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本来已觉得与家乡的距离只有一部手机之遥,可这距离不得不在"十八年"前再次拉长了。上次在家乡过年是十八年前的事了。</h1><h1><br /></h1><h1><br /> 家乡的春节在记忆中是白色的,也是红色的;是喧闹的,也是安详的,有刺骨的寒冷,也有瞬间即来的温暖;是炮竹烟火混着煎炒烹炸的味道,是一家人团坐举杯畅饮;是百说不厌的新春祝福,是嘎嘎吱吱的踏雪声,是在霜冻了的睫毛后面寻找着模糊中的清晰。</h1> <h1> 临行前的一周就开始留意天气预报了,家乡的冬天很冷,而今年更是额外的冷,住在南方多年对零下二十几度的感觉也只能是发挥着想象,看了又看买好的棉衣棉鞋,开始觉得它们应该厚点儿,再厚点儿,于是行李从一件,两件,变成了三件,四件。</h1><h1><br /></h1> <h1> 比不上那师徒四人的"你挑着担,我牵着马",但也是肩背手提,转辗几程,也是迎来日出,送走晚霞,二十几个小时的行程,除了兴奋还是兴奋,刚刚有的一丝倦意就被机场外扑面而来的寒风给吹散了。这凛冽的拥抱来的很突然,但很熟悉,脚步在寒风催促下加快,离家真的不远了。</h1> <h1> 家人们重逢见面一刻的激动,就像是身体每个细胞都在跳动着,这跳动在抱住妈妈的瞬间又都静止了,苏醒过来就像是在荡秋千,快乐而又恍惚,不能确认自己在十八年后的除夕,回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家。恍惚中被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给震醒,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点亮,厨房里叮叮当当锅碗瓢盆敲打声把一道道年夜饭送上了餐桌,除夕夜在鞭炮声中拉开序幕,在午夜钟声中进入高潮。那一夜在炮竹声中入睡,睡的很沉很香。</h1> <h1> 清晨又是炮竹声中醒来,妈妈已经摆了一桌子的早餐,嘴里说着吃不下了,可是筷子还是不停的挥舞着,妈妈又开始慢慢的给我讲她的故事,她的亲人,她的朋友,还有她孝顺的儿子媳妇们,这些故事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但每每听她讲起,都是在分享着她的感动,她的幸福。</h1> <h1> 走亲访友是春节的传统,中国特有的高铁带来的方便实在是得打call,二十年前要花上三个小时的路程如今只要三十分钟,听说高铁之稳,可以立起硬币,真的有点不敢相信,可惜身边只有个口香糖,试了试,一路下来真是纹丝不动,立硬币的事儿看来也许并不是传说,记得下次一定记着带个硬币来验证。</h1> <h1> 每每与闺蜜的重逢总是在时空穿梭中,彼此相隔千里但每次都好像是相约在"不约而同"里,时而会迷信二十几年前相识的一刻也许就注定了今生是如何的相遇和重逢,让美丽浪漫的Tiffany Blue 载着甜蜜的回忆一路陪伴着我和你。</h1> <h1> 二锅在摄影上是我的前辈,级别也得算是"法师"了吧,早早约好一起回家拍雾凇,可这个奇冷的冬天,雪却偏偏很少,雾凇等了又等,却偏偏不来。以至于和二锅的见面也是约了再约,直到临走前才得见,二锅眼光高高的说没有作品来秀,我却忙不停的扒开手机显摆着给爸妈拍的时装秀,当然不会提起两个八十几岁的是如何被我折腾的满头大汗,分手前二锅谦虚的送了两本自制的相册,拿回家后浏览传阅,赞不绝口,我好好珍藏,慢慢学来。</h1> <h1> 就在临走的前一天,攒了一冬的雪忙不迭的来送行。挽起爸妈去踏雪,雪花飘落在脸上,凉凉的,但很亲切,一层层的铺在地上,渐渐的盖住了脚面,踩上去,嘎吱吱的。在松花江畔留下一串脚印,知道它会留在那儿很久很久,直到冰雪融化的一天。</h1> <h1>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时差好像刚刚倒过来,却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妈妈的话少了,知道那是她的依依不舍。走的那天,雪还在下,睫毛上渐渐的结上了霜,清晰的路面变得模糊起来,但回家的路好像印在了脑子里,永远是那么的清晰。再见了,我的家乡,再见了,我的亲人,再见了,这片我深爱的土地。</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