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醉言狂】(二十六)

铁丁

<h3>  铁丁微文学</h3> <h3>  <b>③</b></h3><h3> 有一年我在送孩子上学回来的路上,突然腰疼。起初我没当回事,没多久就疼痛难忍。我心说,“干了,估摸着得了肾结石了。” 这是我们老家的话,“干了”就是遭了,坏事了。我把自行车扔在路边,好不容易打了一辆车奔最近的医院去。可能是我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司机吓坏了,把我扔到医院的后门就跑掉了。我理解他,死在车上怎么办?被人诬陷怎么办?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呀。我流着泪掐着腰一步步向前门移动。医院后门到前门大概有一千多米的路,到诊室的时候我已经快瘫倒了。我没有排队,直接到了医生的身边,对医生说可能是肾结石我受不了了。那医生真好,他没有循规蹈矩要我挂号、排队、做各项检查,而是检查了我疼痛部位,直接给我开了两支杜冷丁两支阿托品。</h3><h3> 注射室的两位小姐很令我气愤,两个人研究杜冷丁和阿托品是合在一起打,还是分开打。我说你要是怕有反应,就分开打在两个屁股上不就完了?早打上我就少受一份罪啊。护士不听,研究无果后打电话给开医嘱的医生。等到她们给我打针的时候,我感觉我快死掉了。如果我死了,不是护士害死的,是她们按正常程序拖死的。</h3><h3> 打完针等着做b超。我想该给家里打个电话,就到了医院路边小卖铺。卖东西的大姐见我直不起腰了,就说你念电话号码我帮你打。打完电话我疼得趴在了路边,双手紧抓住马路牙子,眼泪已经没有了。第一个行人是个大姐,她说旁边就是医院,去看看吧。我说看过了,等着做B超。第二个行人是个小妹,她说通知你家里人了吗?我给你打个电话吧。我说打过了,谢谢啊。</h3><h3> 人在没有被讹诈的风险时,是愿意助人的。</h3> <h3>  <b>④</b></h3><h3> 夜读偶记:鲁迅在《花边文学》中提到,文天祥、方孝孺幸而生在宋明,如果活在现在,他们的言行是谁也无从知道的。</h3><h3> 我的解读是:第一,两人如果活到现在,是否会有那样的言行;第二,两人如果活到现在,他们的言行是否还会得到赞美;第三,鲁迅自己活到现在是否还有那样的言行也是疑问;第四,按有些人的观点,蒙古和中原本就是一个国家,是内部斗争,文天祥的抗争多么可笑。第五,历史不能是小姐,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历史不能像语录,总为政治服务。</h3> <h3>  <b>⑤</b></h3><h3> 去“空中草原” 的路上,住蔚县速8饭店。马路斜对面一小饭馆吃饺子和刀削面。</h3><h3> 在我的老家,饺子是煮熟后捞在碗里或盘子里的。我大爷一家人怕咸,每个人面前一碗饺子汤,用筷子在汤里的饺子上面捅一个眼,这吃法很是令我惊奇。但蔚县的饺子吃法像混沌,这是我从没见过的。</h3><h3> 饭后问一卖水果的老人,哪里有卖书或报纸的,老人告诉我“天津路”有一书店。谢过老人边走边问,竟然没人知道。到那路口的时候看到路口标识,原来是“前进路”,不禁大笑。河北地界,类似山西口音,闹了笑话。书店已关门。全城竟然只有一个新华书店,没有卖报纸的,很遗憾。这让我想起九十年代去烟台和威海,烟台的一份《烟台晚报》和威海的一个小书店。有一次从额尔古纳返回北京,路过齐齐哈尔,有一条宽阔的大街,好像是叫“劳动大街”?路边有几个大书店,让我很是欢喜。但只能流连一小时就要出发,留下遗憾。</h3><h3> 蔚县的药店很多,这和其他城市相同,证明药店真是比书店赚钱。我看到药店的柜台上有一份报纸,就问售货员:报纸看完了吗?售货员说:没看完呢,新的。我没法再说下句话。出来走在路上我想,如果在北京有人问我报纸看完了没有,我一定会说“你拿去看吧!”</h3><h3> 两年后我还对此事耿耿于怀。妻子说,人家是小县城,挣钱少,订一份报纸不容易。我释然了,自己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h3><h3><br></h3> <h3>  铁丁出题——</h3><h3> “恼羞成怒” 我知道,但词典上又说也称“老羞成怒”。这我就不理解了:为什么是“老”呢?</h3> <h3>  文字:铁丁</h3><h3> 图片:网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