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作者:西林</h3><h3></h3><h3><br /></h3><h3>今天上午九十一岁的导师驾鹤仙去了,中国管理学界失去了一盏明灯……[流泪]</h3> <h3>就差半天时间呀![流泪]今天和一位朋友吃过中午饭,我就去导师家,把车停在导师家附近mall里后,感觉时间有点早,担心影响导师午睡就干脆自己也在车里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就带上给师母的一盒绵羊油给导师家打电话,这才得知导师仙去的消息,而且师母告诉我她也是刚刚得知,此刻,电话两边都已经是泪人儿[流泪]</h3> <h3> 我难过的是没有能见到导师一面,我是昨天到的北京,只差半天呀,如果我早上打电话,我一定会去医院看他,因为,导师有一次告诉我,他一到医院就会想起我,也许只有我和导师知道这样说的个钟缘由……24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和他一起有过一次漂亮的生命保卫战。</h3><h3> 现在导师已经走了……从师母那里回来我脑海里一直是导师去年这个时候,我匆匆忙忙去看他时临别的景象……导师坐在椅子上深情地看着我说:明年来看我!我说,你可要等我![流泪]</h3> <h3>今天我和师母依旧坐在去年的位置上,桌上放着导师九十诞辰的纪念册,八十九岁的师母说了很多她和导师的幸福时光,看着师母从悲痛中逐渐恢复过来后,我告诉她说今天是导师让我来陪陪你的,她说是,是从天上给我下的命令……<br /></h3><h3> 临走时师母总结导师:事业到了顶峰,婚姻美满幸福,一生平顺,儿孙孝顺和睦有出息,四世同堂……</h3><h3> 导师功德圆满🙏</h3><h3><br /></h3><h3>以下应该是六年前写的:我的导师</h3><h3>我导师和我父亲年龄一样大,应该八十六岁了。</h3><h3>当年我慕名报考他的研究生,成绩出来后我排在了第二名,按照当年只招一个的名额我肯定没戏了,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促使我连夜搭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到学校后打听到了导师住所就冒昧地敲开了导师家的门,记得是师母开的门。到现在还清楚记得当时导师是坐在他那把陈旧的藤椅上接待了我。在导师家里我和从未谋面的导师促膝相谈了一个小时左右,当天就搭乘火车回家了,让我惊喜的是回到单位后的第二天就接到了正式录取的消息!后来才知道,就在我和导师见面后的第二天德高望重的导师向学校提交了一份特批我正式录取的申请,特批很快就通过了。实际上导师在招收学生上是宁缺毋滥,在我报考的前一年由于没有达到导师严格标准的考生,导师宁愿空了一年,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白白浪费了一个招生指标。</h3><h3>上学的第一年师兄就告诉我老头要求很严,让我做好思想准备,还告诉他由于在论文方面缺乏突破性创新而被推迟毕业了,当时我就觉得这个老头咋就这么难对付呢。果然,在我最后一年准备论文期间,老头对我的要求胜过对那位倒霉的师兄,我差点都要崩溃了,再通过艰难的探索和努力,后来证明老头是对的,在他的严格要求下我的毕业论文在我离校两年后获得了全国的一项奖项。</h3><h3>在我进校后的第二年,有一次导师住院了,我们几个在校的师兄弟就轮流在医院值班伺候,轮到我的那天晚上我感觉情况有点异常,护士每隔半小时就来记录导师的体温,到了晚上十点来钟,护士告诉我如果病人体温超过四十度就必须立即动手术。为此我就不停地用热毛巾搽导师的手心、脚心和咯吱窝,他很温顺地配合着,一开始我以为到了深夜温度就应该能够控制住了,但事实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到了半夜的时候温度依然在三十九度左右徘徊,这个时候护士拿来了一张单子要我作为家属在上面签字,我有点吃惊地拿着那份东西去询问导师,导师示意我签了,当时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护士走了以后导师示意我到他的枕头边,他告诉我如果现在动手术的话成功概率最多一半。我永远忘不了导师那张像孩子一样有点胆怯的眼神。我不假思索地告诉导师我们一定能将温度控制在三十九度以下,请他放心!就这样我和导师在昏暗的病房里一直战斗到东方泛白,温度就像一只要爬起来吃人的老虎让我死死地摁住了!师母第二天到医院的时候体温已经稳定住了,我就像打了个大胜仗一样疲惫地凯旋回校了。</h3><h3><br /></h3><h3>自从我和导师有了那次战斗经历,我发现我对这个老头多了一份亲密感。我真的相信感情是源于付出,因为这之前我从未一夜不睡觉过,也从未和一位长者为了生命那样专注地并肩作战过。</h3><h3>毕业后我和导师一直保持着联系,过年过节我都会去看他,记得第一次我和老婆带着孩子去看他时,导师很兴奋,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陈旧的小孩玩具给我一岁多的孩子玩。每年导师生日的时候师兄们都会安排一次和导师的聚会,导师总是让我们相互多交流以便相互在社会上能够扶持。最近一次大的聚会是在他八十岁那年,学校将导师的历程拍成专题片在宴会开始之前让大家欣赏。那次参加宴会的师兄弟们足有二三十人的样子,当时我去的晚就坐到了靠门口的一桌席上,导师发现我来了就招呼我到他跟前,递给我一个麦克风让我向大家介绍自己,也许老头觉得我太没有亮点了,在我介绍完后老头接过话筒就像大家补充说我有个非常贤惠的媳妇,口气有点夸赞。我真没有想到老头会说这个,我心想那是哪呀。老头的这句话搞的那次我和小师妹们一起吃饭喝酒时一点感觉都找不到了。</h3><h3>大前年的时候导师得了淋巴癌,是学校工作的师妹告诉我的,她说导师不让任何人去看他,于是我打通了导师儿子的电话,他儿子和我大哥年龄一样,这么多年了也很熟了,从他那里得到了所在医院和床位号,我拿了一束康乃馨就去了医院。当我见到他的时候老头第一句话就告诉我他住院后就时不时地想起我。我当时看着导师和师母两位相濡以沫的老人我的眼睛不由自己的湿润了,我强力地掩饰住了自己。后来导师进行化疗,一部分药是自费的,有个师妹提出大家捐款,我们都很响应,但最后捐款的事情被导师坚决制止了。那次病后导师的身体变得很虚弱,去年在导师孙女的陪同下,我将导师和师母接到我家里,看着我家里的布设导师发自内心的高兴,非要在我的搀扶下拖着虚弱的身体看个遍,而且一边看着一边高兴地夸赞着。最近一次教师节的时候我去看他,发现导师的身体依然很虚弱,但是思维还是那样敏捷。在这里祝我导师和师母身体健康!</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