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充满信任和尊重的山乡

武陵渔人

二零一八年三月某周末，

我到过一个山乡，

这里的风景算不上最美，

但是，

这里的山民，

不管男女老少，

却是我见到过最淳朴的了。

虽然只有两天经历，

美好印象却极深，

也许会永远存在记忆里了。

这个山乡，

就是湖南省邵阳县河伯乡。

清晨七点，

太阳还没爬上山岭，

天已经亮了，

我和林老师已驱车到了永兴村，

想找个楼顶拍油菜花，

有栋新楼房比较适合，

房门紧闭主人还没起床，

山里人习惯了慢生活，

这时路过一老者，

热情给我们打招呼，

询问我们的来意，

知道我们想上楼顶，

马上去敲门，

扯开嗓门喊房主名字，

房主一会儿出来了 ，

热情洋溢在脸上，

知道我们来意，

立刻带路上了楼顶，

还有东边平顶上不去，

马上找来木楼梯架起，

让我们先上去，

他在下面扶着木梯脚，

我们上去后，

他才扶梯上来，

用方言热情介绍山村情况。

说实话我不完全听懂，

但是从他语态上，

感知他的信任和尊重。

房东姓易，

五十多岁，

有两儿子都已结婚生育，

大儿子儿媳在广东打工，

两个孙在家由老易夫妇带，

二儿子在镇上开了一个修理店，

儿媳和两个孩子在镇上生活。

孩子们只有过年回来住几天，

平时若大的楼房，

就只有老易夫妇和两个孙居住。

老易夫妇非常精明能干，

为人热情大方、善良豪爽，

容貌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

笑意总挂在脸上。

知道我们赶早还没吃早餐，

这里也没有早餐店，

主动要给我们弄早餐，

我们也乐意就近吃早餐，

以旧经验，

遇热情不讲价的服务，

必须先谈好价格，

一问价格，

老易夫妇都摇头不要钱，

而且还邀请晚上就住在家里，

吃住都免费，

我们说不付费不好意思的，

他们说付费就看不起他们，

而且菜是自己种的，

鸡鸭鱼都是自家养的，

家里房间不住也空着，

花不了几个钱，

要我们不用见外了，

我们不知道怎么辩解了，

只好先答应了，

虽然怎么说，

但是老易他们在农村是付出劳动的，

我们和老易家又是非亲非故，

再想办法弥补吧！

八点半，

太阳爬上山了，

光线穿过炊烟形成的薄雾，

一道道光照在大片花海上，

美丽极了。

我们拿起相机跑来跑去，

忙碌起来……

碰到村里人，

都热情跟我们打招呼，

他们之间也打招呼，

有时还站在一起聊上一会儿。

九点多了，

老易寻来喊我们吃早餐了。

早餐是一碗肉面和两个土鸡蛋，

说实在早餐好吃极了，

特别那土鸡蛋，

又细又嫰又滑，

哧溜一下就下肚了，

满口余香……

吃过早餐，

互留电话，

答应晚上再来，

辞别老易夫妇，

我们沿弯弯山道，

看到什么拍摄什么，

春暖花开，

一切都是新鲜美丽的，

不知走进多少个山寨，

碰面的村民都主动与我们打招呼，

乐意给我们指路，

介绍当地风土人情，

其实，

我们见到的每个人，

脸上都洋溢着春意……

到了中午饭时间，

我们已经开车到了新宁县巡田乡，

此处与河伯乡交界，

都能看到河伯岭，

就找了一家快餐店吃饭，

食材是本地土猪肉，

细滑疏软有肉香味，

两荤一素总价格二十六元，

店家是年逾七旬的夫妻俩，

男的掌勺，

女的端碗送菜，

态度非常好，

食客比较多，

看到白发苍苍的老者要来盛饭，

我有一种极度不安感，

马上抢着自己去盛饭了。

由于人多地方小，

我们与一位六十岁左右老者拼桌，

老者比较健谈，

问到我们是怀化来的，

马上说起了上世纪七十年代，

在怀化芷江修湘黔铁路的往事，

然后说起现在农村的扶贫的事情，

我们很融洽的聊着，

感觉到山里人与人交往的真心透明。

因为承诺要回老易家住，

但是也不能让老易他们吃亏，

我们在河伯乡一个超市买了礼品，

确认回老易家吃住，

回到永兴村时太阳还没下山，

我们到山岭上看古红豆杉树，

路上拍了树干“长”眼睛的树，

又到油菜花田拍了一点照片。

太阳下山了，

我们也回到老易家，

看到老易夫妇在忙着做饭菜，

还喊来了几个要好的亲朋，

说是专门陪我们喝酒的，

我们俩都不会喝酒，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开饭了，

端上来的菜有六七个，

但盛菜用的是大菜碗，

荤菜有土鸡、土鸭、土鱼、腊肉等，

装满了大菜碗，

热气腾腾香喷喷的，

一桶塑料瓶米酒摆在桌子上，

老易介绍说来吃饭的是他的兄弟，

好好喝几杯米酒高兴高兴，

我们连忙解释不会喝酒，

用茶水代替吧，

老易和他的兄弟倒也开明，

竟然同意我们喝茶他们喝酒，

大家开始相互敬了酒，

谈了谈农村的话题，

我们称赞他们这里的风光和民风，

他们蛮高兴的，

说山里风景是自然的，

人的性格也是自然的，

没多久我和林老师先吃饭退席了，

老易他们继续喝酒聊天……

山乡的夜好安静，

安静得听到花开的声音，

山乡的夜好热闹，

半夜里刮风雷鸣下起雨来。

习惯了早起，

天刚亮就迫不及待去看天色，

雨已经停了，

天布满灰色云，

因为空气很好，

看得到灰云的形态细节，

灰云不断翻滚变化，

八点左右天空飘来几个蓝色漏洞，

阳光从洞口照下来，

不一会儿就飘走了。

吃过早餐，

我们辞别老易家，

沿着弯弯的山道往回赶。

不久下起了小雨……

回来两三天了，

回想这次山乡之行，

久久还感动着，

给别人说起，

有好多人不相信有这样的地方，

认为我们拿着单反相机，

山民认为是宣传他们的就免费接待我们，

有的人认为山民免费接待我们，

我们就把他们说得非常好。

这些认为都错了，

山民没有请我们去，

我们也没有故意夸奖这里的民风淳朴。

是我们实实在在的体验。

我仔细想了想，

应该是中国传统文化遗风在这里完美传承，

在市场经济如此发展的今天，

这里的山民也有很多人在外打工，

却没有把铜臭味带回来，

也可以说，

这里的水土适合传统文化遗风吧……

不管怎么说，

这样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

每个人都会觉得愉悦，

是精神的天堂。

也许，

陶渊明描写的世外桃源，

就是这个样子吧！

2018.3.20杨盛忠写于湖南怀化

【后记】

再读陶渊明《桃花源记》

发现这次河伯山乡行

与武陵渔人经历非常相似

古桃花源找不到了

也许不是找不到

而是找到了

发现没有原来纯真了

但愿河伯乡旅游开发了

还能保持那份真善美

延续现代桃花源