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思 念（散文）</h3><div> ◎吉米</div><div><br></div><div> 我坐在沙发上，眼睛不动，看走廊上那扇紧闭的房门，发呆。</div><div> 你要来我家，一定会敲这扇会说话的房门。它会像我样，为你守着，为你打开，为你服务。</div><div> 我等着，一年又是一年，从冬天，等到春天、夏天、秋天，怎么，你还没来！</div><div> 亲爱的，别让我的心，一直等，一直等，等冷了，等寒了，等傻了。我怕，我成了一个傻子，你不要我了。傻子，嘴巴是紧闭的，他所有的话，锁在心里。</div><div> 傻子，想你，默默地想。我眼睛变痴了，变直了，变成一条长长的直线。这条线，沿着客厅的走廊，向窗外一直延伸，延伸到千里之外你蓝山的家。</div><div> 我会停下，停在你的夜里。你的夜里，有鸟语花香。我看到，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在看我呢。</div><div> 亲爱的，你在等我吗？</div><div>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眼前分明看到，你站在村头的樟树下等我。你身材修长，穿一身粉红色连衣裙，黑发披肩，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镶嵌在遥远的银河上，深邃、透亮而又迷人。你多像含苞欲放的荷花，站在雨后的秋夜，在等着我。</div><div> 荣儿，你来了！</div><div> 我飞快地跑过去。</div><div> 我爱你，荣儿！</div><div> 这句话，藏在我心里，已有好些年了。它发霉了吗？变味了吗？它在我心里，像绿萝花，开了！</div><div> 我想，拥有你的夜，你的夜好温馨呀。你的夜，像一首儿歌，像亮晶晶的星空。</div><div> 我好想，在你的八亩绿萝基地，种上格桑花，种上一片红玫瑰。</div><div> 我也不明白，见你第一眼，爱上了你。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你的故事打动了我。我好想，走进你的世界。你的世界是孤独的、压抑的、挣扎的，有种面朝汹涌的大海的感觉，你感到孤独无助。</div><div> 让我站在你身边，让我紧紧抓住你的手……让我爱上你！</div><div> 我把向你表白爱你的话，在胃里搅拌。我把你的夜，当成厚厚一本《中国历史》书，读完，读透，读成一张薄薄的纸，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读着读着，我看到你的倩影，月色下，像一棵摇动在湖面上亲昵的柳枝。</div><div> 我眼前画面:深山、老林，你牵着两头牛，在山坡上吃青草。</div><div> 你说，那年，你八岁。</div><div> 雨一直下，下个不停。天像一块黑色的雨幕。</div><div> 天上，打起一个接一个的响雷。</div><div> 你浑身被雨水淋湿了。你死死拽住牛绳不放。</div><div> 你说，你亲眼看到一位插秧苗的妇女，被雷劈死在水稻田里。她双腿跪地，头顶是一个烧黑的洞。你怕雷。你浑身上下抖个不停。你多么希望，爸妈在你身边！</div><div> 牛发怒了！它想挣脱你手中两条细长的绳索。它不认你了。牛也怕雷，它要跑，要跑……</div><div> 你拿不住牛。牛是李家的命根子。你在哭，在喊，嘴里不停地喊“爹、妈”！</div><div> 牛跑了。你滚到山崖下。</div><div> 睁开眼睛时，你躺在乡医院。牛呢，爸，我把牛弄丢了……接着，你哭了，大声哭……</div><div> 在家，你是老大，下面有五个弟妹。你说，在家里，有做不完的家务事。天麻麻亮，起床，洗衣，做饭。你匆匆扒了几口饭，小跑着上学。尽管在忙，你从来没塌过一节课。在班上，学习成绩总在一、二名。</div><div> 你说，如果我考上大学，父母也不会送我去的，家里太穷。</div><div> 在你初二那年，你妈生下家中最小的弟弟时，你辍学在家。</div><div> 每天，你要放二头牛，养六、七头猪，二十多只鸡、鸭，洗衣做饭，还要带几个月大的最小的弟弟。</div><div> 我想象不了，你的童年、少年是怎样过来的。</div><div> 你含着泪，告诉了我这一切。你说，我没啥文化，你是大学生，我高攀你了。</div><div> 我默念，你是一位好姑娘。你正是我要找的和我过一辈子的女人。我坚信，我会好好爱你！</div><div> 好吗， 让我们一起牵手？</div><div> 最后，你还是走了。你由父母作主，嫁给一位城里人。</div><div> 从此，我的心一直在为你流泪。我不想见你。我怕，见到你了，你心上的血止不住。</div><div> 你和你老公，去了东莞。听说，你老公是公子哥，好吃懒做，在外面养了一个贵州的小女人。你过得不幸福！</div><div> 我走了，独自一人，去了哈尔滨。</div><div> 多年来，我一个人过。一个人过，我习惯了。</div><div> 我怕爱上像你一样的女人。</div><div><br></div><div><br></div><div> 2018年5月20日写于广州</div><div> </div><div> </div><div><br></div> <h3> 春 花（散文）</h3><div> ◎吉米</div><div><br></div><div> </div><div> 翻开沈从文的小说《边城》，我一边读，一边走进云里雾里，在小舟，在岸边，在小桥……我随着心的脚步，信马由缰。</div><div> 我不知道书里写了什么，感觉心和云朵一起在空中飞，冥冥之中我看到一双黑眼睛透过玻璃窗，冷冷地凝视我，想看透我的心。这眼神似曾见过，我一时半刻想不起来，在梦里见过似的。</div><div> 我心，突然一绞，冷冷的，像悬挂在屋檐上的冰凌，低头沉思。</div><div> 我脑海一闪，想起了你。</div><div> 一下子，我心像放了缰绳的野马，任凭它弛骋疆场。</div><div> 春花，你好吗？你为什么站窗外，不进屋？家里没有别人，只有我。我家的房门，永远为你打开。</div><div> 春花，我仍独身，一个人过。我在等你。</div><div> 我身子累了，合上书，斜靠在藤椅上，眼睛瞧着窗外。</div><div> 窗外，你那双冷寞的瞅得我浑身发毛的眼睛不见了，一堵斑驳的暗红色的墙显现在我面前，它裸露着满是伤疤的身体，孤零零地站在荒郊野外。它让我想起，一座明清时沉入地底的墓穴，睁开迷茫的哀求的双眼。</div><div> 突然，我想起年迈的我，坟墓、青山、白杨树，和我终年为伴。我听到呼啸的风声，掺杂着低沉的唢呐声，一棵光秃秃的白杨树，一只孤独的麻雀站在枯枝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div><div> 倏刻间，我心猛然扭了一下。</div><div> 春花，我要活着，好好活着。我怕变老，怕变成枯枝，一段被抛弃在草丛中的朽木。我不甘心，这样死去。</div><div> 春花，我想见你！</div><div> 从藤椅上站起，我顺手打开房门，沿着并不宽敞的马路，信步向大岗公园的后山走去。</div><div> 你又出现了，在我脑海，时而清晰时而朦胧，时而微笑时而哭泣。春花，你一定有事，有话对我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div><div> 你在哪里，春花？这么多年，我没有忘了你，一直在想你。自从你结婚以后，我放弃找你、打消见你的想法，我不敢，尽管我知道，你爱的仍然是我。</div><div> 春花，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我害怕爱的种子，在我心中生根发芽，这样做等于害了你。</div><div> 原谅我对你的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决定今生世永不见你！</div><div> 眼前，山径、草坪、亭子……变陌生了，朦胧了。有好些年，我没来过这里，停留在我记忆的是我小时候，和春花和她的弟弟妹妹捉迷藏的场面，我们从前山跑到后山，又从后山跑到前山，这些情景时不时地在我梦中出现。醒来，我内心空荡荡的，像悬挂在竹篙上的一串串腊肉，窃窃私语。</div><div> 我像是畅游在碧绿的湖面上，轻轻摇着双桨，沉浸在身披薄纱的月色下。</div><div> 沿着弯曲的小路，我朝山顶走去。</div><div> 春花，春花，你在哪里？想想，我们有二十三年没见过面。我不知，你变成怎么样子。</div><div> 你脸变圆了，变胖了？你腰身变粗了，成水桶腰了？你前额上长皱纹了，有白发了？</div><div> 我摇摇头。</div><div> 在我心里，你没变，还是年轻时的样子:扎着两只牛角辫，眼睛大大的，透亮的，笑起来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div><div> 那些年，我喜欢看你，眼睛带着炽热的柔光，傻傻的，直直的，真想把你一下子吞到肚子里。</div><div> 记得吗，小时候，我们总爱抱在一起，在长满青草的斜坡上，一直滚到坡下。现在，我仍听到你的心，突突突狂跳，感到你身上的体温，暖暖的，热热的，夹着蜜汁，好像在夏天口干了吃绿豆冰棒的感觉，久久地停在我心上，不走。</div><div> 我喜欢你看我时窘色的样子，你水汪汪的眼睛，像萤火虫一样闪着绿绿的光，好像凝思的星星，坐在长椅上，思念远方的恋人。</div><div> 这一切，都已远去，如你远去的背影。</div><div> 春花，你过得好吗？你忘了我吗？我想，你早把我忘了一干二净，在你心中，不再有我！</div><div> 我早已变成一阵风，一阵不会回头的风。春花，我在你心里，死了吗？</div><div> 我沿着弯来扭去的山路，沉浸在回忆中。我想春花了。</div><div> 春花，后天要出嫁了。她把我拉进山后一片树林里。她哭着，双手抱紧我。</div><div> 她说，强，对不起，我做不了你的新娘！</div><div> 今夜，我什么都给你。</div><div> 今夜，我要做你的新娘，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div><div> 这时，春花的声音是颤抖的、撕裂的。我想起那天夜晚，一轮皎洁的月亮，高挂在山头，柔和的月光把爱情把整个大山照得透彻、安静、暧昧。</div><div> 看你一个劲地在哭，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低下了头。那个一路上，对苍天吼叫的人，不见了。</div><div> 谁叫你家里穷，谁叫你家里兄弟姊妹多，连三万元财礼钱交不起？</div><div> 春花，开始解开上衣钮扣。</div><div> 她的手在抖，在月光下。月色把树叶染得像一幅久远的山水画，一首田园诗，寺庙里敲响的清脆的钟声。</div><div> 我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在抖，像一块寒冰，不，不，春花别这样！</div><div> 春花，我太没用！我是个废物！</div><div> 我抬头，对着月空大喊:我是废物！我是废物！</div><div> 我放开春花的手，扭头，向山下的公路飞快地跑去……</div><div> 我到哪儿？这里，我从来没过。只见，湿漉漉的汗水，沾在我内衣上。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寻找你的身影。</div><div> 我气喘吁吁，爬坡好吃力。</div><div> 我老了，真的。我身子骨，越来越僵硬。这是我吗？</div><div> 自从那天离开春花，我和村里几个年轻人一起去南方的城市，外出打工。从此，我再也没到她。她像是真空中蒸发了似的。她成为别人的新娘。</div><div> 春花，是懂事、苦命的孩子。她是老大，下面有二个弟子，二个妹妹。她娘过世的早，爸外出打工，只上了小学四年级就辍学在家，照顾家庭。</div><div> 春花，是我同班同学，比我小三个半月。她是我们班级的学习委员，每门功课都是前一、二名。</div><div> 她是哭着离开学校。她是个孝顺的孩子，一切听她爸的。</div><div> 从此，我放寒、暑假，或放学回家，只要我没事，我总去她家为她分担些家务事。</div><div> 我不知道，我是否爱上她了。我喜欢和她呆在一起，心里觉得暖暖的、酥酥的、甜甜的，舒坦而又踏实。</div><div> 我看得出来，我不在的时候，她少言寡语，脸绷得紧紧的，像一朵合拢的呆立的花蕾。她见我一来，脸像花儿，开了，笑了，露出春天的美丽。</div><div> 我不知道，什么叫幸福?我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div><div> 我不知，我怎样上了山顶？感觉，我在梦里似的，手牵春花的手，慢慢走，慢慢爬，累了，在路边石椅上歇一会，慢慢爬上来的。</div><div> 站在平坦的山顶上，我环顾四周，这里好大，好空旷呀。远处，石亭边，有一个年轻人，坐在长椅上，低头看手机。</div><div> 春花，你傻呀！</div><div> 你明明知道，我们相爱，还嫁给别人。春花，你为什么要这样做？</div><div> 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把你视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你不要我，不和我结婚。</div><div> 你不要我了！</div><div> 你怎么能，伤害一个爱你的人呢？</div><div> 曾经，我跪在你爸面前，求过你爸，求你嫁给我。你爸铁青着脸，转身走了，把我凉在一边。。</div><div> 山顶上，风一阵一阵吹过来，吹落了一大片叶子。</div><div> 我注视着，一片蜷成一团的叶子，时而在地下，时而浮在空中飘呀，瞬间消失在我的视野。</div><div> 春花走了，走了，我喃喃自语。</div><div> 突然，我觉得心里如此空荡，也不知为什么，我产生不想活的念头。我心是凉的，是冷的，像冬天北方结了冰的大地，我看不到春天的召唤。</div><div> 春花，你硬是从我心里钻出来，嫁到城里。我不怪她，认命吧，谁叫你家穷！</div><div> 我失望地闭上泪眼。</div><div> “小鸟小鸟飞呀，飞到了前院，飞到后院，飞到了外婆家……”哦，是春花的声音。你的声音，绕着我的心在歌唱。</div><div> 飞呀，飞呀，你的声音穿破云雾，飞向蓝蓝的天空……</div><div> 猛然，我打开亮眼，迎着山风，朝远方的树林，竖起喉咙大喊:</div><div> 春花，</div><div> 春花，</div><div> 我在等你……</div><div><br></div><div><br></div><div> 2018年3月18日写于广州</div><div> </div> <h3> 相信爱情（散文诗）</h3><div> ◎吉米</div><div><br></div><div> 我一直说服自己，不去找你。于是，我把自己锁在夜里。</div><div> 夜是我的家。</div><div> 我独自享受夜的孤独，吞噬一粒粒海洛因。孤独，是一条长长的温柔的绳索，随时会套住我瘦长的脖子，送我走向天堂。</div><div> 我真想，走向这条不归路。这样，我可以不再想你，不再爱你。</div><div> 明明知道，爱你，结不出硕果，我仍然做到不放弃。不放弃，因为爱情。我把心掏出来，虔诚地交给你。</div><div> 我幻想过，幻想过我们今后像阳光灿烂的生活。我想，用我的下半生，好好陪你，一起开心，一起变老，快乐地走完我们幸福的一生。</div><div> 好吗，让我用我的生命好好疼你、爱你？</div><div> 我要，让你变成一朵美丽的鲜花，绽放在蓝天下！</div><div> 最后，你还是走了，从我身边。</div><div> 我噙满泪水，眼睁睁看你慢慢地跑出我的轨道。你说，不再爱我！</div><div> 亲爱的，我那点做的不好，是因为我现在还不富有？你嫌我穷，我起早摸黑在努力工作，爬楼梯也要从最下面一阶一阶爬到山的顶峰。</div><div> 你走了，我不怪你，说明我不优秀。要怪，只能怪我自己贫穷。</div><div> 我的天空，从此不再出现一片蓝色。阳光沐浴我孤独的灵魂。我在夜里，看流星雨坠落。</div><div> 爱你，爱得如此撕心裂肺的疼痛，爱得没有自信心，爱得失去了自我，像奴仆伺候他的主子一样，在你面前，永远低垂着头。</div><div> 我一直说服自己，离你远点，远点，再远点，越远越好。我控制不了自己感情的闸门，身不由己地向你靠近，因为我爱你。</div><div> 你走后，我整夜睡不着，患上了重度忧郁症。忧郁，让我产生幻觉，整天泪眼巴巴，痛不欲生。</div><div> 有一天，我跨上背包，走进山外的玉泉山。我整天与雪山、绵羊、小狗、小猫为伴。我重新拿起笔，写词，编曲，做音乐。我有爱的人了。</div><div> 现在，我与你远隔千里。我不会再去找你，不再有一位痴情汉天天打扰你平静的生活，让我彻底在你心里死去。</div><div> 我想，让我手中一束玟瑰花，慢慢枯萎，慢慢陪我一起老去，老去。</div><div><br></div><div><br></div><div> 2018年4月15日写于广州寝室</div> <h3> 思 念（散文）</h3><div> ◎吉米</div><div><br></div><div> 好久，没联系你了。</div><div> 我控制和压抑自己的情感，不再和你联系，那怕在微信上一声问侯，一句“早安”，这些都全免了。</div><div> 我把你当成我的假想敌人，当成我射击的靶心，瞄准，开枪。我要让我一辈子恨你，咬牙切齿的恨，恨到骨髓深处。</div><div> 可是，你漂亮、贤惠，样样很优秀。我恨你，没一点理由。要恨，恨自己出生在穷山沟，没本事让自己的女人感到幸福。</div><div> 我把对你的思念，装在泡菜坛里，深埋在地下。想你，犹如针扎。</div><div> 想你，好痛苦！</div><div> 好呀，不想你了！</div><div> 你走了，在下着绵绵春雨的早上，你从山旮旯子，走向山外的世界。我想象不了，山外的世界长得啥样，它一定美如三月桃花。</div><div> 岁月蹉跎，一晃十年过去了。</div><div> 青龙山没变。青龙山上睡卧的青龙村也没变。要说变，热闹的青龙村变安静了，变得像青龙山一样沉默，变得与山外与世隔绝。</div><div> 村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他们把家安在镇上，安在县城。我独守庞大的村落和村口边站立的土地公、土地婆。</div><div> 这的青山、山路，曾经留下你的足迹。我不想走，我想留住初恋的回忆。</div><div> 我也在变，变得像熟睡的青龙山一样，变成黑咕隆冬的长夜。我额头上，出现一条条一道道细长的起伏的山路，这路上，刻满我的长相思。</div><div> 每天，在茶林、在山埂，我放下手中锄头，久久地凝视盘旋在空中的三十六道弯。你走时，也是从这里出发去深圳的。你一走，再也没回来。</div><div> 你过得好吗？听说，你已是两个娃子的妈了。</div><div> 这，真好！我心里苦笑着。</div><div> 我眉头紧蹙。</div><div> 天还是那片天空，尽管天很蓝，我觉得少了点什么。你不在这，在美的天空，不再美丽！</div><div><br></div><div><br></div><div> 2018年4月22日写于广州</div><div> </div> <h3> 远方的春天（散文诗）</h3><div> ◎吉米</div><div><br></div><div> 绿叶，像春蚕一样，慢慢地爬上枝头。夜里，它想变成樱花。</div><div> 我倚在窗前，闭上眼睛，我能感觉，绿叶从树枝的缝隙钻出来的样子:薄薄的、嫩嫩的、透明的，像蚂蚁身上长出绿色的翅膀，闪烁璀璨夺目的星光。</div><div> 我能感觉，树枝上站立的积雪，在我心里，悄悄地在融化。我能想象，春暖花开的美景。</div><div> 堆积在树枝上白雪，睡醒了，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微亮的天空。我觉得，冷冷的春天，像紫儿孤寂的背影，朝北方渐行渐远。</div><div> 南方的冬天，面朝北方，走远了。</div><div> 春天的嫩叶，爬上来，爬上我张开的手臂，爬上我的额头，站在我头顶上，凝望着你远去的背影。我的心，悬挂在空荡荡的树空，默默地看你，从我张开嘴巴的血管里，走向远方的春天。</div><div> 我想抓住你的手，希望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陪我一起慢慢变老。</div><div> 两个人的冬天，冷吗？我摇摇头，不冷，只要我们依偎在一起，紧紧抱住。两个人的冬天，是一堆燃烧的篝火。</div><div> 你还是走了，在绿叶从我肌肤里露出笑脸的那个夜晚。</div><div> 唉，你还是走了。</div><div> 你决定的事，改变不了。我知道，我留不住你，更留不住你的心。</div><div> 我站在北方的夜里，我能感觉，夜偷偷地在哭泣。细细的雨，从我的夜空，纷纷垂落下来。</div><div> 雨把我包围，包围在我一个人的夜里。没有你的夜，我好冷，我身子一直哆嗦。</div><div> 春天来了。我感觉不到，春天的气息，悄然走进我的世界。我觉得，今年的春天比冬天还要冷。</div><div> 我满脑子，是你的背影，像绿叶爬向我直立的身躯。我眼前，是一片躺在泥地上的落叶，是望不到边陲的沙漠。</div><div> 我想，我的春天，已随你远去。</div><div> 我的心，走近冬天。</div><div><br></div><div><br></div><div> 2018年2月13日写于景德镇</div><div> </div> <h3> 我 等 你（散文）</h3><div> ◎吉米</div><div><br></div><div> 夜，静的，像一张死人的脸。</div><div> 我听不到，你的呼吸，你的心跳。你睁开漆黑的眼睛，浮在空中，呆在那，像钉在墙上的一幅画。</div><div> 我躺着，在白色的床上，睁开空洞的双眼。</div><div> 我在想，远方的你。我真想你，来看我。</div><div> 我的生命，再一次经历倒记时，再一次走向绞刑台。</div><div> 明天，肺部切除肿瘤手术，我不知能否走下手术台。</div><div> 我不怕死。一生中，我经历了好几次死，如河里淹死，汽车压死，坠落悬崖。是阎王认为我，又笨又傻，不要我了，一脚把我踢回人间。我早已把生死看得很淡，淡淡的，犹如一张薄薄的玻璃纸，可以从这一头看到另一头。</div><div> 死，就是一次走累了，想歇歇，喝口水，然后经历一次慢长的冬眠过程。</div><div> 紫儿，你在哪里？</div><div> 我想见你的想法，今晚，特别强烈。是一种等待，一种期盼，一种渴望。</div><div> 我想对你说，紫儿，对不起!</div><div> 三十年了，这句话，一直憋在我的心里。那次醉酒，是我，活生生的把你打走的。</div><div> 紫儿，是我初恋恋人。我们相识在去福州的火车上。我们同在福州上大学。我来自山西，你来自湖南。想想，我们分手，快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我们没见过面。</div><div> 你过得好吗？我找过你好多次，我只想看你，远远的看你一眼。我不会干扰你平静的生活。你知道吗，看你过得幸福，我就开心了。</div><div> 听说，你老公多么宠你、爱你，我放一百个心。</div><div>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找过你。我把对你的爱，埋在心里。</div><div> 紫儿，我比你先走了。我会在阎王殿门口，一直等你。</div><div> 紫儿，让我再来一次恋爱。我不会再喝酒，对你发脾气。我不学虎豹，对你那样凶，我要学做绵羊，对你温柔。我要宠你、爱你一生。</div><div> 今夜，好黑，好静。我满脑子都是你的画像。</div><div> 我听到，低沉哭泣的唢呐声，在为我奏响。我不怕死。死，对我看说，是一次再重生。</div><div> 紫儿，等来世吧，</div><div> 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妻子!</div><div><br></div><div> 2018年5月6日写于广州</div><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