节目接着一个,两个小时之久不关幕布。我们不在台上的,就得抄起乐器在台侧为台上的节目伴奏。每个人都在不停歇地忙碌着。因为不关幕布,换服装就很是个技术。我们必须在开演前按着顺序套穿几件服装,其余的在旁边要准备好。演出总是在紧张、紧凑、有秩序的状况下成功地完成的。我们常常被要求做好多返场节目。而且很难计算,多少次我们只为台下的几位观众在演出,但我们的热情从没松懈过。</b></p><p class="ql-block"><b>草原的晚上,8点已经黑尽了。我们发电机的马力不够强,光线较弱。观众必须紧靠着舞台就坐。有时发电机罢工,那我们必须点着4个大煤油团子挂在台前来替代舞台灯光。你们无法想象,草原上寄居着多少昆虫,在漆黑的夜里,猛然有光,特别是火光,招引着它们 突然拥向火团,围着燃烧着的它尽情起舞。在我独唱时,也要尽可能地靠近火团,为的是让观众看清楚我的表情。两三首歌曲之后,常会在我的头发里找到捉迷藏的昆虫,也有大胆的,干脆直接飞到我歌唱张开的嘴里。</b></p><p class="ql-block"><b>四五十年前人们的价值观念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那时我们的工作条件和待遇真是很差, 但从来没有人叫苦。那份兢兢业业的敬业精神,想到它,都会让我感动。</b></p><p class="ql-block"><b>演出完毕,马上要把舞台拆卸下来装车,此时我们又是装卸工。这之后,真正地招待会才开始。蒙古族在宴席中给客人敬酒很讲究,敬酒者两手一高一低地托着一条蓝色的丝绸,酒碗儿放在高的那只手上,唱一首非常悠扬的蒙古敬酒歌,歌声落毕,敬酒者把酒碗恭敬地递到客人面前。假如客人因为某种原因不能饮这杯酒,敬酒者会跪下把酒碗举过头顶,再唱另外一首敬酒歌。这样反复几次,直到客人被感动得非喝不可才行。假如主办方有几个陪同都盛情地敬酒,真有可能喝醉,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我们的队长是位非常体谅队员的好领导,在推托不开时他替我们歌手喝酒,因为我们明天还要演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上世纪1976年,四子王旗乌兰牧骑队员外出学习,在北京天安门前合影留念,后排左起1程桂仙</b></p> <p class="ql-block"><b>吃过晚饭已近子夜了。第二天7点就被叫起,像军人一样,洗漱之后必须马上把行李打包好放在车上,去吃早点。在我初到乌兰牧骑时,不熟悉情况,动作很慢,不是没东西可吃了,就是时间不允许了,必须带着饥饿上车。有时司机开车迷路了,可能一白天都在车上没吃没喝,傍晚才到目的地。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快吃,快搭台,演出,之后又一餐丰盛的晚饭。这样的生活规律着实不健康,那时我们年轻,什么样的困难都不在话下。因为工作的魅力让我们自然地爱上我们生活的性质,但我的肠胃可真受苦了。</b></p><p class="ql-block"><b>偶尔我们会在某个地方修整几天,为的是添加新节目,需要排练。对我来说,它就是度假。早晨当太阳初升,漫步在草原上,绿草地带着露珠在晨光的辉映下像撒了一层金粉,无数野花微笑着迎着朝阳,像漫步在彩色柔软的丝绒毯上一般。远处传来羊群欢快的叫声和牧人动人的蒙古长调。此刻我的心和灵完全溶化了,融化在幸福里。吃过午饭大家都去午休。 我独自走出驻地,躲在某个小山丘后面,一边摘着野花,一边把能想起的歌唱上一遍,真是神仙一般惬意。</b></p><p class="ql-block"><b>有时,我们住的地方不在演出地点的附近,演出之后必须驱车回驻地。大家放松地躺在卡车里,望着天空,天空是如此清澈地靠近我们,好像每一颗星星都能辨认清楚。草原夜里的空气有着一种特有的舒爽清香。它用那静籁宽容的怀抱护佑着我们几乎进入梦乡。一次, 路途中突然车子停了下来,大家都好奇地站了起来,车灯前一只狼无所畏惧地站在那里,用它那闪闪发光警惕的目光对视着我们。几秒钟之后,它选择了让路,跑开了。好大的一只狼啊!</b></p><p class="ql-block"><b>当我们来到城市近郊演出,观众会很多。常常一天要演2一3场,舞台是露天的,在阳光的直射下完成这几场演出,脸上的妆有时一天不能卸,服装湿透了晾干,晾干后又湿透,真的是很辛苦。</b></p><p class="ql-block"><b>每年的夏季,草原最美,草绿牛羊壮。在这个季节,每个旗都要举行蒙古族的“那达慕”大会,这是蒙古族非常隆重的一个“体能运动竞技”节日。这个节日持续3一5天,内容主要是:摔跤、赛马、套马、射箭等等。当然集会一定会有市场。农牧民们把一年里自制的手工作品,丰收得来的农牧产品、 牲畜,拿到市场来交换。每当这时乌兰牧骑一定会义不容辞地献上给节日增色添彩的节目。几乎每天都有2一3场的演出。激动、紧张、辛苦,我们会很享受这之后几天的休息。</b></p> <p class="ql-block"><b>每两年内蒙古会主办一次乌兰牧骑汇演,同时各旗县乌兰牧骑之间在一起进行一些艺术交流。在那时,我们乌兰牧骑得过奖,我的个人独唱节目也被选过优秀节目。我非常感谢那4年在乌兰牧骑充满挑战的工作生活经历。它造就了我今天舞台和日常生活的态度:热情、真诚、积极、敬业、感恩。</b></p><p class="ql-block"><b>假如以后你们有机会到内蒙古旅行,也许会记起我给你们讲的有关乌兰牧骑的故事。</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20px;">图 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程桂仙的演出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程桂仙女儿吴琼的演出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程桂仙母亲和7个子女的合影,前排左起1程桂仙</b></p> <p class="ql-block">美篇制作人简介</p><p class="ql-block">李侯龙 : 男、汉族、高中肄业、年过古稀、中共党员;四子王旗图书馆退休人员;从小就喜欢读点文学作品;退休后写点本人、家庭、单位的事。</p><p class="ql-block">↓李侯龙的照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